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揮起了鞭子
突然,熊岳從孫正良的手中抽過鞭子,在喬鳳凱的前胸后背上啪啪啪連抽了六鞭子,那力道絕不比孫正良下的手輕,喬鳳凱罵了幾聲,但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昏死了過去。
楊大光拍著巴掌說:“好,很好。能對自己的發(fā)小下得去手,也算是保密局一個合格的特工。你剛才問的這句話我來回答你,你的這個發(fā)小的確不是印刷廠的頭目,但他卻經(jīng)常出入這個地下印刷廠,HZ市文化界地下紅黨的宣傳印刷品,也都是在你的這個發(fā)小的統(tǒng)一安排下,印發(fā)出來的。
“他在整個杭州的宣傳力度,絕不比你們的聞一老師做得差,聞一只是寫寫文章,鼓動鼓動,而這個喬鳳凱卻是付諸于行動,在杭州城里的幾次學(xué)潮,你這個發(fā)小兒,都是最主要的領(lǐng)導(dǎo)者,孫處長把他抓到手的要犯交給我們,可見孫處長從大局著想。所以你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從他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情況,就看你的本事了?!?p> 熊岳說:“我初來乍到,剛回到杭州,這里的情況我還真不知道這人,大光兄說的這些情況,那小弟一定多為黨國做事。孫處長,看來真不能對我們這個發(fā)小手下留情啊
孫正良輕輕地拍了拍熊岳的肩膀說:“熊岳,不瞞你說,我以為你不能對喬鳳凱下手,看來你還行,不錯。在大敵當前,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絕不能看感情,要看他的立場。喬鳳凱雖然是我們的發(fā)小,但卻是我們的敵人,對我們敵人可千萬不能留情啊。好了,這里是你們的事兒,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就不在這里參與了。熊岳,我說的事,你可要當回事兒啊?!?p> 孫正良在喬鳳凱的鼻子下面碰了一碰,回頭對熊岳說:“這幾鞭子對他沒有什么大的感覺。杭州學(xué)生運動現(xiàn)在風(fēng)起云涌,我們一定要鎮(zhèn)壓住這個勢頭,我們的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zhàn),我們也一定要在大后方實現(xiàn)保境安民,清剿紅匪的偉大任務(wù)。好了。”孫正良像一個勝利者一樣揚長而去。
楊大光微微一笑說:“熊科長,你不但有喬鳳凱這樣的發(fā)小,也有孫正良這樣的同學(xué),孫正良在保密局杭州站里,可是錢站長的大紅人,你們熊家可真是不簡單,在杭州的商界有你們熊家無可取代的地位,現(xiàn)在又讓蔡胖子平白無故吃了苦頭,剛進入保密局就當上了科長,我楊某可是望塵莫及呀。”
楊大光剛要轉(zhuǎn)身離去,熊岳抓住了楊大光的手,誠懇的說:“大光兄,在下多有得罪,還望多多見諒。我有件事想跟你單獨說幾句,可否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聊聊?”
楊大光說:“好啊,我倒想聽聽熊科長有什么話要對我說?!?p> 熊岳說:“千萬別叫我科長,叫我老弟,叫我老弟我是非常高興的。我到對面的茶樓等著你?!?p> 熊岳大步走出去。在沒有對楊大光采取果斷措施之前,一定要先安撫下楊大光這個人,這個人就是眼前最具危害性的敵手。
現(xiàn)在看來,這個科長的位置真的不該當,都是那幾十根金條惹的禍,雖然這是錢培英對他的回報,但當初就應(yīng)該拒絕,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過于年輕,過于急躁,以為自己有了一定的地位,對開展工作會更有好處,結(jié)果遠遠不是這樣。有可能在自己沒有開展工作之前,他就被楊大光甚至是葛均義暗中下手除掉了。
熊岳來到茶樓上的一個小雅間兒里,上來一壺雨前龍井,給自己斟了一小杯,慢慢的啜飲著,等著楊大光的到來。不一會兒,樓下就傳來楊大光的腳步聲。上了樓,熊岳走了出去,對楊大光說:“大光兄,在這里坐一坐,大光兄,難得清閑吧?”
楊大光說:“本來應(yīng)該我這個屬下請科長喝茶,這可是有點本末倒置啊。熊科長,這是有何吩咐?”
