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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鏢局

十六、土匪橫行

明末鏢局 水壺口瀑布 4969 2019-09-25 07:43:08

  土匪押注后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問題,如何證明,柳江離去了大白梨房間呢?大白梨笑道:“柳公子光明磊落,去了就是去了,想必不會抵賴?!?p>  柳江離抱拳,說:“勞大家費心了?!?p>  回到各自的房間,大白梨的手下一枝花,說:“白梨姐姐,您也是一位人物了,勾搭柳江離很丟臉啊?!币恢ㄊ且晃磺寮兊拿米?,圓臉杏眼,微胖,還帶點嬰兒肥,說話帶點娃娃音。

  大白梨說:“妹子,你不懂,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經(jīng)不住誘惑的動物,你知道男人什么時候最沒有防備,在完事兒后。”

  一枝花說:“姐姐是想在云雨之后殺掉他?!?p>  大白梨說:“沒錯,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柳江離押著十車的綢緞、瓷器、茶葉,等這一次劫鏢成功,姐姐給你做花衣服穿?!?p>  一枝花聽說有花衣服穿,臉上都是孩子快過年要穿新衣服的期待感,她說:“謝謝姐姐。”

  大白梨說:“妹子,咱們一個村子出來,你爹媽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教你,女人在江湖上跑,一定用好自己的優(yōu)勢利用男人?!?p>  一枝花好奇問:“我們的優(yōu)勢是什么?男人都好強的?!?p>  大白梨說:“美色?!?p>  一枝花害羞地低下頭,她心里想,我才不要,柳公子那么俊俏,和他花前月下,比翼雙飛比用美色誘惑他有趣多了,還有,白梨姐姐有美色,我又沒有。

  一枝花接受完職業(yè)教育,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她躺下胡思亂想,柳公子不會真去姐姐房間吧,要是去了,姐姐就殺了他,拿著短刀在他胸口開個洞,就這么想著,沉沉睡去。

  大白梨期待柳江離的到來,她把刀藏在被褥底下,想著什么時候出手,想著刀已什么角度才能刺中柳江離的要害,讓他少受點痛苦,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前年修得共枕眠。

  血噴泉般涌出,猶如盛開的曇花,她想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柳江離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去或者不去,是一個大問題,去了,在鏢師面前落個好色的臭名,更怕解玉佩,楚楚知道,不去吧,到底心不甘,大白梨伏在他身上的感覺一遍遍浮現(xiàn)在腦海。

  在這左右為難之時,他拿出一枚字錢,說:“字去花不去?!睊佋诳罩?,拍在掌心,是花,他苦笑一下,失望地搖搖頭,躺在床上,睡去。

  次日清晨,土匪們都好奇,問大白梨:“他去沒去啊?!?p>  大白梨說:“沒去?!?p>  銀子都被孔慈三人拿走了,孔慈說:“好大一筆銀子,所以,以后賭博要堅信兄弟,堅持真理?!?p>  柳江離心想,那是你運氣好。

  一枝花心想,柳公子正人君子,我果然沒有看錯。

  啟程,走了約十里,大白梨趕上來了,攔住了去路,柳江離說:“昨晚辜負了姑娘美意,來不及說抱歉,現(xiàn)在補上。”

  大白梨說:“你壞了我的名聲,我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p>  柳江離問:“何解?”

  大白梨說:“以后在江湖上就會有人傳言,我大白梨勾引柳江離不成功,那人們還不以為我是個丑女?!?p>  柳江離大笑,大白梨說:“笑個屁?!彼硐埋R,走到柳江離馬前,柳江離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觀察著她的舉動,只見她抱住馬脖子,飛身上馬,馬受驚了,四蹄騰空,飛出了人們視線。

  大白梨顯然是馬術(shù)高手,在馬的劇烈顛簸中,抽出短刃,揮向柳江離脖子,柳江離急忙閃躲,第二刀刺向了柳江離的前胸,柳江離避開,第三刀,扎向了他的后心,避無可避。

