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五人在汪叔他們的幫助下卸下騾車上的粗鹽,還沒停下喝口水,山娃子便從自家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唱著什么:
“那女孩對我說……說我保護(hù)她的夢……”
別人聽不懂就算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此怪異的曲子是從什么時候進(jìn)入到自己腦子里的,隨便哼哼感覺還不錯,便閑著沒事經(jīng)常唱著玩。
可是山娃子的一舉一動被小李給捕捉到了,他剛安排好騾子,便急匆匆地跑到山娃子跟前:
“姚兄弟,你看看,這些總共有一千斤粗鹽整整十袋!是掌柜的讓我送來的”
小李管事指著堆在汪家后院的墻角說道。
山娃子正準(zhǔn)備去看看便被汪叔叫道了屋里,李二也緊隨其后。
整個村子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時候,村子外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有兩個人影一閃而過,往反方向快速不見了。
“我剛才看過了,和上次一樣”汪叔爬上二樓,端起一碗涼水說道。
小李見狀,從后面的包袱里拿出一個小布袋,走進(jìn)桌子前,攤開一看,是一貫貫泛著古黃的銅板,隨即轉(zhuǎn)身對著山娃子說道:
“姚兄弟,這是上次精鹽你的分成,總共19貫錢!”
山娃子倒是沒有什么意外,李掌柜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要盡早給自己送來粗鹽,不怕他不盡心做,旁邊的汪叔看到桌子上滿滿的銅錢立馬傻眼了——
雖說他這段時間經(jīng)手的錢也不少了,但此次和以往可是太不一樣了。
平常販賣獵物的時候大概五天需要送往縣城,十只下來就是200個銅錢,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是一兩多的銀子,十幾貫錢。
但現(xiàn)在從粗鹽到精鹽的制作時間一次千百斤最多也就是十天的時間,加上天氣不好的因素再晚點拖到半月一次,一次19貫!
一個月最低按38貫計算,就是將近四兩白銀!
而且這個活計不用村子里費時費力運到縣城,平常干活的時候也沒有那么累。
簡直就是為石寨村目前這個窮困的狀況量身打造的,只做自己的事兒,不用運貨,不用擔(dān)心半路的突發(fā)事故等。
汪瞎子自然也能想明白這些事兒,所以在粗鹽制作完成之后便不再管合作上的事兒,自己只負(fù)責(zé)和村里人把經(jīng)驗制出來。
具體和縣城里的那些掌柜打成的交易,他已經(jīng)不再過問,他相信在山娃子的計劃中,整個村子只會越來越好,過上富貴的生活指日可待……
這次和上回一樣,小李幾人第二天就走了,全程山娃子都是在小李幽怨的眼神中被詛咒了,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村子這邊一如既往的每天都在積極的趕制精鹽,縣城里面王掌柜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日日不得安生——
白天看到鹽鋪門口越來越多的人,心里仿佛像被石頭壓著似的,越看越煩,終于幾天后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既能讓自己出氣又能把制作秘方從那幫村民中奪過來的好辦法。
他在東市攤位上無意中打聽到李公子的一次外出“打獵”。
不巧的是剛好是那幫自己日思夜想的“仇人”,他們之間還發(fā)生了一些矛盾,最重要的是李縣官的那位公子王掌柜可是有所耳聞——
年前李縣官過壽時自己送賀禮給這位官家公子也備了一份,當(dāng)時還聊了一會兒,算是有一絲交情,只要自己稍加挑逗,通過他能把李縣官套上馬,搞不好還能得到一份投名狀,徹底和官家攀上關(guān)系。
王掌柜想到這眼冒精光,一絲陰險的笑容突然掛在臉上,空氣中仿佛也冷了幾分。
這天午后,天氣涼爽,王掌柜特意從獵戶手中淘到了一個寶貝——
通體紅色的羽毛,鳥喙微微彎下,張開翅膀能有近半米長。
聽那個獵戶說,為了抓到他,一同的伙計胳膊上都被抓下來一塊肉,王掌柜卻是越看越喜:
這畜生越烈,李公子只會越喜歡!
不得不說有權(quán)勢人的世界一般人還真不懂,尋求刺激一直是他們的共性,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不作便不會死的箴言。
李家私宅門口,只見一個體肥腰圓的中年人賊頭賊腦的四處打量著——
手里拎著一個大籠子,里面一直火紅大鳥被一張布蓋了半邊身子正窩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邊人早已見怪不怪,都知道蒼河縣里李縣官的公子出了名的不務(wù)正業(yè),只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些人也知道李縣官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人家并沒有明目張膽的受賄啊,自家兒子有些江湖上的朋友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