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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飛吧戰(zhàn)鷹

第六十六章 曾經(jīng)的發(fā)小

北飛吧戰(zhàn)鷹 成子庸 3205 2019-11-22 08:00:00

  于滌非對兩個守門的做了個手勢,大門開了,就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燒紅的鐵爐放著暗淡的火光,在幽暗的燈光下,一個人被綁在一個鐵架子上,雙腳高高的抬起,胸口被烙鐵湯成一道道褐色的痕跡。那人分明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楊大光坐在一只靠背椅上,悠然的抽著煙,顯然他是打累了,也許他什么也沒有得到。

  楊大光招了招手說:“熊科長,你看到了,這些紅黨分子的嘴比鐵都硬,打死他都不說什么?!?p>  熊岳說:“也許他們真的沒有什么可說的,用這樣的想法,我覺得是個人他都受不了?!?p>  楊大光說:“你這什么意思?你是說他們就不是紅黨分子?”

  熊岳笑著說:“這我可沒說。葛處長讓我到你這里來請示工作,不知道楊兄有何安排?!?p>  楊大光說:“你別在那里給我整事兒,你是科長,我有什么資格安排你工作?只不過有這么一個敏感的人讓你親自參與提審,你一定想知道這個人是誰,那就請跟我來吧。”

  楊大光先走出第一刑訊室,熊岳看了看那個被打的昏迷過去了的人,他當(dāng)然不會認(rèn)識這個人是誰,但熊岳也不會知道,在他們所抓的人當(dāng)中,會有什么人是他認(rèn)識的。

  于滌非對他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沒法幫他,說:“你跟著去吧,你要多留點神。”

  跟著楊大光來到另一間刑訊室,這里同樣是黑漆漆的,也許是有意給人的心理造成壓抑的感覺。一把座椅前,有一盞昏暗的小燈,小燈照耀著一個人的面孔,離得很遠(yuǎn),熊岳看不清這個人到底是誰。

  楊大光走了過去,對那人說:“你聚眾鬧事,私自印刷非法宣傳品。這幾天對你還是客氣的,不過,今天有人對你可就不客氣了,如果你不說出杭州城里誰是領(lǐng)導(dǎo)青年運動的紅黨領(lǐng)袖,恐怕你眼前這位朋友,手下也不會對你留情的?!?p>  楊大光對旁邊的一個人說:“把燈打亮點,讓這兩個人互相看一看,老朋友了,互相敘敘舊。”

  熊岳不慌不忙的走了過去,但他的心里卻在提溜著,這個人是誰呢?

  一束強(qiáng)烈的燈光打在這個人的臉上,熊岳差點驚叫起來,這居然是喬鳳凱。前些日子喬鳳凱被孫正良抓了起來,可他怎么就到了他們特勤處的手里。但這些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楊大光怎么能知道他和喬鳳凱的關(guān)系?難道孫正良插了一杠子?

  除了孫正良,別人不會知道他跟喬鳳凱的關(guān)系,一定是孫正良這個狗東西,一邊幫助他,一邊又給他楔橛子。

  一陣深深的痛苦在熊岳的心頭翻騰著。雖然跟喬鳳凱十幾年沒見,喬鳳凱是不是地下黨員他也不甚清楚,但喬鳳凱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阻止這次無畏的戰(zhàn)爭,是進(jìn)步的行為,讓他來對喬鳳凱來做刑訊,可見葛均義甚至是孫正良多么惡毒。

  喬鳳凱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出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曾經(jīng)的好友,就在前些日子,他還求他幫忙的熊岳。這讓他怒火中燒,想要掙脫,但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身上的枷鎖。

  他憤怒的罵道:“熊岳,你剛回來的時候還是人模狗樣的,可你沒幾天,居然為虎作猖,干起了這個勾當(dāng)。這么說,你已經(jīng)加入了保密局?我身邊出了一個孫正良還不夠,又出了你這么一個狗奴才?!?p>  楊大光感覺到喬鳳凱罵得痛快,是件讓他十分高興的事,嘿嘿一笑,說:“喬鳳凱,聽說你是聞一的得意門生,但是你還不知道吧,你的老師就是被你這位好朋友打死的,當(dāng)然,這是他罪有應(yīng)得,我們的熊科長也是為民除害,但你恐怕是難以接受吧?!?p>  轉(zhuǎn)身對熊岳說:“這人我就交給你了。這人你也看到了,骨頭還挺硬,他能不能向你屈服,這就看你的了。我走了。”

  雖然楊大光這么說,但他并沒有馬上離開,他似乎在期待著熊岳暴露真實的心理。

  熊岳對楊大光小聲說:“大光兄,我覺得這里是不是有點不對的地方?喬鳳凱的確是聞一的得意門生,也是一個造謠生事的人,但孫正良那天抓他的時候我是知道的,而且他不會是這個地下印刷廠的頭子,當(dāng)然,這里的情況我畢竟沒有你了解,你說是就是。你的意思就是打開他的嘴巴,說出誰是他的上級嗎?那沒問題,撬開他們的嘴,不是我們的絕活嗎?”

