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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第二十六章生死危局

鳳絕九天之御魔記 素炒三絲 4850 2019-11-14 08:55:09

  ????????“它在哪?”見我遲遲不說話,男子冷得結(jié)冰的聲音刀子一樣向我射來,無處可逃的我眼睜睜地接了他這攝人心魄的眼刀,下意識地發(fā)出一陣顫栗。

  對啊,我不是可以噴冰嗎?顫栗過后,我的頭腦里靈光一現(xiàn):雖然這種冰是否出現(xiàn)和什么時候出現(xiàn),完全不受我控制,但有一絲希望總比坐以待斃強(qiáng)吧。

  思及此,我氣焰陡增,我緩緩抬頭,為了給自己壯膽,故意模仿男人粗重的聲音,兇男子道:

  “你大爺?shù)?,看姐我不弄死你!?p>  “冰凍三尺!”

  在男子驚疑的目光中,我一邊喊,一邊猛然向男子伸出雙臂。

  對面一片寂靜。

  男子被冰封了嗎?

  睜開眼,見到眼前的景象,我臉上剛綻開的笑容倏地一滯:男子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打量著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你在干什么?”男子似乎思考了一下,不過那專注的神情只停留了一秒,隨即便一臉不耐煩地開口道。

  就知道他的智商高不到哪里去。

  “冰凍三尺!”

  “冰凍三尺!”

  “冰凍三尺!”

  ……

  我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似的拼命對男子伸縮雙臂:嘗試一萬次,總有一次會成功的!

  在雙手第N次伸出,只覺手腕一緊,想收回來已來不及。

  男子一只大手攥住我與他相比宛如枯枝似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成拳頭,在我惶恐的目光中,用力地砸向我的胸口。

  “碰”的一聲巨響,仿佛一顆炮彈在胸口炸開,我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震飛了一半。

  飄飄蕩蕩、搖搖曳曳,只感覺自己像騰云駕霧,又像在水里沉浮,除了模糊不清的知覺和胸口隱隱綽綽的疼痛,沒有一點(diǎn)感覺,似乎整個身體已不是自己的。

  “啪”地一聲悶響,猶如一道閃電,劈開了混沌的意識,密密麻麻的痛感,百蟻噬身般,從每個毛孔傳來,絲網(wǎng)般將我死死縛住。

  雙手撐地,忍著刀割般的痛楚,我呲牙咧嘴地站起來。

  瞥了一眼此時與我隔著一條河,卻不是在正對岸,而是離對岸數(shù)丈,身影縮小了數(shù)倍的男子,自己方才的“飛行”路徑,已被我猜出了個八九分。

  鼻子一酸,淚水不禁涌上了眼眶:這個人簡直太兇殘,太可惡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雖然在他那兇殘且可惡的一拳下,“飛”得有點(diǎn)兒遠(yuǎn),但這恐怕是從他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我們之間相隔的,最遠(yuǎn)的距離了。

  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按住痛得要命的后腰,我邁開已經(jīng)伸不直的外八字腿,像只肥鴨一樣,左搖右晃地向樹林里跑去。

  “唔!”剛跑兩步,背后倏地傳來一陣劇痛,一道弧形光芒從前胸透出,鋼刀一般,余力不減,向前方橫掃而去。

  這道光芒掃進(jìn)樹叢的瞬間,崩斷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隨著聲音的響起,林中的樹木退潮般,接二連三地倒地。

  身體一頓,我愣了三秒。

  在這三秒里,我大腦中思緒飛轉(zhuǎn):

  我現(xiàn)在逃跑的方向正是石洞,如果我跑回石洞,兔熊就會暴露,性命難保;但如果我不跑回山洞,自己就會必死無疑,因?yàn)榭茨凶拥臉幼樱淮蚵牫鐾眯艿南侣?,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跑回山洞就不會死了嗎?思及此,我自嘲一笑,不禁對自己生出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

  我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會對小小的兔熊生出一種莫名奇妙的信賴感,它除了陪我送死,還能做什么?

  想到這,忍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我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向與石洞相反的方向奔去,我,必須要走,哪怕,只邁出一步,只要改變了最初行進(jìn)的方向,男子就會被誤導(dǎo),兔熊就能脫離危險。

  剛向與石洞相反的方向走出兩步,一陣疾風(fēng)陡然從身后席卷而來,虎嘯龍吟般,來勢洶洶。

  額頭一痛,我被什么東西重重?fù)糁?,腦袋里瞬間炸了鍋,像有無數(shù)只蜂子在腦袋里飛舞鳴叫,亂成一團(tuán)。

  “碰”地一聲悶響,我轟然倒下,任憑身體重重地砸到地面上,被帶著棱角的石子劃破自己的肌膚。

  “兔熊在哪里?”男子出現(xiàn)在視線里,他抬起右腿,踩上我的胸脯,兇狠地開口。

  小腹里突然一沉,仿佛突然被誰放進(jìn)一塊萬年寒冰,而幾乎是在同時,胸口卻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任憑這兩種突然出現(xiàn)在身體里的,截然相反的劇痛肆意叫囂,我睜著眼睛,靜靜地等待死神的到來:此時的我,除了承受,已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原來,生命如此脆弱,只是,一口氣而已。在,人就生機(jī)勃勃,張揚(yáng)著生命的力量;沒了,人就歸于塵埃,消散于無邊的黑暗。

