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休學了。”
“上午她還上課呢,也沒聽她說......”
“她東西都沒收拾呀。”
大家看著薛妍床鋪上,整整齊齊的被褥,又看看劉玲。
“急死我啦!”
賈梅大聲問劉玲。
“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就告訴我們吧?!?p> 劉玲好像很累的樣子,頹然坐在床上,往日筆直的小蠻腰,也有點兒松懈彎曲。她遲疑著說。
“好吧,我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千萬要注意,不能讓除了咱們宿舍之外的人知道!”
劉玲說話雖然有點兒遲疑,但是很嚴肅。
“嗯”
“嗯嗯。”
賈梅、艾蓮、王盈盈頻頻點頭答應著,緊張地看著劉玲。
“你們這幾天誰見到過咱們班主任?”
艾蓮看了看賈梅和王盈盈,搖了搖頭。
“我沒見到?!?p> 王盈盈:
“我也沒見到,好幾天了?!?p> 賈梅忽然響起來,大聲說。
“前兩天我見到過他一次,就在校門口假山哪里。他拎著一個飯盒急匆匆往外走,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沒聽見,好像很著急的樣子?!?p> 劉玲問賈梅。
“那天他是什么發(fā)型?”
賈梅想了想說。
“很短的小平頭兒,當時我還納悶兒呢:又不是三伏天,干嘛好好的中長發(fā)剪成小平頭呀?不過雖然看著有點兒冷,但是也挺好看的?!?p> 賈梅想起陳浩帥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看到大家嚴肅的樣子,吐了下舌頭,硬生生地把笑容收了回去。
“陳浩出事兒了?!?p> “???”
大家驚恐地看著劉玲。
“陳浩出事兒了?”
劉玲做了兩下深呼吸,接著說。
“前幾天,就是農歷八月十四那天,陳浩去市區(qū)見他那個女朋友,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把他和薛妍的事兒攤牌了。”
“???”
“哦~就是攤牌也不能在中秋節(jié)前一天攤牌吧?中秋節(jié),合家團圓的日子,選這個日子說分手,誰能接受???太過分了吧!”
賈梅、艾蓮忿忿不平。
王盈盈還沉得住氣,看著劉玲。
“你接著說?!?p> 劉玲又做了一個深呼吸,仿佛什么壓在她心頭,讓她呼吸不暢,憋悶的很似得。
“據說,當時他那個女朋友聽陳浩說分手,很冷靜,不哭不鬧,說戀愛自由,分手就分手吧,然后就讓陳浩走了。沒想到陳浩剛走到樓下,出了單元門,他女朋友就從樓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他面前。”
賈梅、艾蓮、王盈盈三人驚恐地長大嘴巴,互相看著對方,她們幾乎不敢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從對方的表情上核實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艾蓮抱著一絲絲最后的期盼,小聲地問劉玲。
“幾樓呀?”
“五樓?!?p> 房間里靜悄悄地,誰也沒說話,幾個女孩子被陳浩女朋友如此決絕的行為嚇壞了。
過了半天,劉玲才接著往下說。
“女方的爸爸和哥哥來了,女的家人肯定不干呀,逮著陳浩揍了一頓,還把他的頭發(fā)剪得亂七八糟的,他索性就剃了個小平頭。剛才來找薛妍的,就是女方的哥哥和她爸爸?!?p> “學校建議薛妍休學一年,中午就安排人把她送上火車了。等她家里人來了再辦休學手續(xù)?!?p> “......“
薛妍休學以后,再沒有出現過,后來隱約聽人說她去了深圳,就再沒有其他消息了。
二十多天以后,當陳浩再次站在了講臺上時候,他的頭發(fā)稍稍長了一些,只是人,卻更加瘦長了,西褲的褲腿兒看著竟然有點兒飄飄蕩蕩的。黑漆漆的眼睛深處,總是閃爍著憂郁的神色,看人時候,也不再直視對方的眼睛,總是有點兒躲躲閃閃的。
陳浩,這個曾經的大眾情人,女生喜歡他的帥氣、幽默,男生欣賞他的才情。而現在的陳浩,就像《紅與黑》里,那個和市長夫人偷情,而被告發(fā)的木匠的兒子于連一樣,變得憂郁而敏感。
“嗨~你看看咱們班主任怎么啦?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
朱焱捅了捅艾蓮的胳膊,小聲問她。
因為班級座位調整,這個來自太行山深處臉龐黝黑的朱焱,成了艾蓮的同桌。
朱焱貌似沉穩(wěn)內向。他走路的時候兩肩微微內合,嘴巴緊緊地閉著,目不斜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前斜下方看去。
哪怕身邊走過校園里最漂亮的女生,他也是用眼角的余光微微一掃,目光便馬上收回,波瀾不驚,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和朱焱同桌久了,艾蓮發(fā)現朱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悶騷男。
艾蓮不想和他多說陳浩的事兒,便假裝不耐煩。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班主任怎么啦?!?p> 好脾氣的朱焱并不在意艾蓮的態(tài)度,依舊笑嘻嘻的。
“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有內線嗎?!?p> 艾蓮奇怪地看著朱焱。
“我有什么內線?”
朱焱依舊笑容滿面,他笑得時候,臉上肌膚堆起層層溝壑,如同被放大的皺紋。每次看他一笑就“衰”的樣子,艾蓮就想笑。
“你怎么沒有內線?你看,你們宿舍的劉玲是班長,她那個老鄉(xiāng)男朋友又深得校教導主任的賞識;再說了你們宿舍的薛妍,不是和班主任......,對了最近她怎么也沒來上課呀?”
看著嘮嘮叨叨不停的八卦朱焱,艾蓮實在忍不住了,懟了一句。
“你怎么和長舌婦一樣?。」苓@么多干嘛?還是先處理好你自己的‘娃娃親’,再管別人的事兒吧!”
朱焱曾經告訴過艾蓮,在他們老家的太行山區(qū),還有在小孩子幾歲時候定“娃娃親”的習俗。朱焱小時候,朱焱的父母在也給他定了一門“娃娃親”。
朱焱是已經下決心不答應這門親事的啦,只是又不敢主動提出退親,據說牽涉甚廣,這門親事一直是朱焱的心頭之患。
這會兒為了刺激朱焱不再提陳浩和薛妍的事兒,艾蓮故意撩撥著朱焱心里這根刺。
朱焱果然不再追問陳浩的事兒了,情緒有點兒低落,悻悻然說了句。
“我不吐不咽,看看誰耗得過誰?!?p> “不吐不咽?什么意思?”
艾蓮重復了一邊朱焱的話,她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地問朱焱。
“就是放在這里,我也不咽下去,也不吐出來,我耗著你。我從山村里出來了,畢業(yè)以后工作了,肯定也不回去了,我耗得起,多大年齡我也耗得起。她就不同了,她還在山村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女滴就都了當媽媽啦,她耗不起,我就等著讓她著急......”
“辦法到是不錯。”
艾蓮睜大眼睛看著朱焱,好像不認識他似得。
“你這么對待一個和你定親的女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好陰險!”
朱焱臉上竟然出現了委屈的表情,有點兒幽怨地看著艾蓮。
“我怎么陰險了?我又沒女朋友等我?!?p> 朱焱說著,涎著臉湊近艾蓮,她盯著她的眼睛。
“你如果做我女朋友,我就什么也不顧忌了,寒假回去就退了這個娃娃親?!?p> 艾蓮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推開了朱焱。
“誰要做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