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天,長染還沒回來,原本梨田可以好好休息,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所有男性被叫到一個空曠的場地,接受處罰,執(zhí)行者是琦魂。
至于原因,可以說非常地令梨田感到不可思議,之前他預感那三個破壞販賣機器的人,遲早會受到責罵,卻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會連累到自己。
數(shù)名男性都撐在地面上,宛如俯臥撐的姿勢,卻維持了這樣的姿勢將近一小時。
手臂因變得通紅,暴起的青筋,原本還算陰涼的場地,身體卻不住地發(fā)抖,幾人里沒有一個好面色。
琦魂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目光平靜地望著他們,如果他看到有人支撐不住,而那個人的下場恐怕兇多吉少。
他仿佛是一個教官,但眾人卻不這么想,他無論從外觀還是體型,壓根就和嚴肅沾不上,看似青澀,尤其他的眼睛,委實充滿了森然的恐怖。
大概是受了前段時間的影響,他原本還算個正常人,但近況上來看,差不多已經算是脫離了正常人的軌跡。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煎熬中,梨田已經快撐不住了,幾乎所有人都在硬撐著。
在一聲毫無波瀾的叫聲下,漫長的體罰結束,琦魂只答應給他們休息一會,眾人聽完,不止是臉色,甚至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還不允許走動,只能留在原地休息,見梨田的身邊沒有一人,界小果偏偏挪動著身子,用肩膀蹭了下梨田。
“感覺如何?”
“很糟糕,我的手好像脫離了身體的控制,怎么也使不上力氣,比忙活了一整天還要累?!崩嫣餂]有抬起手給對方看,而是輕描淡寫地說。
“總比去打打殺殺要好,我之前挨一次刀,還記得那一瞬間,仿佛就像是一根針插在了身體上,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感覺,你應該還沒體會過吧。”界小果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梨田搖了下頭,沒說話。
他的確沒受過刀傷,但卻受過比刀傷要還更加嚴重,對于在鬼門關里回來的他,并不會因為這樣而感到自豪,反而令他感到恥辱,如果他能決定人的生死,那才值得去說。
界小果沒打算聊別的,盯著剛才的話題,“像我這樣的年齡,剛剛十五歲的人,應該沒有幾個人的身上出現(xiàn)刀疤吧?!?p> “確實沒幾個。”梨田原本想說現(xiàn)在是“和平時代”,可是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呵,一個小小的傷口就這么值得炫耀?怕不是小學剛畢業(yè)的初中生吧?!备浇囊蝗寺牭剿麄兊膶υ?,不由恥笑著說。
界小果知道對方再說自己,臉都紅透了,一時反駁不起來。
“就是,一看長相就能斷定了,更何況他還在這兒秀優(yōu)越,腦子一半是挺正常,一半?yún)s進了水。誰會把自己的痛楚說出來?”
直到體罰結束,界小果也沒振作起來,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梨田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卻沒想出什么安慰的話來,任由他離去。
第二天,依舊來到了寬敞的地方,再次接受體罰,盡管誰都不情愿來,但他們不敢不來。
這回是俯臥撐和仰臥起坐,每組一千個才能休息,正常人一百個已經算多了,他們每做到五六十個就沒力氣了,只能休息然后再做。
琦魂看見幾個做了三十個就“偷懶”的家伙,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比昨天,他今天倒算溫柔的許多。
憑什么只有男的受罰?
他們從昨天一直念叨到今天,雖然也明白,女生人數(shù)少得可憐,而且廚房和其他工作也需要她們去做,但就是感覺到不爽。
原本罪魁禍首是琦魂,還有那三個混蛋,誰也不知道,女生在不經意間也分擔了這股不少的惡意。
“琦魂大人,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么問題?”琦魂好奇地看著發(fā)問的家伙。
那人皺著眉目:“為什么女生就不用受罰,就因為她們是女孩子就應該溫柔對待嗎?那我們生為一個大男孩……也太沒有價值了吧。”
琦魂很清楚他想表達什么,更是知道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于是淡然道:“有沒有價值,不是你們說了算。對于這次的體罰,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
“體罰為一周,趁著他們還沒回來,你們所有人都得聽我的,后天就開始與戰(zhàn)斗機器人練手?!辩昝嫔?,似乎不是臨時起意。
有人擔憂地說:“聽說那種機器人很危險,會不會死人啊?”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再繼續(xù),別讓我看到有一人偷懶,如果被我抓了個正著,再加五百。”
一百次組才能休息五分鐘的休息時間,直到傍晚,他們整整做了加起來有四千個,全都趴在了地上。
有幾個女生路過時,還以為人已經死了,不由嚇得花容失色。晚上,這件事情就傳來了,但對于體罰的人來爍,卻沒起到任何作用。
麻豆總算和梨田碰了面,就在書庫里,坐在同一個桌子上,面對面。
麻豆問道:“之前聽說你下落不明,還以為被人殺了,嚇我一大跳,那段時間里,你到底去那里了?”
“在養(yǎng)傷,其中發(fā)生了不少事,我記得也不太清楚了?!?p> “總之人沒事就好,那天你幫我和茶芝擋住危險,可真想一個男人的作風,連我都快被迷倒了呢。”
梨田一臉無奈:“你現(xiàn)在并不像是被我迷倒的模樣。”
麻豆笑道:“總之你沒事就好,我聽說你們在受罰,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全體男生都要受罰?”
“有三個家伙破壞了一臺機器,當時我也在現(xiàn)場,我也不知道琦魂是不是哪根筋錯了,無關人員也備受折磨。你應該有什么奇特的見解吧?”
“見解……說不上。我認為,他應該是想磨煉你們,也省得三天兩回就去找他治療?!?p> “按照你的話,我認為他也可以無視所有人的請求,當一個正常人。還有,你的想法真的很搞笑?!崩嫣锓裾J她的想法。
繼續(xù)說道:“他是一個治療者,與那些狠人的地位不同,如果不經常使用他的能力,也許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的風頭蓋過,那他在八人中的地位,可能要面臨危險了?!?p> “好吧,你說得對,我也有點困了,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先睡覺去了?!?p> 梨田點點頭,目送她離去,再沒多久,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長染的人影不見,就索性不用到房間里當一個木頭人。
至于對方去了那里,他也沒心思考慮那么多了,當前最主要還是熬過七天的體罰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