  所幸,柳江離的馬是紫電,紫電一個急轉(zhuǎn)身,把大白梨甩到旁邊,刀偏離了方向。

  柳江離明白,近身格斗,他占不到絲毫便宜,他一提馬韁,馬會意,減慢了速度,柳江離踩馬鐙,飛身而下,輕盈又如一片落花。

  大白梨也飛身下馬,柳江離趁她立足不穩(wěn),一套太極劍法,如激流,如瀑布一般施展在她身上,大白梨沒見過這種劍法,憑本能格擋,手慢腳亂,一會兒,她的短刃被踢飛,劇烈起伏的胸前方多了一把劍。

  大白梨驚慌失措,香汗淋漓,但她一會兒就恢復了鎮(zhèn)定,她撥開胸前的劍說:“柳公子,往哪指呢?”

  柳江離問:“為什么要殺我?”

  大白梨說:“你車上有很多綢緞,我想搶了,給我妹妹做一身花衣服穿,你也知道,我們當土匪的,窮,要不是窮,女孩子家家的,誰能干這個?!闭f完,竟抽泣起來,

  柳江離有點傷感,說:“好吧,放你一馬,以后還敢不敢搶了?!?p>  大白梨說:“不敢了。”

  柳江離騎紫電先行回來,一枝花看見柳江離毫發(fā)無傷,問:“我姐姐怎么了,你是不是把我姐姐殺了?”她拿著一把和小小身體比例不協(xié)調(diào)的長刀,奶兇奶兇的。

  柳江離想要逗逗她,說:“你姐姐想殺我,我沒讓她達到目的,把她殺了?!?p>  一枝花一聽,淚如雨下,說:“還我姐姐命來。”她揮著長刀,騎馬趕來,柳江離不敢怠慢,慌忙招架,長劍對長刀,本來劍不占優(yōu)勢,但是一枝花力量不夠,長刀舞得歪歪斜斜,幾個回合下來,一枝花的長刀被柳江離震落在地,她脖子一豎,說:“柳江離,你殺了我吧。”

  土匪一看,大白梨死了,一枝花戰(zhàn)敗了,正要散。

  大白梨回來了,她喝住土匪,一人賞了一個耳光,罵道:“一群大男人,還不如一枝花一個小姑娘?!?p>  一枝花看見大白梨沒死,喜不自勝,跑過去抱住姐姐,哭了一會兒,才跑到柳江離面前說:“柳公子,誤會你了。”

  段天虎看到這種情況,說:“這都什么跟什么啊?!?p>  朱占遇說:“柳江離豈是辣手摧花之人,走吧。”

  在大白梨和一枝花的注視下,鏢師們消失在路的拐角處。

  中午吃了一點干糧,繼續(xù)行路,到了傍晚,還是沒有找到客棧,人困馬乏,只好找個戶家住宿,敲開門,是一位老者,名叫江其流,江其流看到他們手拿刀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說:“各位胡子老爺,我是真沒錢啊,你們早上收過,值錢的你們都拿走了,一百兩我是真拿不出來啊,求求你們放了我閨女吧?!?p>  柳江離說:“大叔,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過路的鏢師,只想借宿一宿?!?p>  江其流探頭看了看他們的鏢車,跪地不起,說:“鏢師大爺,救救我閨女吧?!?p>  柳江離把江其流扶起來,江其流慢慢講述,說今天早上來了一群土匪,為首的名叫草上飛,草上飛把他家洗劫一空,看到他老婆郭黃英手上戴著一個金戒指,強捋不下,就把手指頭剁了。還把他女兒江中月?lián)屪吡?,讓他拿一百兩銀子來贖。

  柳江離聽完,罵道:“欺人太甚,我一定把你女兒救出來?!?p>  童不言勸他不要多管閑事。

  朱占遇說:“我雖然不再朝廷做官,但我是朝廷的武探花,沒有人管的地方我便是官?!?p>  柳江離說:“對,沒有官的地方我便是官?!?p>  江其流把他們讓進來,在火盆里烤了幾十個土豆,鏢師們吃了,草料是現(xiàn)成的,因為江其流本來就養(yǎng)著幾頭牛,只是牛被土匪搶走了。

  天色已暗,江其流抱著鋪蓋到了牛圈,說:“鏢師大爺,你們住房子,我住牛棚?!?p>  柳江離不同意,說:“不行,我們睡院子里就行,我們有帳篷,走鏢的,沒有那么多講究?!?p>  次日清晨,鏢師們吃了玉米糊糊、玉米餅,柳江離讓孔慈兄弟留守,他帶著朱占遇和段天虎趕完山寨,到達山寨,只見寨門緊閉,幾個小嘍啰在哨臺上大喊:“誰?干什么的?”

