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是隆冬,安近月覺得身如入冰刀雪箭之中,冷的徹骨??墒撬⒉幌牒敖校皇瞧疵塘?。袁向北也不騎馬,只展開輕功,輕斥一聲,不讓暗衛(wèi)們跟隨,抱著安近月向北邊的山崖掠去。
這一處山崖并不特別高聳,不過那山崖下有許多廢棄的竹排,被山下的村民們削的七七八八了,成了天然的釘子廠,人若不慎從山上跌落,千瘡百孔那也是一定的。
在崖邊上袁向北放下安近月。
她只穿著寢衣加家常的袍子,如今卻是年根底下,才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一離了他身,更冷的透骨了。她站在高處,臨風而立,冷的上下牙忍不住打顫。
他站在她身前,強忍著沒有拉她入懷,他想要了結這所有的痛楚。
夜很黑,他看不分明她的容貌,但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也能從那聲音中感受到她的害怕,她原來也知道害怕。
“怕嗎?你可以求我!”
“王爺要做什么?”
“到了這個地方,我還能做什么?”
他等了一會兒,希望她開口求他。
然而沉默。急促的聲音也聽不到了。他有些惱怒。忍不住說:“跳下去!”
安近月有一陣大腦空白。不一會兒就又聽他說:“跳下去!”
她確定聽的沒有錯,反而沉下心來。他要她跳下去,崖下到處都是被砍削的尖尖的竹子,她若跳下去,必死無疑。
他這是要她死?低頭想了一想,于是她說:
“若近月跳下去,王爺?shù)牟∧芎妹???p> 他沉默下來。頭腦有些混亂。他的病,要她死了才能好,所以他就要她死么?他猶豫起來。
她翻身就向山崖下一跳。
他一下子覺的心口一空,大驚失色,本能地一伸長臂,堪堪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提,雙臂一圈,把她帶離了山崖壁。
安近月出不了聲,整個人都在眩暈之中。
袁向北脫了自己的袍子,裹了安近月,心里有些后怕,幸好她沒什么事。
“王——爺做——什么,近——月不明白?”她不明所以,既是要她死,又為何拉她上來。
“是我不好,我這病與你無關,不該讓你承受?!彼謿庹f。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病。
“事已——至此,王爺能否——告訴近月,王爺究竟得了——什么病,還有——這病——和近月可有關系?”太冷了,她說的磕磕巴巴。
他搓著她的身體,力圖讓她暖一些。
“好!我把什么都告訴你?!彼匦卤鹚?,飛身轉回別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