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阿召越往圣壇方向而去,手腕上的鳩鳶藤就越往回拽他,后來直接把他拽下了劍。
云曦翻身一攬,阿召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阿召抬頭道:“這鳩鳶藤好似不想讓我去那邊?!?p> 云曦拿劍把指尖割破,在阿召站的地方畫了個圈,隨即在空中快速的寫下了一道六字明咒說道:“此結(jié)界無人可破,你千萬不要出去,留在此地等我?!?p> 阿召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再亂走的?!?p> 云曦再次御劍而去,阿召留在圈內(nèi),只見天空中修士亂做一團,都在追逐沈妙語。
只見容隱和夜楓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直奔修士而去,只留沈妙語獨自上圣壇。
一把寒劍從沈妙語喉前三寸位置滑過,沈妙語翻身下車,抬眼看了看云曦說道:“他人呢?他不是在你身邊?”
云曦道:“鳩鳶藤不讓他靠近這里,我用六字明符留他在外了?!?p> 沈妙語說道:“鳩鳶藤怎么在他手中?”
云曦道:“誤打誤撞而已。”
沈妙語此刻無暇再言其他,說道:“驚邪珠在我手中總好過世人爭搶,你既失而復(fù)得,就別蹚這趟渾水!”
云曦道:“滅燼領(lǐng)域提前破開封印,與鳩鳶藤息息相關(guān),鳩鳶藤已經(jīng)認主,疑點重重,我不容有失!”
沈妙語笑了笑道:“好啊,既然你事事都要與我搶,那就看誰有本事了!”
說罷沈妙語腳下一朵血蓮憑空而出,輕踮血蓮沈妙語騰空而起,渾身籠了一層血色光芒,直奔圣壇而去。
云曦寒劍歸位,御劍馳行,右手甩出一條神箭鏈鎖直直纏住沈妙語腳腕,用力一拉,沈妙語愣是被拽的往后飛去。
沈妙語手中一把金色彎刀瞬時斬斷鏈鎖,騰空翻了一圈又直直向前,金色彎刀從手中飛出,直奔云曦腳下寒劍。
彎刀與寒劍對上的一瞬間,“锃”的一聲引出一聲兵戎相接的嘶吼之聲,云曦腳下寒劍一抖,輕踩一腳騰空而坐,慢慢閉上雙眼,靈氣在身上運轉(zhuǎn),把云曦整個人包裹成了一片銀白之色,只見寒劍歸位云曦身后,霎時間變換成一排排的短劍。
云曦猛然睜眼,短劍顏色慢慢變?yōu)閹в薪z藍色的半透明之狀,齊齊飛出阻攔沈妙語。
“你竟然用暨嵐劍陣阻我!”沈妙語用彎刀與寒冰劍糾纏之際,阿召在原地結(jié)界圈里卻意想不到的碰到了一個人。
“叢二小姐?”
阿召驚訝的問道。
叢二小姐站在圈外,剛要伸手拉阿召,手指竟然直接被那結(jié)界圈燒掉了!
叢二小姐捂著手指連連哀嚎,阿召說道:“你不要再碰了!這結(jié)界圈是仙尊畫的,想來也會很厲害?!?p> 叢二小姐說道:“你趕緊從結(jié)界圈出來!鬼界大批兵馬就要來了,到時候給你踏碎了你都不知道!”
阿召轉(zhuǎn)念一想,沈妙語剛才的確沒有帶領(lǐng)陰兵而來,只有鬼將陰帥二人。
叢二小姐焦急的在外喊道:“我上次就救了你!難不成我還會害你嗎?我要真想害你,你還活的到今日?”
突然一把傘襲來,直直把叢二小姐打飛了出去。
曹真真說道:“不要聽信鬼界之人言語,呆在結(jié)界里,不要亂動!”
阿召在結(jié)界圈里突然心頭一暖,原以為曹真真那日之后就不會理自己了。
只見叢二小姐幻化出之前賭坊那日可怖之及模樣,指甲忽的變得極長,顯得極為鋒利。尖嘴獠牙,哪里還看得出一絲像人的地方,直奔曹真真而去。
阿召在結(jié)界里著急的喊道:“曹真真小心!”
曹真真翻身躲過一擊,快速轉(zhuǎn)動手中傘骨,叢二小姐被這一震恍惚了一下,就趁當(dāng)下,曹真真左手一道銀針飛過,眼看就要打入?yún)捕〗忝夹闹g,叢二小姐側(cè)身一偏,那針打歪了。
阿召喊道:“你倆住手!誤會!都是誤會!”
現(xiàn)下兩人哪有心思聽得阿召在說些什么,叢二小姐眼珠一紅,指甲直奔曹真真心門而去。
阿召此刻沒有別的辦法,只得邁出去了一步,使用鳩鳶藤纏住了叢二小姐的手腕!
曹真真說道:“你在干什么!回去!”
叢二小姐狡黠一笑,手往自己方向扯了一下,阿召直接被扯出了結(jié)界圈外。
鳩鳶藤銀光乍現(xiàn),又一道天雷而下,直接把叢二小姐劈的血肉模糊。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阿召回頭看去,竟然是鬼將容隱!
容隱一把抄起阿召上馬,疾馳而去。
曹真真立刻帶著陵山學(xué)員追隨夜楓而去,但是夜楓速度太快了,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曹真真心里不解,這方向不是圣壇啊…
阿召感受到自己身體里好像某一處在逐漸剝落,越來越控制不住這鳩鳶藤了。
鳩鳶藤一個勁兒的向圣壇反方向而去,容隱就隨著這鳩鳶藤指引方向飛奔而馳。
阿召體力不支,用盡力氣喊道:“送我回去!”
