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回到太子府,帶回了劉曉蓮和翩翩,翩翩始知他是“太子”,可還是嚇的不輕,畢竟瞬行術(shù)她第一次見,也知道他不是“凡人”后悔的要死!
劉曉蓮勸她:是做他的女人還是食物?要想清楚!看著劉曉蓮頸肩處密布的齒痕,翩翩嚇的臉色發(fā)白,劉曉蓮嘆息著給她打扮起來……
大殿里擎天叫來了張翰,如此吩咐了一番。
張翰一驚,很快平復(fù):英王不除,太子不安,以為他是魔人也還是要鞏固地位的,可他不知道的是擎天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要挑起戰(zhàn)爭,讓更多的士兵枉死,他好吞噬他們的靈魂讓他們遁入魔界,成為自己的士兵,他要有自己的魔軍,打回魔界去,與焱樂一較高低!
張翰領(lǐng)命回去安排,英王此行危已……
英王夫婦一行來到了京城的府邸,卻不見有什么官員前來登門拜見,心里更是不安,料想他們也知此行兇險,英王握住王妃的手心疼的道:“留你在義陽就好,這會子來了怕連累你……”說著流下眼淚。
王妃卻安慰他道:“王爺不必為了還沒發(fā)生的事情擔(dān)心,如果真的有事,我即使在天邊也不安全!”
“即來之則安之!”昱恒換了隨從的裝扮一路跟著,此時正坐著品著香茗。
“昱恒道長,你是有辦法的對不對?”英王妃忙問道。
“順其自然就好,其他的不用想。”昱恒道:“我保你們平安回望陵城?!?p> 英王夫婦雖有些不信,但到底還是沒有辦法,第二日進(jìn)宮拜見王上和王后,還有幾位朝臣在,并無異樣,沒能見到二皇孫明昱,王上和王后甚是遺憾。
“待明昱身體好了,兒臣自會帶他來見父王的……”英王忙道。
“還是明崇命好,一月得二子,陳王都三位郡主了,不知道何時有子……”王后說著想到了太子,又道:“太子康健了,可前太子妃又喜極而瘋回了娘家,太子妃位空缺得早日補(bǔ)上才是……”說著看了一眼殿前的御史酈劍亭。
王上也看向酈劍亭,問道:“你家酈香的病還沒好嗎?”
酈劍亭嚇的忙叩頭秉告:“小女的病還沒好呢,恐無福這太子妃之位啊……”
王上欲發(fā)怒:“我看你是不樂意還是怎么著?”
“父王息怒,兒臣倒是覺得酈香姑娘身體孱弱,不足以繼承我皇家血統(tǒng)……”英王上前一步秉告道。
“這倒也是”王后對王上道:“這太子妃的人選一定要康健的,不然會遺害皇嗣的!”
王上冷哼了一聲,揮揮手示意酈劍亭起身:“罷了,讓你閨女好好養(yǎng)病吧!”
酈劍亭起身,感激的看了英王一眼,王上見他心煩,揮手示意他退下,酈劍亭忙告退。
“太子覲見……”一聲報喊,擎天已至殿前。
“宣!”王上笑著對英王道:“你看太子的身體真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話語間透露著喜悅?!八钥祻?fù)以來,你們好久都沒有見過了,你們兄弟要多多親近才是……”
英王一邊稱是,一邊膽寒,他雖沒見過假太子的真身,但聽云千憶等人一說心里也是有幾分怕的,他轉(zhuǎn)身看著殿外:太子意氣風(fēng)發(fā)的走了進(jìn)來。人看著還是那個人,可精氣神完全不一樣!
“兒臣叩拜父王,母后!”假太子拜著,王上和王后忙讓他起身入座。
“這是我的侄兒吧?”擎天看著王后懷里的明乾笑道:“這孩子真是可愛!”
“是啊,多像明崇??!”王上道:“太子也得把繁衍子嗣的大任擔(dān)起來呀!”
“讓父王,母后擔(dān)心了”擎天忙道。
“那酈香病還沒好,我看啊也是病秧子,不堪承襲大統(tǒng)!”王后道:“等秀女選拔的名冊出來后,母后一定會為太子選出一個才貌雙全,身體康健的太子妃的!”