  楊大光根本就沒有把熊岳放在眼里,他輕蔑的說:“雖然喬鳳凱不是我抓的,但他跟這個地下印刷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杭州學(xué)生地下組織的反動傳單都是喬鳳凱跟這個地下印刷廠聯(lián)系的,印刷廠有幾個頭目僥幸逃脫了,你要從喬鳳凱的嘴里得知他們的下落。別的你無需多問?!?p>  熊岳點點頭,他為喬丹凱感到擔(dān)憂,但他現(xiàn)在只能硬頭皮做下去。

  熊岳來到喬鳳凱身邊,喬鳳凱罵道:“熊岳,你這個為虎作倀的東西,我本來是把你當(dāng)人看,可你自己非把自己弄成他們的走狗。這個腐敗無能的政府給了你什么好處居然回來為他們做事,我為有你這個同學(xué)感到恥辱?!?p>  熊岳說:“喬鳳凱,你這么憤怒沒什么用,到了保密局可不是比誰的聲音大,更不是比誰會罵人,你是個聰明的人,可你把你的才能用在不該用的地方,寫文章抨擊政府,對你有什么好處?如果不是政府辦的那些報刊雜志給你支付稿費,你恐怕就是要餓肚子的。你說出那天集會到底誰是真正的領(lǐng)導(dǎo)人,你在這個地下印刷廠印刷的那些宣傳片,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

  喬鳳凱說:“熊岳,我不想再和你說任何一句話,你想對我怎么樣你就隨便。在你的面前,我絕不會在說出一句應(yīng)該說的話?!?p>  喬鳳凱閉上了眼睛,不再看熊岳一眼。熊岳想,這個喬鳳凱看來還真行,但是讓他對他這個老同學(xué)動刑,他真有點下不去手,但楊大光就在他的身邊,如果他不動手,就會讓楊大光抓住自己的把柄,他在葛均義那里就沒法解釋了,看來只能讓喬鳳凱受點皮肉之苦了。

  忽然,身后傳來啪啪的拍著巴掌的聲音,孫正良走了進(jìn)來說:“沒想到,我們曾經(jīng)最好的發(fā)小在這里見面了。喬鳳凱,你什么也不要怪,怪就怪在這特殊的社會里,我們每個人都要選邊站隊。熊岳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熊岳了,他現(xiàn)在要為黨國做事,只好從你的身上開刀了?!?p>  楊大光頻頻點頭說:“孫處長,難得呀,能大義凜然,大義滅親,從自己發(fā)小的身上下手,行。”

  突然,孫正良從刑架上抽出一條皮鞭,在喬鳳凱的身上啪啪啪就連抽了四鞭,喬鳳凱大聲的叫著,身上立刻暴露出四道血淋林的鞭痕。

  喬鳳凱破口大罵:“孫正良,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小的時候怎么沒有淹死你,我怎么能救了你這么一個不是人的東西呢?來吧,你想抽就使勁的抽,還有什么刑法你們就使出來,還有你熊岳,今天我就在你們面前,你們能不能把我弄死?!?p>  熊岳忽然想起小時候一件事兒,孫正良,喬鳳凱和馬思駿他們四個人,在西湖旁邊的一條小湖岔子游玩,他們四個人中,喬鳳凱的水性最好,小時候的身體也最棒,而孫正良水性最差,卻又能得瑟,孫正良被一股急流沖走,眼看著被那股急流越?jīng)_越遠(yuǎn),熊岳和馬思駿的水性一般,不敢冒著生命去救,喬鳳凱奮勇當(dāng)先,一個猛子扎進(jìn)激流中,十幾分鐘后,把孫正良從死神的手里拉了回來,孫正良那個時候就跟喬鳳凱拜了把子。但世事難料,眨眼之間這些過去的好友已成敵人。

  楊大光走到熊岳的身邊,搖晃著腦袋說:“熊岳,看到?jīng)]有,孫處長可是大義滅親呢,你們都是從小的好朋友,這可是考驗?zāi)愕臅r候。好,你是我的領(lǐng)導(dǎo),我沒有資格說這些,你怎么做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兒了。我走了?!?p>  熊岳突然意識到,這里的事情還真不簡單,孫正良這是什么意思?他這是幫他還是害他?難道孫正良從來都是對自己懷疑的嗎?就喬鳳凱這件事上,他居然跟楊大光聯(lián)起手來,看他能不能對喬鳳凱下手。這的確是對自己的一個嚴(yán)峻的考驗,如果他手下留情,首先說明他并不適合于在這個崗位上,作為保密局杭州站下面的一個科長,如果心慈手軟,下不去手,那他就沒法在這里干下去,更重要的,這些人對他的來歷和出處從來都是不信任,哪怕上面有錢培英,但葛均義在那里橫著,楊大光對自己恨不得置于死地,又有孫正良這個表面上是友,暗中卻是最大敵人的面前,他必須要做一個表示才是,他手中的鞭子能不能對喬鳳凱下去,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熊岳忽然說:“孫處長,我記得喬鳳凱是你在西湖旁邊他們聚會的時候把他抓到的,難道他就是這個地下印刷廠的頭目?我覺得這不可能吧?”

  孫正良說:“熊岳,那天喬鳳凱在西湖邊上召集全市學(xué)聯(lián)的人開會,準(zhǔn)備罷課鬧事,你可是都看到了,雖然喬鳳凱是我抓的,但這兩次全市的學(xué)生運動,我們這個發(fā)小的確是一個頭目人物。你們破獲那個地下印刷廠,跟他絕對是有關(guān)系的。沒有辦法,我們可都是為黨國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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