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且說齊王淵以諸葛琮為掌兵元帥,鐘離安歌為謀主,宇文濤、諸葛琳為左右先鋒,賀蘭康、東方佐為前將軍,皇甫冉、東方延領(lǐng)左軍,宇文戰(zhàn)、夏侯曉敬領(lǐng)中軍,夏侯群、拓?fù)墉戭I(lǐng)右軍,完顏憲、太史子興為救應(yīng)使,司馬伶、宇文籍領(lǐng)后軍,皇甫鍇、東方克、太史秀為糧料使,太史宣為護(hù)軍,將兵十五萬,浩浩蕩蕩,望鼎祥城而進(jìn)。
鼎祥城守將不知胡齊兵驟至,素未提防,及見入境,即令守城,胡齊兵已到,城隍不固,被一涌打入。其守將急忙殺戰(zhàn)門邊,正遇宇文濤,只一合被斬于馬下,軍士盡降。
諸葛琮安撫百姓,差人往榆林城報捷。遂分兩路望梓琪城而進(jìn),攻取竭柔城。將至普義城,守將聞知來急,不及申府,連慌點兵出城,把住隘口,不容入境擾民。剛才立定,胡齊兵漫山塞野殺至。
普義守將布陣于路,身騎高馬,手持大斧,挺出大道,高聲叫道:“大朝賜汝以榆林城,殷武王表汝為王侯,天恩不薄,今乃無故興兵造反,欲取滅亡也?”
賀蘭康隔近,聽言大怒,舞刀直取普義守將。二人跑馬惡戰(zhàn),但則見刀翻雪片,斧卷風(fēng)花,斗上了三十余合,守將漸漸抵?jǐn)巢蛔。毁R蘭康一刀斬于馬下,眾皆奔潰。
賀蘭康驅(qū)兵直至城下,已被宇文濤打破城池,豎起大[齊]旗號。諸葛琮、鐘離安歌等入城安民,見其隍堞高厚堅固,內(nèi)有大第如同宮室,原系前人所筑,其山陽榆次,近胡一帶屬縣錢糧,皆聚于此,諸葛琮大喜,差人迎請主公自至鎮(zhèn)守。
齊主諸葛淵乃命諸葛易等人監(jiān)守榆林城、鼎祥城等,遂率納蘭澤等趨普義城,諸葛琮等迎入。
齊主諸葛淵道:“觀此城甚可為都,孤且權(quán)以居之?!?p> 遂命修葺增補,令諸葛琮先取梓琪城,好攻竭柔城,眾將乃依次而進(jìn)。蜀國細(xì)作報入梓琪城。
城中守將[司徒琿]素有智謀,深明陣法,聽報[胡齊兵]犯界,即請知縣大人緊守城池,親自點兵一萬,出城迎阻胡齊兵。行未十里,兩軍相遇,結(jié)住陣腳。
司徒琿出馬問道:“前者景維王憫汝乃齊室之裔,不行剿滅,封地賜號,恩優(yōu)大矣,今乃作釁興兵,是何道理?”
諸葛琳出道:“此天下原是我齊家之天下,蜀歐陽氏不過強盜耳,何得胡言?我乃大齊先鋒,領(lǐng)兵至此,招諭爾等,早還故地,免害生靈。后面大軍五十余萬,良將千員,刻期皆到,火速投降,方保軀命,何得阻兵稱大,以抗真主乎?”