“秉王上,王后,各地秀女的名錄已整理好,還請過目。”張翰上書名冊道。
“選秀不是戶部的事嗎?”王上問道。
“回王上,戶部尚書李大人前天在家摔了一跤著實不輕,微臣探望他時,他托微臣協(xié)辦此事,還說萬萬不可耽擱?!睆埡驳?。
“李子喬辦事就是踏實”王上說著接過來太監(jiān)遞來的名冊與王后一同看著,又問:“生辰八字合過了嗎?有上佳之人嗎?”
張翰忙道:“已找觀星閣天師合過,上選之人已按八字排出,在第二頁……”
“太子妃正選:南陽郡望陵縣城鄭寶兒,側(cè)妃姬月臣……”王上邊看邊念與王后聽,英王夫婦一聽心里大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英王妃小聲問英王:“是臣妾聽錯了嗎?我好像聽到說鄭寶兒和姬月臣兩位姑娘的名字……”
英王也心慌了,他也聽到是她們兩人,乃裝作未聽清,乃問道:“父王,太子妃人選是?”
王上高興,乃回道:“是南陽郡望陵縣城的鄭寶兒,天師說八字與太子是天作之合,百年難遇的旺夫益子,乃國祚昌盛之佳偶……”
這……這也太扯了吧!英王驚呆了,別說什么國祚昌盛,鄭寶兒已嫁人生子,早不在秀女選秀之中……
英王和英王妃面面相視,正驚訝著,被王上看出端倪,乃道:“英王認(rèn)為有何不妥嗎?”
英王忙道:“秉王上,兒臣府上廚子就是望陵縣人氏,聽聞這個鄭寶兒,她,她……”
“她怎么了?”王上問道。
“英王認(rèn)得這位姑娘?”王后也好奇的問道。
“她……”英王心里飛快的盤算起來:如果不說明鄭寶兒已成親生子,對王上來說怕是落個知情不報;對玉唯和鄭寶兒夫妻來說,豈不是要拆散人家?可若是說了,又不知道惹出什么事端來??粗嫣煲桓碧┤蛔匀舻臉幼樱⑼跣睦镎娉圆粶?zhǔn)他在想什么。
“有什么話就說”王上有些急了:“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
“兒臣聽聞這鄭姓女子早已經(jīng)嫁人生子了,怎會在秀女名單里?”英王忙據(jù)實秉告道。
王上聽聞問著張翰:“有這種事?”
張翰大道:“微臣不知,微臣只是代戶部尚書轉(zhuǎn)奏而已……”
“荒唐!”王上一拍桌子:“這等女子怎能入選!”
“哇”的一聲,小郡王明乾哭了起來,王后哄不好,只好將孩子交給英王妃,由她哄著。
“你認(rèn)識鄭寶兒?”擎天走向英王,嘴角露出笑來,打了一個響指:“你以為你說鄭寶兒已婚生子就能改變什么嗎?”
剎那間,大殿里的人除英王外,全部定住了。
英王奇怪明乾怎么不哭了,連英王妃張口哄孩子的嘴巴都不動了。再看擎天,他又笑了一下,打了個響指,眾人恢復(fù)如常。
王后道:“生過孩子好?。≌f明康健,能生!”
大殿里的朝臣們也紛紛點頭稱是。
什么?英王以為自己聽錯了!王上接著讓張翰安排鄭寶兒,姬月臣即日上京……
“莫不是我聽錯了?”英王問著身邊的王妃。
“我,我也聽到王上是這么說的……”英王妃一臉驚恐的看著英王。
“太子的婚事必須由妥帖之人操辦”王上說著,看向英王:“就由英王與戶部同辦吧……”
“什么?”英王驚呆了忙上前秉明:“王上,那鄭寶兒是有夫君的……”
怎料王上似沒有聽到一般,打了個哈欠:“我乏了,都退下吧!”王上吩咐完事情突然說乏累,由內(nèi)伺太監(jiān)扶著起身去了寢殿,王后也跟著去了。
幾個大臣拜過也退下了,殿里獨留英王一家,英王見狀也只好離開,卻被擎天攔住。
“英王好像知道了什么啊……”擎天逼近英王道。
英王感到強(qiáng)烈的壓迫感,擎天雖和顏悅色的說著,眼睛里的光芒卻讓人不寒而栗,他的靠近讓英王膽寒,不由的護(hù)著王妃節(jié)節(jié)后退。
“你知道了我很多事,很了不起!”擎天詭異的笑道:“你讓人把北郡王留下來的鐵證交給王上和王后,這很不明智……他們,能奈我何?一覺睡醒,什么都忘了?!?p> “你,你想要怎樣?”英王護(hù)著妻兒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的計劃還要靠你來完成呢!”擎天笑道。
“我不會替你做任何事情的!”英王正色道。
擎天一笑,陰柔的道:“話不要說太滿,你會的!”說罷欲走。
英王鼓起勇氣追問道:“鄭寶兒就是個已婚婦人,你怎么能強(qiáng)娶她為妃?”