  柳江離靈機一動,說:“入伙的?!?p>  小嘍啰跑回去報道,一會兒草上飛出來,只見是一個精廋的中年人,他仔細觀察了寨門外的三人,說:“既然有兄弟來投,當然歡迎,不過為安全起見,下馬,卸了兵器?!?p>  柳江離三人把兵器卸了,走進寨門,草上飛帶他們來到聚義廳,聚義廳一看就是個土匪窩,各種搶來的好東西亂七八糟擺在偌大的房間里,聚義廳中央是一個銅鑄的太師椅,太師椅頂端掛著一把劍,草上飛坐在太師椅上,其他人按座次坐定。

  草上飛剛要問話,朱占遇把桌上的一壇子酒扔向草上飛,柳江離、段天虎依樣學樣,把酒扔向了所有土匪,朱占遇把銅油燈里面的油倒在地上,用火折子放了一把火。

  但凡是烈酒,但凡是火油,本是最登對。

  草上飛命嘍啰砍死他們,柳江離三人早已逃出聚義廳,用門栓把門拴住,土匪們變成油鍋里的鮮肉。

  柳江離三人去營救江中月,路過土匪兵器庫的時候,朱占遇踢開木門,進去挑兵器,土匪們的兵器以實用為主,木棍上釘滿釘子,就是狼牙棒,木棍上安個槍頭,就是槍,還有一把仿造關(guān)老爺?shù)那帻堎仍碌叮x看上青龍偃月刀了,拿在手里顛了顛重量,沒關(guān)老爺?shù)拇蟮吨亍?p>  朱占遇說:“江離,別挑那個,不適用?!?p>  柳江離愛不釋手,說:“管它呢,能打就行?!?p>  朱占遇和段天虎不管他,都挑了一根趁手的鐵棍,尋找江中月,到草上飛房間里沒找見,到二當家的房間里,還是沒找見,到三當家的房間里依然沒找見,這時,土匪已經(jīng)砸開了聚義廳的門。

  柳江離很著急,段天虎一拍腦袋,說:“江中月可能是被輪了,土匪們?yōu)槔瓟n人心,大當家的玩完,讓給二當家的,二當家玩完,讓給三當家的,三當家的再讓給小嘍啰們。”

  柳江離心里一涼,暗暗祈禱,千萬別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但是,在小嘍啰的房間里,他們找見了江中月,江中月光著身子,裹著被子,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柳江離,朱占遇脫了外套扔給江中月,轉(zhuǎn)過身去,說:“江姑娘,我們是來救你的,快穿上衣服,走?!?p>  江中月穿好衣服,柳江離拉著她的手,到達大院,土匪們目露兇光,等候多時,柳江離喊:“殺!”

  朱占遇把鐵棍掄成一個圓,棍子掃到的地方,非死即傷。

  段天虎把鐵棍輪成一個圓,棍子掃到的腦袋,猶如西瓜。

  草上飛看見柳江離帶著江中月,不方便,暗中偷襲,江中月注意到他的舉動,說:“小心?!?p>  柳江離反手一刀,劈在了草上飛肩膀上,刀深入骨頭,柳江離提刀,發(fā)現(xiàn)刀被骨頭卡住了,再用力,刀頭脫離刀身,青龍偃月刀變成了鐵棍,柳江離就勢,一棍砸裂了他的腦袋。

  柳江離大喊:“草上飛已經(jīng)死了,你們替誰賣命?!?p>  二當家的大喊:“草上飛死了,我就是王。”

  朱占遇如猛虎下山,一棍砸死他。

  柳江離喊:“二當家的也死了,不怕死的繼續(xù)上?!?p>  三當家的說:“我投降,饒命?!?p>  柳江離說:“小弟們饒得,你繞不得。”柳江離奪下小嘍啰一把刀,讓他身首異處。

