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忙拒絕:“大姑娘,阿蘿可不敢要你的賞賜!”
杜芙拍拍她的手,笑了笑:“沒事!我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要嫌棄呀?!?p> “那阿蘿就謝大姑娘了。”阿蘿急忙歡喜地行禮道謝。
鐘媽媽聞訊趕來,杜芙連忙把手上的另一只翡翠玉鐲拿下來,戴在了鐘媽媽的手上。
鐘媽媽見了,更加歡喜不已,隨即就道起,二姑娘這些日子,在莊子上的心酸過往。
一聽說刁奴欺主,大姑娘杜芙立即柳眉倒豎:”二妹你放心,姐姐我現(xiàn)在就為你討回這個公道!”
杜芙雷厲風行,馬上就將劉管事,武大和他媳婦潘氏都叫了來。
隨即問婉儀:“二妹,你想怎么罰?姐姐替你做主!”
婉儀道:“昨天不是罰了嗎?我對這結果很滿意?!?p> 讓她做惡人,她才不干呢!
杜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二妹別怕!姐姐在這里呢!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她拍了拍婉儀的手,眼里俱是柔和。
婉儀蹙眉:“姐姐,我聽劉管事的。你要覺得罰得不夠,可以教教我。”
見婉儀如此說,杜芙也不客氣了:“武大家的偷竊、搶奪主子財物,還妄圖害主。按規(guī)矩應當杖斃!”
“那劉管事呢?”
“劉管事徇私枉法,罰半年工錢,以儆效尤!”
好吧,這是不但把劉管事徹底得罪了,還讓他繼續(xù)在宅子里做他的管事。
婉儀很無語:留著劉管事,好伺機報復自己嗎?
這小丫頭是不是腦子里缺根弦?
杜芙卻很高興:“二妹,你要覺得罰得不夠,姐姐可以將武大一家發(fā)賣掉?!?p> 婉儀現(xiàn)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咱們什么時候回伯府?!?p> “二妹別急,父親雖然說二妹什么時候悔改,就帶二妹回去??墒墙憬慵热粊砹?,就一定會帶你回去的。”
杜芙笑得眉眼,都擠到了一起。
好吧,婉儀算是看出來了,這杜二姑娘的姐姐,不但早熟而且腹黑。
這到時要是找個借口一走了之,剩下個年僅十歲的二姑娘,加上一個哀怨的乳娘,和一個有些擰不清的小丫鬟,還不是等著挨宰的份?
婉儀直替這刁蠻任性的杜二姑娘難過。
劉管事之事,就這樣揭過了。
婉儀假裝看不懂劉管事眼里,一閃而過的那絲狠戾。
只是沖著杜芙笑道:“姐姐,想不到你處理起下人來,竟然是這么的不留情面。”
杜芙語重心長:“對壞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且這些下人,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他們或生或死還不是主子的一句話?更何況是這種意圖弒主的事情!”
杜芙帶了許多東西過來,面子是做得足足的。
她還帶了幾本佛經(jīng)過來,說是讓婉儀每本抄一遍,到時可以哄老夫人開心。
看著那幾本厚厚的佛經(jīng),婉儀直皺眉:“我現(xiàn)在手受傷了,不如,姐姐你替我抄了吧?”
杜芙緊了緊眉頭,隨即舒緩開來:“二妹,你得自己抄,才能顯得心誠。再說不急,姐姐等你一起回去!”
阿蘿歡喜地感嘆道:“大姑娘對二姑娘真好!二姑娘你要是不方便抄,阿蘿可以幫你!”
阿蘿話音落,杜芙卻變了臉色:“大膽刁奴!對著主子說話,怎么不自稱奴婢?而且居然還敢你呀你的?”
阿蘿一聽,嚇得連忙跪了下來。
她是伯府的家生子,可是跟著姑娘出來的這一年時間里,因為主子也是小孩子。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自覺地就丟掉了尊稱。是以此時一高興,就又忘了。
“春雨掌嘴!”不管阿蘿如何道歉,可杜芙不理會她,只是喚過她的丫鬟春雨。
春雨倒是忠心,上前就要來打阿蘿。
“住手!”婉儀一聲怒喝,她蹙眉瞪向春雨:“阿蘿是我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教訓!”
她隨即望向杜芙:“我的丫鬟只是沖著我,自稱了一聲阿蘿,你就要掌嘴;
可你的丫鬟剛剛,可是當著我的面,罵我不知好歹,這又如何懲罰?”
春雨一聽,急忙跪了下來:“姑娘,剛才二姑娘話趕話,婢子也是一時情急。想著大姑娘的不值,這才無意中沖撞了二姑娘的。
婢子不是有意的,婢子給二姑娘磕頭,還請二姑娘不要介意。”
她說著,一個頭磕到了地上,沒再抬起來。
婉儀慢悠悠地開了口:“我的婢子只是沖著我自稱了一聲名字,可是剛才認錯的時候,她可是磕了三個響頭的。”
春雨聞言,只好繼續(xù)磕起頭來。很快,她潔白的額頭就已經(jīng)通紅一片。
杜芙忙道:“春雨,你敢罵主子,罰你三天不許吃飯,你下去吧!”
見春雨站起來,婉儀望向杜芙:“姐姐,你的婢子今天敢罵我,明天是不是就敢打我呢?”
“你還想怎么樣?”杜芙下意識地喊完這一句,這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
“二妹,得饒人處且饒人。父親還等著你懂事,好把你接回去呢!”
婉儀不理會她的威脅,只是面向春雨:
“本想撕了你這張臭嘴!可是還要留著你伺候姐姐呢。不如這樣,”
她望向阿蘿:“阿蘿,代本姑娘掌嘴!”
阿蘿卻站著不動,只是望著杜芙,觀察她的反應。
婉儀不管這些,只是再次沉聲斥責:“阿蘿!誰是你主子?不聽我的話,小心我發(fā)賣了你!”
阿蘿這次被嚇住了,毫不遲疑地沖著春雨,揮起了巴掌。
“二妹,你……你這樣對春雨,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杜芙冷著臉,眼里有怒火流動著。
婉儀彎彎眉眼:“姐姐剛才不是說,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嗎?妹妹照著姐姐的話來做,又錯了嗎?”
“你!”杜芙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見阿蘿的小手已經(jīng)通紅起來,婉儀這才讓她住了手。
而春雨兩邊臉頰,已經(jīng)腫得老高了。
婉儀這才帶著阿蘿回了房間,毫不理會背后那兩道怨毒的目光,到底來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