  山間似乎起了云霧,不知從何處而來,在眼前,越聚越多。男子和他頭頂?shù)乃{(lán)天白云漸漸模糊,一切,仿若夢境。

  “你不能死!你告訴我它在哪兒!?。?!”男子的聲音灌進(jìn)耳朵,原本響亮如雷的聲音此時聽在我的耳朵里卻微弱如同蜂鳴。

  身體似乎被男子晃動了兩下,但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四周的聲音漸漸歸寂,一個巨大無邊的黑洞在我眼前展開……

  “有魚,有魚。”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射進(jìn)一道光芒,細(xì)若游絲,時隱時現(xiàn)中,隱綽縹緲。

  “有魚……有魚……”我跟著聲音輕喃,死寂的記憶被劃出一道口子。

  倒映著藍(lán)天白云的深湖,參天如云的綠樹,纖細(xì)茂密的青草……熟悉的畫面在我眼前緩緩鋪展開來。

  “你有名字嗎?”湖邊,一個垂釣的老伯問道。

  這是我剛誕生之時,初次與人類相見的畫面,這位老伯就是后來我在村子里的師父。

  不,他不是我的師父,我們才剛見面,我不認(rèn)識他,再重來一次,我絕不會選擇拜他為師,更不會跟他回村莊……

  心上一緊,我下意識地抗拒道。

  似乎感應(yīng)到了我的呼喚,初遇的畫面并沒有立即轉(zhuǎn)移到以后,而是緩慢有序地向后面延展著——

  “名字?”我重復(fù)道,那時我還未接觸過人類,對名字這種東西沒有任何概念。

  我不解地望了望大伯,又望了望魚簍,幾條紅鯉魚在里面活蹦亂跳地扭動著身體。

  名字是什么呢?手支住下巴,我全神貫注地思考著。

  初次見面,他會問我什么呢?應(yīng)該是和釣魚有關(guān)的吧?他釣到了魚,也就是有了魚,所以問我有沒有魚。

  對,他問我有沒有名字就是有沒有魚的意思!

  恍然大悟般,我望向大伯,看到他充滿期待的眼神,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也為了不讓他“失望”,我道:“有魚?!?p>  “哦。原來你叫有魚??!”大伯捋著胡子,一邊思忖,一邊笑瞇瞇地道,“這個名字真富貴,有魚有魚,年年有魚。哈哈……”

  我的名字,就是這么來的。

  和村子里的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后,我才明白“名字”的意思,可那時人們已經(jīng)叫習(xí)慣了,我也懶得再改,就將錯就錯地隨它去了。

  不過有魚這個名字,真的很好笑哦……

  嘴角微揚(yáng)中,身體倏地恢復(fù)了知覺。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從頭到腳都纏滿了白布,偶爾有一絲血跡從白布里透出來,清晰刺眼,這些血跡提醒著我,遭遇獵人、差點(diǎn)被打死的事,真的發(fā)生過。

  “虎獸是來找爺?shù)?,沒想到被你碰上了。還好爺身上有銘殤送的重生冰在,否則就是華佗在世,爺也救不了你了。”兔熊的聲音傳來,抬起灌鉛般沉重的眼皮,它毛絨絨的臉映入瞳孔。

  這小東西是費(fèi)了多大勁兒才把我這么個“龐然大物”包扎成這樣的?想到這,我的心驀地一暖,眼里不由得起了一陣水霧。

  但是,感動只是暫時的,某兔熊下一秒就恢復(fù)了欠扁的本性——

  “你沒事吧?”

  “那個……你還疼嗎?”

  “……你感覺如何?”

  ……

  我傷的這么重根本說不了話的好嗎?!

  “你還好吧?”

  “你渴不?”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

  我忍著眼皮的劇重,沖它翻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兒:

  “你餓不?”

  “能聽見我說話嗎?”

  “給個回應(yīng)唄?”

  ……

  你大爺?shù)模∥铱煲タ瘢?p>  “你沒事吧?”

  “還認(rèn)識我不?”

