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真是有趣,連黑鷹自己都不見了……”太子在桌前喝著茶,殿內(nèi)的張翰大氣不敢喘一聲。
“是,是沒了消息……”張翰答道。
“他是辦不好差事跑了?還是折了?”太子又問道。
“八成是折了”張翰回稟道:“他沒有膽子背叛您。”
太子聽罷對小小的望陵城滿是好奇:“這是個小城,會有多厲害的人物呢?”
“微臣再派人去看看?”張翰試問道。
“不必了”太子道:“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說完,拉起身邊的一個少女道:“曉蓮,你把我伺候的很好,我?guī)慊丶铱纯窗?!?p> 兩人離開了大殿,張翰在他身后喊道:“下月陛下生辰,望陵城偏遠(yuǎn),殿下路上別耽誤了!”
哪需張翰擔(dān)心,擎天已不需要人血來養(yǎng)身,現(xiàn)在的修煉已經(jīng)可以噬魂奪魄,無道門兩次失手讓他不得不猜測小城藏有大人物,他要親自去會會這個狠角色!瞬移法片刻可至,耽誤不了事。一盞茶的功夫,擎天帶著劉曉蓮就來到了平陵城。
“你先回家看看,我回去時會帶你走。”擎天道。
劉曉蓮點點頭,擎天答應(yīng)不吃了她,對她還算不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被他的點點恩惠打動,死心踏地的和他好了!
擎天到底是比在魔界時聰明了,他沒有直接去望陵城,而是用魔力改了樣貌,以太子密使的身份,讓趙迪以公干之由把李嘉叫到了平陵城,又以趙迪親戚秦天的身份打著做生意的旗號由李嘉帶回了望陵城。
這個李嘉真不簡單……看著李嘉額間的魔人之印,擎天心道:難道焱樂也在望陵城?
進(jìn)了望陵城并無異樣,絲毫沒有魔人的氣息。
難道我錯了?擎天一路思索著,可看著李嘉額間的印跡又?jǐn)喽ㄍ瓿且欢ㄓ兴胍臇|西!他被李嘉安排進(jìn)了離縣衙近的日昇客棧,心里想著只有慢慢查訪。
“秦天兄,縣衙家眷多,只好委屈你住客棧了,這上房也是極好的,其他同僚來此公干也是住此地的?!崩罴谓忉尩?。
“無妨”擎天心思不在住處上,他要了解李嘉的朋友都有哪些人,于是道:“我初來咋道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請李兄給我做個向?qū)煜ひ幌?,最好能再介紹幾個朋友認(rèn)識,我好做生意??!”
“趙大人所托李嘉一定照辦,你先休息一下,小弟回縣衙辦些事就帶你去城里逛逛?!崩罴喂笆忠欢Y道。
“多謝!”擎天也拱手一禮道。
李嘉離去,擎天心里已有了計劃,他一定要找出那個女子,還有魔人氣息的人。
李嘉一個時辰后回來了,帶擎天去了酒仙樓吃飯,叫了王魁,田豐,馬思遠(yuǎn)幾個發(fā)小坐陪,都是同齡人相處容易,下午又去了如意賭坊玩了幾把,倒也過的快活。晚上又介紹了城里商會幾個有資歷的掌事給擎天介紹了各門生意,卻不知他想做哪行,擎天耐心跟他們應(yīng)酬著,這些人年歲大了,到了戌時就熬不住散了,李嘉送著各位掌事,讓王魁幫忙看著擎天。
“人間的日子真是美啊……”擎天喝多了,被王魁扶著向日昇客棧走。
路過香云樓,擎天停下來指了指香云樓的牌匾,王魁會意馬上把人扶了進(jìn)去,叫了頭牌翩翩伺候。
李嘉送走人追上王魁卻見他一人在回縣衙的路的等他。
“秦天人呢?”李嘉問道。
“里面呢!”王魁回道:“我怕你找不到人所以在這等你?!?p> “你怎么把人帶這里了?”李嘉要進(jìn)去找人被王魁攔住。
“他自己要住這里的!”王魁勸他道:“你可別進(jìn)去了,這會兒正好著呢!”說著拉李嘉離開:“你可別壞人好事!”
擎天睡到溫暖軟香的床上,看著繡著團(tuán)花的帳頂,又看過身邊來伺候的笑臉盈盈的美人,心道:怪不得焱樂要來人間,這人間實在是——美味……
第二天上午擎天在投進(jìn)房內(nèi)的陽光中醒來,頭牌姑娘翩翩睡的正香,他輕輕起來衣袖卻被翩翩壓住了,一扯袖子把翩翩驚醒了。
“公子這么早就要離開嗎?”翩翩輕聲道。
“肚子餓了,起來吃些東西……”擎天說著起身穿衣,卻被翩翩拉住了。
翩翩一聲嬌叱道:“公子可不是餓了嘛!昨夜里差點把人家給吃了!”說完把秀發(fā)一撩,左頸上留下了兩排齒痕。
擎天一驚:莫不是昨晚又想飲血?回味了一番,好像是把她當(dāng)做劉曉蓮了。乃掏出銀兩哄騙她道:“可不是嘛!昨天一夜都作夢在吃烤乳豬……這些銀兩你拿著,這段日子你都不用接客了,我一會找老鴇說去。”
“呀!您還真是闊綽!”翩翩見錢眼開,也覺不得疼了。
擎天留下一千兩銀票包了翩翩一個月,老鴇開心不已,讓翩翩殷勤的伺候著。
擎天出了香云樓一人在望陵城的大街上游蕩,吃了好些東西,甚是開心,京城遠(yuǎn)比望陵城繁華,可他剛剛可以不用血來養(yǎng)身,還沒有逛過京城的街市。
“我覺得還是送匹馬比較好!”街市上云瑯和姬月臣正在為鄭寶兒的生辰挑選禮物:“可不能和別人送重復(fù)了。”
“你說的有道理”姬月臣思道:“馬思遠(yuǎn)一定會送首飾,李嘉準(zhǔn)備了一對白玉瓶,王魁托人從北郡購得了上等絕佳的白狐裘,正在趕制大氅,田豐不好說……”
“我哥準(zhǔn)備把他的君子劍送給寶兒!”云瑯道。
“君子劍?”姬月臣笑道:“還有劍叫這個名字?”
