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我當然很介意葉觀做的這些事。”徐如苻被她說得有點尷尬,“但轉念一想,她嫁給我這么多年,從一個原本嬌縱任性的千金小姐偽裝成賢淑寬容的婦人,確實委屈她了。而且我還不思進取、流連酒色,她心高氣傲想要我功成名就,我也沒能完成······”
房若軒:“嚯,你自我認知倒還蠻準確的。”
“我心里清楚,論德才外貌,我確實配不起葉觀。她心里怨憤難平,我很理解,所以明知她表里不一,但還是忍了這么多年。這次,我也打算原諒她了?!?p> 徐如苻說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房若軒忍不住質疑:“你明知她作惡多端卻仍然忍讓,只是成全了自己的大度,有沒有替被她傷害的人想一想?你有什么資格原諒她,不如去問問蒲元和郭元衣原不原諒她!”
房若軒一早就看出來徐如苻是個色厲內荏的貨,他在人前沖葉觀發(fā)脾氣,回到家關門后卻只能乖乖被妻子教訓。只是她沒有想到,此人明知葉觀喜歡徐如松卻還選擇包容,這實在不符合常理,就算再愧疚也不至于——
“等等,你是真心喜歡葉觀?!”
徐如苻黯然垂首,不再說話。
“不對呀,你要真心喜歡她的話,干嘛還找那么多花樓姑娘,還娶通房?”
徐如松看了一眼徐如苻,提醒道:“大夫人起先對葉觀沒好感,他如此胡作非為,葉觀還盡職盡責地勸導鼓勵,徐府上下這才對葉觀充滿敬意?!?p> 房若軒終于窺得了事情的全貌,她回想了一下,嘆為觀止地回身對徐如松道:“我服了,你們家這腦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活得像個白癡就只為了讓夫人能被看得起——走吧走吧,我沒話說啦,以后再也不對別人的家事感興趣了!”
徐如松對徐如苻拱手行了道別禮,而后攬著她的手臂緩緩離開。徐如苻站在屋檐下目送,見徐如松低眉淺笑,似乎在柔聲說著什么安慰房若軒,又或許在末尾加了一句調戲,引得小美人柳眉倒豎,作勢要打他。
他遠遠觀望著別人的和諧美滿,眉間蹙起,久久不能解開。
······
房若軒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招安了燕魚兒,自然也沒想在她面前掩飾自己前澹月女將的身份。
沒想到燕魚兒知道真相后過于吃驚,整個人在半空中失去控制,直接穿過松樹掉在地上,還抖落了幾團厚重如棉絮的雪。她顧不得自己狼狽,從雪中鉆出來叫道:“房若軒?你是房若軒?澹月第一女將?!”
“我不早告訴你我叫若軒了嗎?這么大驚小怪做什么?”
“不是,我聽說那第一女將已經死了,再說房若軒武功高強、威風凜凜,怎么看也不像是你這般嬌美的模樣——一般人才不會把你倆往一處想呢!”
房若軒:“你是不是覺得我武功不高?那要不咱倆比比?讓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房若軒?”
燕魚兒連連擺手。前幾日房若軒審她時提到河焰暗兵處,她都不敢問為什么房若軒會知道這個,如今一切謎題終于都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