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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碧如南

第十八章 酒鄉(xiāng)深處有仙鄉(xiāng)(一)

江水碧如南 草門柬 2219 2019-11-01 20:55:49

  酒家還道:“先吃著,我那渾家給你家娘子做了一道醪糟團子,稍后就上來,我們喝點什呢?”只見他瞇了下眼睛道:“小官人嘗嘗這個…”

  起身卻是去了后院,良久出來時,是他夫妻二人一同出來的,酒家一手拎了長竹筒,另一手端了一盤包子饅頭,他家娘子端了一個小湯碗上來。

  小湯碗里正是醪糟團子,他家娘子卻不坐下,說是要照顧孩子,就回去了,我倒不好意思坐了。

  酒家道:“我那渾家是個面團性子,要她坐下,即便只與你家娘子坐了吃酒,她也吃不好,還餓著,就讓她回去還自在些,孩子也還小,不懂規(guī)矩,還要她照應著,娘子不必客氣,這醪糟團子要趁熱吃!我與你家官人飲酒!”

  酒家倒了酒道:“你聞聞!”

  他笑道:“這個可以聞了?”放了鼻息下,眼睛一亮道:“果香??!是果酒?”說著,輕輕啜了一口…

  酒家嘿嘿一笑道:“你們是外鄉(xiāng)人,性子又好,我娘子也喜歡你家小娘子,我才敢與你們喝這個,若是鎮(zhèn)子上的人,可不敢,這鎮(zhèn)子的人與我太熟,日日來討了喝,又給不起銀錢,我不虧死了!”說著大笑了起來,又道:“你可莫要說出去,說了也沒事,他們知道我的性子,我就這樣,又愛酒,又愛錢…哈哈哈”

  我只見江的眼睛大亮問道:“葡萄酒?!”

  酒家一拍桌子道:“果然識貨!”

  我的醪糟團子差點被他拍翻了,我急忙抱著碗,尋思要不要換個桌子,反正酒肆里桌子多。

  酒家急忙告罪,我倒不好意思,仍舊坐下吃團子。

  江卻將酒筒遞給我道:“南兒,這個好!你也嘗嘗!”

  酒家卻拉著他的手道:“她那里吃著醪糟團子,味重!品不出來,你等等,她吃完醪糟,吃點菜,再來喝,放心,今天管夠!不行!你們要游湖,只能小酌…”

  他似乎愛上這葡萄酒,糾纏著問酒家,酒家比了個手勢晃了晃,他直咋舌葡萄酒貴的離譜,酒家卻道,知道沒幾個人買得起,本是留著自家喝的,就這樣,也要喝得自家心肝肝疼。

  這一算計,蛇酒,葡萄酒,還有我的桂花釀,今天的錢袋要掏空。

  我見他猶豫,知曉如今這情形,也難怪他。若是以往,他自不缺,早就都買下了,不過是回家時,被伯父斥責兩句敗家罷了。

  我略一思忖,便對他道,既有葡萄酒,誰還喝那桂花釀。他點頭稱是,就要了蛇酒、葡萄酒。

  商量好了,安心吃飯,酒家娘子的廚藝沒得說,我二人吃的肚飽腰圓,不想動憚。

  其間我試著飲了幾口那葡萄酒,曾在舅父家喝過,只是舅父說,這酒冰著喝更好,母親便不許我多喝,只略嘗嘗,恍惚記得相較花雕,葡萄酒更清冽,果香濃,如今再入口,忽爾覺得,這酒果然是冰著喝更有趣。

  看著被我們吃了個底朝天的杯盤碟碗,我忽的在想,酒家的廚藝只怕未曾失傳,只是不再輕易示人,卻不知為何。

  那酒家便讓他家娘子倒了茶來,讓我們在酒肆歇著,說這時候湖上熱,且歇過了日頭再去游湖也不遲。還有半日慢慢游,這湖不大,半日游歷盡夠了。

  正喝著茶,天色卻暗了下來,適才還晴空萬里,如今卻層云蔽日,竟是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我看向窗外,那湖面卻似漸漸起了雨霧,整個湖面煙雨迷離。

  “咦,那是竹兄!”身旁的他忽然道,我順著他說的方向望去,果然,那一襲青衫,撐著一柄油紙傘,緩緩走來的,正是那位獨孤竹。

  “那人是你們的朋友?”酒家問道,江點頭應是,酒家忽的道:“別跟他提葡萄酒,也別給他喝,本就不多,你夫妻二人喝喝得了。”

  我二人訝異看著酒家,酒家卻轉(zhuǎn)身進了后院,我們愈發(fā)驚異,就這么不待見獨孤兄!

  聽得腳步聲,獨孤已踏上竹梯,他迎了過去道:“竹兄!巧了,我正想著這幾日安頓下來,就去尋你,要好生謝謝你呢,不想今日就遇見了?!?p>  獨孤收了傘,道:“江賢弟太客氣了,都不是什么事,你我兄弟,不說這些客套話?!蔽腋谒砗?,襝衽行禮道:“獨孤兄!”,獨孤回禮:“弟妹!”

  他二人進來坐下,我斟了茶,那酒家還真不出來了,獨孤握著茶盞道:“我是特意來尋你的,襄媽媽說你們一大早就出來了,我記得向你提過這湖,你一聽就歡喜,我估摸你們應當是來游湖了,就找了過來…”

  他隨即回道:“竹兄可是有事?”

  獨孤笑道:“不急不急,我本想著,你們來的早,約莫已是在湖里游玩了,我就在這酒肆等你們。不想下起了雨,你們這是被雨耽擱了?還是被酒耽擱了?”

  他笑道:“都耽擱了,故而如今還在酒肆,湖就在一旁,等了我們半天,我們只顧著喝酒,卻把湖給忘了…”

  “故而湖下雨了,原是生氣了…想來這湖必是個雌的,如此小性兒…”獨孤說笑了起來。

  我卻在一旁想不明白,獨孤這人,我雖只見過幾面,也覺的是個穩(wěn)妥之人,思慮周詳,舉止得體,言語妥當,且風趣,為何那酒家如此不待見他…

  江隨即邀了獨孤一同游湖,獨孤自是不肯。我知曉江是擔心獨孤遇上那酒家,萬一有什么不妥,就不好了。

  我也力邀道:“獨孤兄,可曾在如此雨中游過湖?”

  獨孤笑著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你二人被雨淋濕了,有我照應多好,我若也淋濕了,難道三只落湯雞么?”

  我們一起笑了起來,江仍舊道:“哪有何妨?一起一起,不必說了,竹兄且說說,這游湖的船哪里找?我們可是不得而知的?!?p>  獨孤指了湖邊道:“那里下去,有戶捕魚人家,付些銅錢,自會帶了你們游湖。”

  江卻道:“竹兄不去,我們哪里找得到,就煩勞竹兄一道了,竹兄如此扭捏,卻是為何?”

  獨孤氣滯道:“你說我是為了誰?”江依舊拽了他去,獨孤無奈,撐了傘出了酒肆。

  我們跟在獨孤身后,卻發(fā)現(xiàn),雨已停,白霧卻是越發(fā)濃稠,自湖面悠悠四散開,一縷縷,濃淡相間,霧濃如牛乳,不可視物,淺淡處隱隱透出青山,間或映襯出五彩的山林,我驚異于如斯美景,不愿行止,惟愿時光停駐…

  他在身旁道:“這真是恍如仙境!”我們竟是看的癡了…

  “你們二位喝風飲露的,上船啦,進得湖里才叫仙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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