“你可別笑這名字,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是一百多年前的鑄劍大師任自在所鑄,家傳四代了?!痹片樀?。
“這么珍貴的家傳之物哪能隨意送人?”姬月臣不解。
云瑯嘆氣道:“我哥說他遇到寶兒那天起就做不成君子了,不配這把君子劍?!?p> 姬月臣聽著好笑:“他還算有自知之明!”
“其實啊,我猜他是想把家傳之寶送給寶兒做信物的。”云瑯道:“雖說他們未必能在一起,可驕龍和玲瓏實實在在是我們云家的骨血啊……”
姬月臣聽罷也嘆了口氣:“這就是筆糊涂賬,說不清道不明的……”
“再說寶兒劍也壞了,你的也壞了”云瑯道:“如果家傳有兩把君子劍,我也會送你一柄的。”
姬月臣打斷他:“餓了,吃飯去吧!”
擎天看著眼前走過去的姬月臣,原本只覺得這女子很美,可她那熟悉的氣息觸動了他腦海里的記憶,立刻引來擎天的側(cè)目,心下一驚:她居然還活著!沒有自己的法術(shù)她不可能活命!只有一個解釋:昱恒或是焱樂,總之是有魔界之人救她,不然她早化成灰了!擎天跟著他們來到一處飯館,見他們吃飯聊天十分親近,猜測是情人,便用通聽法偷聽他們說話。
“我也得好好想想送寶兒什么……”姬月臣犯了難,貴的買不起,賤的瞧不上。
“寶兒那么貪玩,不如送她個好玩的玩意!”云瑯道。
“弓弩!”姬月臣興奮的道:“我們前些日子在京城時路過一家機(jī)巧店,就見她十分喜歡掛在墻上的弓弩……”
“月臣,人家做生辰,送這個東西不吉利吧?”云瑯覺得不妥。
“你哥不還送寶劍呢嗎?”姬月臣反駁他。
“不一樣!”云瑯解釋道:“那劍是定情傳世的家傳寶劍,可不算殺器?!?p> “那怎么辦?我是沒精神想了,頭疼。”姬月臣道。
擎天聽兩人說話終于弄明白了那日高個子的女子就是眼前的姬月臣,而另一個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叫寶兒的。
得來全不費工夫。擎天看著兩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回兒他要把兩個美人都收入囊中,再找到給李嘉定血盟的魔者,他這次的望陵城之行可就圓滿了。
擎天去縣衙找李嘉,看到他正在欣賞著一對玉瓶,也贊賞起來:“這對玉瓶材質(zhì)一樣,通透無痕又無雜質(zhì),可算得上是玉中的極品啊!”
李嘉見是擎天來了,忙放好手中的玉瓶與他見禮:“秦兄來了,請坐?!?p> “這么好的寶貝是李兄珍藏的還是送人的?”擎天問道。
“送一個朋友,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我挑選了好久,還是覺得這對玉瓶最好,平平安安嘛!”李嘉對著這對玉瓶愛不釋手,仔細(xì)查看有無瑕疵。
“那這個朋友一定很重要,是這些日子飯局上見過的嗎?”擎天試探他。
“她是個女兒家,秦兄沒有見過?!崩罴伟糜衿孔屡c他聊天。
擎天又試探道:“想必這位姑娘也是李兄心上之人吧?我看你看寶瓶的時候笑臉盈盈,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吧!”
“秦兄莫要說笑,人家已經(jīng)成婚有子了?!崩罴蚊忉尅?p> 成婚?可惜了......擎天心里嘆道,轉(zhuǎn)念又想:漂亮的女人成婚早也正常,繼而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這樣有福,我很是好奇?。 ?p> 李嘉解釋道:“她是我兒時同窗叫鄭寶兒,秦兄來的第一日晚上見到的那個容伯伯就是他們家生意主事?!?p> “她家生意做的那么大真是厲害!有機(jī)會我得多學(xué)學(xué)。”擎天飲了一口茶道:“我聽說她家資巨富??!我也想取個生意經(jīng)做做富人的夢?!?p> “那我再安排容伯伯單獨與秦兄?jǐn)⒄勆饪珊??”李嘉道?p> “求之不得!”擎天拱手一禮,心思:只要盯緊了你,不怕那個魔者不出現(xiàn),到時候不管是昱恒還是焱樂,我都要拿下。
五日后鄭寶兒在家做生辰,邀請了朋友、親屬,沒有往年的排場大,卻也辦得熱鬧非凡,一眾好友都來捧場。
“馬思遠(yuǎn)真是闊綽,這套首飾怎么也不少于一千兩銀子呢!”鄭寶兒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好,然后一轉(zhuǎn)頭看著給她梳頭的玉唯道:“夫君,你好像還沒給我禮物呢?”
玉唯苦笑:“以前我還是鄭家的姑爺,現(xiàn)在我都成奴仆了,一個燒餅都買不起,能送夭夭什么?”
寶兒站起來猝不及防的親了他的唇:“既然你都賣身成奴這么可憐了,我就放過你,等將來你有了孩子就拿你的孩子抵債!”
“小姐你好了沒有,客人都到齊了?!敝⒋叽僦?,看到兩人親昵忙轉(zhuǎn)過頭去。
玉唯尷尬的笑笑,看著寶兒高興的跑出去,心里悲涼:夭夭,這個孩子我是要欠你的了......
