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你聽過酒劍仙嗎!我在古書上看過!
酒劍仙是個傳奇!
狂飲瓊漿數(shù)百盅,醉舞長劍指虛空?!?p> 薛軒渾身皆是酒味,酒意開始慢慢上頭,他有些微醺,恰好此時的他突然想起酒劍仙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給一鳴介紹酒劍仙的各種事情,單手在空中比劃著,似乎太就是酒劍仙。
“當然聽過!
仗劍紅塵已是癲,有酒平步上青天。”
聽到酒劍仙,一鳴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來一件極為得意的事情,望向薛軒抽出背后長劍,劍影遍天,隨著這句詩而出的,是一鳴似醉非醉般的劍法!
“御劍乘風(fēng)來,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癲?!?p> 薛軒情緒隨著一鳴的劍法逐漸高漲,將一大口酒倒入喉中大呼過癮,隨后說出了酒劍仙最得意的一句詩,其實世界上并沒有酒劍仙這個人,酒劍仙的故事,是薛軒在一本故事書上看的。
這詩自然也是寫書之人所寫,然而詩中蘊含的那種情感可做不得假,不過他不明白,怎么一鳴也喜歡看故事書。
“一飲吞江河?”
一鳴劍勢一轉(zhuǎn)再轉(zhuǎn),隨后劍尖指天,一股瀟灑狂傲的氣勢透出。
這酒劍仙的故事是他偷看來的,師傅從來不允許他看那些雜七雜八的書,而他所得意的,正是能在師傅的火眼金睛之下,偷偷的看完了整本酒劍仙傳記。
“再飲吞日月!”
薛軒將最后一口酒拋給一鳴,說出下半句詩,他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被一鳴調(diào)動起來,手中長槍同樣指天!狂傲之氣不輸一鳴,但他不清楚,一鳴的情緒則是被他調(diào)起的。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最后兩個人一齊出聲,一劍一槍交錯著,各自打了一套由性而發(fā),率性而為的劍法與槍法!
兩個少年因為曾經(jīng)看過的一本故事書,加上世間少有的美酒,悟出了各自的招式,而兩個人的友情也更上一層樓,更近一分。
……
因為今天的巡邏已經(jīng)結(jié)束,抓到了一個道士,所以鎮(zhèn)遠城再也沒有打開過城門,而城門之上也只有寥寥幾個人在看守,其他的人,皆在軍營之中,行茍且之事。
“城門怎么關(guān)著?”
才子時,三更天他們就趕到了鎮(zhèn)遠城,薛軒臉上通紅之色依然沒有散去,而酒意卻更濃幾分,說話都有些口齒不輕,這酒的后勁可見一斑。
“廢話,已經(jīng)三更了有哪個城是開著門的,你醉了哈哈哈!”
一鳴在城下哈哈大笑,不過看這副與他往日完全不同的模樣,就知道他比薛軒要更醉一點。
“呸!關(guān)了城門又能怎樣?照上!”
薛軒聽見一鳴說他醉了,立馬不服氣的說道,腰微彎,膝微曲,奮力一躍,隨后用長槍插入城墻之中,自己則抓著長槍掛在上面。
“我還能上!”
薛軒見到一鳴有些目瞪口呆的模樣,心中欣喜,身形在空中一蕩躍起,抽出長槍隨后再次插在城墻上,靠著這樣的身法慢慢爬上城墻,其實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想到這個方法的,也許是酒意所致,腦洞大開。
“切,我也能上!”
一鳴震驚了一會,沒有在乎薛軒是怎么如慣犯一般上城墻的,他也開始模仿薛軒,不過他用的是劍。
兩個境界不夠,不會飛的少年就這樣靠著這樣的方法,慢慢開始爬上城墻。
“上來了,哈哈!”
然而薛軒沒高興一會,一鳴隨后也跟上了,不夠一鳴雖然醉,但是意識依然還算清醒,拉著薛軒伏低身子,此次是來襲殺城主,又不是攻城,沒必要搞得轟轟烈烈。
薛軒有些可愛的吐了吐舌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了,于是跟隨著一鳴,從高高的城墻下直接躍下。
安穩(wěn)落地之后小心隱匿身形,照著城中央而去。
城主府嘛,一般都在城中央,兩個人的想法莫名接近,其實他們都不清楚為什么會冒出城主府都在城中央這個結(jié)論,只好歸于酒意所致。
……
人行道上沒有一個行人,街邊房屋也沒有一盞燭火。
“什么情況?軍隊活著,百姓都死了?”
兩個人被涼風(fēng)一吹,身上暖意沒有絲毫散去,倒是意識清醒不少,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如今這個行尸橫行的世界,城門上有軍士守城,而城內(nèi)卻沒有一個百姓,不對,是百姓很少。
一鳴以他更廣大一點的神識感應(yīng)著,能夠察覺到那些房內(nèi)是有人的,不過很少。
“你看!”
