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顧溫很自律,不論什么時候,永遠是和太陽一起醒來的。
“西部來人了。”
顧溫心頭一跳,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木。
“肯定是那個女人帶來的,她要我們?nèi)妓懒怂砰_心,顧溫,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我們要離開嗎?你的身體.......”
“不走。”
“什么?”桑蘭以為自己聽錯了,條件反射的又問了一遍。
“不走了,就在這。”
況且他的身體,也不能再走了。
“顧溫,不行,我拼一把,送你走?!?p> 顧溫搖了搖頭,去給客廳給桑蘭倒茶,“不走?!?p> 顧溫氣定神閑的,桑蘭卻很著急。
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冒死點開手機,飛快的按著,登錄了西部的網(wǎng)頁,里面除了對他們的封殺之外,還有一條最為醒目的......
他怔怔的看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后,茫然的抬起頭,顧溫好似有所感應,也太頭看他。
“顧溫,這里,是說她是叛徒是吧?”
最上面一條,已經(jīng)掛了好幾個月了,擊殺叛徒707。
賞金十億美金。
顧溫一看,反而臉色大變。
他一語不發(fā),拿著外套和車鑰匙,就走出門,腳步凌亂而有些匆忙。
桑蘭緊跟其后。
兩人都知道,林木住在帝景大廈。
上了頂層,桑蘭迫切的敲門。
開門的是祁瑯。
他一看到這兩個人,心情就不大好。
門就開了一條縫,“有事?”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穿著一身家居服,也抵擋不了他該死的魅力。
就連顧溫也挑不出錯,這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
“你好,我找林木。”顧溫溫和有禮,饒是祁瑯,也不好說什么。
“她還在睡,進來喝杯茶吧?!?p> “她還在?”桑蘭忍不住問,又道:“你確定她還在?”
“嗯。剛剛還在我懷里的,小聲點,她睡的淺?!逼瞵樈o兩個人倒了杯‘茶’。
桑蘭:.......
顧溫:.......
那有什么茶,只有白開水。
“小......”林木早就被桑蘭的聲音吵醒了,推開門,看到顧溫和桑蘭,很開心,想喊人,卻對上顧溫一雙深沉而悠遠的眸子,不敢叫了。
她想,他們還是討厭她的。
“您有什么吩咐?”她走過來,很乖巧的問。
祁瑯看著林木這般低三下四的討好,看著這兩個人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善。
“你到底......”桑蘭還沒來得及說下去,祁瑯的電話就響了。
又是郁清澤。
“綁匪來要錢了。幫我追蹤一下?!?p> “嗯。”
祁瑯贊是放下了這兩個男人,拿起電腦就開始工作,他是面對著桑蘭他們,桑蘭和顧溫看不到祁瑯的操作,致覺得他的手速格外的快。
林木倒是坐在祁瑯邊上,看和他電腦里顯示出來的東西,忽然臉色一寒。
她直接接過了郁清澤打給祁瑯的電話,“請問是郁少嗎?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小木?我們在林氏,怎么了?”
“等我。”林木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你要去哪兒?”祁瑯抓住了小姑娘的手,不讓她走。
小東西老愛亂跑,他可要看住了。
“林瀧是為我受累,我得去?!?p> 祁瑯松手了,“有事叫我?!?p> 祁瑯正要繼續(xù)查地址,林木卻合上了他的電腦,祁瑯抬頭,不解的看著林木,眼里仿佛有細碎的光,落了一場星河燦爛。
“我都知道,不要查了,行嗎?”
很冷靜平淡的一句話,祁瑯竟然覺得,小姑娘有點膽顫心驚的害怕。
他直接拔了電腦的插頭,“去吧,我不查?!?p> 你有秘密,那我也來幫你守護。
林木朝顧溫看去,“抱歉,今他不能照顧您了?!?p> 小姑娘跑沒影了,就剩屋里三哥男人無聲的對峙。
祁瑯總覺得,自己像是女婿見丈人,哪哪都不舒服,被這兩個人挑三揀四一般的看著。
“兩位有話直說,沒話,我這兒也不是游樂園,什么人都接待?!?p> 桑蘭可經(jīng)不起挑撥,火氣來了要懟人,“祁瑯,你什么意思?你跟她什么關系?敢這么說話?”
“床伴的關系呀,我們可是天天,一個屋檐下,一床被子睡叫的人,你說呢?桑總,您捅我家小姑娘的那一刀,我可還記在心上?!?p> 祁瑯的眼光一下就銳利了,看的桑蘭都心口一寒。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竟然都會覺得害怕。
“抱歉。”
兩個人僵持不下,是顧溫最先開的口。
掐了那個和桑蘭都看向顧溫。
“抱歉,你把她照顧的很好?!?p> 顧溫一眼就看得出來,小丫頭喜歡這個男孩子。
他,不,是七組都以為,小丫頭最后會和習擎在一起,畢竟,習擎對她是死心塌地,可是她的感情細胞太薄弱了,多年也未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水深火熱的日子,習擎也沒有刻意要求什么,對于他們來說,醒來之后能再看到對方,其實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也曾一直以為,是她本性如此。
看到祁瑯,他才明白。
不是遲鈍,也不是不懂。
只是那一顆心,沒有放在習擎的身上罷了。
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很豐富的模樣。
“您也把她教的很好?!逼瞵樚袅颂裘?,互相吹彩虹屁。
“她和你說了什么?”桑蘭又炸了,總覺得這個祁瑯知道的太多了。
“她和我講過小美人魚的故事,講過黑色星星的故事,她說她有家人?!?p> 桑蘭的憤怒慢慢的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塵埃落定的滿足。
好像他終于找到了一個答案,他的堅定和信任都沒有錯。
然而,下一句話,又將他的所有歡喜都打退了。
“她也說,一切都回不到過去?!?p> “都是你猜的吧,她,不會說這些的?!绷帜緯f的,只是會在遇到林家那些猛烈的溫柔的時候,淡然的拒絕,然后說一句,她有黑色的星星。
那同樣是她燦爛盛大的光。
可那背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故事,她不會說的。她太硬氣了,所有的苦都不會吐出來的。
顧溫放下水杯,他起身,起的急了,腳步有些趔趄。
祁瑯撇了一眼,“左腿受過重傷?”
太敏銳了,這個男人,太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