“她讓我一見傾心還不夠嗎?我就是喜歡她!”擎天幽幽的道:“這會兒鄭家應(yīng)該接到圣旨了,你猜她們會上京嗎?”
英王心頭一緊:圣旨怎么會這么快到鄭家?莫非是太子假傳圣旨?這回糟了!別說是鄭寶兒與玉唯伉儷情深,就是云千憶那個“不死不休”的樣子,鄭寶兒能不能上京真不好說。
“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何必拆散人家夫妻母子?”英王還在努力的勸著。
“我是宸國未來的王,我想要怎樣就是怎樣!”擎天微微一笑,眼神突然變的犀利:“我就是要鄭寶兒!”
“我不信!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英王急道。
“你就當(dāng)這是一出戲,好好看著吧!”擎天說罷離開了大殿。
英王夫婦嚇的臉色蒼白,體虛乏力,踉踉蹌蹌回了王府。英王妃受了驚嚇,一進(jìn)王府便被傭人扶回了房。
昱恒突然出現(xiàn)在英王身邊,英王忙道:“道長,你來了,今天進(jìn)宮太嚇人了!”
“我都知道了”昱恒道。
英王本要說說今天進(jìn)宮之事,卻被昱恒打斷:“我一直暗中保護(hù)你們?!?p> 英王雖然沒看到他,卻信了他的話,忙問:“太子怎么會這么干呢?他究竟要做什么?”
昱恒心里一沉:擎天比以前聰明多了,不再蠻干了,他懂得利用權(quán)利制造危機(jī)和矛盾。
“鄭寶兒不會進(jìn)京”昱恒道。
“那,那會怎樣?”英王忙問。
昱恒看著英王冷聲道:“您不是已經(jīng)知道會怎樣了嗎?”
“不!不!”英王慌了:“因為一個女人而反了朝廷嗎?”他誠惶誠恐看著昱恒。
“他去過望陵城知道了云千憶與鄭家的關(guān)系,與你爭斗他已經(jīng)用不上云千憶了,他不止是逼云千憶反,逼你,還在逼另一個人現(xiàn)身,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天下大亂,建立他的大魔軍團(tuán)!”
英王聽的一身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大,大,大魔軍團(tuán)?什么東西?”
昱恒不與他多說,乃道:“離生靈涂炭不遠(yuǎn)矣……”說罷轉(zhuǎn)身離去。自從知道假太子是擎天后,昱恒多方奔走求人幫忙,還去了天庭,可得到的回信是:英王與北郡王本就有一戰(zhàn),生靈涂炭是避免不了的,至于大魔軍團(tuán),那是魔界的事,天界不便過問……離開天庭時只有思羽仙子答應(yīng)幫忙,她也懇求昱恒照顧云綺這一生情緣圓滿,可這談何容易?擎天從魔界惡水潭的逃離改變了一切。
望陵城里一隊宦官人馬來到鄭宅門口宣讀圣旨,鄭家老小嚇壞了,忙跪拜聽宣。
“茲有南陽郡望陵城縣秀女鄭寶兒,芳齡十八,天姿國色,惠質(zhì)蘭心,中興家門,乃不可多得之才女,今日選配東宮,匡宸國之旻安,續(xù)宗廟之延綿,欽此!”宦官念畢,手捧圣旨等著鄭家人接旨,不料,鄭家人面面相視,一臉迷茫。
“還不接旨?”宦官道。
“這個……這位公公,您找錯人了,草民不敢接?。 编嵪昌埫忉專骸拔遗畠杭奕硕伎烊炅?,這,這哪里能做什么秀女?。俊?p> “這位公公,您看看,我這孩子都快滿周歲了呢!你準(zhǔn)是弄錯了!”鄭寶兒抱著驕龍與他道。
哪料宦官看了孩子和鄭寶兒反而道:“沒錯!就是你,觀星閣的天師說了,生過孩子的女子旺夫益子……還有一個叫姬月臣的,會武,身體必然康健,兩位姑娘,請吧!”
