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并非良配
“。。。可夫人,姻緣——是急不來的?!毙齑笕撕眯奶嵝训?。
“急不來?再急不來,謠兒就成涇王妃了!”決不能讓女兒嫁給涇王,涇王人品如何她也不好評價,畢竟常年不在長安。但有陸太后這么個婆母,誰家閨女嫁過去這輩子恐怕也憋屈死了。她還聽說涇王已經(jīng)有了長子,就住在太后宮中,還沒成親就有了兒子,她如何也不能讓這門親事成了。
“再說齊域那樣的男兒,多少人垂涎。礙著國喪,還不敢上門議親,這要是再過兩個月,你看看吧!得將齊大人府中的門檻給踏爛了!”先皇賓天,她在殯宮哭喪那些日,身邊坐著的國公夫人、侯府夫人、世婦。。。哪個不打聽!
她是真看好了,齊大人以前來過幾次,但她便不去書房,有一次在門口碰到。那時齊大人還沒有進京,在地方任職,離京也是因為四公主,長得確實出眾,想不記得都難。那時她還想,這招搖的容止,那個女子敢要!令人太不放心了。又在地方做官,家中在政界根基淺薄,與徐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她也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如今,年紀輕輕憑著自個的實力登高位,入朝為官,連她這么個婦人也看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雖為商賈出身,但能力可比祖業(yè)要值錢多了。莫欺少年貧,見慣了世家公子們的紈绔作風,像這樣德才兼?zhèn)?,又英俊正氣的男兒郎,彌足珍貴。她是看好了,越看越順眼。
等女兒嫁過去以后也是留在京城,能時?;貋?。且聽說他父母早亡,謠兒就是當家主母。不必侍奉公婆,也沒有妯娌間的爭吵,多好。
徐大人沒有跟夫人說過齊域的真實身份,這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徐大人回想起齊域的回答,鄭重又禮數(shù)周全的婉拒了。
他沒有說是謠兒,可聰敏如他,怎么會猜不到。他身上背負著太多,豈會兒女情長。
女兒是他捧在手心的寶,又怎么會不上心挑選。但顧郎再好,卻不是謠兒的良配??!徐大人剛要說什么,就聽丫鬟說:“少爺,小姐。”
“父親,母親?!毙置枚艘呀?jīng)進了屋。
一雙兒女精神蓬勃的出現(xiàn)在門口,特別是小女兒,真是長大了,有了妙齡女郎的柔美,徐萬里笑道:“過來,用膳吧!”
徐夫人張了張嘴,卻也不好面對女兒再議論。徐謠跟在父親身邊走了兩步轉頭喚母親快些,笑臉明媚又俏麗。
熊渠左武衛(wèi)
長史廖兼之在衛(wèi)所整隊完畢后,帶著屬下百人出衛(wèi)所在皇城四處巡邏。這差事本來用不著他做,可是天家才下令十二衛(wèi)所每十日在城中巡視一次,以確保百姓安危。這是他們衛(wèi)第一次,將軍特別囑咐他領隊,十二衛(wèi)這么多人,輪一波得用半年的光景,所以倒也不算個苦差,權當夜游了。正好聯(lián)絡聯(lián)絡兄弟感情,只不過一群大老爺們帶著刀在夜市上晃蕩,有些礙眼罷了。
“辛將軍?!币怀鲂l(wèi)所遇到熟人,是左衛(wèi)將軍辛徹驅馬路過,廖兼之上前作揖。
“巡視?!毙翉胤硐埋R,他倒是挺喜歡這廖家二房的小公子,與刑部尚書廖忠顯可不是一類人。
“是?!绷渭嬷畯男【秃芫囱鲂良掖蟾?,也是圈子中的風云人物。武藝出眾,文采斐然。
廖兼之讓副將領隊,他與辛徹走在后面。辛徹將韁繩給了身后小廝,二人邊走邊聊。
辛徹:“聽說廖大人去了洪州任職?!?p> 廖兼之:“是,家父來信說,江南道的美景的確怡人,看樣是對調(diào)任很滿意?!彼赣H一直向往南方,長安雖是帝都,可是父親沒有入朝為官的野心,做個地方官福澤一方百姓,足以。
辛徹:“大人淡泊名利,是我等該學習的。”
前方燈火通明的西市,燭光照亮眼底。人聲鼎沸,歡顏笑語不時的傳來,讓人不自覺的彎了唇角。
“走,去瞧瞧?!毙翉匦ρ?,許久沒有逛逛夜市了。
“好?!绷渭嬷氐?,二人一前一后走過去。
王家老太爺子的院落
王慶郴立于西墻邊,一旁站著個小廝打扮的男子,額角一塊胎記。
小廝:“只聽那女子說杜家,文書證據(jù)?”
王慶郴:“杜家?哪個杜家?”
證據(jù),什么證據(jù)?許是虧心事做的太多,王慶郴心一咯噔。杜家,這個姓氏,不可能。姓杜的人不說一抓一大把,可也不是多稀罕的。但是,猛然腦中顯現(xiàn)出十年前的一幀畫面。那日他出府赴約,途中碰到顧鴻雁,帶著一名帶刀仆從,行色匆匆,謹慎的走去城西不算繁華的坊間小巷,進了一間私人宅院。
若不是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該滅門被葬在郊外的就是他王家了!這也是父親為何漸漸將家族大權交由他的原因。畢竟父親最是在意‘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的。他母親為繼室,雖也是正妻,可終究是比不上名門大家出身的原配,以及子憑母貴,原配身下的嫡長子。
小廝:“那女子身邊跟著三名侍從,也許是親戚,皆是習武之人。他們有所察覺,小的沒敢在客棧久待,且碰到司宮臺的人,也就不敢細聽了。”
王慶郴:“司宮臺?去做什么?”
小廝:“聽著像是在找什么人?領頭的坐在馬車中,沒露過面,他們喚那人——大人。”
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皇城一抓一大把,每日上朝浩浩蕩蕩。
這時屋中傳來王家老太爺?shù)穆曇簦瑔舅M去。
“派人繼續(xù)盯著,快去!”王慶郴低聲吩咐,轉身進了屋內(nèi)。
王老太爺正要用膳,看他進來問:“夙姐準備的怎么樣?!?p> “特地請了宮中的女官,每日授課勤加練習?!比蠣斖鯌c郴回道,親自布菜。
“宮宴叫你房的人帶上夙姐。”王老太爺滿意的點頭,又督促了幾言。
王慶郴垂首聽著,說:“聽嬤嬤說,皇后娘娘今日將她宮中砸了個遍,口不擇言罵了許多不太中聽的話?!绷R的很難聽,但王慶郴又不能一一學樣兒。
“過幾天就消停了,明日叫你娘帶著大房媳婦去勸勸,明白過來就安生了。”新皇年輕瞧著也是有雄心抱負,等皇位坐穩(wěn)當了,國喪也過了,定會將朝堂政局重新洗牌,到那時出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