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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羅因人

第十章 任務(wù)計劃

賽羅因人 希若瀾 3155 2019-11-06 10:30:00

  灰濛濛沉甸甸的天空,綿綿細(xì)雨瞬間傾盆大雨,啪啪敲打著破舊的車子。林舒抿著嘴,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車內(nèi),無一人說話。

  以前,金環(huán)加身,他人都是討好她,待她跌入云泥時,得到的是欺騙、嘲笑、奚落……各種丑惡的嘴臉在這三年她都經(jīng)歷過。

  死亡并不可怕,她看得云淡風(fēng)輕,就算這幾天見過的,經(jīng)歷過的,都是一些她從來都不會想象到的,感到玄幻,但卻不會讓她的心情有多少起伏??山袢?,她心里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事。

  內(nèi)疚差點吞噬了她的全身,如果她多了解一點,謹(jǐn)慎一點,今日,就不會發(fā)生這些。

  巫時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筆挺的西裝已經(jīng)變得皺皺巴巴,上面粘著臟污的黑色血跡,衣服多處尺長撕裂,林舒顫抖著手拉開看了一眼,皮肉外翻,有些地方,深可見骨。那些黑色還在蔓延,看起來恐怖至極。林舒鼻子發(fā)酸,眼睛發(fā)疼。

  林舒把巫時汗?jié)竦念^發(fā)撥開,那雙漆黑深邃眼眸緊緊閉著,英俊的劍眉因疼痛微微皺著。

  林舒把人抱著,如果可以,她寧愿受傷的是自己。

  天小小本來還坐著的身子突然倒了下來,整個身子顫抖了起來,嚇得林舒放開巫時趕緊去查看。天小小整只腳都像是燒過的木頭,并且逐漸往上蔓延。

  這種情況根本不能就醫(yī),但林舒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冶療,想要努力冷靜下來,不讓自己手足無措。

  車速不緊不慢,天小小從座椅上滾進林舒懷里,像是胎兒一般縮成一團,往林舒的懷里鉆,似乎要鉆進林舒的肚子里。那邊的巫時并不安穩(wěn),一手?jǐn)堊《字牧质妫o緊抱住,勒得林舒差點喘不過氣。

  前面開車的樊碧蘭一邊盯著手機一邊開著車,看到車后一直調(diào)整坐姿的林舒,林舒的表情空白,抱著她的一大一小的表情痛苦,疑惑問,“怎么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也沒有聽到那低低的呢喃聲,“怎么辦?怎么辦…”

  樊碧蘭從后視鏡看著后座清醒的一大一小,輕笑道,“你們倆表情一模一樣,要沒人說,還以為你們是母子。”

  擠在最角落的巫來來突然嚎了起來,抱緊懷里的金書,推攘著天小小受傷的腳,拉扯著他的身體,想要把他擠出去。

  天小小哼哼出聲,林舒心底也痛了一般,轉(zhuǎn)過頭,臉色不好道,“來來,哥哥受傷了,不要扒拉他。”

  “抱…抱”巫來來嚎叫,不依不饒地擠攘著天小小瘦弱的身體。

  林舒呼吸了幾下,讓直沖腦中的怒火壓下來,緩聲道,“來來,現(xiàn)在我沒有空,等會兒抱你,樊碧蘭,先去你的租房?!?p>  “可、可能不行?!?p>  “為什么?”

  “有、有人跟著我們?!睋頂D熙攘的車道在下班的潮流中更加堵塞,她們的車像風(fēng)雨中的小白菜,左搖右擺穿梭著,在得到其它車幾句罵人的問候,還是沒能甩掉后面的牛皮糖。

  林舒神色緊繃地看了眼時間,“能甩掉嗎?”

  樊碧蘭慫慫地看了看林舒的表情,心里墜墜,懦懦道,“我、我試試?!?p>  “我相信你,逃亡三年的你不會連這點小事都應(yīng)付不了?!?p>  巫來來順利擠開昏迷的天小小,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容,蜷縮成一團鉆進林舒的懷里。

  天小小哼哼幾聲,林舒就心疼幾分,理智在崩潰的邊緣。

  “進小胡同,叉路口向右轉(zhuǎn),盡頭向右轉(zhuǎn),回頭,從平安路回去,開快點!”

  “哪里是右…”

  林舒陰側(cè)側(cè)看了后面一眼,后面有兩輛車一直緊追不放,叉路口的盡頭是個鬧區(qū),只要從那里轉(zhuǎn)到后面去甩掉后面的車,聽聞樊碧蘭的話,沒好氣道,“你的右手邊,我懷疑你駕照是買的?!?p>  “我、我是左撇子。”

  車刷的一聲鉆進了胡同里,后面的車跟著急轉(zhuǎn),與后面的車撞在一起。

  到了租房,林舒看著傷勢越來越嚴(yán)重只能干著急,抬頭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已經(jīng)掉到了50,樊碧蘭在旁邊提醒道:“許愿樹好像似乎能提供冶療。”

  拿出手機一掃,許愿樹完全履蓋了小租房,林舒要笑不笑道,“你懂得比我這個任務(wù)者還多,還提前知道我們會受傷,如果樊小姐是要合作,請拿出誠意,如果下次再遇見這樣的情況,我想,我們沒有合作的必要?!?p>  木屋中央出現(xiàn)了三個冶療倉,一大兩小,林舒這才發(fā)現(xiàn)巫來來的嘴唇泛烏,已經(jīng)昏睡過去,自責(zé)與內(nèi)疚沖刷了一切,親了親巫來來光潔的額頭,把人都放進治療倉。

