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么!”要不是眾目睽睽她不能這么做,林張氏真想一巴掌打過去。
小白行禮請了南大夫出來,說道:“有沒有胡說,夫人說了不算,得讓大夫查查,要是夫人不滿意結(jié)果,我便讓林大人找仵作來,看看老夫人的尸身到底有沒有貓膩!”
“反了你了!你個野丫頭!老夫人生前對你那么好,你竟然想攪的她不得安寧,你好狠的心?。 ?p> “我就是狠心了!”小白倔強的走到了林文海跟前,紅著眼眶說道:“你要是也不信南大夫說的話,咱們就去西越城,這天底下有的是大夫能認(rèn)得這里頭的東西?!?p> 林文海蹙眉問道:“到底有什么?”
南大夫嘆了口氣,說了一聲罪過,拿出了一塊手絹,素白的手絹繡著一朵小小的百合,林文海一眼就認(rèn)出來,這是小白為數(shù)不多的手藝,不是很好,卻獨一無二?!芭疵坠鸹ǜ獾呐疵妆话投顾葸^,蟹黃酥聞起來味道也有些不對。。像是死的?!?p> 一聽南大夫的話,林張氏立馬指著馬嬸和來娘說道:“殺千刀的,你們當(dāng)真把東西換了!”
“林夫人操勞過度,還是回去歇著吧?!蹦洗蠓蚝敛豢蜌獾拇驍嗔怂脑?,“她們兩個吃著府里的飯,吃飽了撐的要這么干?林大人在哪兒?聽說最近這府里亂的就像早市一樣,這事兒出在自己家里,該好好查查才是?!?p> 果真有什么人命官司,那些看熱鬧的立馬推說家里有事,一窩蜂走了個干凈。
來娘只知道哭,馬嬸心里著急,卻是長滿了嘴也解釋不清,要是林東越真的過問,查不查清楚真相是小事,她們一定會死是肯定的了!畢竟張巧巧是府里的表小姐,有林張氏護著,誰敢拿她怎么樣!
林文海只覺得心里堵得慌,他看到林張氏一副沒了主意的樣子,又想到這么明顯的事兒府里的人誰都沒注意,倒是讓小白發(fā)現(xiàn)了,這口氣就上不來下不去!“吉利!叫人來!把廚房的人押進大牢去!”
來娘當(dāng)場就暈了,張巧巧可不管大廚房的人如何喊冤,正當(dāng)她慶幸林文海沒有提到自己的時候,林文海說話了,“還有張巧巧,給我一并押走!”
“姑姑!不是我的錯!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張氏急忙抱住了她,說道:“文海!這不是她的錯??!”
“難道是我的錯嗎!”林文海喊道,“是我整天忙著自己的前程,忽略了祖母的飲食起居,還是爹忙著升遷別處,絲毫不在意祖母的死活!不是她的錯,難道是你的錯嗎?娘每天忙著逛街吃飯,早就忘了這府里還有祖母在嗎!”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那娘想讓我怎么說話?這東西不干凈是事實,不管是張巧巧,還是大廚房這些人,都逃不了干系!吉利!還愣著干什么!”
十幾個小廝上前將大廚房所有的人和張巧巧五花大綁,院子里頓時哀嚎陣陣,馬嬸哭訴道:“冤有頭債有主,大少爺明察??!咱們只是動了動手,那東西不是咱們買的,于咱們無關(guān)?。 笨闪治暮8揪筒焕頃?,馬嬸急了,開始口無遮攔,“張巧巧你不得好死!說老夫人是被你害死的我頭一個相信!不就是老夫人瞧不上你,不愿意你做府里的少夫人嘛!你就壞了心腸,想殺了老夫人!我死了到了下邊兒,倒要問問老夫人,她有什么對不住你的!你年紀(jì)輕輕怎么這么歹毒!這惠城想嫁進來的姑娘多的去了!可就算她們一個個都死絕了!也輪不到你!老夫人你睜開眼吧!奴婢冤枉??!”
“閉嘴!”林張氏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是她頭一次打罵下人,手心火辣辣的,心里也不是滋味?!霸俑椅勖锉硇〗悖翌^一個不放過你!”
小白說道:“夫人何必動怒!一切等林大人審了才知道,張巧巧要是沒有被冤枉,夫人倒白白擔(dān)了個不明事理的名聲?!?p> “給我閉嘴!這是林家的事!輪不到你多嘴!果兒,請她出去。”
林文海上前一步說道:“要不是小白,咱們就都變成罪人了!娘還要請小白出去?要出去也不是她出去!這府里最近來了太多不相干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滾蛋!”
對峙中,一個瘦小的小丫頭突然跑了出來,跪在地上哭道:“大少爺!真的和馬嬸她們無關(guān),奴婢有話要說!”
也許林府的人不認(rèn)識這小丫頭,但是小白卻是認(rèn)識的,去年她來掌勺的時候,這個丫頭還喝了一碗美玉煮的茶。
小丫頭哽咽道:“那天是表小姐張羅的宴席,又請了姚大人和商會的人,夫人就發(fā)了好多帖子,不光是惠城的人,附近的人都來了,亂糟糟的,連個坐的地兒都沒有,表小姐找的大廚一做完飯就走了,剩下的事兒都是馬嬸和來娘忙乎著辦的,大廚房忙的腳不沾地,就是混進個外人來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要不是奴婢歲數(shù)小,燒完火來娘就讓奴婢去外頭提水了,奴婢也沒注意。。。”
“真有人混進來了?”林文海只覺天旋地轉(zhuǎn)。。
小丫頭點頭,說道:“奴婢好像。。。好像看見如姑娘了!”
“誰!”林張氏的心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仿佛有千萬只腳又踩又碾,痛的厲害。
小丫頭又重復(fù)了一遍:“是如姑娘!她穿著下人的衣服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那會兒天快黑了,奴婢還以為看錯了,可后來想想,真的是她!如果不是有人偷換了廚房里的東西,老夫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好了!”
“不可能!”張巧巧喊道,“她都出不了陳家,怎么可能來偷換材料!”
“你怎么知道她出不了陳家?”林文海冷冷的問道。
張巧巧一下就蒙了,“原來如此,她是要栽贓嫁禍我!還說什么老夫人喜歡吃桂花糕和蟹黃酥,拿這些東西來騙我!原來她早就給我下了套兒!她以為我死了她就能嫁進來嗎!還敢跟我說她早就沒了那份心!賤人!”
“不好了!”一個尖銳急促的聲音闖進了院子,商婷氣喘吁吁,捂著胸口,臉色煞白,“陳夫人差人來說,家里的陳姑娘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