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走到樓下跟店小二詢問起潘華意的近況。
小二搖搖頭對古樂說道:“說來也怪,這一晚上人們快把鎮(zhèn)子翻個底朝天,就差挖地三尺了,也沒找到潘公子。”
“讓開讓開,別擋路。”
小二話音剛落,一隊穿著侍衛(wèi)服的男人便從客棧門前匆忙走過去。
古樂好奇地跑到門口看向他們。
那隊侍衛(wèi)總共六個人,后面兩個人還抬著一副空架子。
“差使大人,”路邊一個好事小攤販見狀連忙攔住一個侍衛(wèi)問道,“出什么事了?
可是潘少爺有下落了?”
“剛剛有人報官說,在河邊發(fā)現(xiàn)一個人,我正要去看看是不是潘公子?!?p> 聽差使說完這句話,古樂立即跑回牧簫屋里。
“二哥,姐姐,”古樂看著他們說道,“剛剛聽官差說有人在河邊發(fā)現(xiàn)一個人。”
“河邊…”
舞娘和牧簫對視一眼連忙對古樂說道:“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
“你的胃…”
“沒事,”牧簫怕舞娘擔(dān)心自己故意裝出生龍活虎的樣子說道,“剛剛是騙你的。”
舞娘懶得跟他計較連忙跟古樂一起跑到碎心河邊。
此時河邊已聚滿人,他們穿過人群想看看躺在河邊的究竟是誰。
為維護現(xiàn)場秩序,幾個差使讓人們退出五步之外。
差使把人移到空曠的地方檢查他是否還要氣息。
牧簫透過人群,看到躺在草地上那人有些面熟。
那人身形消瘦,個子中等,衣服破舊單薄被水泡得皺皺巴巴。
光看服飾那人絕對不是潘華意,而且那人臉上像中毒一樣,半張臉都紅腫起來。
差使叫人們挨個上前辨認,人們看后都搖搖頭說不認識。
牧簫又湊上前仔細打量了那人一番,他忽然在那人腰間發(fā)現(xiàn)一個荷包。
“那不是我的錢袋嗎?”
牧簫正自言自語,古樂小聲對他說道:“二哥,我看他長得特別像那個小偷。”
“我看著也像,”舞娘看著那人也好奇地說道,“但是我記得他臉上沒有結(jié)疤,難道是被人報復(fù)了?”
牧簫看著舞娘好奇地問道:“你的錢袋也是被他偷的?”
“嗯。”舞娘看著牧簫點點頭。
牧簫走上前對差使說道:“官差大人,可否讓我看看?”
差使打量了下牧簫說道:“你一外鄉(xiāng)人,看什么看?!?p> 牧簫從自己身上解下一個荷包放到官差大人面前說道:“他偷了我的錢袋,我那錢袋上都繡著龍?!?p> 官差仔細在那人身上搜查,還真發(fā)現(xiàn)有個帶龍的錢袋。
除此之外那人身上還有兩個荷包,一個是從舞娘那偷來的,另一個荷包里面裝著潘家的寶石。
“哎?”潘家大管家看到從錢袋中抽查出來的寶石后驚奇地說道,“這不是潘府的東西嗎,怎么會在他身上?”
“咳咳…”人們正指著那人議論紛紛,那人忽然嗆出一口水。
“活了?”福管家還以為他詐尸嚇得連忙退到一邊。
“他本來就沒死,”官差看著那人說道,“你是哪家奴仆,怎么被人丟到河里了?”
那人緩過神來后連忙張著手護到自己臉龐說道:“別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其中一個差使看著另一個差使說道,“這不會是個瘋子吧?!?p> “別殺我……”那人邊說邊蜷縮起身體。
人群中有個老太太注意到他腳脖上有道疤,那疤她看起來很眼熟。
“小米?”老太太慢慢湊近他試探著問道,“你是余小米嗎?”
“婆婆,”差使看著老太太問道,“你認識他?”
“我看他腳脖上那道疤的形狀,跟我胡同里一人很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他?!?p> 差使看著那人又嚴厲地問道:“你是不是叫余小米?”
“是,”余小米顫抖著點點頭又繼續(xù)說道,“別殺我,我知道錯了。”
聽到那人自稱是余小米,人群中又有人議論起來。
“原來是他啊,這是被人打了吧?”
“被打也活該,誰讓他沒事總偷人東西……”
“真是現(xiàn)世報……”
余小米是景榮鎮(zhèn)有名的一個懶漢,自幼無父無母無人管教,整天穿梭在鬧市干些小偷小摸的事。
和他一胡同的人都被他偷遍了,不過人們念他身世可憐,只要他不做什么過分的事都沒人與他計較。
人們知道他有偷盜的毛病,遇見他都會繞著走。
“這些,”差使指著余小米面前的錢袋問道,“都是你偷來的?”
