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血咒已定下契約,若是桂樹不死,死的就是她。
兩個人聲淚俱下地,她心里難受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對面的魔君已經(jīng)快傷害到靈虎,她果斷地把火團往著魔界大軍齊聚的法力上砸。巨大的浪潮把她打得往后飛了千米,最終掉在了地上。頭盔保護住她的頭,但也滑了出去。
鎧甲已經(jīng)壞了大半,提供不了什么保護。她身上除了紅色已經(jīng)沒什么其他顏色了。
遠遠地看著那三個人圍在一起聲淚俱下地說話,她被排除在外。
魔界將軍看這架勢是要手軟,此刻偷襲正好。便拿著劍往那三個人刺去。
雪明捂著肚子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渾身冒火,往那個人沖去。
看準機會一把抓住了那把劍。赤手空拳地接了他這一劍。
雖然很疼,但是不及剛才反噬的那一下。
火焰從劍上蔓延到那個人的身上,他瞬間消失。
雪明已沒有絲毫力氣,倒在了地上。
她笑著看裊羽,她已沒有力氣說話,默默想:時隔一千五百年第一次見羽姨,我很開心,但是也很讓我心碎。好好活下去吧。我贏了。雁歸哥哥,我贏了。
她躺在雁歸的懷里,雁歸的眼淚不停地滴在她的臉上。
可她眼見著桂樹把裊羽帶走,她都不曾回頭看看自己。使出最后的一點力氣朝裊羽伸手,滿心期待地想她回頭。
羽姨,帶我走吧。
之后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天罰臺
厭無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天罰臺上,低著頭,眼里含淚。
“父親?!弊炖锖爸?。
抬起頭看雷池,這里仍舊那樣令人害怕。但他發(fā)現(xiàn)雷池里無論天雷劈得如何激烈都沒有那團火光。千年前明明是有的。就是那團火殺了他的父親。
他走進天罰臺,靠近雷池。看著雷池里的七彩石,一地的七彩石原本是有光彩的,現(xiàn)在也沒有了。
心生疑惑。
他從懷里拿出了盼珠。注入了些魔力進去。盼珠里出現(xiàn)了桂繁香帶著雪明來這里的那副場景。
默默看完,震驚不已。
心中暗諷:天帝是個垃圾,天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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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昏迷了好像一段時間,她已經(jīng)疲憊到不想醒過來。腦海里不斷重復著在天之涯打仗的畫面。
總之,這場仗贏了,她徹底地輸了。
輸?shù)袅俗约骸?p> 她知道這不是解脫。
最后腦海里閃過她摔倒時,雁歸朝她沖過來的畫面,還有他大哭著,眼淚都滴到了她的臉上,他好傷心啊。
她不能說話,只能想著:別哭好不好,你應該一直開心下去。
還是醒了過來。
連呼吸都疼,疼痛撕扯著五臟六腑。表面的傷口已經(jīng)用了靈藥敷著,都好了??墒莾壤锏膫荒苈{理。
雪明忍著疼痛坐起來,環(huán)顧周圍。
這里好陌生,不是她的屋子。
只有后院能讓她感覺到家的存在。她要回去。
又站了起來,雙腿走路連都顫抖。只能扶著墻,一點點一點點地往前挪動。
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
真的好痛苦。
穿過面前的這條走廊往右拐,看見外面正舉行冊封大典,好熱鬧。
雁歸穿著一身華服,站在高臺之上,受著眾臣、眾仙子們的朝拜。天帝為他冊封。
太遠了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么,但她看見雁歸如此受歡迎的樣子,竟覺得好自豪。雖然本該接受這些榮譽的人是她。
她受了所有的苦,把所有的榮譽給了他,然后繼續(xù)過著默默無聞的生活。
雪明躲在暗處停下腳步,苦澀地想著:
值得嗎?
值得。
羽姨已經(jīng)走了,她只剩下他了。
只要他好,便好。
“你怎么在這?”她抹掉眼淚,轉身回后院,一抬頭看見了厭無,驚訝地問。
“你呢?”厭無笑著問。
她搖搖頭不肯說。
他心疼地問:“疼嗎?”
她接著點頭。
“我?guī)阕甙??”厭無走過來扶著她,滿心期待地問。
她又搖頭。
“為什么?我不會傷害你?!彼唤獾貑?,眸子里沒有光。
“如果我離開,那雁歸哥哥就沒有人守護了,而且我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他了。所以我不能走。”她陽光地笑著,試圖隱藏起內心的黑暗。
“值得嗎?”他突然有些恨高臺上笑著的那個人,更瘋狂地嫉妒他。
她笑:“值得。”
“我?guī)慊睾笤??!彼苯颖鹆怂?,冷冷地說。
他沒有用法術穿過去,而是選擇一步步走。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思考。
“你怎么會在這?”雪明玩著他的頭發(fā),單純地笑問。
厭無平淡地回答:“我也不知道?!?p> “你是魔界的人吧?和我那天聞見的那個味道好像?!彼龁?。
“什么味?”
“說不上來,反正我不喜歡?!彼鄲赖負u頭。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接著問。
“不知道。但是我不怕你。”
他看她的那副無所畏懼的表情被逗笑了。
“你的雁歸哥哥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了,你為什么還這么堅持?!?p> “我一千年前就知道了?!?
王悅知
前天碼了一萬,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神仙。。過兩天更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