來到前院酒席前,客人已就坐,云千憶看著寶兒走來眼里滿是溺愛:鄭寶兒身著一襲黃色的衣裙,茜麗紅的刺繡披肩,環(huán)佩叮當(dāng),頭上的金飾乃是牡丹花樣,若是一般人戴著撐不起它的貴氣,可是寶兒戴著卻相得益彰,一切都剛剛好。寶兒,你幾時才能嫁給我?云千憶似乎看到了她穿著嫁衣走向自己的場景。
“這套金飾是我專門到京城麗人行挑選的,看,沒錯吧,只有寶兒才能稱得起!”馬思遠(yuǎn)對身邊的田豐道。
田豐也贊同:“要說這女人的打扮和審美,望陵城找不出第二個比你高明的人了!”
“那是因為寶兒本來就美!”金鑫道。
鄭寶兒高興的來到主桌跟她爹坐在一起,玉唯抱著孩子也在她身邊就坐。
云千憶生生的擠在了主桌,挨著鄭喜龍坐在右手邊,云瑯和姬月臣擠坐在一起,心里十分高興。
“這個云大人真是厚顏無恥?。 碧镓S看著云千憶給鄭喜龍敬酒,一副女婿自居的樣子,不禁感嘆道。
“是啊,我以為我是望陵城里最大的無賴呢!”王魁也自嘆不如。
金鑫很是疑惑:“那去年寶兒和云大人有沒有成婚?。∥沂呛冗^喜酒的?!?p> “寶兒都跑的沒影了,不算!”馬思遠(yuǎn)道。
“玉唯可真能忍,要是我知道這么多人惦記我的妻子我不得瘋了!”金鑫嘆道。
“我說你別光顧著吃?。 碧镓S碰了碰身邊的張福生,他在埋頭吃菜。
“莫說人是非”張福生說完又繼續(xù)吃飯,不理會他們。
“打小就不是一路人?。 蓖蹩溃骸袄罴?、張福生好人品!”
“去去去!誰跟你同流合污??!”田豐拿花生米丟他:“我們這里就你一個壞人!”
一桌人都笑了。
這時,李嘉姍姍來遲,還帶著擎天。原來擎天以感謝容伯介紹生意給他而帶著禮物不請自來,非要和李嘉一起來寶兒的生辰宴,兩人幾番推搡耽誤了時間,開席了才趕過來。
主桌上還空著位置,李縣令公干未回,田老爺也身體欠安,李嘉和擎天正好就坐在了主桌上。其他鄭家旁支親戚和家里的傭人也各自坐了七八桌。
好美的女子......擎天看到鄭寶兒驚呆了,只覺得以前身邊的女子都是俗物,入不得眼了。
一見李嘉帶了個生人來,鄭家人很奇怪,鄭喜龍忙問:“賢侄,這位公子是?”
李嘉忙介紹道:“這位是趙大人的侄兒秦天,來望陵城學(xué)做生意的,因容伯多處提點,又得知寶兒生辰所以特地帶了禮物過來表達(dá)感謝之情?!?p> “哦,這樣??!太客氣了。”鄭喜龍聽罷邀他入座。
寶兒對他禮貌的點一下頭,接過玲瓏逗她玩著。
“大哥,我怎么覺得這個秦天這么奇怪?”云瑯低聲與云千憶耳語道:“他盯著寶兒看呢!”
“寶兒傾國傾城,誰第一次見了都會眼慕的?!痹魄浛谥写鹬?,心里卻極不高興。
“喂!你哪位啊?這么看我家小姐!”玄參抱著驕龍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在擎天耳邊一咋胡。
“焱樂!”擎天被人在耳邊一咋胡嚇了一跳,再看來人居然是焱樂,驚了一身冷汗,忙道:“你怎么在這里?”
“怎么?你們認(rèn)識?”李嘉奇怪道。
“玄參,不得無禮!”玉唯忙制止玄參,讓他坐下。
玄參坐在擎天身邊逗著驕龍。
“玄參?”擎天奇怪道,再看玄參臉部四周都是黑色的經(jīng)脈,也不全是焱樂的樣子。
“這是玄參,沒有嚇到秦公子吧?”鄭喜龍忙道。
“玄參,誰讓你出來嚇人的,還不給我滾回去?!编崒殐浩鹕戆羊滮埍н^來,又?jǐn)f著他。
“好了,人都來了,讓他坐下吧!”姬月臣勸阻道。
玄參不高興的坐下,看了一眼身邊的擎天道:“看什么看?你以為你比我好看多少?”
擎天被他說的一驚:這,這倒底是怎么回事?焱樂不會這么說話的,他可是自詡是魔界第一美男子呢!如果真是他,他還不和自己打起來?看他剛才的反應(yīng)明顯是怕那個叫鄭寶兒的,一個能讓男人怕的女人,要不就是心腸毒辣讓男人害怕,要不就是讓男人喜歡而不忍惹她生氣而百依百順……這個叫玄參肯定是后者了!難道他是隱藏實力來討好鄭家的小姐?還是察覺出我的身份隱忍不發(fā)?可他來人間怎么變的這么丑啊!擎天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各種可能。
“今天大家能來為小女慶生,老朽很高興,招呼不周的地方請多擔(dān)待……”鄭喜龍端起酒杯向來客致謝。鄭寶兒,玉唯起身陪酒,云千憶也站了起來。
“到底哪個是他女婿?。俊庇H朋里有人議論道。
“吃你的菜,莫多言!”有人道:“他寶貝女兒的荒唐事還少嗎?”