“嗯,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p> 余小米邊護著自己受傷的臉,邊對差使哭訴道。
“我家少爺呢?”
福管家看著余小米厲聲問道:“是不是你擄走的我家少爺?”
余小米看了福管家一眼,連忙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p> “還說不是你,”福管家拿著那塊翡翠說道,“這是不是你從潘府偷去的?”
舞娘看到福管家手中的寶石后連忙上前問道:“這便是我在比舞大賽上贏得的那塊寶石?”
“沒錯,”福管家對舞娘說道,“這塊翡翠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能抵黃金百兩?!?p> “哼,”舞娘輕笑一聲說道,“我還當(dāng)是什么稀罕寶物?!?p> “姑娘可別輕看這塊寶石,”福管家小心翼翼地拿著那翡翠石說道,“這種成色的,在一般玉石店可買不到。
之前一直被我家少爺收藏在后院,若不是這次潘家大喜,他可舍不得把它拿出來?!?p> “果然賊膽包天,”差使拉著余小米衣領(lǐng)厲聲說道,“仗著大家伙對你包容,現(xiàn)在都敢開始謀財害命了?”
“我沒有,”余小米忙擺著手對差使說道,“真不是我。
昨天夜里我確實翻進潘家后院去偷東西,不過在我拿到這塊寶石后我就被人打暈了。
等我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綁在野外的樹上。
后來我才知道,我是被一個怪物拖到野外。
我這臉,我這臉就是被她毀的?!?p> “胡說,”差使看著余小米生氣地說道,“鎮(zhèn)上一直都很太平,什么時候出現(xiàn)過怪物?!?p> “他沒有說謊,”牧簫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看著余小米說道,“他如果真想謀財害命的話怎么會被人丟到河里。
就算他是想用苦肉計洗脫罪名,那也不至于把自己臉弄成這樣?!?p>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差使看著牧簫說道,“你怎么知道他干不出這種瘋狂的事?”
“因為他膽小,”牧簫看著余小米繼續(xù)分析道,“如果他真有謀財害命的膽子,就不會只偷走這一塊翡翠。
我猜他思來想去,只有這塊值錢的翡翠便于攜帶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那潘少爺呢,”差使看著牧簫說道,“在潘府失竊后潘少爺就離奇失蹤了,這一切總不能是巧合吧?”
“我正想說,”牧簫盯著余小米說道,“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潘少爺應(yīng)該是和你被同一個‘怪物’給抓走的吧?
以你的膽量,肯定不會在偷完東西后還特意為潘少爺留下一封信。
這次那個怪物放你一條性命,也是為讓你回來報信吧?”
“對,”福管家看著差使說道,“昨晚確實有人給我家少爺留下一封信。
少爺看完那信后就莫名失蹤了?!?p> “那怪物現(xiàn)在在哪?”差使看著他著急問道,“潘少爺是不是也在它手上?”
余小米哆嗦著點點頭。
“那還等什么,”福管家看著他說道,“趕緊帶我們?nèi)フ遗松贍?。?p> “不能去,”余小米連忙說道,“她說了,一定要潘少爺?shù)姆蛉擞H自去找潘少爺。
不然,潘少爺就會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
潘少爺很害怕,他囑托我,一定要我把潘少奶奶帶去?!?p> “我現(xiàn)在就回家去請潘少奶奶,”福管家對差使說道,“你們再回衙門多叫些人手,我看那怪物不太好對付?!?p> “不能叫人,”余小米緊張地說道,“她說了,只能讓潘少奶奶一個人去。
多一個人,潘少爺都可能會喪命?!?p> “我倒要看看,”差使不服氣地說道,“什么怪物這么厲害?!?p> “使不得,”福管家連忙對差使說道,“萬一潘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誰也擔(dān)待不起?!?p> “那總不能任由那怪物擺布吧?!?p> “哎……這可怎么辦才好?!?p> “依我看,”牧簫看著他們說道,“不如給那怪物來個將計就計。”
“怎么個將計就計法?”
牧簫湊到他們當(dāng)中說出自己的計策,其他人聽后都十分贊同。
“到時候能不能保潘少爺全身而退,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福管家對牧簫說道,“我現(xiàn)在就回去匯報給潘老爺。”
“剛剛不是還吃那小子的醋,”舞娘湊到牧簫身邊笑著問道,“現(xiàn)在怎么又想去救他?”
“別誤會,”牧簫笑著對舞娘說道,“我只是對那個怪物感興趣?!?p> “對怪物感興趣,”舞娘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啊。”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
“萬一我也被那怪物給擄走,你還不得傷心的痛哭流涕。”
“貧嘴。”
舞娘說完還抬起胳膊肘用氣懟了牧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