  樊碧蘭心虛地往后縮,繳著手指,小聲說,“我知道的也不多,三年前我為了追查林凡雨夫婦的罪證,當(dāng)時誤闖了那里,我當(dāng)時以為自己要死了,是一個黑衣人救了我,我不知道他是誰,他說他叫影?!?p>  林舒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腳,眼中明滅不定,眼簾垂下,掩去所有的情緒,手上拿著那本鑲了金線的厚書。

  “他告訴我那些怪物叫暗魁,只要咬上一口只能等死,除非用許愿樹冶療,我當(dāng)時就是被一個治療倉治好的。”

  林舒估量了下目前的局勢,開口道,“你描述一下當(dāng)時的傷勢?!?p>  “像是被巖漿澆到身上,我被咬了三口,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痛到差點暈厥過去,當(dāng)時我只是在三樓,閣樓我沒有上去?!?p>  “你后面還有意識嗎?”

  樊碧蘭點點頭,“有,那個黑袍人把我?guī)ё吡?,后面我一直跟著他,很多都是他告訴我的。”

  林舒隨意點點書,仿若不在意般,輕嘆道,“你們的目的也是它?”

  “我不知道,影沒說,只是說里面有樣?xùn)|西非常重要,讓我?guī)椭闾幼?,他說你一定能拿到,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這么沒用?!?p>  “這次要是沒有你,我們也不能順利逃走?!绷质孀哌^來拍拍她的頭,這次的事情徹底顛覆了她的世界觀,讓她有些不相信這些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事。

  樊碧蘭打蛇隨棍上,“那我能不能成為你們的外援任務(wù)者,我保證不扯后腿,如果扯后腿了,你、你立馬踢掉我!”

  說完拿出林舒同款手機,上面有顆許愿樹,林舒眼神微閃,沒有立刻答應(yīng),“你準(zhǔn)備的很充分嘛?!?p>  外援任務(wù)者這條還是林舒在app規(guī)則里看到的,外援任務(wù)都可以的,但是外援是沒有積分的,如果任務(wù)沒完成,卻是要付出生命的,對于外援沒有利益,也非常不友好。

  樊碧蘭已經(jīng)調(diào)出二維碼,催促道,“我很有用的,還可以幫你打聽情報,我相信你?!?p>  “完不成任務(wù),你會死的?!绷质鎳@了口氣,要是她自己,她不會在乎任務(wù),若是背上一條人命,她的壓力會非常大。

  樊碧蘭搖搖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兒,“如果一直被排斥在外面,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想要做任務(wù),我要救出我哥他們。”

  最后拗不過已經(jīng)撒嬌哭鬧的樊碧蘭,林舒只得同意。

  “我當(dāng)時在里面躺了三天,他們可能更久,這些怪物能吞噬人的靈魂體,要不我們先做任務(wù)吧!”

  林舒有些憂心,受了同樣的傷,只有她自愈了,連沒受傷的巫來來都要冶療,她心中埋下疑慮,那些怪物,與許愿樹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聽到樊碧蘭的建議,只能點點頭。

  現(xiàn)在全員只有她倆完好,林舒依舊有些擔(dān)心,但更多的是一種焦急,對于未知的焦急,那些怪物,是哪來的,還有她的,親人,又是什么,這些背后的真相,是陷阱還是陰謀。而她,卻不知不覺,深陷泥潭。

  而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盡快的完成任務(wù)。

  林舒把任務(wù)敘述了一下,把現(xiàn)階段的發(fā)展分析了一下,“兩人關(guān)系不牢固,結(jié)婚的任務(wù)很懸?!?p>  兩人相對坐著吃著外賣,一邊討論。

  樊碧蘭咬著筷子想了想,弱弱的問:“任務(wù)中你們做了哪些努力?”

  “努力?要做什么?吃?”林舒反問,她一天只有兩小時外出時間,還能做些什么。

  聽到林舒這樣的回答,樊碧蘭驚訝地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看著林舒,“你就什么都不做嗎?”

  那神情,像是看著學(xué)渣,恨其不爭,帶著譴責(zé)。

  還在吃著丸子的林舒疑惑地望回去,看對方認(rèn)真的樣子,不說一點什么仿佛要被追問到底,放下筷子,一本正經(jīng)道:“他們?nèi)羰羌雅迹Y(jié)婚水到渠成,若是怨偶,我若撮合了他們,那不是讓他們下半生都活在痛苦中嗎?”

  “你不要為你的不努力找借口?!狈烫m搖搖頭,看著林舒的目光尤如實質(zhì),隨后嘆了口氣,憂傷道:“看來任務(wù)要壓在我的頭上了,你真的太不靠譜了?!?p>  三口兩口扒完了飯,拿出紙筆邊寫邊說,“結(jié)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你連他們的家庭、工作、生活圈子什么都不了解,我敢肯定,你的對手那邊早就開始破壞了?!?p>  “可是他們也分手了?!?p>  林舒慢吞吞吃著飯,吃完飯后又慢吞吞喝著水,霧氣氤氳背后的臉若隱若現(xiàn)。

  “你怎么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做戲,就算不是做戲,分了再找個任務(wù)合作者就可以了,也并不妨礙他們做些什么,一步遲,步步遲。”

  “那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些什么?”

  樊碧蘭大刀闊斧道:“我們現(xiàn)在急需的,是任務(wù)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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