“請什么請!”鄭寶兒忽地一聲站了起來:“哪里來的假官家,耍著我玩呢?選秀女有選已嫁婦人和寡婦嗎?”
玉唯已報落水而死,沒有出面聽宣旨,玄參倒是被氣壞了:“你們是哪里來的賊人,敢冒充官家的人!看我不打死你!”說罷上手就是一拳,夏芒見了也揮拳跟上,頓時鄭家門口亂了套,這時來感謝鄭家?guī)兔Φ鸟R氏兄弟來到了鄭宅附近,想把養(yǎng)大的母雞生的第一茬雞蛋送來鄭家表表心意,忽然看到鄭家門口在打架,忙放下籃子加入打斗,一會就把那群宦官不由分說的打跑了。
“這是怎么回事?”馬伯林拍拍身上的塵土問道。
玄參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不知道??!不知從哪里來的一伙人,冒充官家的人來讀圣旨,說是要小姐進(jìn)太子府做妃子,這不胡謅嘛!”
“太胡扯了!該打!”老二馬仲林道。
正在這時,云千憶從縣衙李文忠那里辦完事回來見府門口一片狼藉,有撕破的衣服,掉落的旗子和官帽,很是奇怪,撿起來看道:“宮里來人了?”
“哪有什么宮里的人,這山高皇帝遠(yuǎn)的”夏青道:“來了一行人說是什么宮里的人,宣圣旨讓我家小姐進(jìn)宮做太子妃,這不是胡扯嗎?”
云千憶一聽,心里一驚,他手里的官帽質(zhì)地精良,手工考究,秀紋是宮里專用的……事情沒這么簡單,他忙問:“人呢?”
“被我們打跑了!”玄參道。
“走了多久了?”云千憶忙問。
“不久,在你回來之前一盞茶的功夫……”夏青剛說完,就聽云千憶高喊甲字隊。
玄參奇怪,看著云千憶帶人急沖沖的出了門,像是追了上去,乃在后面喊著:“他們騙老爺和小姐下跪了,見到他們再打一回!”
正說著云瑯和姬月臣從外面玩?;貋恚婇T口亂糟糟的又問了一遍,云瑯一聽忙牽了馬也追了上去。
玉唯抱著玲瓏聽鄭寶兒說著剛才的事總覺得奇怪:“就算是假的,也不至于宣讀此種荒唐圣旨吧?其中必有蹊蹺……”
“我那會正抱著驕龍呢,不然也上去出踹他幾腳!”鄭寶兒說著讓人抱走驕龍和玲瓏,走過來抱著玉唯埋怨道:“夫君,你好些日子沒抱過我了……”
“我不是在抱孩子嗎?”玉唯與她道。
“孩子誰都能抱,可我只能讓夫君抱著啊!”鄭寶兒又開始磨纏玉唯了。
好像,還有點道理……玉唯又被說服了,乃道:“為夫錯了,夭夭說的對……”
“不知怎么的,最近總是心慌,怕又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鄭寶兒摟緊了玉唯:“我得把你看緊點!”
玉唯無奈的道:“為夫說了,再也不離開你半步,你若還不放心,干脆把為夫鎖住好了!”
“真的?”鄭寶兒抬頭看著他道:“那我明天就把你鎖起來!”
“都由你……”玉唯撫摸著寶兒的頭發(fā)溫柔的道:“只要你安心就好。”自打見到鄭寶兒的第一眼,他便是被她囚住了……
云千憶追到了城外五里,見到了那群人正往西山大道上走,疑是去平陵城?!罢埩舨?!”云千憶打馬堵住這約二十人左右的隊伍,跳下馬來到一駕馬車前。
“何人阻路!”里面挑簾走出一太監(jiān)來,云千憶一驚,那人他認(rèn)得,是宮里太監(jiān)總管張公公的手下王小四公公,與自己年齡相仿,是頗得后宮喜歡的一個公公。
“原來是王公公啊,我剛見這皇旗飄飄以為自己看錯了,冒然上前打擾,未想到是您??!您這是要哪里???”云千憶笑道。
“這不是云大人嗎?”王公公認(rèn)出了云千憶,驚問道:“您怎么在這里?”
