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設(shè)置的結(jié)界,只維持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準備趁著白天進入死尸湖的對岸。
這湖在白天沒有什么危險可言,只是劃了許久才到對岸。
地上的泥土就和另一邊不一樣,偏紅色的土壤,略微粘稠,踩上去總有些不適。
一顆一顆的大樹遮住了陽光,樹枝長到又垂入地面生根。這里就像個迷宮一樣,全是密密麻麻的藤蔓。
夜小心回頭說:“別跟丟了,這里很古怪?!?p> 紫薇山地圖顯示只要過了那條黑湖就算直接進入紫薇山核心了。
有一塊重點標識出來的點,又是在水里,應(yīng)該那就是在紫薇山最危險的地方。
兩人趁著白天步入藤林,而在外界,長白山某一出山洞中,擒龍祖師正卜算到,自己的小弟子,生死未卜。
夜北斗的手機好不容易從暴風(fēng)雪中解救出來,剛喝了一口酒取暖,查看到短信里躺著夜小心的最后一條留言。
“爺爺,我去紫薇山了?!?p> 猛地站起來,黑算子咋咋呼呼道:“野鶴,你做什么,一驚一乍的。”
平日早和他互懟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他,急忙感應(yīng)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只要還沒有深入內(nèi)山就還有救。
他只是一卦,渾身涼的像外面的風(fēng)雪,已經(jīng)入了內(nèi)山還在不斷前進。
擒龍祖師也深皺著眉,黑算子才意識到可能發(fā)生了什么。小心開口:“你們這是咋了?”
夜北斗站起來:“不行,我要回去一趟?!?p> 擒龍只是拉住他,搖搖頭:“我們這一趟諸多不易,你可不要前功盡棄?!?p> 夜北斗已經(jīng)急上心頭:“難道就要讓我的孫女去送死嗎?!她已經(jīng)進入紫薇山內(nèi)山了!”
黑算子一驚:“什么?!那么小個姑娘怎么還能夠進的了內(nèi)山?”
“你的孫女也在紫薇山?”擒龍頭一回淡定不起來了。
“也?”
“我的小徒,最后顯現(xiàn)的地方也是在紫薇山。”
而小陸山,關(guān)悅?cè)徊恢灰詾橐剐⌒暮椭顺隽颂诉h門,或者日子回來。
少東是知道實情的,就在師傅走后不久,知了大哥就和他說,放心不下師傅,決定跟過去幫忙。
而到現(xiàn)在兩人的電話都是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莫不是遭遇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夜小心打了個噴嚏,這是有人在念叨她?
知了,也就是天知緊跟在后方,時刻警惕有什么埋伏。
這四處的藤蔓,隨便她任意觸碰都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現(xiàn)在密密麻麻完全分不清那一條路是正確的路。
估計是要在這里糾纏很久,兩人昨晚還把狼妖的皮剝了,準備做這幾天的口糧。
幸好還帶了有多的袋子,狼妖的肉非比尋常的美味,還能提供消耗掉的內(nèi)力,只可惜還沒有練出內(nèi)丹。
不然還能使修為更提升一步,越往里走,她便越覺得自己的弱小,在這一切里顯現(xiàn)的那么渺小。
手表在這里還能派得上用處,在里面走走停停,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點,天又暗了一些。
她發(fā)現(xiàn)在紫薇山,自從他們進入后,天黑的時間越來越早,那么是不是到了后面會變成沒有白天,只有黑夜的時刻。
一面想著要盡快解決,一面又覺得自己還不能獨當一面。
天知現(xiàn)在更能敏感的察覺到她情緒上的些微變化,她不悅時皺眉轉(zhuǎn)瞬即逝,很難捕捉到。
開心時腳尖會輕微蹭地,手指有節(jié)奏的點點。難過時,雖然也是面無表情,但會回避眼神。
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真要成顯微鏡了。
就比如現(xiàn)在,她只是盯著前面的分岔口,他就能感覺到她的煩躁。
這已經(jīng)是他們碰上的第十三個分岔路口了,煩躁撓撓頭發(fā),卻掏出一個東西。
咦,這是……紅蝶竟然跟著她出來了,就藏在她的發(fā)絲中,一直一動不動,現(xiàn)在掏出來才在她手掌心微動。
“這是什么?”天知好奇的看過去,“你的靈寵嗎?”
夜小心微微挑眉:“不,大概,是朋友。”
它像聽懂的一般,扒著她的手指蹭蹭,很開心的樣子。
她對它說:“小東西,你怎么也跟著出來了,這里很危險,快回去吧。”
紅蝶沒有管她,直接往其中的一條路口飛去。
夜小心只好跟著它進去,天知又看看又看看,這條路似乎和之前走的不太一樣。
紅蝶只是在里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一下子竟然過了好幾個沒見過的路口。
天知恍然大悟:“這樹林可能有古怪,我們之前一直在走回路,這只小蝴蝶知道真正的路。”
不過幾分鐘兩人就走出了藤林,等到了外面才能看的出這片藤林的古怪。
藤蔓和樹枝竟然會不知不覺的移動,像活過來一樣,肆意變換,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會動的迷宮。
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被困在這里一輩子,如果不是紅蝶估計現(xiàn)在二人還在里面打轉(zhuǎn)。
帶出來后它又落在了她的肩頭,像個小功臣仰首挺胸。
在山頂有一塊潭水,沒有死尸湖面積難道大,但是卻打了非常重要的記號。
就是這次任務(wù)的關(guān)鍵所在,接下來的只需要登上山頂,假如是她一個人,或許還停留在死尸湖那里。
她其實有察覺,或許他記憶恢復(fù)了,眉間朱砂好像褪色一般,但他卻沒有表明,她也并不打算開口。
他的仇人,他的來歷已經(jīng)不是她顧慮的了,從心底的把他當成了夜小心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只是不知道,天知早已對她芳心暗許。
夜北斗已經(jīng)在趕回來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查看夜小心的狀況。擒龍在一旁不忍:“你還是省點精力吧,這樣卜算下去,你也吃不消。”
黑算子也為了幫忙跟著來了,跟著勸道:“是啊,野鶴,算上我們仨也斗的過那老怪了?!?p> 夜北斗只是凝望著東南方,:“我欠丫頭太多太多。”欠了什么呢。
一欠她受了他的五弊三缺,魂魄被拘九幽八年。
二欠她騙她上山,與世隔絕整一年。
三欠她繼承小陸宗,闖紫薇山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