“就是,多吃少言,這么多山珍海味堵不上你的嘴……”人群竊竊私語著。
擎天吃著菜卻在細(xì)聽周圍人的議論,對寶兒充滿了好奇,對身邊坐著的玄參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全程繃著。
借著敬酒的機(jī)會,擎天假裝不小心灑酒在玄參衣袖上,給他清理時卻握住了他的脈搏一探究竟:真的是個凡人?擎天難以置信,雖然玄參長的丑陋,可那五官沒變,就是他心里恨的牙癢癢的焱樂?。?p> 云千憶一旁打量著擎天:他對寶兒和玄參似乎格外注意,若說喜歡寶兒也說的過去,那他在意玄參……說不通?。⌒⒛歉弊鹑?,旁人見了是要躲的,他偏偏在伺機(jī)與玄參親近……
“好了,好了,我自己來……”玄參掙開擎天的手,甩了甩袖子上的酒水,無所謂的繼續(xù)飲酒吃菜。
難道他真的不是焱樂?擎天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乃找玄參攀談?!靶⑿质青嵓业挠H戚?”
“算是吧!”玄參無聊的回道。
“我有一故人和你長的很像”擎天打量著他道:“只是沒有這些黑色的脈絡(luò)……”
玄參一聽忙問:“那是不是很英???”
“呃……”擎天猶豫了一下道:“是,是很英?。 ?p> “那你那位故人在哪里?可否引薦一下?”玄參可想知道自己臉上沒有黑脈絡(luò)是什么樣子了。
“好,我來安排,玄兄等我消息?!鼻嫣煺E騙著他,卻也在打量他是不是真的傻?
這時,寶兒讓人把孩子抱進(jìn)屋去,自己以茶代酒,一桌桌敬著來客,笑魘如花,來客也頻頻致意,一團(tuán)和氣下,當(dāng)下吃的開心,賓客未時才散。
酒席散了,幾個同窗飲著茶又逗趣了一會。
王魁道:“寶兒,今年的生辰光是吃吃飯,一點也不熱鬧??!”
“是啊,還沒有去年給玉唯做生辰熱鬧呢!”馬思遠(yuǎn)也道。
鄭寶兒嘆道:“也不知怎么了,自從有了孩子后總覺得精力不濟(jì),不大喜歡熱鬧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道:“我不信!”說話的是田豐:“你也就是帶孩子睡不好乏倦罷了,等孩子大了,你就有大把的時間玩耍了!”
“你們真正是享福的人,累的全部是我們女人!”鄭寶兒不滿道。
“寶兒,我送你的那匹黑旋風(fēng)馬,你可得多遛遛它,那可是匹好馬!”云瑯道。
“咱們好久沒有打馬球了,不如改天去打馬球吧!也正好看看云大人送的黑旋風(fēng)有多利害,我的驚雷也好久沒機(jī)會跟它的同類比賽了!”李嘉提議道。
好??!眾人都說好,鄭寶兒看著玉唯,不知他同意嗎?
“他現(xiàn)在不是你的奴仆嗎?怎么你這個大小姐出門玩還得他同意?”云千憶頭也不抬,用茶盞蓋兒撥著杯中的茶葉道。
“奴仆?”眾人大驚。
馬思遠(yuǎn)聽罷問道:“寶兒,你們這又玩的哪一出啊?”
“就,就是玩玩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鄭寶兒忙掩示著。
云千憶一聲冷笑,抬頭看她:“那你到底去不去呢?”
玉唯見這么多人看著自己,忙道:“去的,夭夭這些日子也是辛苦,去玩耍一番也好……”
“玉唯,你不是該叫‘寶兒小姐’嗎?再叫夭夭多不合適……”云千憶又挑刺。
“哥,你別惹事了行嗎?今天是寶兒的生辰,你忘了我說的要以柔克剛嗎?”云瑯忙低聲制止云千憶。
云千憶一聽軟了下來,看著鄭寶兒怨恨的眼神忙改口道:“我說著玩的,玉唯兄別當(dāng)真啊!”
“云千憶,我忍你!”鄭寶兒氣鼓鼓的看著他道。
“那就這么定了,在坐的各位都要去??!”云瑯道。
“那球場就由我和王魁來安排了!”金鑫道。
“我就不去了,玲花懷孩子月份大了,我得看著?!睆埜I妻o著。
“明兒我去看玲花去!她可真厲害,肚子都沒空過……”鄭寶兒羨慕的緊,張福生羞紅了臉,玉唯心頭一顫,云千憶看著玉唯,云瑯看著云千憶,各懷著心事,不明真相的眾人都聽樂了。
“寶兒,你說錯了,是張福生厲害!”田豐打趣著張福生。
張福生趕忙起身逃走:“你們太壞了,我不和你們玩了!”
眾人說笑了一會結(jié)伴離去。
擎天也十分喜歡他們間的親密關(guān)系乃問道:“你們的關(guān)系一直這么好?”
“是??!一起長大的,有時候話說的過頭了就忘記寶兒是姑娘家了……”李嘉臉上還帶著笑意。
“可惜只有一個寶兒啊,把你們這些同窗都迷住了!”擎天嘆道。
“秦兄看出來了?”李嘉停住腳步問道。
“這不難看出來啊!”擎天笑道:“你們這么寵著她,我又不瞎?!?p> “見笑了……”李嘉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們有朋友,有愛人,有家人,真好!”擎天忽然有些傷感。
“秦兄沒有朋友嗎?”李嘉好奇道。
“我自幼無母,也無兄弟姐妹,早年有些朋友卻在我家敗落后與我劃清界限,投靠了殺父仇人……”擎天緩緩道。
“殺父仇人?趙大人不管管嗎?”李嘉驚問。
“都過去了……”擎天奇怪自己怎么跟李嘉說這些,一定是被剛才的場面感染了。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段,到了香云樓門前,擎天邀他進(jìn)去坐坐,李嘉推辭反問道:“日昇客棧的上房不好嗎?秦兄為何住這里?”