司徒琿聽言大怒,即挺三股鋼叉殺過陣來,諸葛琳喝住,捻矛接戰(zhàn)。二人惡戰(zhàn)上四十余合,未分勝敗。忽聽得梓琪城下炮銃連天,小兵報道齊左先鋒宇文濤攻打城池甚急。
司徒琿正敵諸葛琳,又聽此說,心慌手亂,被諸葛琳一矛刺中左肩,思想敵將氣盛兵強,小城難守,于是速速帶兵逃往他從求援。
再說胡齊之驍將[慕容烯]先破一城門。慕容烯不約各門,首先直入,打進(jìn)衛(wèi)衙,見司徒琿之妻豐姿妍美,攜而戲之。琿妻素性貞烈,倚床而立,指其罵道:“爾乃胡狗蠻奴,敢如此無禮,欺凌天朝忠臣命婦,萬剮猶輕!”大罵不已。
慕容烯怒其辱己,拔劍進(jìn)前,砍其心口而死,復(fù)將司徒琿一家大小盡行斬之。
諸葛琳、賀蘭康再陷西門,及入縣衙,出榜安民,禁止殺掠,軍士以慕容烯之事報知,諸葛琳、賀蘭康大怒道:“立國以人心為本,今初下梓琪城,妄行殺戮,何以感眾?”欲將慕容烯斬之以戒后人。
眾將勸道:“強敵在前,未可先殺上將,且報齊王、元帥,另行回處?!?p> 賀蘭康乃命將慕容烯監(jiān)候。不移時,諸葛琮、鐘離安歌大軍俱到,乃差飛騎申報齊王。
齊王聞報,大怒道:“慕容烯為裨將,未建寸功,初入蜀地,妄殺守臣之家,將何以收人心?既先鋒軍師等赦以不死,速當(dāng)發(fā)回普義城,不許在軍,恐蹈前愆?!?p> 慕容烯回普義城,見齊王等,叩首謝罪,齊王道:“汝所為殘忍,使天道有知,其望有后乎?”慕容烯慚愧無已,頓首而退,心中暗恨。
齊王淵對納蘭澤道:“今兵出山右,連下數(shù)處,猶如席卷,料必有成。丞相多能,今得閑在此,可于城中監(jiān)造宮殿,以壯規(guī)模,好令州郡?!?p> 納蘭澤道:“陛下雖然龍飛鳳起,受天大命,然蜀之在側(cè),而欲久居于此,何能以恢復(fù)中原,續(xù)成大業(yè)乎?況此處側(cè)居邊鄙,不堪為都,未宜建創(chuàng)宮室,徒費錢糧。臣度之,不過五年,必克蜀都嵩琳城矣。若建置行宮,亦須奪取段覃城乃可。臣觀段覃城地勢正旺,時有紅紫之氣旋應(yīng)其上,且襟山帶河,乃兵家要地。今蜀不以此地重設(shè)武備,實天使之以資諸葛氏也?!?p> 諸葛淵被納蘭澤一席話講得明徹心腑,遂罷其詔,遣使催令進(jìn)兵,急攻定陽、段覃二郡城。
諸葛琮在梓琪城得令,即將兵馬分道而進(jìn),直趨段覃城。段覃城守將乃拓跋溟,性聰而懦,只有副將獨孤赫驍勇。聞報胡齊兵犯郡,即與獨孤赫商議戰(zhàn)守之策。
獨孤赫道:“自古水來土掩,兵來將敵,急宜整兵出拒,勿使臨城驚駭百姓?!?p> 拓跋溟從之,乃披掛綽刀,同獨孤赫領(lǐng)兵一萬出城。不上七里,拓跋溟命排下陣勢以待,胡齊兵亦布成陣。三通鼓過,蜀將獨孤赫明盔明甲,手持鐵槊,恃勇直出陣前,高聲叫道:“爾等既稱齊臣,當(dāng)知大禮,非比胡夷異類。我大朝免爾武平城之戮,不思報答活命之恩,乃敢反行造逆,侵犯我地,自犯賤也!”
鐘離安歌道:“向者武平城之和,蓋欲養(yǎng)威以暫寬爾等之命,故不迫耳。今我聚集大軍五十萬,良將三千,糧儲山積,戰(zhàn)馬如云,定要成吾齊家大業(yè)!爾等若知時變,可速投降,不失封侯之位。若有抗違,枉送性命!”
獨孤赫聽了大怒,拍馬舞槊,徑取鐘離安歌。只見賀蘭康手揮大刀,飛馬驟至,獨孤赫揮槊抵住。二人一來一往,刀揮槊架,戰(zhàn)了三十余合,未分勝敗。
拓跋溟見獨孤赫戰(zhàn)賀蘭康不下,輪刀趕出助陣,宇文濤見了大怒,引刀橫截而出,望背后追上,一刀把拓跋溟斬下馬。獨孤赫見溟被殺,心中大怒,拍馬猛戰(zhàn)。
宇文濤正欲上前助戰(zhàn),怎料一頭塵煙起,被一小軍沖殺進(jìn)來,原來是前敗將司徒琿領(lǐng)兵救來。宇文濤措不及防被殺退開。司徒琿與獨孤赫交頭而語,料知敵強我弱,遂合兵突圍而去。
胡齊兵始料未及,更有兩人奮勇,蜀兵受鼓而勇猛,遂被其遁去。
宇文濤、賀蘭康正欲追去,被鐘離安歌止住,道是攻城要緊。于是揮軍直至于段覃城下,百姓皆香花跪迎,塞滿街衢。諸葛琮下令禁止殺戮,出榜安民,人皆歡悅。鐘離安歌遂差先鋒宇文濤赍印綬至普義城,迎請齊王至段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