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音放松身體,“你這般花容月貌的?!边@種事情溪音也是第一次做,沒什么經(jīng)驗,不過若是有旁人在就會告訴她,她做得很好,完全就是風(fēng)流女子調(diào)戲良家婦男的模樣。
似乎沒想到溪音會是這種反應(yīng),男子微頓,慢慢抬起頭,與她對視,這才看清溪音的面容,媚眼含春,十分勾人,“你這女子,好生輕浮?!?p> 溪音抬起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微微偏著頭,眼里似有鉤子,鉤住眼前男子的目光,“不是要吃我嗎,怎么不張開你的血盆大口?!?p> “太難看了,下不去口?!?p> “冰渣子一個好意思嫌我丑?”奉承的話聽多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丑。
“珠玉在側(cè),你該自慚形穢!”
“男生女像,你很得意啊”
“伶牙俐齒!”
“多謝夸獎!”
“你……”男子的表情突然變得痛苦,眼睛周圍的羽毛又冒出來了,手上的力氣也加重了些,他死死的盯著溪音,瞳孔明明還是黑色的,溪音卻覺得他眼中泛著嗜血的紅光。
周圍的寒氣又重了幾分,方才還只是打個哆嗦,現(xiàn)在卻有些刺骨了,尤其是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寒意太明顯了。趁著男子痛苦之際,溪音動手想掙脫他的束縛。
不過幾招,溪音就再次被他禁錮,動彈不得,這時,男子突然咬向溪音,血液順著男子的嘴角滑落,留下鮮紅的痕跡,溪音感覺自己的法力隨著血液一起慢慢流失,察覺到不對,溪音再次反抗,這次倒是輕松就將人推開了。
捂著流血的傷口,溪音有些氣喘,眼里殺意盡顯,她一開始就該殺了他,“你到底是誰?”
他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痛苦的神色,羽毛也盡數(shù)褪去,伸手慢慢拭去嘴角的血跡,這才悠悠開口,“竟然不知道本尊是誰,虧你源自上古?!?p> 溪音皺眉,上古的人她不認(rèn)識的多了去了。
“看在你味道還不錯的份兒上,乖乖聽話,本尊可以讓你少受點苦?!?p> 這人真的打算吃了她。
“你真當(dāng)你是刀俎,我是魚肉,會乖乖任你宰割?”
“在本尊面前,一切都如螻蟻?!蹦凶勇龔堥_手掌,一簇藍色火焰跳躍于手指之上。
溪音大驚,“魔祖鐘離柒痕!”他竟然真的沒有死,據(jù)溪音所知,藍色妖火只有上古魔祖鐘離柒痕可以駕馭,藍色妖火可焚萬物,除他本人外,沒有人可以滅掉,相傳藍色妖火伴隨鐘離柒痕而生,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
“哦?后人便是這樣稱呼本尊的,挺符合本尊的氣質(zhì)。”鐘離柒痕收了妖火,慢慢靠近溪音。
“你真的要吃了我?”溪音沒有細(xì)想他的話,看著他越走越近,溪音真有點慌,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魔祖竟然要吃人的呀。
“不是吃你,是喝血?!?p> 溪音腹誹,這有什么分別嘛,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她還能拼一拼,這可是傳說中的魔祖啊,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氣,溪音覺得她也打不過他。
可能是溪音太久沒打架,太低估自己了,也可能是傳說中將鐘離柒痕傳的太神了。
“你是魔祖竟然喝人血,就不怕?lián)p了你的威嚴(yán)?”
“威嚴(yán)?本尊不在乎?!?p> “你……”溪音瞧見他身后的池水,忽然靈機一動,換作本體隱入水中。
溪音本是水滴,此番她隱匿水中,就算面前的人是魔祖,她不信能認(rèn)出她來,想著想著就得意起來,身體一放松,便覺得這池水真是冷啊。
鐘離柒痕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倒是有幾分意思,這女子修為不低,竟怕死怕到如此地步。鐘離柒痕緩慢轉(zhuǎn)身,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溪音自以為她融入水中鐘離柒痕就找不到她了,真是可笑。
他慢慢的靠近水池,然后慢慢的抬腳跨進去,再慢慢的坐下來,然后……閉目養(yǎng)神。
溪音很是嫌棄的躲得遠遠的。
過了好久鐘離柒痕都沒有反應(yīng),就像睡著了一般,溪音心想,畢竟他受了傷,許是早已支撐不住,這才睡過去了,所以就大著膽子慢慢移動,靠近他的身子。
溪音小心翼翼,盡量不弄出太大的漣漪。
誰知,溪音剛剛靠近他一點點,就被人撈起來了。鐘離柒痕眼中帶笑,看著掌心中的水滴。
溪音想跑,奈何鐘離柒痕就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一樣,升起藍色火焰,將她困在手心中,溪音悔不當(dāng)初,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
“還想跑?”
“你怎么還能認(rèn)出我?”
“就憑你,也想瞞過本尊?”
“我真身是水,融入這水中,你如何分辨出我的?”