“客棧只有我一人冷冷清清,這里不僅熱鬧還有人陪著”擎天道嘆:“我不要再孤單了……”見李嘉不肯進(jìn)來,他也不勉強(qiáng),拱手一禮,轉(zhuǎn)身進(jìn)了香云樓。
李嘉看著香云樓上倚樓賣笑的姑娘們,心道:看上去的熱鬧不過是一個可憐人哄騙另一個可憐人罷了……
“公子,你今兒去哪里了,人家給您備著酒菜呢!”翩翩伺候著擎天來到桌邊坐下。
擎天此時沒有胃口,抱起翩翩來到床上,翩翩把手絹蒙到他臉上,嬌聲道:“公子這等性急,這太陽才下山呢!”
擎天隔著手絹親了她的唇,然后扯掉手絹道:“我今兒有些累了,咱們說說話好嗎?”
“公子想聽些什么?還是聊著什么?”翩翩摟著他討好著。
擎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一亮:“就說說鄭家的大小姐吧!”
“這你可問到人了”翩翩沒有覺察到他眼中的深意,乃道:“她沒成婚之前可是我們香云樓里的??汀?p> “什么?”擎天以為自己聽錯了。
翩翩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公子,你聽我慢慢說……”
接連說了兩個多時辰,可算是把寶兒的前半生給說完了,累的翩翩起床喝了幾次茶水。
擎天對鄭寶兒充滿了好奇和欲望,不料翩翩又道:“公子莫非也看上了那寶兒小姐?”
“有何不可?”擎天絲毫不掩示。
“那您得排隊了……”翩翩道:“光是現(xiàn)在城里人都弄不清鄭家有幾個姑爺,搞的鄭老爺子都不敢出門,怕有人問他。”說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合著這鄭寶兒就是你們望陵城的笑話?。俊鼻嫣煲娝Φ幕ㄖy顫乃問道。
“我哪敢笑話她?。≈皇歉锌菫槿?,卻不同命!”翩翩說著忽然傷感了起來:“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和鄭寶兒同年同月同日生,可爹的貪賭,賣了我娘三個月后又賣了我,我十三歲就接客了,做著這皮肉生意,被人不恥,可她鄭寶兒一女二夫卻也沒人說她,依舊被那些好男兒癡戀……”說到傷心處盡流下了眼淚。
“一女二夫?”擎天驚呆了。
“沒準(zhǔn)說三夫呢!”翩翩嫉妒的道:“聽人說她家里那個丑八怪玄參也是她的相好,只不過沒什么人信罷了……”
“玄參?”擎天一笑:果然,你焱樂隱瞞身份和法力是為了這個女人??!
“其實,寶兒小姐對我還是挺好的,我就是嫉妒她命好……”翩翩說著慟哭了起來。
擎天忙安慰她:“你若想出這污穢之地,我給你贖身便是……”
“真的?”翩翩淚眼婆娑的看著擎天。
“不過,我可是個壞人”擎天撫摸著翩翩的臉頰來到她的胸口,幽幽的道:“很壞很壞那種!”
“只要對我好,就不是壞人!”翩翩拉著擎天的手放在心口,這一刻她認(rèn)定了擎天是她命中的貴人和情人,看著擎天的眼神熾熱又充滿希望,讓擎天心頭一驚,這一夜全身心伺候著擎天讓他無比消魂。
哎……凡間的女人和魔界的魔女比起來真是……像小兔兒一般好哄騙啊!擎天看著身邊睡著的翩翩又想到了劉曉蓮,她們單純又可憐,只是他眼下舍不得吃掉的食物而已。
到了打馬球的日子,玉唯被拘在家里不準(zhǔn)外出,他著急的問寶兒:“為什么我不能去?”
“你累了,要多休息!”鄭寶兒換上短打的勁裝敷衍著玉唯。
“還不是怪你自己”玄參把玲瓏交給玉唯抱著:“小姐是怕你跑了!”
“我……”玉唯一時語塞。
“放心,我們會看著寶兒的,她要是發(fā)瘋,綁都給她綁回來!”姬月臣過來道。
玉唯見了姬月臣心里稍稍放心,轉(zhuǎn)身看著寶兒不舍的道:“早點回來!”
看來我要經(jīng)常消失一會你才會想我……鄭寶兒看著玉唯滿臉的不放心和不舍,心里開心極了,點了點頭牽起馬兒出了側(cè)門。
玉唯送到門口被門丁攔下:“姑爺,您回去吧!小姐交代她不在家的時候,您不能離開鄭宅半步!”
玉唯正要問鄭寶兒,她假裝沒聽見,跨馬揚鞭的跑了,姬月臣和玄參忍不住笑起來。
玉唯抱著玲瓏回到院里,哪料知芒抱著驕龍來了道:“小姐說讓你忙一些,才會更想她?!闭f完把驕龍也給了玉唯。
“我抱不下了??!驕龍現(xiàn)在可沉了,別再摔了他?!庇裎Φ?。
“小姐早算計好了!給驕龍做了背包?!敝⑿χ羊滮埍吃谟裎ū成?,人掩口笑著跑了。
“夭夭,你頑皮起來連為夫都要整啊?”玉唯搖頭嘆息,忙安撫著背后背著的驕龍,看著懷里呀呀學(xué)語的玲瓏又好氣,又好笑……
城外三里地的空地上,金鑫和王魁早布置好了馬球場,還有不少出入城里的百姓一旁看著熱鬧。
“李嘉,鄭寶兒,玄參,云千憶,馬思遠(yuǎn)一組為紅隊;王魁,姬月臣,擎天,云瑯,金鑫一組為藍(lán)隊”張福生道,玲花讓他出來玩玩散散心,不要疏遠(yuǎn)了同窗,他只好來當(dāng)判官了。“我們?nèi)松?,不設(shè)球洞,只要人馬帶球過底線到對方一邊的就為得一紅!雙方只可爭球,不可擊打?qū)Ψ今R匹,不然罰下場去……賽時半個時辰,以進(jìn)球者多為勝出!”張福生說著規(guī)矩,雙方人馬都按奈不住廝鳴了起來。
“寶兒的勁裝真好看!”云瑯贊道:“有月臣一半的風(fēng)彩!”
