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中溫書有些乏了,就出來散散步,透個氣。”亓官傾城紅著小臉,低下頭。
說謊真不容易。
蘇慕言看穿亓官傾城的謊話,并沒有揭穿,“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好?!必凉賰A城巴不得出來遛彎這件事快點翻篇兒。
“你走得太快了?!碧K慕言雖然有些乏累,卻還是忍不住逗亓官傾城,想看亓官傾城費盡心思說謊話的樣子。
如果是善意的謊言,蘇慕言樂于接受。
“我,”果不其然,亓官傾城又卡殼了。
“你怎么了?”蘇慕言故意問道。
“沒有。”亓官傾城一臉犯愁的小模樣,主動投降放棄:“對不起,我說謊了。其實我是擔心你,特意出來接你回去?!?p> 亓官傾城如此誠實,出乎蘇慕言的預料。
不過,蘇慕言有一點表示懷疑:“你接我?”
一個八歲的孩子……
亓官傾城抬起頭,正對上蘇慕言的目光,他轉(zhuǎn)身朝周圍看了一眼,又往天上瞧了瞧,疑惑不解:“除了我之外,還有其它人?難道是阿飄?”
“阿飄?”蘇慕言頭一次聽說這個詞。
“嗯。”亓官傾城重重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娘說,晚上會有很多阿飄出來的。你看不見他,但是他能看得見你。如果阿飄不聽話,就會被阿牛和阿馬牽走,有的時候,阿白和阿黑也會過來,還有……”
“等等?!碧K慕言打斷亓官傾城的話,后背涼颼颼的,“你說的阿牛和阿馬是?”
“牛頭馬面?!必凉賰A城眨巴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
“阿白和阿黑?”蘇慕言已經(jīng)隱隱有預感了。
“黑白無常?!必凉賰A城乖乖解釋道。
“那,”蘇慕言輕咳了一聲,問道:“阿飄是……”
“小鬼魂?!必凉賰A城極其無辜的攤攤手。
“……”蘇慕言無語。
大半夜的,一個八歲的孩子竟然給她講鬼故事。
“你害怕了?”亓官傾城捂著嘴笑,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沒有。”蘇慕言故作鎮(zhèn)定,問道:“那你怎么不直接說?阿飄……”
“我想哄你嘛。”亓官傾城說話語氣軟軟的,很有成就感,“阿飄,比較委婉?!?p> 蘇慕言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雖然這個阿飄有些前衛(wèi),尤其還這么應景,但是,她很喜歡。
蘇慕言輕輕揉了揉亓官傾城的頭發(fā),暗自想著:幸虧亓官傾城現(xiàn)在還小,倘若以后長大了,一定是個會澆花的主兒。
“蘇小姐,男孩子的頭發(fā)不能讓別人碰。”亓官傾城認真地說道。
蘇慕言尷尬地松開手,“抱歉,以前總是摸貴賓,習慣了。”
“貴賓是誰?”亓官傾城發(fā)現(xiàn)蘇慕言認識的男孩子真多。
“呃,”蘇慕言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我養(yǎng)的一條狗,貴賓犬?!?p> “……”亓官傾城一張小臉變黑了。
“哈哈。”蘇慕言大笑,“一人一次,扯平了。”
“什么意思?”亓官傾城深陷在貴賓犬的陰影中。
“阿飄和貴賓,抵消了?!碧K慕言笑得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