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有利的氣候條件決定行軍的時間、速度和效率,險峻有利的地理條件增加防守的強(qiáng)度,人心所向、排兵布陣的優(yōu)劣決定一個軍隊的實在力量。
幻城地勢險峻,常多濃霧,易守難攻,除此之外,季玖還派人馬悄悄在幻城外的密林當(dāng)中挖了多多少少的坑,設(shè)了許許多多,陰險狡詐的陷阱,用以軍中將領(lǐng)才能得知的密號為記,以繡花針磨以磁石,串以浮葉,指引方位。
天時、地利、人和了,季玖還在幻城的兵營中練兵,排兵布陣;季玖站在高高壘塔上,望眼開闊的練兵場,激昂、響亮的鼓聲響起,響徹云霄,氣勢磅礴的千軍萬馬猶如排山倒海般沿著四周向里靠攏,形成了一個合攏兼并的行軍兵陣,將領(lǐng)在中,四面各布一對正兵,八陣散成八,復(fù)而合一,分合變化,整齊劃一而又變化多樣。
季玖的三千青絲用一根紅繩高高束起,一身緊致的紅色軍用便衣,精致好看的小臉嚴(yán)肅無比,眉宇間帶著凌厲之風(fēng),她站在高處,雙手支著圍欄盯著下方看,不時向著后方的人招招手,讓哪個軍營哪個軍營的兵使多點力氣,讓那些弓箭手練好些準(zhǔn)頭,吩咐下去那個軍營完成不了今天的訓(xùn)練任務(wù)今晚就不用吃飯……
一個將士從練兵場門口健步如飛向她奔跑而來,“報––!”
“啟稟將軍!”來人抱拳,單膝下跪。
“說!”季玖頷首。
“軍師傳來消息,軍中緊急軍務(wù)!請將軍速回!”
季玖快速躍身下臺,躍上快馬飛奔回營,軍營設(shè)在幻城門不遠(yuǎn)處,是一座獨(dú)立的宅子,因軍事機(jī)密,從而重兵把守。
季玖趕回去的時候,沈衣一身青玉色的衣裳站在門外,端的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模樣,季玖看到他,一臉嫌棄的皺眉,她勒??祚R,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軍師,你可知道謊報軍情是個大罪?”
看你這悠閑悠閑的一表人才的人模狗樣,哪里來的軍中緊急軍務(wù)?
“將軍,卑職沒有謊報軍情,確實有緊急軍務(wù),”沈衣含笑看著她,抱拳行禮,“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緊急軍務(wù),如果處理好的話,紹國指不定會退兵,這場戰(zhàn)爭也可以就此停息,還能結(jié)成秦晉之好?!?p> “天底下哪里來的怎么好的買賣?”季玖狐疑地看他,挑眉,“沈衣,你也會相信?”
“卑職信,”沈衣點點頭,盯著她莫名其妙地笑,“眼下就是有怎么好的買賣,而且低成本,高收入?!?p> 低沉本?高收入?
你當(dāng)帶兵打仗是行商做買賣?!
“就是這買賣要投入些成本,而且這成本還是不一般的成本,”沈衣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信封,季玖看過去,輕蹙眉頭,這信封和她平??吹降哪欠N老丑的信封可不一樣了,是天藍(lán)色的,有些像她二八芳華時見到的那種才子佳人用來眉目傳情用的桃花信箋,特別好看,但不知為什么,一股怪異在她的心頭彌漫開來。
“將軍?!鄙蛞聦⑿欧膺f了過來,季玖一邊接過,一邊問道:“軍師說的不一般的成本是什么?”
