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已經(jīng)落水失蹤,化為鮫人的昔日同伴。
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陳律沉默的看著張楊像往日一樣笑嘻嘻的和大家打招呼。
他臉上陽光的笑容恍惚的讓陳律覺得之前他變成鮫人是自己的幻覺。
張楊一直都和他們在一起。
“律長,你快來幫忙搬箱子??!”
岸上的人嘻嘻哈哈,開懷暢聊,張楊忽然回頭像是想起了一直在船上沉默的陳律,對著她大喊。
光頭強和劉佳琪也高興的朝著陳律揮手,呼喊著讓她也下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陳律的心里反反復(fù)復(fù)的有這種念頭。
但陳律沒有說出口,她的直覺雖然準,可也不是百分百對。她現(xiàn)在有些分不清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了。
事實上,她經(jīng)常會將幻境和現(xiàn)實混淆,這讓她有些難受和痛苦。
“張楊是真的嗎?我看見他掉水里變成鮫人了!”
陳律臉上的茫然在岸上的人看來體現(xiàn)的很清楚,也是她一慣的做派。如果分辨不清,那就讓自己的同伴來做到吧。
安書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下頭。
“我說你怎么一路對張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合著你又虛實不分了?!?p> “你這樣不行啊,嘖嘖嘖?!睆垪钐謱χ惵韶Q著食指擺擺手,嘴上是嫌棄的態(tài)度,可臉上的笑容是他慣常的開懷大笑和不放心上。
陳律微微抿了下唇,眉頭緊蹙,一雙眼直盯盯的看著張楊,目光在張楊的身上不停游走。
仿佛在確認著張楊的真與假,連同他的笑容,也在陳律的眼里化成了譏諷和嘲笑。
“我雖然掉下去了,但是我很快就爬上船了,律長。”看穿陳律沉默下的猶疑和不確定,張楊收起笑容,只能為自己認認真真的解釋解釋。
被同伴懷疑,可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就在這個時候。
“律長,你看我?!卑矔?,左手五指張開,右手握拳豎起食指置于手心。
暗語:去五人留一人,指他們剛才的離開和陳律的留下。
他們每一次分別前都會定下一個暗號,雖說不一定用上,但是一旦有用,肯定都是大家處于分散狀態(tài)需要匯合之際。
暗號沒有固定模式,連同回應(yīng)暗號的方式也是沒有固定存在。
靠的是對每個人的熟悉度和認知度。
他們所有暗號的產(chǎn)生都具有隨機性,且只遵循一條規(guī)則。
暗含有同伴信息的舉動,和絕不含有同伴信息的舉動,兩人的暗號核對需要至少三次,其中必須2次正確,1次錯誤,且需要雙方互換完成一次核對需要為正確的結(jié)果。
陳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舉動。
緊接著,劉佳琪也興奮的加進來,“我來我來!”
只見她說完就坐在寶箱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但不到三秒,就原型畢露,坐看陳律的應(yīng)對。
暗語:和尚,代指光頭,也就是光頭強。
陳律抬手,食指中指相疊,是一個執(zhí)棋的手勢。
暗語:棋子,是劉佳琪。
這一舉動換來劉佳琪嘿嘿嘿的笑聲。
緊跟著陳律變換手勢,單手手心朝上握拳,食指勾了勾,像是在挑釁。
張楊也笑嘻嘻的加入,“我我我,看我?!币贿吅爸?,一邊朝頭上空氣做了一個摘帽的動作,像是手里有一頂帽子放在左胸口致敬。
那是安書戴著紳士帽裝斯文敗類時候的動作。
略顯滑稽的夸張動作很輕易的引得大家發(fā)笑。
雙方暗號都核對正常,但二次正確一次錯誤的方式卻有問題。
自定下暗語后,也許沒人注意過安書從不以人數(shù)做暗示,這一次卻做了。要么是人有問題,要么是暗語具有雙重意義。
而陳律察覺到了安書的另一層暗喻。
一只手五指張開,對應(yīng)的是五人;另一手食指放于手心上,這是指‘留心’;而那根食指則是指第六人,也是指‘有一’,即有異。
全部翻譯過來就是,應(yīng)有五人正常,第六人有異,留心。
如果這樣解釋,也許就能解開她的疑惑。
陳律的眉頭可見的舒展開來,這才有些高興的意味喊到:“多謝大家,快上船吧!”
“別急啊,你們等我一下,光頭強你和我走一趟?!?p> 劉佳琪急急忙忙的喊停眾人,然后飛快的拉著光頭強朝她來時的方向走,沒多久,兩人合力一推一拖的將一艘獨木船推到了眾人面前。
獨木船至少一米高,長近三米,梭型船身整體外形顏色偏深綠,生長在它身上的蘚猶如一層層顏料,像繪著它過往的經(jīng)歷。
而船體外部卻和船內(nèi)部里外分明,沒有一絲絲的蘚,還留有它創(chuàng)造時的木色,像極了白楓木的顏色。
獨木船的大小恰好能承下兩個寶箱和兩個人,船內(nèi)沒有任何裝飾和類似橫板的東西,只有兩個粗制濫造的槳隨意的丟棄在里面。
“這是我在里面尋找到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被我撿著,就是我們的了,嘿嘿?!?p> “這么大的獨木船,挺罕見的。按理說,只有你們兩個不應(yīng)該推的動?!卑矔拷霜毮敬?,那手指沾了沾船上長出得蘚,濕濕的,滑滑的,很新鮮。
“我還覺得它太重呢,你是沒看見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眲⒓宴鞣瘩g道,一邊打量著獨木船回憶。
“我記得發(fā)現(xiàn)它是在一個小水溝里,水不多,船體一半都泡水里,按理說,水輕微的晃動對它不起作用,可是這船就像羽毛一樣,跟著晃動,這才給我錯覺,認為它很輕?!?p> 劉佳琪身手矯健的翻進船內(nèi),把里面的槳撿起來,丟給張楊和安書。
“你們自己感受下重量吧。”
兩人抬手接住迎面來的船槳,卻表現(xiàn)出不同的反應(yīng)。張楊拿著就像拿著一卷畫紙,輕飄飄的毫無重量感,而安書就像拿了一根鐵棒,重得不行。
“后面還有一艘比現(xiàn)在這艘小一半的船,我覺得沒什么用,就沒拖過來,我們現(xiàn)在趕緊把寶箱都運上船吧,該走了?!眲⒓宴魈麓植亮瞬令~頭上的汗,不知道怎么覺得渾身難受,像極了暴風雨前的空氣,黏稠而壓抑,潮濕又悶熱。
“那這個小寶箱怎么辦?”張楊數(shù)了數(shù)人,又數(shù)了數(shù)寶箱的數(shù)目,五人一人一個寶箱,兩艘船剛剛好放下,不會造成任何阻礙,算了算重量吃水也正好。
可光頭強卻多扛了一箱,不論誰的船多一箱或者多一個人,都會有危險。
況且都已經(jīng)搬到這里了,誰也不想放棄,可又不愿拿自己和同伴的命去冒險。
張楊看著大家的猶豫不決,牙一咬,干脆道:“我去把那艘小船也拖過來,剛好放這個寶箱?!?p> 說完,也許是怕大家不同意,張楊直接跑走。劉佳琪的喊停都沒聽見。
“我都沒說位置,他瞎跑能找到那嗎!”劉佳琪有些氣急的嘟囔,安書和陳律對視交換了一個眼神。
沒一會兒,張楊和那艘小船就出現(xiàn)了。
北極青
多謝前兩天那個收藏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