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月坐在門外,刀靈在里面給唐梓療傷,她時不時就能聽見里面殺豬聲般的慘叫。
隱刀沒入身體,隨著靈力流轉(zhuǎn)全身,要想取出來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可她還是不明白,無名之刀怎么會突然間魔化。
什么人能控制住仙品的玄鐵刀靈?
她突然想起那個晚上見到的怨魂,以及土系靈根的修士。
有必要再去找一趟蕭彥澤了,璇璣城里這么多詭異事情,他怎么能脫的了干系。
然而這一次堯月卻被蕭彥澤拒之門外,小廝傳來的消息是少堂主閉關(guān)修煉,不許任何人打擾。
這個時候閉關(guān)修煉?
吃了閉門羹的堯月心中疑慮加重。
“晴兮姑娘?!本驮谒D(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一道女聲喊住了她。
“蕭夫人。”她略感詫異。
“怎么這個時候來找彥澤?”蕭夫人笑笑,拉著晴兮的手攀談起來。
“月主派我送些東西給少堂主?!彼龜D出一絲標(biāo)準(zhǔn)假笑。
對這個話癆的蕭夫人,堯月是有心理陰影的。
“真是不巧了,這孩子又在閉關(guān)?!笔挿蛉缩酒鹈碱^。
“又在閉關(guān)?”堯月問道。
靈士往往只有在瓶頸期的時候才會閉關(guān)修煉,爭取早日突破現(xiàn)下修為。
這蕭彥澤閉關(guān)如此頻繁嗎?
“是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三個月前的閉關(guān)修煉不太成功,這些日子來經(jīng)常把自己悶在房里修煉?!笔挿蛉苏f到這,頗有些生氣。
“這修煉再重要,也比不過身體重要,這孩子就是……”她拍拍堯月的手。
“你可要多注意些?!?p> 三個月前,豈不就是璇璣城異鄉(xiāng)人被殺害的時間點。
難道……
她看著蕭彥澤緊鎖住的房門,眸色一黯。
堯月趁著正門護(hù)衛(wèi)不注意,從側(cè)院翻墻進(jìn)了蕭彥澤的住處,桃木居。
剛進(jìn)內(nèi)院,她便覺得一股魔氣涌動。
莫非真是蕭彥澤?
她躡手躡腳的走向前,推開小門,只覺得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包裹住,喘不過氣來。
堯月靜心調(diào)氣,手中立即祭出幻靈鞭,往那神識感應(yīng)到的魔物來襲之地重重的一擊。
然而什么都沒有打中。
玄鐵刀靈中的無名之刀果然鬼魅。
堯月結(jié)起護(hù)體法陣以防被無名之刀近身控制,她挪步向前,卻看見蕭彥澤面色慘白的盤坐在床上。
哀兵之計?
不,不是。堯月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靈息逐漸衰弱。
“你?”蕭彥澤睜開眼睛,看見堯月站在自己身前,猛地一驚。
“快出去?!彼嵝训?。
這里太危險了。
“啪”隨之而來的是地底的一聲巨響。
黑色的魔氣上襲,堯月腳下的土地開始震動,忽地裂開。
亂石飛沙之間,一頭巨蟒探出頭來。
粗如樹干的碧綠身軀,光澤而富有質(zhì)感的蛇鱗,還有那大如銅鈴的雙眼。
五菱蟒蛇!
原來那晚她遇到的土系術(shù)法不是修士發(fā)出的,而是面前這只入了魔的靈獸。
這蟒蛇可以調(diào)動土靈,地面已經(jīng)成為了危險之地。
可空中的無名之刀亦是虎視眈眈。
堯月甩動幻靈鞭,區(qū)區(qū)兩只靈獸,她還不放在眼里。
就在她與這兩只靈獸打斗正酣時,身體里靈氣突然閉塞,四肢酸軟得嚇人。
她竟然使不出半絲靈力,仿佛是被禁錮住了一般。
結(jié)界消散,無名之刀作亂,堯月猝不及防,腳上生生挨了一刀。
原本紅色的雙靴,根底的顏色瞬間暗下去一大片。
她失去重心,砰然倒地。
而就在此時,地底的五菱蟒蛇鉆出,甩動有毒的蛇尾就想將堯月徹底制服。
怎么辦,沒有靈力,她連昆玉戒指都無法感應(yīng)。
堯月艱難的挪動身形。
危急時刻,蕭彥澤展開折扇,萬千飛刺甩向前方。
五菱蟒蛇被打傷七寸,身形劇烈晃動,無奈之下又鉆回了土中。
做完這一切的蕭彥澤額上滿是汗珠,他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刻盡是不正常的紅色,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堯月清楚,他這是靈力使用過度,氣血上翻的體現(xiàn)。
原來他是被困在了這里,那……
她強(qiáng)撐著起身,試圖運(yùn)行靈氣,可不管怎么努力周身靈氣都跟不聽使喚了似的,分毫不為所動。
為什么會這樣。
可無形之刀沒有給堯月喘息的機(jī)會,一刀劃在了她的左肩上。
鮮紅色的血液從堯月的坎肩上滲透出來,漸漸彌漫,如同染紅的火云。與之而來的是她氣力的消散。
再一刀不帶任何猶豫的,直直地砍向她的胸膛。
那是要取人性命的一刀。
堯月從懷里摸索出一塊黑石頭,這是昨晚她在竹林玄鐵叢中找到的。
她騙了有形之刀的刀靈,其實那晚,她找到的是一對。
有形之刀告訴她,這命門已經(jīng)對無名不起作用,但是……
賭一把。
她握著從地上撿起的飛刺,用這種沒有靈力的東西狠狠地刺向玄鐵石。
“砰!”
堯月聽見身后重物倒地的聲音。
“是她告訴你的?”
倒在地上顯形的無名之刀化作成女子,模樣和昨晚見到的刀靈極為相似,只是她的身上戾氣極重,眼神里流露著濃濃的恨意。
“命門?”
堯月踉蹌幾步,穩(wěn)住身形。
“她什么都沒說。”
“騙人!”倒地的無名之刀猶帶著不甘心。
堯月知道這口中的她說的是有形之刀,但那刀靈確實什么都沒跟自己說,甚至為了保護(hù)無名之刀故意誤導(dǎo)她。
“你的姐姐,她很關(guān)心你?!眻蛟掳l(fā)現(xiàn),只要一提到有形之刀,面前的女子就會陷入癲狂之中。
雖然這刀靈身上魔氣涌動,但仍記得一些事,想來心智未必完全丟失,或許還有喚醒的可能。
“北冥小姐?!?p> 就在堯月嘗試喚醒刀靈神識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蕭夫人站在門外,依舊笑容滿面地看著她。
果然是她。
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在蕭彥澤身上,又故意誘導(dǎo)她闖進(jìn)這里。
堯月后退一步,此刻沒有靈力護(hù)體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雖然喊你一聲北冥小姐,可外面那位仍是人前的月主。”蕭夫人慢慢逼近堯月,她的身上帶著股怨魂的念力,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所以,如果你死在這里,北冥的人到底會追究誰的過錯呢?”她笑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