“我剛從下湖縣過來,看到一支官家隊伍特意過來瞧瞧,沒想到是故人?。∧@是怎么了?”云千憶看著他衣冠不整的樣子奇怪的問道。
“咳……別提了!”王公公一臉倒霉相:“剛剛在望陵城被人打了一頓,這里民風(fēng)彪悍,料想著這望陵城縣令也不是個能鎮(zhèn)的住事的主!現(xiàn)在準(zhǔn)備去平陵城找趙大人來處置這幫刁民!”王公公揉著自己的臉氣呼呼的道。
“有人敢打你?我可不信,要是真有人敢傷您,這會子有我在,立刻就能給您出氣!”云千憶仗義的道:“可您這倒底是怎么回事?。俊?p> 一聽云千憶能幫自己出氣,他也懶得跑三四十里的路,王公公一招手:“上車說!”云千憶上了他的馬車,一行人又折回了望陵城。
云千憶聽王公公滔滔不絕的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心里氣的不行,捏著拳頭隱忍不發(fā)。
“你說我吧,原本以為是個肥差,這哪家的姑娘做了太子妃不高興?不打賞的?今次這位倒好,快把我牙給打掉了……”王公公叫著屈道。
“可我聽說這鄭寶兒都成婚生子了,怎么能嫁太子呢?”云千憶試問道。
“我們做奴才的領(lǐng)差辦事就好,管什么是非對錯啊!”王公公懶懶的道。
此時,云瑯趕到,看到了甲字隊,知道云千憶在此忙上前探問。見了云瑯,云千憶忙吩咐他去酒仙樓定酒席給王公公壓驚,云瑯雖不明所以,也只好照辦。
云千憶聽完王公公的話心里大驚,誆騙他們來到酒仙樓好酒好菜招呼,把他們灌了個大醉全軟禁了起來。
李嘉大驚,忙問原委,云千憶說了一通,望著京城的方向滿臉擔(dān)心的道:太子下手了,不知英王怎樣了?
“如果寶兒不去京城,那不就是抗旨嗎?”李嘉驚道。
“我不會讓她進(jìn)京的!”云千憶握緊了拳頭,李元卿冒死都要把酈香偷帶出京城,自己若把寶兒送入虎口,那自己還是人嗎?
“可,可朝廷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可怎么辦啊?”李嘉急道。
云千憶想了想道:“按英王進(jìn)京的時間算,這道圣旨是在英王上京時發(fā)出的,那英王在京城如同在太子手中……”
“王上,王后難道坐視不管嗎?”李嘉道。
“管?管什么?成婚生子的婦人都可選入東宮做太子妃,這等荒唐之事都有圣旨宣召還有什么道理可言!”云千憶急了,他的孩子娘要去給那妖孽做妃子了?這豈不是逼他造反嗎?突然,造反兩個字閃過腦海:“我明白了!”云千憶恍然大悟:“假太子就是在逼我們造反!宣召入宮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他來過望陵城,他知道寶兒與我等的關(guān)系……”
“那他還不如直接罷你的官呢!”李嘉道。
“江陵郡是我云家的地盤,世代經(jīng)營,家族興旺,就是讓別人來任江陵郡守也鎮(zhèn)不住我云家,而現(xiàn)在代北郡王守著北郡的云啟,是我堂兄,云麾將軍蘇賀,是我表兄,朝堂之上親族頗多,就是朝廷革我的職也得掂量掂量,我在任上有功無過,他們不會輕易動我,與其革職調(diào)離,不如逼我反了,趁機(jī)斬了我云家勢力……”
“啊……”李嘉聽罷,背后發(fā)涼:云千憶真的會為了寶兒造反嗎?如果他坐視不理,寶兒就在劫難逃了,如果他反了,豈不引來朝廷鎮(zhèn)壓,生靈涂炭嗎?
“你在想什么?”云千憶看出他的不安問道。
“我……我擔(dān)心……”李嘉憂心忡忡的道。
“擔(dān)心寶兒,還是百姓?”云千憶好似看透了他。
“都有……”李嘉道。
“寶兒……是我的!”云千憶握著拳,他的心里寶兒比什么都重要!