熊岳給楊大光倒上了茶水,說:“大光兄,實不相瞞,小弟雖然是一科的科長,但干咱們這行,我是剛剛?cè)腴T,跟大光兄的能力沒法相比,再這樣下去,這可要耽誤我們的偉大事業(yè),小弟有這么個想法,準備把科長的位置讓出來。如果大光兄能接下科長這個職務(wù),那就是小弟所期望的。”
楊大光深深的愣在那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熊岳找他是談這樣的問題。首先出在他腦海里的是,熊岳在跟他耍詭計,搞陰謀,他就沒見過有人把到手的肥肉吐出來,交給別人的,而自己明顯是熊岳的對手。
他冷冷的看著熊岳,忽然發(fā)出一陣放肆的大笑說:“熊科長,你這是拿我姓楊的開涮吧?如果閑的無聊,咱們可以隨便的談?wù)勎骱系母杓宋枧?,這話你還是收回去。”
熊岳認真的說:“大光兄,小弟絕不是在開玩笑。這兩天來,我看出來了,在我們保密局特勤處,大光兄是響當當?shù)娜宋?,一科科長的職務(wù)非大光兄莫屬,這都是家父在背后里做了點手腳,還望大光兄理解,但小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科長一職小弟很難勝任?!?p> 楊大光看到熊岳并不是在開玩笑,他深深的不解,說:“就算熊科長不是在開玩笑,你以為這是你我之間的交易嗎?熊科長雖然初來乍到,剛進保密局,但是暗中的工作確也沒少做呀,花了不少錢,收買下很多弟兄,背地里做了什么我就不說了,可這平白無故的讓出科長的職務(wù),就算你的心是真實的,你以為我能夠輕而易舉的接受嗎?就算是我接受,這事情能是這么簡單嗎?好了,我還有公務(wù)在身。熊科長,你自己就在這里慢慢的品茶吧。”
楊大光說著站起身要離開,熊岳拉著楊大光的手說:“大光兄,先不要走。我知道你懷疑我的動機,如果不是,憑著我們熊家在杭州城的勢力,僭越了這個位置,一科科長絕對是大光兄的,而我在大光兄手下做事會更心底坦然,不會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大光兄對我也會更加坦誠相見,中國有句話叫做雀占鳩巢,我說的難道不是嗎?大皇兄,一定不要懷疑我的真誠,如果大光兄接受我辭去一科科長的職務(wù)這個現(xiàn)實,一切事情由我來安排?!?p> 楊大光沒有動,想了想說:“熊老弟,看來你倒是有幾分誠意。如果這樣,你何必上來就要當上這個科長呢?我想,為了這個職務(wù),你們熊家的金條也沒少貢獻吧?花出的金條,又把這個職位奉獻出來,這可是太不合常理。我楊某人無功不受祿,我還是好好的在你的手下公干,你老老實實的當你的科長,你對在下有什么吩咐,我肝腦涂地的去做,當然,并不是為你做,而是為我們黨國的事業(yè)。告辭?!睏畲蠊馔崎_熊岳的手,堅持要離開。
熊岳忽然覺得自己低估了楊大光的城府。在保密局,過去的軍統(tǒng)局,干了多年的楊大光,絕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物,見的世面多了,都是自己判斷有誤,但話已說出口,就要堅持下去,一個是試探楊大光的底線,再一個就是要暫時穩(wěn)住這個窮兇極惡的對手。
他淡淡的一笑說:“大光兄不接受小弟的好意,以后一科的科長是誰,那可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今天我就向葛處長提出辭呈,我無非就是個文弱書生,還是回去當我的牙科醫(yī)生吧。再見大光兄,我們有幾天的短暫接觸,小弟對大光兄的能力還是很欽佩的,希望大光兄為黨國做出更大的貢獻。”
熊岳奪路走到楊大光的前頭,就要下樓。熊岳的這幾句話,把楊大光給鎮(zhèn)住了??磥磉@小子是來真的,也許是感覺到這兩天下來,在自己的打壓下,他力不勝任,真的有自知之明,如果是這樣,自己還真的冤枉了這個人。
楊大光微微一笑說:“熊老弟,這是何必呢?我不走,你也不走,這么好的茶水我們還沒有喝,一般的情況下我可是喝不起這么好的茶呢,來,坐,坐?!?p> 熊岳認真的說:“如果大光兄不給小弟面子,那我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保密局可真不是一般人干的,剛才那幾鞭子讓我抽在我的發(fā)小上,我的心里還真的是一陣陣的疼痛,不說別的,那是我一小長大的哥們,當然,他為紅黨做事,理應(yīng)遭到這樣的懲罰,可這對我來講是第一次,并不是說我干不了,我真覺得我的能力有限,如果我能在大光手下慢慢的磨合,學(xué)會大光兄那一套心狠手辣的心腸和作為,我還是愿意的,可大光兄上來就對我冷鼻子冷臉,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p> 楊大光一陣哈哈大笑說:“熊老弟呀熊老弟,你還真是認真啊,我還真就喜歡你這個認真勁兒。這幾天我們來來往往接觸過幾次,別的不說,你這仗義疏財?shù)膭艃何疫€是很欣賞的。坐,有話好好說,今天這單我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