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原因
第8章:原因
徐海軍斜著眼睛盯著那封信,從XX高中寄來的,十有八九是劉東寫的。
顧林娜坦然將信封拆開,抽出信展開,捧在手里安靜地看,徐海軍也便跟著看,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越湊越近。
顧林娜扭臉看著他,徐海軍卻毫無察覺,直到看完整封信才醒悟過來,連忙坐正了身子,尷尬地說道:“字寫得真難看,比你差遠(yuǎn)了?!?p> 顧林娜眼中涌起笑意,將信疊起來,然后撕成了碎片,再將碎片裝回信封里,放到徐海軍面前,說道:“幫我扔了?!?p> “得令!”徐海軍拿起信封跑到教室前面,將信封丟進(jìn)了垃圾筒中。
晚上排練開始之前,李老師說道:“顧林娜,你跟張銘換一下座位?!?p> 張銘瞬間紅了眼圈,但還是毅然決然地跟顧林娜換了座位。
李老師說道:“從今天開始,由顧林娜擔(dān)任長笛首席和樂團(tuán)首席?!?p> 所有的男生跟著徐海軍一起鼓掌,所有的女生都保持著沉默。
顧林娜臉色尷尬地低著頭。
李老師敲桌子,掌聲止息,李老師說道:“星條旗永不落,一、二、三、四!”
回家的路上,顧林娜幽幽嘆息,說道:“張銘肯定把我恨死了?!?p> 徐海軍應(yīng)道:“劉東肯定也把我恨死了,你說他不會找人來打我吧?”
顧林娜斜眼瞪他,徐海軍笑著說道:“你別總斜著眼睛,對視力不好?!?p> 顧林娜搥了他一拳,徐海軍捂著左肋問道:“這算不算動手動腳?”
顧林娜露出笑容,嗔道:“臭流氓。”
徐海軍笑著說道:“我請你吃飯吧?慶祝你擔(dān)任首席?!?p> 顧林娜略顯傲嬌地說道:“我本來就是首席,有什么好慶祝的?!?p> 徐海軍央求道:“給個面子吧,長笛公主?”
顧林娜卻突然冷了臉,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你被稱為小號王子,而不是劉東嗎?”
徐海軍一臉茫然地看著她,顧林娜說道:“其實(shí)我在不認(rèn)識你之前就聽說過你,你之所以被稱為小號王子,是因?yàn)槟惚葎|長得帥氣……或者說,在所有聯(lián)賽樂團(tuán)的小號首席中,你是長得最帥氣的那一個?!?p> “但是對我來說,首席就是首席,什么王子公主的,那都是童話故事,而且我是憑實(shí)力做首席,不是憑顏值,所以請你別叫我長笛公主,我不喜歡這個稱謂。”
徐海軍一臉賤相地問道:“我是最帥氣的那一個?”
顧林娜眼眸一滯,隨即嗔道:“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徐海軍笑得開了花,又問道:“我真的是最帥氣的那一個?”
顧林娜忍不住也露出了笑容,嗔道:“臭不要臉?!?p> 徐海軍沒皮沒臉地問道:“你考我們學(xué)校,就是沖我來的吧?”
顧林娜笑容一僵,隨即斥道:“當(dāng)然不是!我是沖著育才中學(xué)的樂團(tuán)來的!如果咱們學(xué)校不開啟高中組,我就會選別的學(xué)校了。還有,你撞到我那天,我特別討厭你!我根本沒想到你就是她們口中的小號王子?!?p> 徐海軍笑著問道:“那你后來為什么不討厭我了?”
顧林娜嗔道:“誰說我不討厭你?滾開,離我遠(yuǎn)點(diǎn)?!?p> 徐海軍湊近她,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就不滾開,你能把我怎么樣?”
顧林娜笑,不再理他,繼續(xù)往前走。
徐海軍又問道:“想吃什么?”
顧林娜答道:“我晚上不吃東西。”
徐海軍問道:“你晚飯吃那么少,晚上又不吃東西,你不餓嗎?”
顧林娜答道:“不餓?!?p> 停了片刻又說道:“我勸你晚上也別吃東西,容易長胖,如果你吃成豬,你就要永遠(yuǎn)告別小號王子這個稱謂了,我看你挺享受這個稱謂的?!?p> 徐海軍抬手撓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沒有。”
顧林娜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
走了一段路,顧林娜突然問道:“你知道聯(lián)賽樂團(tuán)中真正的長笛公主是誰嗎?”
徐海軍答道:“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我猜,肯定不會是張銘,她那個長笛公主是她自己封的,同學(xué)們都給她面子,也就跟著叫了?!?p> 顧林娜淺笑著說道:“我聽初中的同學(xué)說,真正的長笛公主是XX高中的一位學(xué)姐,但她已經(jīng)出國深造了,在她之后,沒有長笛公主?!?p> 徐海軍看著她的側(cè)臉,認(rèn)真地說道:“你會是的?!?p> 這一次,顧林娜沒有冷臉,其實(shí)在內(nèi)心深處,誰又不渴望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吶?畢竟實(shí)力再強(qiáng),也不如才貌雙全來得更榮光,其實(shí)身邊就有很多例子,實(shí)力足夠強(qiáng),卻因?yàn)橄嗝策^于普通,就只能默默無聞的錦衣夜行。
而且……顧林娜扭臉看著徐海軍,眼眸深邃,心潮涌動。
誰都希望自己是故事的主角,如果小號王子與長笛公主協(xié)奏一曲天長地久的完美樂章,不知會感動多少后來人。
生命是短暫的,青春更是轉(zhuǎn)瞬即逝,唯有不朽的詩篇和感人的樂章,才會千古絕唱,永世流傳。
徐海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她看著他,他也就一往情深地看著她。
顧林娜突然眨了眨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上挑,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徐海軍問道:“怎么了?”
顧林娜背著手,蹦跳了兩步,答道:“明天告訴你?!?p> 徐海軍笑,接觸得時間越久,他越覺得顧林娜其實(shí)只是表面高冷,實(shí)際上骨子里古靈精怪,時不時會冒出奇怪的想法,做出讓人咋舌的舉動。
第二天晚上,排練中間休息的時候,顧林娜端起長笛,吹起了梁祝,悠揚(yáng)的笛聲如泣如訴,所有人都驚艷地看著她,而顧林娜卻望著徐海軍,眼神中既有熱切,也有挑釁的意味。
徐海軍恍然明白,昨天晚上她說的‘明天告訴你’是什么意思了,等她吹完一段,便舉起小號協(xié)奏,音色低沉委婉,問答有情。
同學(xué)們一片哄笑,李老師卻走到鋼琴前坐下,彈起了伴奏,說道:“同窗,長笛SOLO。”
顧林娜輕輕地吐了下舌頭,她本來就是跟徐海軍鬧著玩,同時也是借音傳情,沒想到李老師會介入,但既然指揮發(fā)了話,顧林娜只能認(rèn)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