“你到底拍的誰的馬屁啊!”王魁聽了看著他道,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馬思遠(yuǎn),你馬兒騎的穩(wěn)嗎?要是拖后腿我可饒不了你!”鄭寶兒道。
“金鑫不比我強(qiáng)到哪里去!”馬思遠(yuǎn)不服氣的道。
眾人騎著馬對立站著,手持月杖等著張福生把彩毬拋進(jìn)球場。
只見張福生喊了一聲:“起!”手中的彩毬拋向空中直到落地又嗖的一聲彈起,被姬月臣拔了頭籌,一板擊向紅方底線,云瑯早已回馬率先去了紅隊底線處,只等著彩毬飛過來,只見云瑯啪的一聲擊中彩毬,一路滾著沖過了紅隊底線!
“什么?這就被他們贏了一球?這也太快了!”鄭寶兒不敢相信。
“這個配合打的真好!”李嘉由衷的贊嘆道。
云千憶只得道:“云瑯馬球打的可好了,在京城的時候和誰一組準(zhǔn)贏!”
“那你呢?”李嘉問道。
“馬……馬馬虎虎吧!”云千憶尷尬的道,他打馬球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原來你只是看著唬人???”玄參失望的道。
“云千憶你真是中看不中用!”鄭寶兒氣的打馬追球去。
云千憶在后面追道:“我好歹還算中看,玄參連中看都算不上吧!”
玄參急了忙道:“中用就行了!”說完也追球去了。
一群人你來我往,地面上塵土飛揚,激烈時幾乎看不清球。鄭寶兒咳了幾聲忙和姬月臣忙掏出手絹蒙了臉,姑娘家還是講究一些的。
寶兒蒙面,最心動的就是云千憶和擎天了。
云千憶想到了初見寶兒的那個傍晚,她也是蒙了面,站在寒風(fēng)中等人……
擎天則是想到寶兒驚呼: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姑娘……看鏢!也不禁笑了。
“你在想什么呢!”姬月臣傳球出來看到擎天在出神,忙叫了他一聲。
擎天回過神來趕忙追球,卻被李嘉搶了先,一番圍堵又被玄參阻攔,眼見著他們得了一球。
“云大人你想什么呢?”馬思遠(yuǎn)打馬來到云千憶身旁提醒道:“寶兒要是輸了會發(fā)脾氣的哦!”
云千憶回過神來,馬上去追球,幾個回合下來,十三比五,鄭寶兒輸急眼了對著云千憶發(fā)脾氣:“你是不是讓著云瑯,讓他去討好師姐啊?”
“我……我馬球打的的確不好,在京城時我都忙死了,可沒有云瑯清閑……”云千憶忙解釋。
“我看你還不如馬思遠(yuǎn)呢!”鄭寶兒氣道。
這時,張福生高喊:“玄參擊打云瑯馬匹犯規(guī)離場……”
“什么?還少一個人?”李嘉也慌了。
玄參打馬離場,丟下月板去樹林深處小解,擎天也故意打李嘉馬匹犯規(guī)離場,跟著玄參去了樹林深處……
“焱樂!”擎天在玄參背后喊了一聲。
“秦天,你也內(nèi)急啊!”玄參沒在意他剛才喊的什么,沒有回頭看他,還招呼了他一聲。
“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擎天現(xiàn)出真容。
“呀!”玄參提好褲子轉(zhuǎn)過身來被嚇了一跳:“你誰?。俊毖矍暗那嫣焐聿慕〈T高大,一身黑衣,頭帶斗篷帽兒,帽子里黑洞洞的看不清臉。
“我是擎天啊!你不記得我了?”擎天走近他道。
玄參揉了揉眼,想看清帽子里的臉,卻總覺得如隔著黑霧一般,始終看不清,他有些害怕,乃道:“秦天?是你嗎?你這唱的哪出?。俊?p> “雖然你隱藏了法力,但這張臉騙不了我!”擎天忽然伸出手來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逼焱樂出招現(xiàn)真身。
媽呀!草叢里一看熱鬧的百姓正好在出恭,看到這一幕嚇的提起褲子趕忙奔出樹林,跑到球場上喊救命。
“救,救命??!殺人了!”那男子手指身后的樹林。
球場上云瑯停下手中的月板,眾人紛紛圍攏過來,李嘉忙問:“誰殺人了?殺的誰?”
那男子手一指鄭寶兒,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殺,殺……殺的寶兒小姐家的隨從!”
“玄參?”鄭寶兒大驚,跳下馬跑進(jìn)樹林,云千憶和云瑯追了上去。
“此處危險,金鑫,馬思遠(yuǎn)快帶百姓們回城!”李嘉吩咐完后也進(jìn)了樹林。
玄參被擎天舉了起來,痛苦的掙扎著,雙腿亂蹬,而擎天則是力大無窮,絲毫不費勁,眾人趕到,忙上前阻止。
“你是什么人?快放開玄參!”鄭寶兒急道。
“美人兒,你很在乎他嗎?”擎天沒有回頭,那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似在嘶吼,震耳發(fā)聵,眾人不禁捂住了耳朵,鄭寶兒尤其痛苦,別人只是耳鳴耳痛,她卻還頭疼!
“寶兒!”云千憶上前扶起她,而云瑯和姬月臣已經(jīng)出手與擎天打了起來。
擎天一手掐著玄參,一手使出法術(shù)擊出一道黑色氣箭擊中姬月臣和云瑯,兩人應(yīng)聲倒地,李嘉趕到想救下玄參也被擎天掐中了脖子舉了起來,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云千憶拋下鄭寶兒上前擊中擎天面門,可他的手居然輪空了,帽子里黑洞洞的并沒有頭臉……
“?。俊痹魄洿篌@:如此詭異?肯定不是人!擎天居然又憑空多出一只手來掐住了云千憶的脖子……
“我頂!”鄭寶兒趁他不備一頭撞在了他的腰部,擎天被這么一撞重心不穩(wěn),手松了開,三人紛紛落地,玄參趁機(jī)摸著胸口的葫蘆呼叫昱恒。
“美人,你撞我!”擎天回過身來道。
鄭寶兒忙爬起來,捂著頭,一臉痛苦:“好痛?。 ?p> “你還是那么可愛……”擎天回身看著她和姬月臣幽幽的道:“你們倆都是我的!”
