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斯( Alex)是位豬人,也是豬村中唯一一位沒有人稱呼他先生的豬人。
事實上,就連叫他名字的人都很少。
這并不是因為他的人緣很差。恰恰相反。他溫和善良,足夠勤勞,可以說是非常典型的豬人。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yīng)該在村子里跟別人相處地很好,擁有很多朋友。
只可惜,世事無常。
在他走出豬屋的那一天,正好是月圓之夜,于是他就順理成章地做了一夜游蕩的瘋豬。
幸運的是,他還能變回來。不幸的是,黑暗的權(quán)勢對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換句話來說,他被查理的權(quán)柄詛咒了。
他在白天時會丟失自己的存在感,直到夜里才能與人正常交流。
其結(jié)果,就是白天時沒有人能記得他,甚至會丟失對于他的一切記憶。
這確實很可憐,眾所周知,豬人一到黃昏就不出門活動了……所以這么多年來,在村子里知道他的人都寥寥無幾,拿破侖先生恰巧就是其中一位。
不過俗話說禍兮福之所倚,他在白天只是沒有存在感,不是徹底消失。所以做起刺客來安全無比,被他擊殺的蜘蛛企鵝之類的生物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攻擊了自己。
周彬出門狩獵海象的這么多天,其實亞歷克斯都在,甚至他們有過一些交流。只可惜,一到白天就全忘了。
此刻已經(jīng)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亞歷克斯才能重新與人溝通。
周彬被封存的記憶這才恢復(fù),知道自己又又又又被嚇了一跳。
“亞歷克斯,下次說話之前能不能先站到我面前來……”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下,嘴上抱怨著。
亞歷克斯摸了摸腦袋,發(fā)出抱歉的聲音:“對不起啊周彬先生,我知(xia)道(ci)錯(hai)了(gan)?!?p> 這可是他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
周彬當然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只覺得胸口一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在多了個人手,他倒是格外清閑了起來。
地上吃的最少的培根先生好像舒服了一點,打了個招呼:“先生,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亞歷克斯嚇了一跳,說道:“你好,我叫亞歷克斯,也是狩獵隊的成員。”
培根先生一愣:“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亞歷克斯露出了一個微笑:“事實上,這是我的能力?!?p> “叫我亞歷克斯就好了,我其實不是很習慣敬語?!?p> 培根先生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亞歷克斯先……亞歷克斯,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他表現(xiàn)出強烈的好奇心。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亞歷克斯微微一笑,就打算跟面前的小老弟聊聊人生經(jīng)驗。
周彬已經(jīng)八卦過了,此時興趣缺缺。
他見地上三個人狀態(tài)都在逐漸好轉(zhuǎn),交代了幾句就回去抱著格羅姆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清晨。
周彬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清新的雪原空氣涌入他的肺腑,讓人精神一震。
豬人們不出意料,還沒起床。
他們昨天晚上病的病,聊的聊,怕是要到了夜里十一二點才睡覺。
周彬曉得是自己沒注意將他們坑了,也不好去大聲敲門提醒,只好開始張羅早飯。
“話說回來,昨天我去睡覺了以后是誰照顧的他們?”
他心中疑惑,手上準備的依舊是很熟悉的蜘蛛腿肉“面條”,做了三份。
其實亞歷克斯就站在他的旁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早飯被略了過去。
他也不出聲提醒,畢竟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了,知道這毫無效果、
好在周彬昨天晚上知道自己會再次丟失關(guān)于亞歷克斯的記憶,早早地預(yù)備了一份放在他所居住的海象屋中。
他自己風卷殘云吃了一碗,將剩下的放在火坑之中保溫,自顧自地離開營地,要去采集些基礎(chǔ)資源。
在缺少資本的循環(huán)累計的世界中,想要活得更好,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放過眼前看到的每一點資源。
他臨時存放在村子里的箱子已經(jīng)放滿了小樹枝和草,冰箱中已經(jīng)儲備了三四組的冰塊,可以說是勤勞致富的典范。
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周彬就帶著不多的資源從外面趕了回來。
拿破侖先生和培根先生都已經(jīng)起了床,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
培根先生招呼了一聲,問了聲好,才接著說道:“我昨天晚上好像跟誰聊天到很晚,今天就好困啊……周彬先生,你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嗎?”
周彬搖了搖頭:“這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身體難受出現(xiàn)幻覺了?”
正在旁聽的亞歷克斯嘆氣,實在是沒有什么辦法。
他索性自己離開了營地,打算去外面找點樂子,等到中午再回來。
他在白天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基本不可能遇見危險。
培根先生還在跟周彬扯淡:“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烹飪海象肉啊周彬先生?”
周彬搖了搖頭:“等我們回到豬村以后吧,這是實在是缺乏必備的調(diào)料和鍋?!?p> 培根先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拿破侖先生雖然穩(wěn)重,但是其實也很好奇海象到底是個什么味道。
誰能想到企鵝這么特殊的鳥類,它們的肉卻是那樣符合豬人的胃口呢?
至于海象,就更加讓人期待。
今天已經(jīng)是占據(jù)營地的第三天,按照經(jīng)驗來說,海象屋中會產(chǎn)生新的海象,所以他們不會出門狩獵。
在擊殺第一波海象的時候,他們原本是計劃只在這里居住兩三天。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養(yǎng)了小海象,頻繁搬家就成為了不可能的任務(wù)。
這也無傷大雅,無非就是將海象屋中出現(xiàn)的新海象再殺一輪,還省去了他們到處尋找的功夫。
甚至于因為當時擊殺海象的順序有先后,此時面對的就更是一只只分散的獵物,更是簡單輕松。
這也是周彬想出來的狩獵策略:每天狩獵一座海象巢,就能形成一個時長三天的循環(huán)。
不過拿破侖先生在仔細的思考后還是將這個方案回絕了:海象雖然能夠憑空出現(xiàn),但是企鵝卻不會。
狩獵這些已經(jīng)狩獵過的海象部落,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卻得到更少的收獲。
周彬當時就覺得這黑吃黑的精神已經(jīng)深深的地刻進了這位先生的骨子里。
時間就是摸魚和備戰(zhàn)中瘋狂流逝。
小海象們被安置在部落外面,由文森特暫時進行照顧。
周彬還是擔心出于某種機制,這些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些感情的小東西被憑空置換掉,所以還是讓它們離得遠點。
很快,就到了三天前海象死亡的時間。
一座房門緊閉的冰屋中傳來一聲響動,隨后大門發(fā)出了嘎吱一聲。
健碩的海象帶著兩只冰獵犬走了出來,身后果然跟著一只全新的小海象。
培根先生忍不住驚嘆了一聲:“他們哪來的這么多小孩子??!”
周彬結(jié)合以前看過的資料,心里一直有個猜測,但是估計到豬人的感受,還是將它憋在了心里。
拿破侖先生顯然也感慨樂一下,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沖鋒的速度。
比他更快的,是周彬丟出的光球。
兩只冰獵犬在豬人面前顯得很是脆弱,兩三秒的時間就失去了生命。
隨后培根先生將那一只小海象抱起,送到了文森特那邊。
至于成年海象,自然是很順理地躺倒了自己同類的身邊,安靜祥和。
周彬?qū)C犬塞進物品欄,看著憑空多出的兩顆藍寶石,笑得合不攏嘴:“這也太輕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