“打壓英王或者除去英王都可能是太子要做的”李嘉擔(dān)心的道:“不管怎樣,太子都似乎不怕英王造反?!?p> “英王沒有兵權(quán)??!”云千憶望著天上的殘月心里不安:“齊文與昆侖為英王在軍中多方奔走帷幄,不知會有多少真心投靠之人,眼前的大戰(zhàn)在即,是福是禍,天意難測,人心難測……”
京城里,王上五十壽誕,除了皇宮喜氣洋洋外,城內(nèi)的百姓也在祈福賀壽,大抵的心愿是:皇上康壽,太子就不會那么早登基……
“聽說逃到義陽和江陵的北郡流民過的可好了,有賑濟(jì)的口糧和大屋住呢!”一個在香爐前燒香的百姓道。
“不止,聽說還有田畝呢,免稅三年……”另一個道。
“免稅三年?”有人接著道:“那日子可比我們在京城強(qiáng)多了!”
“哎……這城里的稅我真熬不起了!一年到頭掙的錢剛夠稅,家里人都是半飽,孩子直拉著我的手喊餓……”一個百姓說著心里酸,抹了抹淚。
“不是說流民要遷回嗎?”有人道。
“你知遷回了多少?跑了多少?死了多少?。窟@都是筆糊涂賬,咋寫咋信唄!”老百姓議論紛紛,對朝政多有不滿。
皇宮里一番歌舞升平的太平景向,王上興致很高,看著太子又叮囑他早日成婚好綿延子嗣,對太子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讓英王妃心里很是替英王不平,英王看過妻子,知她心疼自己,擠出一個微笑來卻讓英王妃更心疼。
整個宴會也沒人來與英王敬酒,陳王也只在對面座上遙對著飲了一杯,人情冷暖讓人寒心。
英王看著王上和王后,好似還像以前那般,可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依舊是朝臣賀拜,王上高興了就封賞的皇家氣派。
“這個紅翡壽桃是英王進(jìn)獻(xiàn)的,雕工精湛,色彩渾然天成,這么難得的一塊極品紅翡,英王真是用心了……”太子說完自己的夜明珠又對英王的賀禮一番稱贊嘆。
王上聽了很高興,讓人把翡翠壽桃拿近了看看,王后也湊近了想要看仔細(xì)。
太監(jiān)跪呈壽桃,王上伸手去拿,不料剛上手壽桃就裂出一紋來,王后心驚忙看著王上,王上也是奇怪,就想拿到眼前看清楚,不料剛抓到手上,翡翠壽桃就裂開了,摔下了幾塊掉落在桌上和大殿地面上發(fā)出咚咚的一陣聲響。群臣大驚,停了酒盞都看向王上這邊……
見此一幕,英王和英王妃如雷擊般呆住了……
少傾,端著托盤的小太監(jiān)反應(yīng)過來,忙磕頭求饒命。王上沒有責(zé)怪他,反而看向英王這邊,大太監(jiān)張德心手一揮,磕頭如搗蒜的小太監(jiān)被侍衛(wèi)拉了出去。英王百口莫辯,面如死灰,他哪里知道會這樣?群臣竊竊私語,這可不僅是不吉利的事,這是大不敬的死罪??!
“父王恕罪!兒臣,兒臣不知怎么會這樣……”英王在群臣的議論中緩過神來忙和英王妃跪到大殿上請罪。
“哼……”王上冷哼一聲,王后也皺著眉搖搖頭。
英王和英王妃雙雙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大殿人等禁若寒蟬,掉根針聽著都響得慌。
“壽禮不吉大有詛咒王上之嫌!”禮部尚書開口打破平靜。
“兒臣沒有……”英王聽罷忙看著王上和王后,卻解釋不清。
王上沉著臉沒有說話。
“英王對觀星閣選出的太子妃也頗多言詞,明明是個清白姑娘被說成是已婚婦人,英王是何居心?實在讓人懷疑......”戶部尚書李子喬一臉正色的道。
英王慌了,忙道:“鄭寶兒的確已成婚生子……兒臣沒有說慌,請父王明鑒!”說完磕頭明志。
“本打算王上壽辰之后才上奏此事,沒想到英王竟然在王上壽辰宴上公然詛咒王上,臣不得不奏報了!”戶部尚書李之喬又道:“臣有南陽郡守趙迪的親筆證詞,證明鄭寶兒是未嫁的姑娘!”
