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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頌

第三十一章 隱情

九如頌 東皇龍珠子 2143 2019-10-25 22:40:12

  孟皇后正在一張張的翻看,她平時抄的佛經(jīng),嘴里還不停地對盧晴說道:“阿嬤,你瞧瞧,還是大師有辦法。這才一個月的時間,天壽的字又有了進步。”

  盧晴頷首,贊同地道:“浮云大師德高望重,有他親自教導,公主自是進益良多,這回,娘娘也該放下心了吧?!?p>  “母后?!甭暤?,人到,周九如撲入孟皇后的懷中,“孩兒好想您哦?!?p>  抱著女兒,孟皇后的心軟成了一灘水,輕輕撫摸著周九如的背部。天氣漸熱,衣衫穿薄了,這背上摸著竟有些咯手。

  她柳眉微蹙,柔聲道:“天壽,你怎么瘦成這樣?要是功課太繁重,咱們先不要學了?!?p>  站在一旁的盧晴,聞言搖頭失笑娘娘就是這點不好,但凡跟公主有關(guān)的事情,一點原則都不講。

  當初公主的禮儀,還是自己強壓著禮儀司的兩位女官教的。

  盧晴心道,這樣的溺愛,公主沒長歪,還真是運道好。

  “母后不用擔心,孩兒哪里是瘦了,不過是修習易筋經(jīng),身體抽條長結(jié)實了些。”

  周九如像牛皮糖似的粘在孟皇后懷里,“功課嘛,也確實繁重。眼看著離九月初五弘文殿開課,沒剩多少時間了,此時不努力,更待何時?”

  語罷,又長長嘆了一口氣,半是試探半是玩笑地道:“要是到時寫出來的字,連剛剛開蒙的兩位小皇子都不如,豈不讓母后失了顏面?!?p>  這兩年,忠義侯吳雄越來越膨脹,強抓著遼東的兵權(quán)不放,連帶著生了二皇子的吳妃,也開始心思躁動。

  建元帝以讀書的名義,把兩位皇子挪出了后宮,以吳妃的性格,肯定要出妖蛾子。

  “你不用擔心?!泵匣屎竽樕系男σ獾ィ粗芫湃?,柔柔緩緩地說道:“就算你的字寫得跟小雞刨土一樣難看,弘文殿的侍講學士,也不敢拿出來與兩位皇子作比較。”

  “你是嫡,他們是庶,出身地位不同,可以相比較的自然也不同。有我和你父皇在,沒人敢踩你上位?!?p>  周九如聽罷,神采飛揚,明媚的笑容映得這屋子都敞亮了起來。

  大秦雖民風開放,但宮規(guī)卻依舊森嚴。像孟皇后這樣微服出宮,是要向禮部報備的,且處處受限制,沒什么自由。

  她陪著周九如用完了午膳,就在隨行女官的再三催促下回宮了。

  這番悄然而來,又悄然離去的行徑,除了萬佛寺的主持方丈和浮云大師,并未驚動寺里的其他人。

  ……

  下午休憩了一會,千年和千月要去后山,打理浮云大師種的藥田,周九如聽聞,也很想前去見識一番。

  久病成醫(yī),真要論起來,她在藥理方面并不遜于千年和千月,只是不懂得看脈把脈。

  但凡出門,樂水便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周九如。四人看完了藥田,嘰嘰喳喳了半天,興致仍是不減,又見前面的山林,今日看起來格外的青翠幽靜,便想著上去走一走。

  四人沿著一條林間小道慢慢往上,七彎八繞的就到了一個山洞旁。

  洞前有一小塊空地,擺放著簡易的石桌、石凳,旁邊的山崖,有股清泉順著崖坡直瀉而下,陣陣清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

  還真是個歇腳的好地方。

  千月淘氣,捧著泉水正要往樂水身上拋灑,忽聽到洞內(nèi)傳來男女說話的聲音。

  四人一怔,趕快繞過有水的一旁,輕手輕腳地跑到了洞的另一邊。

  “阿月,這兩年你在盧府過的可好?盧家的兄弟姐妹待你可親近?”

  是位郎君在說話,聽聲音似乎年齡不大。

  女子溫軟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大概就是那位郎君口中的阿月。

  “我親娘乃盧府的二夫人,府中兄弟姐妹即使對我不親近,也不會故意為難。倒是小叔叔你,自打來了京城,我?guī)状蜗嘌愣疾豢舷嘁姡袢諈s又為何前來?”

  那位郎君好一會都沒應答,直到那位阿月姑娘,再次催促。

  他才嘆道:“原本不該再相見。但你母親幾次托人帶話,說你年紀輕輕,卻憂思成疾?!?p>  “解鈴還需系鈴人,她希望我能開解你。”

  “開解什么?像他們所說,你我是孽緣,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阿月,他們沒說錯,你我之間本就是孽緣,為此,你還差點搭上了性命?!?p>  “我不過就是想跟小叔叔在一起,我有什么錯?喜歡一個人有錯嗎?”阿月頓時大哭。

  聽這哭聲,像似壓抑了很久,卻在此刻瞬間失控。

  “阿月,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少不更事,誤導了你。”那位郎君低聲勸道,“你先別哭了,好好聽我說話行嗎?”

  “因為過了今日,我再不會單獨見你。”

  哇,這兩人果然有故事。

  從一開始,周九如便覺得這個叫阿月的女郎,說話甚是奇怪。既稱呼對方為叔叔,卻不用敬語,語氣還飽含怨憂。

  “你繼父出身名門望族,為人不但清正,更是撫貧憐弱。對外尚如此,對你更不可能虧待。待你明年笈笄,他定會幫你挑個好夫婿?!?p>  “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你應該跟著你母親,好好的學習管家理事,學著做一府主母。將來不管嫁到哪里,都可以讓自己生活的很好?!?p>  “時至今日,你心里也清楚,過去的便過去了。無論你姓盧還是姓杜,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

  阿月哭得愈發(fā)厲害:“母親改嫁的那天,祖母欣慰地笑著,舅舅抱著阿兄溫言軟語地安慰。唯有我在那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的熱鬧中,追著母親的花轎,哭著喊著跑了好遠,都沒人注意到……”

  “我跑掉了鞋子,磕破了腿,最終還是沒能追上母親,再次摔倒后,只能傻坐在路邊。直到太陽落山,府里都沒有人來找我。”

  “母親拋棄了我,祖母眼里只有哥哥?!?p>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小叔叔你來了,你背著我回家,你說你以后,會永遠照顧我、保護我?!?p>  “阿月,這就是你我的不同,你仍沉迷在過去那份懵懂的情感里,不愿面對現(xiàn)實,而我已經(jīng)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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