她把信封的正面翻了過來,入眼的熟悉字體讓她眉眼一跳,拿著信封的指尖一抖,“玖兒親啟,北清寒”寥寥幾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嚇得她小心肝砰砰砰加速直跳,與此同時,沈衣那裝模作樣的聲音也幽幽傳了過來,他道:“這不一般的成本,就是,賣了將軍?!?p> “……”要造反了。
沈衣抬頭,漫不經(jīng)心的眼里突然帶上了幾分嚴(yán)肅,“季將軍,這封書信是隨著對方將領(lǐng)柳琛的信函一并送來的,信上蓋有柳琛的專用印章,卑職核實,確為不假,柳琛信中談及兩方可以合談之事,一切交與北郡王世子北清寒,而北世子約您在十里長亭相見,雙方不帶人馬……”
“將軍,去還是不去?”沈衣尾音微高,頗有一番攝人心魂的滋味,季玖斜眼瞥了他一眼,“軍師的喉嚨要是啞了,就讓軍醫(yī)給治治?!?p> 沈衣一頓,低下頭,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假裝輕咳了幾聲,而季玖此時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三下并兩下地把那封精致的封口給撕開了,沒有辦點兒小女兒家的溫柔,更沒有辦點兒要輕手輕腳要尊重寫信人一番心意的意思,她扯開信封,低頭把折起的紙張打開,很好看的一張信紙,大概是北清寒自己畫的,上方有山有水有人家,還有酒,濃墨淡彩,詩情畫意,紙上沒有其它寒暄的內(nèi)容,只有一段清雋的字: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dāng)歌,強(qiáng)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季玖看完后,眉眼一挑,把信紙慢慢揉成了一團(tuán),扯著嘴角鬼畜地笑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對沈衣道:“去,為什么不去,本將軍倒要看看北清寒北世子怎么個疏狂圖一醉,怎么個對酒當(dāng)歌?!?p> 沈衣眉頭微蹙,鬼使神差地好奇信上寫了什么,卻不想季玖翻身下馬,莫名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快些回去收拾東西,隨本將軍前去十里長亭!”
沈衣一頓,微微詫異。
……
十里長亭,顧名思義,兩軍交戰(zhàn)十里外的一處亭子,亭子旁有一處供游人停腳的院子,據(jù)說這里還有個典故,在紹國和鄭國還沒存在世上的時候,這里曾經(jīng)是兩個交戰(zhàn)國家的和談成功的地方,所以被周圍的百姓冠以和平的象征。
這里有長亭,有掉落的枯葉,有開了滿樹紅花但沒有葉子的不知名的樹,此時此刻,翻身下馬的季玖對十里長亭的內(nèi)心感受就是,好孤寂,好荒涼。
三月的冷風(fēng)刮起樹下掉落的枯葉,偏偏他們現(xiàn)在所站的這塊地就連雜草也生得稀疏,讓季玖無端端生又出了一種北風(fēng)卷地白草折的凄涼感,而長亭旁的院子的院門則是陳舊、破爛不堪,有風(fēng)吹動,還能聽到“嘎吱、嘎吱”凄痛慘叫的呻吟聲。
季玖面露狐疑,“沈衣,你確定這里真的是十里長亭?”
沈衣語氣肯定,“當(dāng)然,不然將軍覺得方圓十里內(nèi),還有哪個地方有長亭?有紅花?”
季玖抬頭看開得滿樹沒有葉子的紅花,有些奇怪為什么要叫十里長亭,而不是叫紅花亭,叫紅花亭不是更有境意嗎?
“將軍,”沈衣又道,“對方說兩方不帶人馬,將軍還真不帶人馬,萬一北清寒有詐,那該如何是好?”
季玖不甚在意地?fù)]揮手,“不會,北清寒那小子死板得很,他說不帶人馬那就肯定不會帶人馬……”
話音未落,眼前破爛的門被人從里頭抬開,緊接著沉穩(wěn)有力的步伐從里頭傳了出來,身穿紹國軍甲的將士從里頭快速涌出,瞬間把四周包圍得水泄不通,前方的將士腳步微移,讓開了一條道路,一襲藍(lán)色錦衣的人從后方閑庭漫步般走了上來,好看的眉眼微勾,熟悉的語音在季玖耳邊炸開:
“玖兒,九年前臨安一別,可曾安好?”
沈衣嘴角微抽,“這就是將軍所說的……死板?”
依舊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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