“太子康健,英王還是收收你的貪念吧!”張翰一個眼色,兵部尚書也奏報起來:“英王的手下親隨沒少往軍營滲透,四下里收買人心,近日軍中人心思變,對北郡王獲誅之事議論紛紛,這私通軍中將領(lǐng)可是大罪!大有謀逆之心啊!”
王上大驚看著英王道:“北郡王之事已過去兩年多了,與你何干啊?”
英王忙道:“北郡王之事與兒臣哪里攀的上關(guān)系?。≌埜竿趺麒b!”
兵部尚書聽罷,乃道:“北郡王好武,在軍中威望頗高,獲罪之后明處黨羽鏟除殆盡,暗處卻還有不少受過他恩惠的中下級兵士為他鳴不平,而英王就利用了這些人的心里借機(jī)拉攏……”
陳王心里一驚:看著英王擔(dān)心不已,被重臣彈劾可不是小事!可此時的大殿上無人替英王說話。
“荒唐,英王是個乖順的孩子,怎會私結(jié)軍中將領(lǐng)?”王上不信。
“臣有證據(jù)”兵部尚書上奏了三本奏折,里面一一列舉了英王親信昆侖私見軍中各個將領(lǐng)的姓名和時間,委實詳細(xì)。
王上看著看著,臉色越來越陰郁,他沒有質(zhì)問英王,而是問太子:“太子以為呢?”
“兒臣覺得尚書大人太過警覺了,王上康健,江山穩(wěn)固,英王何故作亂?!鼻嫣旎乇馈?p> “陳王你說呢?”王上又問向陳王。
“這個......兒臣不知?!标愅跆焐懶?,不沾是非。
“臣以為此事不可不重視”吏部尚書道:“受北郡王之事牽連,吏部革除、發(fā)配官員一百余人,這里面就有人投靠了英王門下,而英王沒有拒之門外,而是委以重用?!?p> “臣附議”工部侍郎道:“章臺與晏海湖這兩個大工程多由北郡屬民服徭役建造,而各郡將流民遷回中以義陽遷回的最少,這些人哪去了呢?”
英王說不上話來,他已經(jīng)被人查的底兒掉,沒了底氣,抬眼看著太子,他面無表情的端坐著,英王明白這一場群臣彈劾少不了他的指使。
證據(jù)確鑿,由不得人不信,王上震怒:“來人,將英王打入天牢等候發(fā)落!”
“父王容秉!”英王忙磕頭跪拜:“請父王寬恕王妃和孩子,他們是無辜的啊!”
“你若有事,我怎可獨活??!”英王妃哭道。
“這英王蓄意謀反,英王妃的父親胡大人也沒少支持吧!”張翰又點火道。
“把明乾抱過來!”王上下令了,他只有兩個孫子都是英王所出,太子沒有子嗣前他不會傷害英王給他生的兩個孫子。
“不!”英王妃與上前來奪孩子的侍衛(wèi)撕扯起來,侍衛(wèi)手重,明乾又疼又怕哭了起來。英王妃心疼,不得已松了手。
正在此時,侍衛(wèi)忽然向后倒了過去,孩子重新回到了王妃手中,眾臣大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何方妖孽還不趕快現(xiàn)身!”張翰緊張的喝道,聽他一喊,眾人皆怕了起來,聚在一起驚恐的四下張望。
擎天雙目盯著殿外:昱恒,我就不信你不進(jìn)來救他們……
果然,昱恒現(xiàn)身,卻是直接來到了英王一家身邊,顯身說了個“走”字便帶他們離開。
“消失了?”眾臣大驚還沒來的及看清他的臉就不見了。
張翰忙奏報:“怪不得英王敢行叛逆之事,原來是得妖人相助!王上不得不防??!”
還未待王上說話,兵部尚書上前拜道:“微臣愿赴義陽抓反臣英王回來復(fù)命!”
“好好的生辰宴怎么搞成這樣!”王后心疼兒子,又見局勢混亂痛心的道。
王上黑著臉怒道:“查!給我查清楚,哪里來的妖人!做的什么惡,都給我查清楚!”
