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身形不高,但卻劍眉星目,相貌俊郎的青年,何璨不由更加好奇對方手中的提包里裝著的是什么了,要知道對方從日上三桿到現(xiàn)在夕陽斜落,在這金鱗門前站著的大半天里,手中的提包可是連一絲一毫晃動的痕跡都沒有,這番做派由不得別人不好奇里面事物的重要性。
如今他這帶刺的話一出,使在場金鱗衛(wèi)皆面色大變的同時,更是不禁讓人好奇他來尋金家族長究竟是何目的。
那金溪鳴平和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了許多,何璨估計對方若不是看在這人是天機府主門下的金境使,說不定早就要動手了。
只聽對方冷著聲道:“閣下既為天機門下,就更當顧忌身份,謹言慎行,而不是在這里胡亂臆測妄語,說著欺心的話!”
“金家族長安好否,吳鋒奉第一天機之命前來求見!”那青年被訓誡后依舊從容,沒有在意對方的訓誡,而是話鋒一轉(zhuǎn),提著包裹笑吟吟的求見。
金溪鳴則將手中黑戟往地上一砸,沉聲說道:“不管多大的事,任何人進我金家都得查明身份!得罪了!”
說完也不含糊,目光一轉(zhuǎn),便有一道紅光射出,從那七令金境的身上一晃而過,而后又迅速從何璨的身上掃過。
對于這番舉動,何璨只是眼睛虛瞇,沒有其他異動,至于那作為七令金境的青年也是仍然一臉笑意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抗的意思。
“怎么樣?可以進了嗎?”吳鋒見金溪鳴收了天眼,便問道。
“金柔,你帶他們前往九元殿!”那金溪鳴并不理睬吳鋒,而是對其身側(cè)至始至終都有些的柔怯女子說道。
“是!”
“讓他與我同行?!”吳鋒看著何璨,覺得有些詫異,但卻無人理睬他。
金鱗衛(wèi)們在金溪鳴的帶領(lǐng)下,開始盤點物資,而通過檢測的金屬箱則被同樣經(jīng)過一遍檢測的從密林走出的十人小隊通過拖車運往金鱗城內(nèi)。
一行人手腳倒是頗為麻利,何璨與那吳鋒金柔走在前面,不一會兒就聽見了后方城門關(guān)閉的聲音,只見那些人將裝著物資的金屬箱搬進城摞起捆好后,足有幾丈高,一人提著一根特制繩,就這么拉著十架龐然大物在寬闊的金鱗街道前行。
沿途都是步行的人,但都對這番景象并不感到驚奇,紛紛讓出路中的位置,便不再關(guān)注這十位拉貨郎了。
“怎么?有認識的人!”吳鋒見何璨回頭對著那拉車的十人打量良久,所以出聲詢問道。
“不是,我只是很好奇,這運的都是些什么東西?”何璨回過頭來,看著沿途一應(yīng)俱全的各種古色古香的房屋設(shè)施,心底詫異更甚之余不由恍然:怪不得這吳鋒會說這金家要自成一國,因為任誰看見這金鱗門內(nèi)的廣闊而熱鬧的天地,也會有這般想法吧。
沿途叫賣聲不絕,蔬菜水果攤位偶爾可見,鐵匠鋪雜貨鋪坐落在一些酒樓間,一派繁榮的景象,卻是除了金鳴溪用過的天眼,不見一絲一毫外界科技的影跡!
“是一些不含神精的礦材,重要的東西是不會經(jīng)外人手的!”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很少主動出聲的金柔解答了何璨的問題。
“金家實為古武修行的典范!”何璨由衷贊嘆了一聲,金柔聽了則含笑不語,臉上并沒有自豪的神色。
一旁的吳鋒卻發(fā)出一聲冷笑,他沒有接過話頭,而是轉(zhuǎn)而說道:“金家人把我倆晾在外面一天,如今又讓我二人同去九元殿,你知道是什么打算嗎?”