“哼!雕蟲小技。不過這樣也好,省去本尊不少麻煩,你這副模樣,直接吞掉太方便了?!?p> “等等……”溪音化作掌心大小的小人兒,“把你的火收起來,我快被蒸干了?!?p> 鐘離柒痕知她是拖延時間又想接機逃跑,不過還是遂了她的愿,收了妖火,只是溪音這副模樣鐘離柒痕很是滿意,索性就在她身上施法,讓她暫時就是這個樣子。
溪音不知鐘離柒痕暗中施法,正想著怎么跑呢,誰知鐘離柒痕突然開口,“本尊突然大發(fā)善心,不想吃你了,你走吧!”
“真的?”
“若是你熱切懇求本尊,本尊還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吃了你?!?p> 溪音忍不住翻白眼,“不勞您大駕了,我這就走,就不在這兒礙您的眼了?!?p> “滾吧!”
溪音腹誹,許久未曾出門,沒想到這次出門遇上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這次她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研習(xí)法術(shù),再也不輕易出門了。
可是,溪音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呢,她跳到地上,怎么自己還是這么點點兒大,她怎么變不回去了?
“鐘離柒痕!”溪音怒極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鐘離柒痕一直忍著笑,看她轉(zhuǎn)過身來,才不再忍著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出爾反爾。”
“本尊可從不被黑鍋,既然你讓本尊背了惡名,本尊也不介意坐實了?!辩婋x柒痕抬手,溪音小小的身子周圍泛起白光,慢慢升高,直到再次落到他的手里。
難怪好心讓她走,她這副樣子,又能走到哪兒去,法力使不出來,還只有這么丁點大,就算不被鐘離柒痕吃了,也會變成其他妖怪的盤中餐。
溪音生氣,索性也就不跑了,盤腿坐在他的掌心,雙手抱胸,生氣中。
“不跑了?”
“哼!”溪音不想理他。
“你這模樣,倒是順眼?!毕暨€是不理他,“那就暫時不吃你了吧,既然你不跑了,就這樣待在本尊身邊,等哪天本尊餓了,吃起來也方便?!?p> “你,你,你,你簡直無恥!”
“無恥便無恥吧,本尊無所謂?!辩婋x柒痕邊說邊站起身來,烘干身上的水珠,揮手變了一身暗黑的袍子穿在身上,還別說,人模狗樣的,真是好看。
將溪音放在肩膀上,“抓穩(wěn)了,若是掉下來摔死了,可不能怪本尊?!?p> 溪音不服氣,但還是出于安全考慮,抓住他散落在耳邊的長發(fā),只是那力道有些……不過對于鐘離柒痕來說,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溪音奇怪,之前明明感覺得到寒氣逼人,這會兒怎么又感覺不到了?莫非鐘離柒痕著這么快就恢復(fù)了?
剛抬腳走兩步,鐘離柒痕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溪音也警惕起來,她雖然法力暫失,但是有危險接近,她還是能感覺到。
果不其然,鐘離柒痕剛剛停下腳步,就有人闖了進來,人數(shù)還不少。
只是讓溪音驚訝的是,這些人都是魔界的人,而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也不像是來迎接這位魔祖的呀,那就是來殺他的,呵,魔界派人刺殺魔祖,這還真是有意思。
鐘離柒痕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不過輕輕抬手一掃,面前這魔界若干人等,連還手,不,甚至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地不起,毫無聲息了。
“好狗不擋道!”他輕飄飄撂下一句話,看也不看,直接從尸體身上跨過去。
溪音全身發(fā)抖,臉色蒼白,鐘離柒痕果真殺人不眨眼,連他魔界眾人都不放過,此刻她慶幸這位殺人不眨眼魔祖對她有些興趣,才沒有立刻殺了她。
溪音自認(rèn)為她以前的性子算得上殘忍,可是這突然出現(xiàn)的魔祖讓她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殘忍,她真是甘拜下風(fēng),原來上古的人都弒殺,并不是只有她是例外。
只是如此,她暫時也沒有膽子再跑了。
鐘離柒痕完全不知溪音心中所想,也不在乎她想什么,猶如閑庭信步走出山洞。
突然的強光讓溪音很不適應(yīng),可是這是晚上啊,那里來的光。
溪音抬頭,天呢,這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魔界的人,經(jīng)過剛才的事兒,溪音可不敢再認(rèn)為這些人是來迎接這位魔祖的,情不自禁的轉(zhuǎn)頭看了看鐘離柒痕的臉色,見他依然笑著,半點沒把面前這些人當(dāng)回事兒。
“喂,我說。”溪音的腦袋幾乎要鉆進他的耳朵了,小聲的說,“你知道我的法力也是不弱的,不如你放了我,如此一來你也多個幫手?。 ?p> 鐘離柒痕嘴角輕揚,“就這些人,不自量力,要什么幫手?!辩婋x柒痕的聲音不大不小,只是溪音覺得,估計大家都聽見了。
雖然不知道鐘離柒痕在和誰說話,可是魔界那邊領(lǐng)頭的聽了他這話明顯氣得不行,直接拿著手中的兵器就指著鐘離柒痕,“鐘離柒痕,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p> 這說話的是魔界的一位猛將,溪音以前有過幾面之緣,只是想不起來他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