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盯著短信的內容,手機捏的死死的,眉間的郁結無法發(fā)散。
“我很抱歉,也很同情阿琴,可是阿琴的征信沒能通過我們的信審系統(tǒng),所以沒辦法進行下一步,大哥,抱歉。還有……”安夏籌措著,心里的話堵了一天了,她猶記得在阿琴的家里看見的那副全家福,兩個兒子,從照片看小的一個也應該有二十歲了吧,大的大概有二十三歲,這樣的家庭不是正需要用更多錢的嗎?
因病致窮!
心里疼的頓在那里,她該不該發(fā)表自己的言論呢?
返回到短信編輯框里,安夏把‘還有’后面的內容刪除掉了,只用了抱歉結束了這個客戶的合作。罷了,各自的人生各自決定吧,他不放棄阿琴是對生命的負責,哪怕破釜沉舟,可是這樣真的就是對阿琴最好的嗎?
那些沒有盡頭的化療,還有化療后的各種后遺癥,甚至,還有那些也許根本換不回來她性命的高額住院費用,這些是阿琴想要的選擇嗎?
安夏找不到答案,但是她卻對于阿琴家這筆貸款很清楚,不能繼續(xù)下去,短信發(fā)送出去,她也長長的舒了口氣。
打開家門沒有聞到熟悉的菜香,客廳里黑漆漆的,蘇一凡以往都比安夏回來的早,皺了皺眉頭,她沒記得蘇一凡告訴她今晚他會加班,換了衣服開始準備晚飯,可晚飯都上桌了,蘇一凡還沒進家門,掏出手機早已爛熟于胸的數(shù)字在指尖彈出,數(shù)秒鐘以后傳來無法接通的冰冷通知。
“無法接通?難道手機沒電了?”安夏蹙了蹙眉,轉身把餐桌上的飯菜做好保溫,人窩進了沙發(fā)里打開百度瀏覽最新的新聞。
“安安!”朦朧中有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臉頰,熟悉的清冽,安夏不必睜開眼睛都能知道,蘇一凡回來了。
她仍舊閉著眼睛卻伸長胳膊攀在了他的脖子上。
“對不起,公司臨時出了些狀況,手機也沒電了,沒來得及通知你。”他的唇碰在她的臉頰,她的臉有些冰涼。
安夏像貓一樣在她的脖頸間又蹭了蹭,卻猛然睜開了眼睛,倏地從他的下巴下抬起頭。
她的動作太突然,力道也太大,頭頂一下子頂在了蘇一凡的下巴上,蘇一凡悶哼一聲,人也險些跌倒。
“怎么了?”他擔憂的問道。
安夏卻像見到了鬼一樣定定的瞧著眼前的男人,先是他的臉,又是他的胸前,最后落在他右側的脖頸間,那里赫然印著一個極淡的口紅?。?p> 她確定那不是她剛才蹭上去的,就在剛剛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里殘存著陌生的氣息,可她能確定,那是女人的。
就那樣木訥的瞧著他,安夏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問他。
心里突然一片荒涼。
“還沒吃飯吧?”最終安夏只問出了這一句。
“嗯,沒。”蘇一凡擔憂的瞧著臉色突然沒了血色的安夏,“你先坐著,我換了衣服出來把飯菜熱一熱?!彼鲋募珙^把她重新放在了沙發(fā)上。
蘇一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安夏已經(jīng)熱了飯菜坐在了餐桌旁,盯著飯菜呆呆的愣神,滿腦子全是那個印記。
“安安,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難了嗎?”蘇一凡盛了飯放在她跟前,她都沒覺察到,直到他開口,她才轉了頭,正跟他關切的目光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