  “別嚇我啊……”

  “伍美思?。ㄎ覜]事)”我終于忍受不住,一個猛子從地上坐起來,差點(diǎn)把身上的繃帶弄掉,“泥超思忍辣?。愠乘廊死玻。?p>  受傷后,兔熊就主動地?fù)?dān)任起了照顧我的重任。

  每天到山上找果子、采野菜、打水、撿木柴,給我熬藥、涂藥、換紗布,?面面俱到;只是,因?yàn)椤靶 钡木壒?,即使帶一個蘋果回來,它也要付出超過我十倍的努力,而它小小的身體里,似乎蘊(yùn)藏著無窮的能量,即使如此辛苦,它還是力求每件事都做到完美,所以每天下來,幾乎不曾得到片刻的休息。

  “兔熊,我是不是……”紅著眼睛,我訥囁著開口道,惶恐地瞥了眼剛從山里回來,屁股冒著白煙的兔熊,“殘廢了?”

  最近幾天,兔熊每次回來都會帶點(diǎn)兒傷,不知是因?yàn)楣ぷ髁刻?,還是干活的時候不小心,對于它的“異?!?,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怎么,怕了?”兔熊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么,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頓悟的神色,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道。

  “當(dāng)然怕了。我才兩歲半,人生還沒怎么開始呢,就被打成這樣,要是你,你不怕?。俊彼姆磻?yīng)讓我如釋重負(fù),我松了一口氣,道。

  這種想動動不得,又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如何的日子,確實(shí)讓我提心吊膽,之所以之前遲遲沒有開口,是怕兔熊意識到要照料我一輩子,把我趕出去。

  不過看它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

  “你才兩歲半??”難以置信地,兔熊目瞪口呆了片刻,然后像發(fā)現(xiàn)新奇事物一樣,興致勃勃地打量起我來。

  不解地望著它,眼角的余光瞥見它屁股后的白煙似乎與往日不同,有愈燃愈烈之勢,“那個……”驚愕地把目光從兔熊若有所思的臉上移到屁股上,我張開嘴,想提醒它一下。

  “放心吧,有爺在,你殘廢不了。”拍了拍胸脯,兔熊底氣十足地保證道,旋即握緊拳頭,道,“欺負(fù)爺身邊的人算什么好漢?!等爺恢復(fù)了法力,定要將那個虎獸打得魂飛魄散,讓它連胎都投不了!”

  這個安慰雖然讓我很受用,因?yàn)椴还苁钦媸羌?,至少證明了一點(diǎn):兔熊不會拋棄我,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

  “之前跟你說過,和爺在一起很危險,這回信了吧?”兔熊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打斷我的思緒,道。

  “他為什么要?dú)⒛??”兔熊的話,像一個誘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忙問,“還說什么‘懲惡揚(yáng)善,替天行道’,這是怎么回事?”

  高傲地昂起頭,兔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就在我等得有點(diǎn)兒著急的時候,他不屑一笑,冷冷開口:“爺是六界異類,那些聲稱要維護(hù)六界秩序的偽君子們,想通過殺爺揚(yáng)名立萬?!?p>  怎么異類了?是因?yàn)樗L得熊不熊,兔不兔的怪異樣子嗎?回想被男子暴揍的一幕,一股寒氣從腳心直躥到頭頂,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zhàn):這六界的人審美要求這么高的嗎?長得古怪就要打死?

  “怕了?”兔熊笑了笑,意味不明地注視著我,挑眉道,“等你傷好了,想離開,爺絕不攔著。”

  “哦,”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感激涕零,恐怕它改變主意,點(diǎn)頭如搗蒜,“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

  “……”兔熊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眼底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緒。

  “什么味兒?”兔熊動了動肉嘟嘟的鼻子,納悶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抬起頭,一臉歉疚,但怕它怪我,并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先解釋道:“其實(shí)我剛才一直想告訴你來著,你總說話打斷我,后來你說和你在一起很危險,我一時好奇,就光顧著跟你說話,把這個事忘了,真不是我袖手旁觀……”

  “啥事?”某熊不耐煩地打斷道。

  “你……的屁股……”怕它受不了這個刺激,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沒等我說完,兔熊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一張圓臉?biāo)查g黑成了鍋底。

  “火德星君噴的火,真不是玩兒的……”兔熊把雙臂伸到背后,一邊兒拍,一邊兒道。

  那拍打的聲音,剛開始還沉悶?zāi):?,帶著絨毛的厚重感,后來竟?jié)u漸清晰起來,最后,“啪”的一聲,異常清脆地響起。

  聲音響起的瞬間,像被一道閃電擊中,兔熊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見狀,我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兔熊那被火燒光了毛的地方,桃瓣?duì)?,白里透紅,下面是……

  “你……你看爺?shù)钠ü??!!”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兔熊陡然轉(zhuǎn)身,將被燒光了毛的地方轉(zhuǎn)到身后,同時還意猶未盡地用兩只爪子死死地護(hù)住某處。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被他這么一喊,我像偷看了異性洗澡一樣,忙轉(zhuǎn)身捂住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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