容隱突然揪著他翻身下馬,此時身后已經(jīng)不見別人蹤影。
容隱怒吼道:“回哪里去!就在此處呆著!”
容隱抬手一掌拍向阿召的后背,意料之外的阿召感覺到身體在逐漸恢復(fù)。容隱在自己身后給自己傳輸陰力,阿召逐漸感覺得到鳩鳶藤又回歸自己控制之中了。
朦朦朧朧之中,阿召一把將鳩鳶藤甩了出去,直直劈向容隱。
容隱沒來得及躲開,胳膊生生被劈開一道傷痕!
“你不是容隱,你是誰!”
容隱說話向來溫柔,剛才那一聲怒吼,絕對不是他!
只見容隱的臉慢慢扭曲,露出了本來面目。
“叢二小姐?你,你不是?”
阿召驚訝的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
叢二小姐開口道:“你真以為我那么蠢去碰那六字明咒?”
阿召說道:“你帶我來這么遠做什么?送我回去!”
叢二小姐笑道:“送你回去?送去哪?鬼王那還是仙尊那?你也不用你那榆木腦袋想想!你一屆凡人,為何他們對你如此這般?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香餑餑了!”
阿召心里一緊,這個問題自己想過太多次,總是不敢去想的。接親那日,實屬自己人生最昏暗之時了,云曦帶著萬丈光芒出現(xiàn)在眼前,對自己千般萬般的好,眼看一切都在向美好那面發(fā)展,叢二小姐一番話直接把自己掩藏心底的話番了出來,是啊,自己憑什么啊…
叢二小姐狡黠一笑道:“怎么?說不出來了?個中緣由難不成你不想知道?”
鳩鳶藤忽然繃緊,又要往前面拉扯,阿召定了定氣穩(wěn)住了鳩鳶藤。
叢二小姐自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笑道:“他們不肯告訴你的,驚邪珠可以。驚邪珠凝聚天下煞氣,后由上古仙尊萬年靈力鎮(zhèn)壓,在你觸碰的一瞬間,前世今生,你都能想的起來。鳩鳶藤是驚邪珠散發(fā)出的煞氣滋養(yǎng)生成,自然會帶領(lǐng)你找到驚邪珠,他們在那圣壇上撕搶的,不過是上古鬼王留下的一道反噬之咒罷了?!?p> 阿召頓時就往圣壇方向跑去,反噬之咒?云曦就在那里攔截沈妙語,誰開得圣壇還不一定呢,一定不要云曦出事,一定不要云曦出事!
“砰!”的一聲,圣壇處迸發(fā)出一陣天崩地裂的聲音。
圣壇…開了…
阿召瘋了似的往圣壇方向跑去,只見叢二小姐攔在眼前說道:“圣壇已開,無論是鬼王殿下開的,還是仙尊開的,必互有損傷。你跑過去有何用?凡凡之輩,不自量力?!?p> 阿召頓時一臉冷意說道:“叢小姐何意?不妨直說!”
叢二小姐說道:“驚邪珠乃上古鬼王所煉,常人碰觸不得,鳩鳶藤認主,驚邪珠自然不會傷你,你若幫我拿出來,我便告訴你如何解反噬之咒。用不著懷疑,我既然知道驚邪珠不在那圣壇之上,我就知道更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叢二小姐緩緩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丟給阿召說道:“容氏仙府小醫(yī)仙給我的。”
阿召打開錦囊,里面一個字條寫著解咒之術(shù),小醫(yī)仙來過這滅燼領(lǐng)域,是他把鳩鳶藤帶出去的,這孰真孰假,阿召也分辨不清了。
“你大可以猶豫,這字條另一半還在我手中,你盡可以拖到你那些修士朋友追過來,到時候我死了,世上就沒人知道解咒之術(shù)了?!?p> 阿召想了想,既然這驚邪珠人人爭相搶奪,這叢二小姐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鬼王殿下去,就算給她拿了,她也未必能逃得了鬼王追擊。至于自己,爛命一條,蓮藕池塘一夜,心中已然無憾。
“好,我去拿,你說話算數(shù)?!?p> 叢二小姐笑道:“那我就在此地等你?!?p> 阿召閉上眼睛用心脈與鳩鳶藤相通,只見鳩鳶藤劈啪作響,帶著阿召向前方走去。
鳩鳶藤忽然幻化成鞭,高高揚起閃著電流猛然向一塊奇石劈去!
奇石瞬間四分五裂!天空中的漩渦開始嚎叫,猶如喚醒了沉睡經(jīng)年的冤魂厲鬼!嘶吼聲刺破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那鬼魅之聲滲入心扉,迸發(fā)開來!
眼前浮現(xiàn)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渾身散發(fā)著火焰,煞氣逼來,阿召直接吐了口鮮血出去!
阿召頂著煞氣一步一步向前接近,每走一步都如同萬箭穿心而過,痛徹心脾。
在阿召伸手觸碰那驚邪珠的一瞬,煞氣靈氣統(tǒng)統(tǒng)崩裂開來,順著血液逆流而上,直通心脈!雙股氣流在體內(nèi)四分五裂,阿召被這氣流糾纏騰空,最后瞳孔猛然收縮,重重的墜落在地上,視線看去,手中的驚邪珠慢悠悠的滾到了叢二小姐的腳邊,最后視線開始朦朧,化為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