“我呸!你是什么鬼東西?。俊编崒殐汉ε轮?,嘴卻不饒人,忙扶起姬月臣一邊躲著。
“不要動她!”李嘉深深喘了一口氣,緩過神來,卻四肢無力,動彈不得,云千憶和玄參也是如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擎天一步步走向鄭寶兒。
“哐啷”一聲脆響,一直在一旁伺機(jī)而動的王魁舉著一根大木棍劈頭砸向了擎天,不料卻被反彈了出去,重重的落下。
“你們這些凡人真是狡猾!”擎天說罷一掌劈向王魁,卻被一柄撫塵系住了手!
“昱恒道長!”緊要關(guān)頭昱恒趕至,眾人大喜。
“擎天,你不在京城享福,來此彈丸小城做甚?”昱恒與他對質(zhì)道。
“你怎么會來?”擎天說著看向玄參:“他果然在此!”
“你有本事和他的真身打,打一個傀儡算什么本事!”昱恒騙他道。
“焱樂真身呢?”擎天問。
“天界太子即將大婚,他去賀喜去了!”昱恒繼續(xù)騙他。
“胡說!我們魔界和天界幾時親近過……”擎天沒說完就被昱恒打斷。
“那是以前!這也是焱樂高明的地方!”昱恒一邊說,一邊瞥眼看著鄭寶兒,示意她快逃。
“那他弄這么個傀儡干嘛?”擎天又問:“他不是投胎做人了嗎?”
“哪里有投胎這種事!”昱恒否認(rèn)道:“魔尊好玩,又沒耐心,整日里游蕩,這個傀儡會替他在人間玩耍,等他回魔界就把傀儡之記憶取出來就如自己修行一般,長了人間的閱歷和修行!”
“哪有這等修行之術(shù)?”擎天不信:“我在魔界幾千年了也沒聽說過!”
“大魔擎天,魔界的書庫您去過幾次?”昱恒放開了騙:“您出身高貴又任性,早年在下給您提的建議,你也一條沒聽啊!”
擎天思道:他的話我是沒聽過,難道傀儡真的可以代替修行?在擎天思考時,眾人漸漸靠近了昱恒身后不遠(yuǎn)處,尋求他的保護(hù)。
“可是……我還是不能放過他!”擎天仍準(zhǔn)備動手殺玄參,卻發(fā)現(xiàn)人都跑到昱恒身后了。“狡猾的凡人!”擎天怒喝道。
鄭寶兒和姬月臣抱在一起,十分怕這個沒有臉的鬼東西,云家兄弟攔在她們前面,保護(hù)著心愛的女人,李嘉則扶著玄參站在最后。
擎天看著昱恒身后的眾人問他道:“你為什么護(hù)著他們?”
“你一個大魔打殺這些凡人,如壯漢殺嬰孩,實在是可笑!”昱恒道:“玄參雖然是傀儡,但也是魔尊做的,手藝不好做的這么丑,凡人狡詐,不是我護(hù)著早讓凡人給弄死過幾回了!今日不如給在下一個薄面放過這些凡人?”
擎天思索了一下道:“李嘉的魔者契約又是怎么回事?你總得說點有價值的吧?”
昱恒嘆息道:“就如你看到的,這些人都喜歡寶兒小姐,連這個傀儡也是,跟李嘉爭搶的厲害又打不過他,就讓我用契約套取李嘉的靈魂等到日后回魔界了再好好折磨他!”
“就是爭鋒吃醋這么簡單?”擎天不信。
“我家主子可記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挑手下也該是云千憶這種啊!”昱恒笑道。
“也是……”擎天看不上李嘉的靈魂,這周圍沒有焱樂的氣息,擎天看著嚇暈了的鄭寶兒,怕真與昱恒出手會傷了她,而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妙計,乃道:“好吧,今天就看在你昱恒的面子上,我放過這些凡人,但這是最后一次!”說罷化做一陣黑煙騰空而去留下一句話:“小美人,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媽呀,那是什么東西???”鄭寶兒緩緩緩蘇醒,撇開姬月臣去抱云千憶,云千憶又看到她頭頂那縷詭異的紅發(fā),心思:又發(fā)瘋了?
“你給我過來!”李嘉見狀生生的把鄭寶兒拽了回來,讓姬月臣看好她。
鄭寶兒看著李嘉突然道:“李嘉哥哥把你的靈魂給我吧……”還不待李嘉說話,昱恒就一指點中她的眉心,鄭寶兒就暈了過去,紅發(fā)消褪。
還好擎天走了,不然看到寶兒顯魂就完了……昱恒微皺著眉頭道:“快些回城!”
剛到南市街就見李文忠?guī)е靡酆徒瘀?,馬思遠(yuǎn)來馳援,昱恒把李文忠叫上一起到云府問起事情的經(jīng)過。
眾人花廳議事,說了半天終于捋順的事情的經(jīng)過。
“哦!我知道了,就是說李嘉帶回來的這個叫秦天的,是個魔人?”馬思遠(yuǎn)恍然大悟道。
“連馬思遠(yuǎn)都聽明白了,諸位還有誰不明白?”云瑯道。
“我不明白”玄參舉手:“為什么那個妖怪要殺我???”
“你長的像他仇家??!”云瑯道。
玄參看著昱恒,昱恒點點頭:“還是云大人聰明!”
