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圍著一群水鳥,蘇芽兒盯著湖邊的爛泥灘看了半晌,她覺得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事,似乎還需要一個碼頭。
混凝土碼頭是不可能有了,她先對付著從附近搬石頭,越大塊越好,挨著個地碼在爛泥灘上。
一層不夠就鋪兩層,大小縫隙也用碎石填滿,直到踩上去不再下陷,能承受住她的重量為止。
她發(fā)現(xiàn)這是一項‘大工程’,急是急不得的,于是她回身到林中挑選剛夠小腿粗的樹,砍倒了拖到湖邊,稍微修剪一下,用堅韌的樹藤綁成一排,提高浮力。
這趟只是‘試航’,不需要碼頭有多堅固,能堅持到她回來,讓她上岸就成。
弄了一上午,簡易碼頭才弄好,吃了烤餅她便拿著早就削好的撐桿、乘著木筏離岸。
木筏的浮力和她計算的差不多,承受她一個人的重量剛剛好,只要別碰上鱷魚一類的大型動物,她這趟‘探險’就能成功。
木筏劃向水深處,湖里的魚群結隊從筏子邊游過,正如蘇芽兒預想的那樣,這里魚蝦可真不少,隨便下一網,都能捕到大肥魚。
木筏載著蘇芽兒飄向湖心島,沒有荷花叢的遮擋,湖面上的視野開闊,這湖的面積可不小,大船下水也沒問題。
今天天氣不錯,湖面上微波蕩漾,木筏迎著小小的波浪前行,蘇芽兒觀察著日頭的位置,約莫下午一點來鐘,她終于在小島岸邊登陸。
島岸邊全是碎石,比爛泥灘容易登陸,可木筏卻很難拖上岸去。
蘇芽兒把木筏系在一塊大石頭上,她跳下水,淌著沒過膝蓋的湖水走上岸。
她把別在后腰的柴刀抽出來握在手里,這地方有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有野獸的可能性卻很高。
她這段日子的飯沒白吃,力氣比之前大了不少,足夠她使用技巧戰(zhàn)斗。
島上雜草叢生,樹木枝繁葉茂,靠近水邊就是樹林。
蘇芽兒沒有直接進樹林,她沿著岸邊走,想先測算一下島的面積。
這座島是個葫蘆型,蘇芽兒登陸的地方是葫蘆嘴,她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有個‘細腰’區(qū),寬度大概只能容兩輛運沙車并排駛過。
走過這個區(qū)域,就是葫蘆的腹部,到了日落時分,蘇芽兒還沒把島岸線走遍,她決定休息一晚,明天繼續(xù)探索。
島上有很多果樹,只是果子大多還沒成熟,倒是灌木叢里的野果多,有小島過來吃果子,蘇芽兒把鳥趕跑,自己吃了個飽。
果子的味道有點像桑椹,天然的果子有點酸,但酸酸甜甜的反而解渴。
夜里蘇芽兒找了個大樹,爬上去睡在結實的樹叉上,但她沒有睡實,一直聽著周圍的動靜,有野獸在深夜里覓食,她想知道島上都有哪些大型生物。
后半夜,蘇芽兒感覺到異常的氣息靠近,她握緊柴刀,小心地轉動脖子,看到一只花豹在樹底下轉悠,看樣子是想找個機會爬上樹。
豹子會爬樹,蘇芽兒知道絕不能讓它上來,她也不能跳下去,到了地上她哪里能跑過豹子。
豹子應該從沒見過人類,不知道蘇芽兒是個什么生物,有危險沒有,所以才會在樹下轉悠,想要試探一下。
這是野生動物的本能,對未知的事物保持警惕。
蘇芽兒用身上的繩子做了個活套,又看好一根最結實的樹叉,準備用技巧和速度干掉這只豹子。
她做憋寶人,遇到野獸的時候不在少數,只是現(xiàn)代野生動物日漸稀少,而且?guī)缀跞潜Wo動物,所以‘殺’死一只豹子,還是讓她有點心虛。
但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她絕不會手軟,一手握著柴刀、一手抓著繩套,調整呼吸,準備給豹子致命一擊。
豹子轉悠半天蘇芽兒都沒動,漸漸放松了警惕,靠近樹干,伸了伸爪子。
細小的摩擦聲在逐漸靠近,豹子四肢并用,盡量放輕動作向上爬。
蘇芽兒閉著眼,仔細聽那細小的聲音,近了…更近了,當豹子與她只剩一個頭的距離時,她猛然翻身,瞄準想一躍跳上來的豹子甩出繩套,接著柴刀向前虛晃一刀,逼得豹子不得不后退。
可是躲過柴刀躲不過繩套,那么大一個繩套,穩(wěn)穩(wěn)套住豹子的頭,蘇芽兒向后一坐,繩套立刻收緊,她借助那根結實的樹叉,讓繩子的力量落在樹叉上,她只要抓緊一頭,樹叉就能起到杠桿作用。
豹子哪會料到脖子上的東西會突然收緊,柔軟的脖子是絕大多數動物的要害,豹子也不例外。
它試圖去抱樹干,可是身體一動,繩子就旋轉,它拼盡全力掙扎,想掙脫繩套,越是用力、脖子上的繩子越緊。
蘇芽兒咬著牙,盡管有樹叉做支撐,和一頭瀕死的豹子角力已是她體能的極限。
花豹最終失去所有力氣,吊在樹叉上不動了,蘇芽兒這時才感覺手心火辣辣地痛,低頭一看被她握著的繩子已然變成紅色。
虛脫般癱坐在樹冠上,她松手放開繩子,任豹子的尸體掉落樹下。
她撕下兩條衣擺纏住手掌,因為豹子沒有流血,她倒不擔心尸體會引來其它野獸。
只是這些天來積攢的力氣,似乎在剛剛那一場角力中消耗殆盡。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差不多兩個鐘頭,她正想瞇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忽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蘇芽兒以為聽錯了,支著耳朵又仔細聽了聽,確實有人在喊她。
而且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阿木,蘇芽兒趕緊回喊,并晃動她棲身這棵樹的樹枝,好讓阿木能確認她的位置。
幸虧她沒往林子深處去,在岸邊隨便挑了棵結實的樹棲身,位置比較好找。
遠遠地她看到一團火光向這邊移動,她又晃了晃樹枝,等火光近了,她趕緊爬下樹,就見阿木舉著火把朝她跑過來。
“你怎么來了?出事了?”蘇芽兒不擔心別的,只擔心她不在的時候阿木和屠金錠會遇到危險。
“不是、你沒、回家?!卑⒛九艿蒙蠚獠唤酉職?,跑到近前仔細打量蘇芽兒,結果看到她綁著布的雙手,鮮血浸透布條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