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周已暮就被站在夏浮川旁邊,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起來興致很高的蘇時瀟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周已暮前輩,你好你好,初次見面?!?p> 周已暮沖她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你好?!?p> 就像生生被插在他們中間的第三者一樣的夏浮川莫名就看得很不爽,拉過周已暮的胳膊,把他往錄音間的門口推,“你快去進去錄歌,等下有事要問你啦?!币贿呥€對呆坐在一旁吃瓜看戲的錄音老師比了個手勢。
正好此時攝影老師正在確認拍攝素材,而且接下來的行程也并不緊張,于是兩個人移動到了隔壁間的茶水間,準備坐下來邊喝杯茶邊等。
端著泡好的四杯茶的狗腿小王剛掀開簾子就看到夏浮川和蘇時瀟很有默契地坐在了沙發(fā)的最左和最右,就像兩個在搞冷戰(zhàn)的小學生一樣。
……怎么認識這么久了相處得還這么尷尬不自然呢。
默默地把茶放到面前的小茶幾上,小王又一臉落寞地坐到了蘇時瀟旁邊的另一個沙發(fā)上。
蘇時瀟倒很坐得住,慢悠悠地拿起了茶杯,細細地品起了這杯剛沏的熱茶,和旁邊一副不耐煩樣又一口就把杯子里的茶水喝了快一半的夏浮川形成了鮮明對比。
“小王哥,怎么一臉失落的樣子呀?”
低頭看著手機的小王聽到蘇時瀟這副調笑的語氣,下意識就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不出所料的是一下就撞進了她那不懷好意的笑里。
還沒等他回一句,蘇時瀟繼續(xù)更小聲地說道,語氣也更加賤兮兮了起來,“是不是因為沒看到想看的人???”
“誒誒誒,說啥呢,這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的啊,我可清清白白著呢……”小王立馬為自己辯白道,急得差點沒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最后說得自己都笑了。
正在蘇時瀟準備繼續(xù)開他玩笑的時候,旁邊的夏浮川突然很做作地咳嗽了一聲,然后還動作很大地換了個坐姿。
……幼稚鬼喔,真的跟小學生沒什么兩樣。
“川川,怎么了這是,屁股坐得難受啊?”旁邊的小愛把視線從手機移到了自家不安分的表弟上。
“不是……我沒有!”夏浮川邊說還不忘瞪了小愛一眼,然后一口氣把茶杯里的水給喝完,“有點熱,你不覺得嗎?很熱誒。”
刻意生硬地轉移大人的注意力,小學生的慣用小手段。
害臊了,夏浮川絕對害臊了。
經(jīng)過這么一下,蘇時瀟的注意力想不集中到他身上都難。思慮再三,她還是醞釀著有點艱難地開口了,“對了,小夏哥,你們三個那一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是說……他倆怎么會突然打起來的?”不是有著感人至深兄弟情的好隊友嗎。
小夏哥是什么東西???她怎么一天變一個稱呼的。
夏浮川有點無語地忽視了她的這個奇奇怪怪的稱呼,一想到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他還是忍不住臉色有點發(fā)黑。
“不就一起吃個散伙飯,本來好好的,三個人喝醉之后就全都亂了套,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夏浮川低著個頭,也讓人看不真切他此刻的最真實的表情,“麻煩死了。”
“……”蘇時瀟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總結了,不知道能說什么話來安慰面前這個一腔熱血的小學生的幼小心靈。
正在這時,略顯突兀的敲門聲在安靜極了的房間里響了起來,然后緊接著周已暮走了進來。
看著他那一頭就像乖乖仔高中生會留的干干凈凈的柔順黑短直發(fā),皮膚白白嫩嫩的,明明是看起來有點奶,甚至都算能稱得上可愛的長相,蘇時瀟怎么也想象不出他和原徹川真人在線快打的樣子,而且光用想的就簡直都快要起雞皮疙瘩。
夏浮川這時也突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兩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三秒,然后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找我有什么事?”周已暮走近了兩步,話里也聽不出來什么感情波動。
“……”夏浮川抱著個手臂,憑借著他那高出了幾公分的身高優(yōu)勢顯得很高高在上的樣子。
見他一時沒有回話,周已暮也不知道飄去了哪里的視線又很無畏地迎上了夏浮川的銳利眼眸。
“哎呀我突然想到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啊……”小王隨便扯了個爛梗,然后連忙拉起蘇時瀟,兩人溜得飛快。
“張哥突然找我有事,我也先出去了喔。”小愛緊跟其后。
當然,三個人出了門之后都極有默契地留在了門口,然后扒著個門開始豎起了耳朵。
“誒總感覺我們這樣好猥瑣啊,偷聽人墻角,而且算不算偷窺他人隱私啊……”
“哎喲事到如今你還管這個,夏浮川一開始讓你留下,那肯定就不怕你知道什么?!?p> “小王說得對,放心好了,他一點都介意你知道的。”小愛看了眼蘇時瀟,很篤定地下了最后的結論。
夏浮川一臉莫名地看了眼三個人的背影,然后又將視線集中到面前這個一臉嚴肅的家伙身上。
“我好像,突然有點明白原徹川和你是怎么一回事了?!毕母〈ㄒ贿呎f一邊就像在自己的主場一樣,氣勢百倍地坐了下來。
一聽到這個敏感的名字,周已暮端著的表情都不由得緊繃了一些,就連眉頭也好像快要皺了起來,“我們今天就專門討論這個?”
“先坐啊,慢慢說。”夏浮川拍拍旁邊的位置。
“我等下還有通告,就不坐了,我們速戰(zhàn)速決吧?!?p>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給人面子?!毕母〈ê吡艘宦?,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和原徹川,怎么回事情?”
“你剛才不是說你明白了?”
“……”夏浮川有點抓狂地又重新站了起來,老實講他實在還是感覺對一板一眼的周已暮有點對付不來。
“我亂說的,好了吧?”
“喔。”周已暮很乖地點了點他的小腦袋,軟軟的黑發(fā)也跟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過,讓人的心好像都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