“那他說我與魔界有什么契約?”李嘉也有疑問,還看著寶兒。
“那一定是昱恒道長誆騙他的!”姬月臣道。
昱恒未置可否,他本想消除這些人的記憶,可怕擎天有后手所以只好先讓他們保持記憶,以防萬一。
“能讓趙迪大人隱瞞身份的只有比他大的高官了,無道門兩次失手,我猜測是假太子又派人前來查探了……”一直沉默的云千憶忽然道:“除了道長,我們都是凡人,今次與他結(jié)了怨,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昱恒一臉愁容,沒有告訴他們那就是假太子的真身:“不是你們開罪了他,而是他本意就要為害人間!”
“道長法術(shù)高強(qiáng),治不了他嗎?”李文忠問道。
昱恒苦笑道:“我的法術(shù)和他比起來如壯漢和嬰孩,他若真出手,我立時就化為一縷青煙了!”
眾人聽了大驚失色,恐慌不已。
云瑯忙問:“可有破解之法?”
昱恒道:“自從知道他在人間后我多方求救,但支持者寡,想要翻盤怕只能看我家主人幾時出現(xiàn)了?!闭f罷看了一眼鄭寶兒。
“那,你家主人呢?”姬月臣忙問。
“我也不知道,他在修行?!标藕阏f了慌。
正在這時,甲字隊長送來一封飛鴿傳書,云千憶接過,乃是英王所寫,看完大驚失色:“糟了!下月是陛下五十壽辰,命英王攜王妃及兩位小皇子一同進(jìn)京祝壽,英王擔(dān)心有詐,不敢前往……”
“去年因為北郡王的事,英王托詞王妃體弱又即將臨盆而未進(jìn)京為陛下祝壽,今年陛下要見皇孫就不好推辭了???”李嘉道。
“是啊,太子才康健,膝下無子,陳王有女兒三個,只有英王有兩個兒子,陛下要見皇孫,情理之中的事??!”李文忠也道。
“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玄參擔(dān)心道:“那個假太子會害他的!”
“太子的真身就是你們今天見到的這個……”昱恒只得說出實情,話音剛落,王魁手一滑摔了杯子。
“?。俊蓖蹩幸宦?,恐慌著道:“那會子只見他帶了帽子沒看到臉,后來知道他沒臉,差點嚇?biāo)牢伊?,這會子英王去見他?那不是見鬼嗎!”
眾人擔(dān)心了起來。
馬思遠(yuǎn)慌忙道:“那我們今天得罪了他,還是早點逃命去吧!”說著起身要走,卻被昱恒攔下。
“跑不掉的”昱恒道:“太子,英王終有一戰(zhàn),那時候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望陵城!”
李文忠一聽忙問:“還會打仗?”
“嗯……”昱恒對云千憶道:“你回信給英王,讓他放心進(jìn)京,我會與他同行,另外,讓他將要緊的東西速搬入望陵城。”
“道長愿同行甚好,我這就書信回復(fù)?!痹魄浫繉懶牛肿屓怂俳铀歪B香也速來望陵城。
“李大人!”昱恒對李文忠施了一禮道:“如我所料不錯的話,太子與英王之戰(zhàn)就在南陽郡與義陽郡交接處的望陵城,請您修繕西山狼牙口關(guān)隘,加固城墻以為后用?!?p> 李文忠先是一驚,后便稱是。
“那這不就是造反嗎?”馬思遠(yuǎn)怯怯的道。
“造反?”王魁走到他身邊道:“你是沒見那個假太子是什么鬼樣子!”
“今日之事不可與外人道,說了也沒人信,還會引起恐慌?!标藕惴愿乐脫釅m在眾人眼前空撫了幾下。
議事到了半夜,眾人才散去。
鄭寶兒回了鄭宅,玉唯照顧孩子累了一天,還在挑燈等著她。
“夫君……”鄭寶兒見了他便哭了。
“怎么?”玉唯心慌道:“誰又欺負(fù)你了?”
鄭寶兒搖頭,低聲道:“昱恒說要打仗了。”
“和誰?”玉唯忙問。
“假太子和英王”鄭寶兒答著卻又哭,一路上都自責(zé)不已,見了玉唯終于說出心里話了:“要不是我任性攛掇著師姐去京城刺殺太子,也不會把禍?zhǔn)乱匠抢飦恚瑒偛潘麄冏h事我都不敢說話,都怪我!都怪我……”
鄭寶兒懊惱的又哭又跺腳,把玉唯心疼壞了,忙安慰她道:“姬姑娘不報仇不開心,你心疼她,擔(dān)心她,陪她去是姐妹情,再說姬天來也是你師父,你助她也是義,我的夭夭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子……”
鄭寶兒看著玉唯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玉唯看著她哭腫的雙眼十分心疼:“你不是不講道理的小霸王嗎?這會兒這么懂事卻讓為夫心疼了!”
“可還是怪我啊……”鄭寶兒自責(zé)不已,抱著玉唯道:“我知道你安慰我,可我真的怕打起仗來我熟悉的人會死在我面前,我怕……都怪我……”
“哎……”玉唯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她哄著,直到她自己哭累了睡去?!耙欢戮湍敲醋屓诵奶?,瘋魔些也好……”玉唯也累了一天了,不久也睡熟了。
李文忠父子聽了昱恒的建議,立刻派人修繕西山狼牙口關(guān)隘,加固了望陵城的城墻和城高,鄭寶兒心里有愧,捐了十幾萬的銀錢,讓英王夫婦吃驚不已。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英王夫婦只帶了長子明乾進(jìn)京,以次子明昱出了紅疹為由把他留下,并把北郡王遺孫明瑞安也一同托付給了云千憶,由云岫山和酈香代為照料,此次進(jìn)京可能會有去無回,英王夫婦不禁也是膽寒,對昱恒希望更勝。
安排好了一切,英王與王妃抱著長子明乾及少數(shù)親衛(wèi)乘船離開,昱恒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