何璨明白對方是想聽自己的看法,但一想到對方八成知道自己的來意,而今卻在這明知故問,自己卻一直不知道對方到金家的目的,遂心思轉(zhuǎn)動,說道:“那金溪鳴估計早就領(lǐng)到了接咱們?nèi)氤堑拿?,在門前走一番過場浪費時間,卻是不知道為什么!”
“照我看,金家對今天應(yīng)該早有準備,因為我的行程的確被有意延遲了!”
金柔在一旁先是聽的神情恍惚,之后聽到吳鋒口里行程延遲的話,才臉色驟變,有幾分局促和忐忑。
“對不起!”她小聲道。
吳鋒一愣,隨后輕輕搖頭,與何璨相視一笑,說道:“你想知道為什么?”
“遲早要知道的不是嗎?”
“我如果猜的不錯,你是要來尋金家庇護的,對嗎?”
何璨心道果然,對方同金家一樣,早就洞察了自己的身份!
“不錯!”他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目光卻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對方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裹,探詢的味道十分明顯。
而對方卻故作不覺一般!
“那我可能真的要阻止你繼續(xù)走下去了!”
河道旁,楊柳下,對方突然止步,手中毫光一閃,露出一把利刃,在陽光下閃耀寒光。
“你這么做只會讓金家得利!”何璨也停下了腳步,淡然的站在原地,說道:“他們不想承我的情庇護我,卻想得到我的東西,反過來,對你也一樣!”
“這只能說讓他們承情的難度很大,但換個角度想,他們也是看重承諾的不是嗎?”吳鋒并沒有急著動手,手中利刃斜指,與何璨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看來我手握生劍的消息是天下皆知了!”何璨輕笑,目光卻陡然一沉,用肯定的語氣道:“你們天機府不想讓生劍落入金家手中,可是卻不敢動這座古世家,所以你帶來了東西,想要來交換?”
“你猜的不錯,你的行程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中!”
“但金家顯然不想自己動手,他們現(xiàn)在想借你的刀!”何璨看了一側(cè)神情突然自若的金柔一眼,手一抬,一把巨斧十分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握中,被他抗在了肩頭。
見他舉斧,吳鋒眉梢一挑,退后了兩步!
“這也說明他們同意了與我天機府做這筆交易!”吳鋒說道,眼睛虛瞇,透著凌厲,而后河道突然有風拂過,他又突然綻出笑容,眼底的凌厲消失不見,說道:“不過我現(xiàn)在不想與他們做這筆交易了?”
“你?”何璨確定自己沒聽錯,對方可能是要違背天機府的意志。
“不錯,我,吳鋒!”
“為什么?”
“因為我現(xiàn)在覺得,對金家而言,這件東西興許比那生劍還要重要許多……重要到會讓他們來求我的程度!”
鋒~
吳鋒抖手,手中刀破空,噗嗤一聲插入了河道旁楊柳根部土壤里,他長身而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包裹,又說道:“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做別人刀的習慣!”
說罷便靜看著何璨,不再多語!
對此,何璨報以一笑,轉(zhuǎn)身示意金柔繼續(xù)帶路,實際上他心中雖有預(yù)料,吳鋒應(yīng)該不會對他出手,但人的心思瞬息萬變,他也不能保證對方會否在金鱗門前經(jīng)過近一天猶豫后,又對他突然起殺機,所以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在金柔在金鱗門前報出對方身份時,到現(xiàn)在,實際心中就一直有所防備。
而今話已講明,他的斧頭就更沒有放下的道理。
對方顯然沒有深思這些,而是與何璨順著河道前行,邊走邊掃了一眼何璨肩頭的猙獰巨斧問道:“傳言你失去了氣感,空間囊應(yīng)該不能動用才對,但剛才看你斧頭無礙……你恢復(fù)了?!”
“還是談?wù)勀闶种械臇|西吧,我很好奇,是什么東西能讓金家來求你!”何璨自顧說道。
吳鋒則詫異的看著他,不能理解眼前這人為何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拒絕回答自己的疑問,而問自己更為敏感的話題。
心中略有不忿,于是故作神秘的道:“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還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