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通了。”,孟閼眼中有了神采。
燕綏可以靈力低微,整日在客棧里收拾桌子,端茶送水,這是他的人生。
沒有必要因?yàn)樗乃叫?,和雎陳一樣的面孔,成為另外一個(gè)人。
更沒有必要承擔(dān)她失控的后果,而丟了他那條生命。
每一個(gè)人都是獨(dú)一無二的,來世上走一遭,不是為了幫他人做犧牲的。
所以,孟閼眼里情緒變幻,她站起身來,抱歉地說:“對不起,巫羅?!?p> 纖長的身姿匯聚成一點(diǎn)銀光,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殿內(nèi)。
身旁的座位空了,一直敲動的手指停下,巫羅表情肅穆,輕啟薄唇:“你對不起得,不是我,是你自己?!?p> 冰川消融,帶給世人的是一場洪災(zāi),而冰川亦不復(fù)存在。
空雨和飛霜對望一眼,眼神倏地凌厲起來,空雨率先開口:“走,跟上。”
“嗯?!?p> 兩人身形一晃,緊隨那道光芒飛出大殿。
······
······
······
真的要命喪于此了嗎?寒氣侵蝕了他的眼睛,燕綏將雙眼閉上。
怕是想睜開,也睜不開了吧,燕綏自嘲地笑了。
愿城的霜雪河,真當(dāng)是百聞不如一見,親身體會才知可怕之處。
冰冷的軀體被一抹柔軟包裹,那抹柔軟也是寒涼得厲害。
可燕綏此刻卻覺得,比起這勞什子的河水,真是好極了。
霜雪河是至寒之物,周遭時(shí)刻有團(tuán)白霧籠罩,看熱鬧的人只看見一團(tuán)身影沖了進(jìn)去。
隱隱約約中,那道身影飛至燕綏身邊,抱住了下落的他。
“哇,有人去救人了?!?p> “什么人啊,能在河面飛?”
“就是就是?!?p> 孟閼緊緊摟住下墜的燕綏,手心貼在他身后的那一刻,心口的那抹慌張終于被撫平,她抱緊燕綏飛了出來。
腳尖落地,沒待站穩(wěn)孟閼便扶住他的肩膀,緊張地問:“沒事吧?”
他脖子上的傷口看上去慘不忍睹,一定很痛,孟閼想碰卻不敢碰那里,雙目猩紅起來。
燕綏耳朵恢復(fù)了正常,是阿閼的聲音,他欲睜開眼睛。
眼里一陣劇痛,像是被黏住一樣,他睜不開。
他的臉上出現(xiàn)痛楚的神色,孟閼慌了神:“是不是碰到哪里了?”
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左右掰動他的身子,緊張過度,連自己用了多大力氣都不知道。
雪上加霜,肩膀要被捏碎一樣,燕綏聽出她的擔(dān)憂,忙用手在眼皮上狠狠搓了兩下。
眼睛生了熱度,融化了一部分冰霜,但要睜開眼睛還是有點(diǎn)困難,燕綏一咬牙,忍住疼痛硬是把雙眼睜開。
撕裂的疼痛襲來,燕綏終于看清了阿閼的臉,身上的每一處疼痛被他忽視,他咬牙笑道:“阿閼,我無事的。”
燕綏被成功救回來,笑顏,敘陽和排骨都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笑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嚇?biāo)廊肆?。?p> 小姑娘哭起來淚眼朦朧得,燕綏于心不忍,強(qiáng)撐起笑容,說:“別哭呀,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排骨也是真心喜歡燕綏的,喜悅沖淡了內(nèi)心的恐懼,他由衷地說:“飛霜將軍,真是多謝你了。”,其實(shí)孟飛霜只是面冷心熱啊,沖著她救燕綏的事情,往后要對她改觀了。
唯獨(dú)是敘陽,神色復(fù)雜地站在一旁,不曾言語一句。
飛霜和空雨趕到之時(shí),別瘟那句狂言妄語正巧落進(jìn)耳朵里。
見自家君上沖進(jìn)去救人,飛霜斂下心底震驚,直直走向別瘟。
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飛霜譏諷道:“剛才哪個(gè)說本將軍見到他,還要賠笑臉的?”,哪家小輩膽子這么大,敢當(dāng)著她的面大放厥詞?
“???”,別瘟露出迷惘的神色,他好像是說過讓孟飛霜給他賠笑臉的,又沒有說她,她激動什么?
這幅模樣看得飛霜怒火中燒,老虎不發(fā)威當(dāng)她是病貓嗎?手上靈力用了五成,狠狠一個(gè)巴掌扇了過去。
飛霜的這雙手,本就力大無比,勁力十足,又加了五成靈力,這一巴掌下去,別瘟直接在空中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才狠狠砸在地上。
別瘟只覺得頭骨都要給拍碎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勉強(qiáng)站起來,臉頰火辣得厲害,高高凸起一塊紅腫,因?yàn)樘弁疵俺龅睦浜節(jié)窳苏麎K后背。
身體處于冰火兩重天之中,別瘟傻傻地望向飛霜,問:“你哪位?”
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還敢讓她給他賠笑臉?飛霜冷冷地吐出三個(gè)字,“孟飛霜?!?p> “?。俊?p> “啊?”
“啊?”
燕綏嘴唇嚅動,出現(xiàn)了兩個(gè)孟飛霜?
別瘟差點(diǎn)'哇'得一聲哭出來,捂住臉委屈得喊道:“不對啊,你們到底哪個(gè)是孟飛霜?”
“哪個(gè)是孟飛霜?”,飛霜聽著覺得不對,哪個(gè)膽肥的敢假冒她。
驚呼聲響起,笑顏指著孟閼,又指向飛霜,震驚地說:“她是孟飛霜,她也是孟飛霜?”,怎么回事,都把她搞暈了。
飛霜背后一涼,視線落在了孟閼身上,這姑娘指得是她家君上啊。
難不成是自家君上冒充她?飛霜趕緊把這個(gè)可怕的想法驅(qū)逐出腦袋,不能用冒充這個(gè)詞。
可真會壞她的事?孟閼扶住燕綏,眼神卻冰冷得厲害,真不該讓這個(gè)蠢貨回來的。
被飛霜一巴掌抽飛的別瘟倒是心情大好,孟閼原來是假冒的孟飛霜,如此甚好!這樣他就不用束手束腳了。
別瘟的臉?biāo)⒗惨幌吕讼聛?,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銀索從手中飛出,別瘟吼道:“那就一起去死好了!”
不過是一個(gè)無名之輩,死了就死了,望舒家會保他無事的!那一刻別瘟的殺意盡顯。
孟閼沒想到別瘟有膽子偷襲,一時(shí)不備竟讓別瘟占了便宜。
銀索毫不留情地抽上了她的臉,疼,她有多久沒有這么疼了!
別瘟的力氣用得極大,直接抽開了她臉上的肉,露出里面的白骨來。
白骨上面是外翻的肉,鮮血直流,看上去慘不忍睹。
燕綏又驚又怒,別瘟怎么敢!銀索再次襲來,燕綏伸出了手,怒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