看著昱恒帶英王一家離開,擎天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的計劃終于要開始了!
昱恒用瞬行術(shù),一餐飯的功夫便至望陵城的南市街,把英王和王妃嚇傻了,久久才回過神來!
然而,他們卻聽到城里百姓議論紛紛說著鄭家。
“……這鄭老爺子不知這會子是哭是笑呢!”
“這寶兒小姐嫁了幾回了?”
“……當(dāng)了太子妃那是我們整個望陵城的榮耀啊……”
“這事真夠蹊蹺的,寶兒小姐都是嫁過人了的……”
英王和王妃聽著,知道此事已經(jīng)在望陵城傳開了,鄭寶兒選為太子妃的事前日里戶部才上奏王上,怎么如此之快的傳到望陵城?滿心奇怪的去向鄭宅。
來到鄭宅門口,卻被門口的景象驚呆了,鄭家門口的俑道前滿是提著禮物來賀喜的百姓,鄉(xiāng)紳,居然還有官員!
云瑯和夏青等鄭家人往外攆著人,場面十分混亂。
門里面,扒在門后偷看的鄭寶兒著實嚇著了,對身邊的玉唯道:“夫君,我們還是逃吧!”
“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往哪里逃?。‖F(xiàn)在怕是連英王也保不了我們了?!庇裎ūе岘囆睦镆瞾y的很。
云千憶和李嘉在院中苦思著對策,李嘉問道:“王公公放不放?”
云千憶嘆道:“本以為關(guān)了王公公可以瞞過鄭家已接旨的事情,可沒想到趙大人居然親自來二次宣旨……”
“寶兒不上京,就是抗旨??!”李嘉道。
“今天是王上的生辰,英王回來還得半個月呢……”云千憶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安靜了下來,云瑯過來拍門:“快開門,英王和王妃回來了!”
云千憶和云瑯大驚,忙迎上去。
門丁趕忙開門,迎英王一行回來,王妃疲憊帶著小郡王回了云府休息,英王顧不上休息召集了眾人在花廳議事,昱恒也來了。
英王將京城指事說與眾人聽了,眾人都看著鄭寶兒,把她看的心慌。
“都看著我干嘛??!”鄭寶兒急了道:“都快想想辦法救救我??!我可不想被那個妖孽吸干了血……”
“夭夭,別怕,我們這么多人一定會想出辦法的?!庇裎ò参恐?p> 鄭寶兒心里還是明白的,害怕的看著眾人怯怯的道:“這事沒有辦法的對不對?去了是羊入虎口,不去就是抗旨,是死罪,沒有辦法的……”說完就要哭。
“我不會讓你去的!”云千憶搶在玉唯前開口道:“就是抗旨也不會讓你去!”
玉唯看著他,心里有些堵的慌,可眼下手無縛雞之力又無兵無權(quán)的他只能仰仗云千憶。
“糟糕的是,我也是要下天牢的人了,若不是昱恒道長相救,我們就回不來了……”英王看著眾人心有余悸的道。
昱恒此時發(fā)話了:“一切都在假太子的計劃中?!?p> “此話怎講?”玉唯忙問。
“假太子來過望陵城,知道我們這些人的關(guān)系,娶寶兒是假,逼反是真!”昱恒道。
“可他為什么要逼反我們呢?”李嘉不解。
“他就是要打仗,要死人啊,死的越多越好!”昱恒解釋道:“邪術(shù)中有一種就是用枉死之人的怨靈而興風(fēng)作浪的惡毒秘術(shù)。”
“那我要是進(jìn)了京城,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鄭寶兒想到要打仗死人,忽然問道。
“不能去!”玉唯和云千憶異口同聲道。
“是,的確不能去”昱恒道:“不管你去不去,這仗還是要打的”昱恒說著看向英王:“假太子之所以不在京城殺了你就是要你來引發(fā)這場戰(zhàn)爭的……”
“那我們該怎么辦?”英王忙問。
哪料昱恒道:“你不是都準(zhǔn)備好了嗎?那就開始吧!”
想著假太子的法術(shù)那么厲害,英王雖然害怕,但想到父王和母后都被他蒙蔽,時刻都有危險,宸國的江山也汲汲可危,便一拍桌子議定了下來:“見機(jī)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