  柳江離讓小嘍啰們散了,朱占遇恨得咬牙切齒,說:“便宜他們了。”

  段天虎說:“沒辦法了,咱們?nèi)齻€再厲害,還能打過幾十號人?!?p>  柳江離把江中月,送到家中,江其流和郭黃英一看女兒披著鏢師們的衣服,嚎啕大哭,柳江離安慰他:“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是哭得時候,好好照顧女兒。”

  江其流夫妻止哭,給江中月煮了一碗面,臥了兩雞蛋,江中月吃著,淚水滴到碗里,吃完后,江其流開導她,她哭聲漸止。

  江其流把鏢師送到門外,這時,郭黃英大喊:“不好了,女兒上吊了?!?p>  鏢師們慌忙跑回去,把江中月解救下來,江中月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解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江其流看著女兒的樣子,心里想得給閨女一個活法,他對柳江離說:“柳公子,我女兒被土匪侮辱了,在村子里沒法生活了,就是將就生存,也抵擋不住左鄰右舍的閑言碎語,所以,我大膽懇求,你們帶她走吧,當個丫鬟,洗衣做飯?!?p>  柳江離很為難,說:“大叔,我們帶個女人不方便,您閨女還是您照看比較好?!?p>  江其流說:“求求你們,留在村子里,我怕土匪報復?!?p>  朱占遇說:“報復什么,土匪窩已經(jīng)被我們端了?!?p>  江其流說:“您有所不知,鐵打的嘍啰,流水的大哥,你們放掉的那些嘍啰可能現(xiàn)在就投靠了某位大哥了。”

  柳江離問江中月:“你意下如何?”

  江中月說:“我跟你們走?!?p>  柳江離問:“為什么?”

  江中月說:“離開家鄉(xiāng),我就當重生一次,離不開,白山黑水拽著我,我就是早已死在山寨的鬼?!?p>  柳江離帶著江中月離開小村莊,隊伍中多了一個女人,鏢師們放不開了,江中月很聽她爹爹的話,就把自己當丫鬟了,給鏢師們端茶遞水,露宿時燒火做飯,別人吃著她伺候著,鏢師們很不習慣,童不言倒是樂在其中,說:“江姑娘,回太原了,到我家當丫鬟吧,薪資是別的丫鬟的兩倍?!?p>  江中月不理他。

  柳江離問她:“那你想去哪?”

  江中月說:“你答應(yīng)我爹了,給你當丫鬟。”

  柳江離說:“給我當丫鬟可不成,我們鏢局還有兩位大小姐,解玉佩和趙楚楚,回了太原,讓你見見她們倆,你選擇一個?!?p>  江中月問:“你說的兩位是你什么人?”

  柳江離說:“說不清楚,你和他們相處之后,會知道的?!?p>  鏢師們圍著篝火閑聊,蟲鳴獸叫,繁星點點,童不言給柳江離講,多鐸的故事,柳江離問:“多鐸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童不言說:“你也是糊涂,押運貨物連雇主都不知道?”

  柳江離說:“不是范永斗嗎?”

  童不言說:“除了范永斗,還有一位,就是多鐸,多鐸的故事很精彩,多鐸自小理想遠大,殺人無數(shù)?!?p>  柳江離說:“理想遠大和殺人無數(shù)有什么關(guān)系?”

  童不言說:“他們王府有個規(guī)矩,假如是男孩,九歲以前必須親手殺一人,奴隸或者仆人,以后殺人的時候,就輕松許多了?!?p>  柳江離說:“視人命如草芥。”

  幾天之后,到達多鐸府上,王爺府和大明的不一樣,大明的精致,多鐸的猶如軍營,多鐸正在打人,先是屬下打,多鐸覺得不過癮,奪過鞭子來自己抽,她打的是四個被五花大綁,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女人。

  多鐸一邊打,一邊用尖細的變聲器男孩的聲音罵道:“你們本來是土匪大家好搶來孝敬我的,讓你們陪本王睡,是給你們機會,你們竟然敢罵我,韃子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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