薛軒指了指前方,已經(jīng)快到城中央了,那邊遍地尸體,血腥味遍天。
到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有什么東西不對勁,明明城內(nèi)秩序是完好的,但是百姓很少,而且其他地方?jīng)]有尸體,倒是越靠近城中央就越多尸體。
“好像并不是行尸,是正常百姓,傷口是斬馬刀。”
一鳴輕聲說道,語氣有些嚴肅,分辨尸體是否行尸,只需要看眼睛,死了的這些尸體,眼睛是正常的,而行尸眼睛無一例外,眼白眼珠皆是紅色。
這種地獄般的景象,他們見的多了,不過都是行尸所致,像這種情況……
“也許是已經(jīng)被行尸攻擊過的百姓,防止他們變成行尸才殺的?!?p> 薛軒雖然是來報仇的,但是仍然不是很相信那個城主會如此喪心病狂,屠殺無辜百姓。
“不,這些尸體身上沒有別的傷口,如果如你所說,那么要對脖頸或者頭顱造成殺傷,才能防止他們變成行尸,但是你看這些傷口。”
一鳴比薛軒更冷靜一點,觀察也更為仔細,言語之中已經(jīng)充斥著無盡怒火,如果說之前他只是助好友報仇,那么現(xiàn)在,他是為這些無辜百姓報仇。
耐住心中不確定的那個答案,兩個人終于來到了城中央,然而城中央并沒有城主府,只有一處軍營。
來到這,聽到無數(shù)女子的救命呼聲,以及她們痛苦的呻口今,就算再傻的人,也清楚明白,這座邊關(guān)小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忍不了了!”
薛軒手中的長槍微微顫抖,奮力一躍越過高墻,眼前的一切刺激著他的視覺。
先前只是聲音,直到現(xiàn)在真正見到了這幕慘狀,他心中的怒火如那天上的隕石一般,瘋狂降臨,傾斜在這幫士兵身上!
正趴在潔白身子上聳動的,正在鞭打的,正拖著可憐女子入房的!
全都給我死!
薛軒手中長槍寒芒點點,一槍一個!
一鳴隨后也躍了進來,然而這副場面直接將他震撼。
歸根結(jié)底,他依然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少年劍客,如何見過這等場面?
除開那些正在遭受暴力的,還有一部分被綁在木樁上女子,她們果露的身體沒有一部分是完好的。
“畜生!死!”
少年既是劍客,也是俠客,他所產(chǎn)生的怒火一點都不必薛軒小。
兩個人,以驚人速度瘋狂將正在施暴的士兵全數(shù)殺死!
這一切只是發(fā)生在瞬間,那些女子都愣在原地,而被綁在木樁上的那些,似乎見到了天神下凡一般盡全力瞪大眼睛,隨后露出欣慰的微笑,閉上眼睛,紛紛離開這個悲慘的人世間。
血泊散開,那些女子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神色各異,有高興,有喜悅,有憤怒,還有害怕,害怕她們淪入兩個更加強大的惡魔手中。
“放心吧,都沒事了,回家去吧?!?p> 他們自然不是惡魔,薛軒低著頭,他不敢直視這些女子,輕輕走到木樁那邊,將自己僅有的療傷丹藥都拿了出來,喂給還活著的女子,并解開她們的束縛,而大部分被綁在木樁上的女子,已經(jīng)離開了世間。
聽到薛軒這句話,那些女子紛紛哭了出來,都是喜極而泣。
“哦對了!城主府在哪?”
將最后一個受傷的女子喂完丹藥,薛軒抬起頭,聲音中滿是陰寒。
“多謝公子相救,城主府在西邊,我可以為您帶路!”
那些女子被薛軒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隨后有個女子跪在地上,像他謝恩并且表示還可以領(lǐng)路。
“不用了,場面太血腥,你不會喜歡看的,早點回家?!?p> 薛軒抬起頭,向她露出一絲如旭日般的微笑,面前這些女子已經(jīng)重新穿好了衣裳,所以他才敢抬頭。
“我父母盡皆死在那城主手中!家……
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
那女子望見薛軒的笑臉,心中一片溫暖,正因如此她才感到無盡的委屈,兩行清淚從頰邊落下。
“好!我就帶你去看那廝是怎么死的!”
薛軒一怔,收起了笑臉,表情凝重,心中那股怒火不停再翻滾,似乎正灼燒著他。
他走過去扶起長跪不起的女子,接著走到一鳴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鳴自從出劍戮盡那些惡魔之后,收起劍就一直蹲在地上,低著頭一聲不吭。
“為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做得出如此殘暴,滅絕人性的事情。
人性,這個東西可能他永遠也揣測不明白。
薛軒也不明白,所以薛軒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蹲在他身邊,陪著他。
“你可以去問他,問問那個鎮(zhèn)遠城城主!
他為什么殺我全家,還要辱我……”
出聲的并不是薛軒,而是那個女子,她大聲說出了前面兩句,最后兩句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殺!”
一鳴聽到她的哭聲,身形一顫,于是站了起來,表情堅定。
師傅曾經(jīng)說過,以你的天資心性,若是以后有了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想,一個字行之,殺!
點點寒芒先至
今天第二章也是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