睢淡身上圍五彩大花的毛毯,盤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想當初她還非常嫌棄晉禮的大媽審美,說絕對不會圍。
沒想到現(xiàn)實所迫,造化弄人讓她成了最先圍上的人。
晉禮在客廳準備早飯,邊擺放吃早餐要用上的碗碟邊對睢淡親切的問候。
“你們昨天干什么了,回來就生病?
睢淡裹緊毯子,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過來。聽略重的腳步聲,晉禮能感覺到她病得不輕。
她坐上餐桌的椅子,看著晉禮不急不慢擺放碗筷,腦袋昏沉,眼睛半瞇半睜,“用簡單八個字總結(jié)我和李海深昨天做的事,海里泡腳,夜里談心?!?p> “海里泡腳,”他瞪大眼睛,這個天氣海水還是挺冷的吧,“那這場病怨不得人。”
睢淡強硬自豪反駁“小時候再過分的事我都有做過,那樣都生不了病,全因我有金剛不壞之身。”
她自豪的表情急轉(zhuǎn)直下,惆悵起來“誰知道自小金剛不壞之身,在李海深那里卻大大減弱了我的功力?!?p> 她眼睛一轉(zhuǎn),若有所思道:“有時間去大廟里找人算算,懷疑李海深是不是克我?!?p> 她不該陪李海深瘋來著,這次奉獻大了。自小金剛不壞的強健身魄,經(jīng)十多年后因為叫李海深的男人翻了車,再次體驗到病號的痛苦。
“怎么突然迷信起來,不是只信錢嗎?”晉禮擺好碗筷,給睢淡和他自己盛一碗熱乎乎的白粥,順便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可以吃飯了?!?p> 睢淡低頭吃了幾口粥,煮爛的的米?;谏嗉猓诟泻芎玫堑鵁o味,寡淡的讓她不覺咂咂嘴巴。
“自從遇見李海深就頓悟了,覺得這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p> 她像是想到什么,抖抖身子,吸了吸快要流出的鼻涕,“你是不知道昨晚我做的夢,我夢見我去了黑黢黢的十八層地獄。我綁在粗木棍上被大火炙烤,四圍都是牢房,關(guān)著好多丑的不行,用文字難以形容的鬼。”
她頓了頓,滿臉緊張繼續(xù)說道:“最恐怖的事來了,我烤的難受,夢里的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閻王陰著臉對我笑?!?p> “夢不要太真實,嚇得我真以為壞事做多了被拽到地獄去了。”
晉禮裝作為她認真解疑的模樣,實則調(diào)侃“可能你缺心眼事做得多,上天派李海深來治你?!?p> 睢淡對他翻個白眼,毫不客氣回懟過去“事是我們一起做的,如果真像你說李海深是上天派來治我的,那上天派來治你的人差不多也要到了?!?p> 他超小聲說:“我可比你有良心?!?p> 晉禮說完瞅一眼睢淡的表情,還好她沒聽見,不然有的說的。
“先不說這個了,那昨天怎么樣?”晉禮興致勃勃的問,似乎對昨天她和李海深的進度很感興趣。
睢淡手碰瓷碗試溫度,粥不熱了。她雙手抱碗,喝水般把碗里的稀粥一口喝掉一半,嘴里含糊不清“什么怎么樣。”
“就是昨天經(jīng)過那么長時間的相處,你們的關(guān)系有好嗎。”
她慢慢咽下口中的粥水,腦袋卻因為晉禮的話,記憶回溯到昨天李海深第一次喊她全名時的模樣,心臟又不自覺比往常多跳幾下,連帶著喉嚨緊了緊。
睢淡可是在晉禮面前信誓旦旦說,要李海深愛上她的人。
完球,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晉禮,丟面。
“沒有?!彼哉Z鄭重“這種事要慢慢來,細水長流才是最好的,單身狗你懂個屁?!?p> “說我單身狗,你還……”
睢淡用一支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截斷他后面要說的話,義正嚴詞“食不言?!?p> 終于擺脫晉禮的提問,她正想享受安靜吃早飯時光時,隔壁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看向晉禮“記得我們搬來時對門沒有人吧。”
晉禮猜測“可能有人要搬來了,”他問睢淡“要不要等他搬過來我們送個禮物,歡迎他?!?p> “隨你,反正我不要?!鳖〉翘?,神情是對他宛若電視劇俗套劇情的行動無語“晉大媽,你好像個傻白甜。”
睢淡對于搬來的新鄰居沒有興趣,她可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她想不到她每天和鄰居每天微笑,總感覺假假的。
“睢淡你年紀太小,不明白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的奧秘?!睍x禮抱胸教訓(xùn)她,如果忽視他不敢直視她的雙眼,那他的教訓(xùn)還蠻像一回事。
“在外打拼每個人都不容易,每個人適當給一點關(guān)心,才能造就更美好的世界?!?p> 睢淡用手指堵住雙耳,不耐煩的撇嘴,等晉禮的“念經(jīng)”停下,“好吧,我派你當我們家的外交大使,兩家love and peace 的重大任務(wù)就委任給你了。求別煩我了,大媽?!?p> 睢淡一臉油鹽不進的模樣,晉禮也不再說了。
其實晉禮說的不錯,睢淡的年紀太小走進社會早,自以為都懂,但是免不了她這個年紀段獨有的幼稚。
門鈴響起,他看一眼憔悴病容的睢淡,自覺走過去開門。
大門打開,站在門口似乎是對門的裝修老師傅,他抱一大紙箱,渾厚聲:“你好啊年輕人,這個箱子是我們客人叫我們送過來,說是怕裝修打擾到你,給你的見面禮和賠禮?!?p> “不用?!睍x禮推辭道。一上來送禮物,看來未來對門是個很好客的人。
“不要緊,快收下吧,客人說是不值錢的零食,不需要負擔?!崩蠋煾涤职鸭埾渫鶗x禮懷里遞了遞。
他不好再推辭,將紙盒抱到他自己的懷里“那替我謝謝對門?!?p> 晉禮已經(jīng)心里打起盤算,等對門的人來,他該送什么來回禮。
“東西送到,我回去了,小伙子?!崩蠋煾抵钢笇﹂T裝修一般的房間。
“謝謝,師傅?!睍x禮告別老師傅,帶上門。
睢淡已經(jīng)吃好飯了,在晉禮去開門的時候,坐回沙發(fā)上。她看見他抱回一個紙箱,跪在軟沙發(fā)趴在沙發(fā)背,問他“什么東西?”
晉禮顛顛盒子,重倒是不重,抱著盒子放到茶幾上“是對門送禮物過來?!?p> 她抱緊毯子,重新盤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盯她面前的紙盒,好奇“什么禮物?”
“不知道,等我找把剪刀?!?p> 他走去廚房,沒一會便找到一把小剪刀。
晉禮在睢淡的注視下,他在大紙盒封口的透明膠帶輕輕一劃。打開紙盒一看,里面是滿滿當當格外熟悉黃色包裝的薯片。
他瞪圓眼睛,吃驚“全是蜂蜜黃油薯片?”
禮物他說不上來,但心里覺得睢淡肯定喜歡的不得了。果然如他所料,下一刻就傳來她的聲音。
她眉毛一挑,摩挲下巴,若有所思低沉聲音道:“嗯,這個鄰居值得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