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后,戰(zhàn)場已被清理干凈,尸體都已被坑埋,只有地上還殘留著血跡斑斑。
“叔父,”楚允澄從營帳中出來,見到了楚寧趕忙迎了過去,這是他跟著楚寧從軍以來打的最漂亮的一次仗,心里自然是高興。
楚允澄走到楚寧跟前,開口道:“叔父,今晚這仗打的真是痛快?。α?,還有七個俘虜,如何解決?殺不殺?”
楚寧瞅了他一眼,開口道:
“先綁起來,給我看緊了,沒我命令不準(zhǔn)動他們?!?p> “是”
次日天剛蒙蒙亮,瀚軍便向兗州城發(fā)起了攻擊,
兗州城四面楚歌,被瀚軍圍得水泄不通,援兵遠(yuǎn)在幾百里之外,而搬救兵的差使卻無法將消息送出瀚軍的包圍圈。
南兆朝野上下文臣武將各個嚇得心驚膽戰(zhàn),他們最依仗的大將軍劉騖以及三萬將士全部戰(zhàn)死,此刻再無一人敢領(lǐng)兵出戰(zhàn)。
守城將士聞風(fēng)喪膽,南兆都城兗州城很快被攻破。百姓四處逃竄,經(jīng)管軍紀(jì)嚴(yán)明的瀚軍士兵不屠殺任何百姓。
活捉南兆王,關(guān)押大臣,并將南兆王之子劉于立為下一任南兆王,世代朝貢大瀚,永結(jié)兩幫之好。
南兆王被押送回了長安,關(guān)進(jìn)天牢。瀚軍浩浩蕩蕩進(jìn)了長安,安置在了長安城外的軍營。
此次大捷,瀚天子開心,一口氣冊封了四個千戶侯。袁溪,楚允澄,盞玉,林峰。另外冊封楚寧為萬戶侯,以及本就為千戶候的楚倍為萬戶侯。
朝野上下一片喜氣,當(dāng)然,有人喜就有人怒。
袁府,丞相袁重義身著朝服,雙手背后一人在庭院內(nèi)來回挪步,有些急切又有些憤怒,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兔崽子,真想氣死你老子,回來我非打斷你的狗腿,看看,看看,生了個什么玩意?養(yǎng)成了白眼狼,這就什么事?”
此時一貴婦人一步三扭的走了過來,夫人大約不到四十歲,濃妝艷抹,珠釵環(huán)佩,綾羅綢緞,婀娜多姿。她聽見袁重義嘴里的罵罵咧咧,瞬間變得怒火中燒,左右扭動的步伐此時已經(jīng)換成了健步如飛,快速走到袁重義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拽的老長。吼道:
“老東西,嫌我生的不好,你怎么不自己生?。‘?dāng)初是誰說我是大功臣的?為你們袁家傳宗接代,侍奉公婆,現(xiàn)在嫌棄了是吧!好??!好??!”
貴夫人越說火越大,捏著袁重義耳朵的手?jǐn)Q的更緊。袁重義見是自己的夫人,就知道耳朵又要受委屈了,只是今日夫人的穿著以及裝束似乎與平素的穿著太不相像。
倒讓袁重義產(chǎn)生了幾分興喜以及新鮮感,不過更有幾分忍俊不禁。
此貴夫人便是袁重義之妻,袁溪的生母,地地道道一個護(hù)犢子外兼寵兒子的當(dāng)家夫人。
袁夫人剛在守備夫人那學(xué)了當(dāng)下最流行的梳妝打扮,本想給袁重義一個驚喜。不曾想?yún)s在府門前遇到了寶貝兒子袁溪,兒子見了她卻一直大笑,還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并稱贊她漂亮,之后又讓她幫忙打掩護(hù),直到進(jìn)了府門聽見了袁重義嘴里的罵罵咧咧,她發(fā)了怒。虧得自己還認(rèn)認(rèn)真真的學(xué)習(xí)當(dāng)下最流行的裝束,真是辜負(fù)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至于當(dāng)下最流行的裝束,便是把眉頭涂上重重的黑色,嘴唇則是只涂上下唇的中央,涂的暗紅暗紅的,兩邊臉頰在嘴角位置則是各點一個紅點,發(fā)絲松松散散,挽了個髻。穿著低胸束腰裝,袁夫人本就長得豐滿圓潤,這一身衣服更顯風(fēng)姿綽約,不過總體到是出奇的怪。
“疼,疼,快松手,夫人,你這是作何?。课揖驼f兩句,發(fā)泄發(fā)泄而已?!痹亓x求饒到。
袁夫人這才松開了手,兩只眼睛圓圓的瞪著袁重義,依舊怒氣沖天。
“夫人,消消氣,是為夫不夠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行不行?都是為夫的錯?!痹亓x又是哄又是求,才終于把袁夫人逗笑。
袁夫人用手點了點袁重義的眉間,嬉笑道:“油嘴滑舌,少說這些好聽的?!?p> 袁夫人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倒是甜甜的,滿臉的幸福之色。便把頭輕輕的靠在袁重義胸前,看似相擁而立,實則有自己的目的。袁夫人將一只手慢慢伸向身后,手指向大門外勾了勾。
只見一個黑影,速度極快的奔向屋內(nèi)。黑影一閃而過,袁重義此刻才覺得有些不對,盡然又上了這娘倆的當(dāng)。他氣的瞪了袁夫人一眼,袁夫人抿嘴一笑,表示無奈。
袁重義甩了甩衣袖趕忙朝黑影追去,袁夫人則是緊隨其后。
幾步路便甩開了袁重義,率先進(jìn)了屋,扯著的聲音感道:“袁溪,還不快跟你爹認(rèn)個錯,看把你爹給氣的。”袁夫人邊喊邊向袁溪使了個眼色,釋義,先配合配合你爹,畢竟是你的長輩,等下老娘出馬。
袁溪一見袁夫人的眼色,便知道是何意思。
袁夫人,將門之女。年輕時跟隨父親南征北戰(zhàn),練就一身武藝。是戰(zhàn)場上的巾幗英雄,亦是京城公子們心中的俏麗女郎。不管是騎馬射箭,杯酒談笑,亦或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都全知全能,無所不通。
最終這個文武雙全的才女卻拜倒在袁重義的花言巧語下,不過袁重義倒也言聽計從,沒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至于袁溪當(dāng)然是隨了袁夫人,只是他喜的是武不是文。
此時袁重義氣呼呼的進(jìn)了屋,袁溪見狀趕忙跪在袁重義跟前,雙手拽著袁重義的朝服假意哭喊道:“爹??!兒子不孝??!又沒給您幫上忙,兒子該死??!你就殺了兒子吧!”
袁重義把手舉了老高,氣呼呼的,真想抽袁溪兩個耳光。
見狀袁夫人不愿意了,怒道:“老袁,你干什么?想打兒子先打的過我再說?!?p> 袁夫人說著竟然拉了個單挑的姿勢,袁重義無奈,自己哪是夫人的對手,這不明擺著袒護(hù)兒子嗎?
袁溪跪在地上勾著頭偷笑。
袁重義無奈,看了看袁夫人,說道:“誰給你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快把臉洗了,嚇不嚇人?”
此時跪在地上的袁溪趕忙站了起來,馬屁道:“娘,不用洗,爹不懂的欣賞,這不是很美嗎?”袁溪說著竟然違背良心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