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繼續(xù)尋找線索
木樨鎮(zhèn)療養(yǎng)院離縣城不遠，坐公交車半個小時就到了，它建立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峽谷里，這里樹木蒼翠，鳥語花香，溪水奔流，是一個療養(yǎng)身心的好地方，這里大多都是有錢人年老來的地方。
看大門的張大爺還認識秦志高的母親王彩云，問她怎么想起又這里來了，王彩云說是受人之托來看看冷厲忠的，說完指了指秦志高手里拎得水果，秦志高也連忙微笑著叫張大爺好。
到療養(yǎng)樓的一樓問訊處問了冷厲忠的病房，兩人來到二樓走廊盡頭最里面的一個房間，推門進去，一個花白的老頭正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仿佛跟死人一般，王彩云上前叫了聲，“冷廠長，您好！”
那老頭眼珠子才轉(zhuǎn)動了下來，看著她們，“寶珠，你來了?！?p> “冷廠長，我不是寶珠，是王彩云，以前在這里的護工?！蓖醪试泼ι锨叭シ鏊饋怼?p> “哦，寶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冷厲忠依然按沉醉在自己的思維里，并抓住王彩云的手不放，秦志高忙上前將水果放在床頭柜上，松開他的手。
老頭見秦志高如此，眼底里流露出害怕的光，不敢再去抓王彩云的手，低頭呢喃，也不知在嘀咕什么。
“我跟你削蘋果吃?”王彩云人安慰著他道。
“嗯，我……我吃蘋果，”冷厲忠膽怯的看著秦志高，點點頭道。
于是，王彩云低頭給他削蘋果，秦志高則從口袋里將蘇青和夏明堂的照片掏了出來，先把蘇青的照片，拿到他面前。
“寶珠，”冷厲忠的眼睛亮了。
“她叫蘇青?！鼻刂靖咧浪夏旰苛?，見個女的都當(dāng)做‘寶珠’，看來這女人在他心里占有一定的地位。秦志高心里有點冷，看樣子，這人只記得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難道是他去世的妻子，這次恐怕是白來了，于是他又把夏明堂的照片拿到他眼前，道“這個女的是他的妻子?！?p> “啊！……”冷厲忠的情緒立馬變得恐懼起來，一下子出溜下去身子，用頭蒙住了被子。
秦志高看他這樣，好像是見到鬼似的，看來他還對夏明堂沒有完全遺忘掉，王彩云的蘋果也削好了，秦志高慢慢揭開被子，輕輕安慰扶他坐起來，“不怕，不怕，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p> “死了，不是我殺死的，不是我……”冷立忠雙手顫抖。
“不是你，哪是誰殺死的？”秦志高緊逼追問。
“是……是小鬼（貴）子，對小鬼（貴）子殺死的?！崩鋮栔揖o張的四處張望，“這都在日……對，在秘……秘……”冷厲忠結(jié)了半天也沒結(jié)出個下文。
秦志高一看這扯到小鬼子日本人身上，就知道這人完全是白癡了，再問下去也沒有用，等母親把蘋果給他，看他傻傻的啃完后，才離開。
回來后，晚上還在櫻花小餐館，把今天見到冷厲忠的情況跟王峰敘述了一遍。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是……小鬼子殺死的，都在日……，對，在秘……秘……”王峰擰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抓抓腦袋，驚訝道，“精神病院那個醫(yī)生姓日嗎？有日這姓嗎？日本國也沒有‘日’姓的啊？”
“死的那個精神病醫(yī)生姓康，世上壓根就沒這姓氏。這事回來，我就琢磨了半天，小鬼子殺死你爹，你爺爺抗過日嗎？難不成是舊日的宿怨。況且你爹都神經(jīng)了，這比死還難受，這還有必要去害死他嗎？”秦志高覺得漫無頭緒，跟王峰又是熟悉不過，況且這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只好無奈亂講一通。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爹一直都沒有瘋，才會被人殺，醫(yī)院說他是自己不小心從樓頂上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還說間歇性突發(fā)，就是那種有片刻清新后，覺得人生無趣才想不開自殺的，瘋子這種自殺只有百萬分之一，比中彩票都難……”王峰咂摸著深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道煙霧，迷茫的雙眼更加的憂傷，“從那個判刑的司機是孫漢子的大舅子來看，孫漢子肯定有問題，但是跟錢道貴有沒有關(guān)系還說不定，我還查到，說錢道貴和我父親關(guān)系一直也都不錯，錢道貴在沒有改革開放的時候的確是個好人，只是后來才變了?！?p> 一時間，兩人的思維都短路了，沉默起來。
“哎，”突然，秦志高仿佛想到了什么，音調(diào)一下子高揚起來，“那個冷厲忠說的不是‘小鬼子’，他說的應(yīng)該是‘小貴子’，錢道貴的名字含有個‘貴’字，他曾經(jīng)喊錢道貴‘小貴子’”
王峰也目放寒光，肯定道，“是這樣，……，可個那個‘日’字呢？還有那個‘秘’字？代表什么？日秘，姓日的秘術(shù)？知道這個事情。還是白天的秘密……這也不對?。∵€是日記本里的秘密。可能就是這個日秘書，你問問老黃，那時候有一個姓日的秘術(shù)嗎？還有就是日記本上記錄的有秘密。
第二天，秦志高問了老黃，那有什么姓日的秘書，那時候講話，匯報問題的材料都是自己寫，冷厲忠的的文章寫得不錯，還在縣里報紙上發(fā)表過文章，聽說這跟他經(jīng)常寫日記有關(guān)。
秦志高心里明白了，冷厲忠話的意思就是日記上記得有事情發(fā)生的一切。放在秘密的地方，那就是他家里。秦志高問老黃，冷厲忠沒進養(yǎng)老院前住在哪里？
老黃說冷厲忠工業(yè)局退休后，就住在工業(yè)局老家屬區(qū)，那個杜麗麗也住在那里，他父親以前是老廠的常務(wù)副廠長，比冷厲忠歲數(shù)大幾歲，早些調(diào)到工業(yè)局去的，也分有房子，杜麗麗現(xiàn)在住的是他父親的房子，你可以去問問她。
初秋的季節(jié)，天還早，下班后，兩人立馬開車去了水韻市，秦志高下車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一盒化妝品，兩人便來到工業(yè)局老家屬樓，按老黃給的樓號，敲響了杜麗麗家的門。
王峰想到即將見著這個曾經(jīng)跟自己母親有過交集的人，心中便陣陣悲痛翻涌，眼眶都有些濕潤，忙扭頭到一邊，使勁的閉了閉眼睛，秦志高見狀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兩人都穩(wěn)定下來情緒。
門一打開，出現(xiàn)一個五十左右的一個女人，一身家居服，眼角唇邊已有皺紋，可是皮膚保養(yǎng)的依然是白皙有光澤，還保留些青春的麗色。
秦志高看出來就她一人，忙低聲道，“杜阿姨好，我們是赤水零部件廠的，黃得開是我?guī)煾?。他說你最愛美，這是我給你帶的護膚化妝品，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依然是國姿天香?！?p> “黃得開徒弟，哦，秦……什么高，快進來坐?！倍披慃愓Z聲招搖的就像喇叭花，嗓門高，跟黃鸝鳥般好聽，“黃得開已經(jīng)跟我說過這事，你替你同學(xué)打聽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