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焱悻悻然縮回自己書桌上。
“我知道你不會(huì)做我女朋友,你有麻寶瑩了。”
艾蓮的臉更紅了。
“你別胡說,我不是他女朋友?!?p> 朱焱也不回頭,用眼角兒看著艾蓮。
“我都看到了,你們一起打乒乓球,一起去外面吃飯了?!?p> 艾蓮辯解著。
“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都九十年代了,又不是古代封建社會(huì),一起打球、吃飯就是男女朋友嗎?”
朱焱轉(zhuǎn)過頭,打蛇隨棍上。
“那咱倆也一起去打乒乓球,打完了,一起吃去吃飯,行嗎?”
艾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
“好啊!什么時(shí)候?”
朱焱卻有泄了氣。
“算了吧,我怕麻寶瑩揍我?!?p> “且~神經(jīng)??!”
艾蓮白了朱焱一眼。
朱焱被艾蓮罵罷,卻笑瞇瞇地低著頭,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薛妍曾建睡過的床板上,407宿舍的人,誰也不知道她的被褥是什么時(shí)候消失的。現(xiàn)在床板上擺放著艾蓮他們的洗漱用品,成她們的洗漱間。
周六的晚上,是大學(xué)生們的狂歡夜。
在這一天,他們不用上晚自習(xí),也不用十點(diǎn)熄燈,更不用擔(dān)心被查房;甚至他們還可以把教室改造成他們的練舞場。劉玲和王盈盈喜歡跳舞,每逢教室舞會(huì),必定從開場跳到結(jié)束。
艾蓮和賈梅她們天生樂盲,對跳舞并不感冒,她們選擇了宅在宿舍里。
艾蓮趴在床上看書,賈梅依靠在床上,織她總織不完的毛衣,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兩句話。
“哎呀~沒有毛線了?!?p> 賈梅抬頭看著上鋪的艾蓮。
“你幫我纏點(diǎn)毛線吧?”
“好,我下去?!?p> 艾蓮合上小說,蹭蹭兩下翻身下床,順手拉開宿舍的房門。
“有點(diǎn)兒熱,開會(huì)門,通通氣吧?!?p> “嗯,我剛才也出汗了。”
賈梅拿出兩把毛線,找出線頭兒,掛在艾蓮張開的兩只胳膊上,然后抓住線頭,開始纏線。
艾蓮手上的毛線,慢慢轉(zhuǎn)移到賈梅手里,變成了賈梅手里的線團(tuán),由小變大,慢慢變成了小皮球。
賈梅忽然停住不停纏繞的手,小嘴兒一抿,盯著艾蓮的臉,卻不說話。
艾蓮被她看得不知蘇措,因?yàn)樽约耗樕铣隽耸裁礌顩r,忙扭頭照照鏡子。
“怎么啦?我臉上有什么?”
賈梅笑得彎下腰。
“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問你個(gè)問題昂?!?p> “問吧?!?p> 賈梅慢悠悠地纏著毛線,表情曖昧,她笑著問艾蓮。
“你和麻寶瑩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
艾蓮的臉一下子紅了,忙急赤白臉地解釋。
“我們哪有什么怎么樣?。烤褪且黄鸫虼蚱古仪蚯?,然后在門口那個(gè)四川風(fēng)味小吃,吃個(gè)燜餅、肉絲面什么的,哪有其他呀!”
“哈~哈~哈哈~”
艾蓮窘迫的樣子,把賈梅逗得笑個(gè)不停。
艾蓮又羞又惱,作勢放下手上的毛線。
“笑!還笑?再笑我不幫你繞毛線啦!”
“不笑啦!不笑啦!”
賈梅忙忍住笑向艾蓮求饒,看艾蓮重新拿起毛線,才接著開始八卦。
“你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他給你買過什么禮物呀?”
艾蓮?fù)嶂^地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
“沒買過什么,就是我們打完球一起吃飯的時(shí)候,不管是吃燜餅還是吃榨菜肉絲面,都是他買單的?!?p> 賈梅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艾蓮。
“你就沒要求過他給你買個(gè)禮物什么的嗎?”
艾蓮一臉茫然。
“沒想過呢?!?p> 轉(zhuǎn)而有釋然了。
“不買就不買唄,他給我買了,我還要給他買,我可沒錢,老爸給的錢生活費(fèi)都緊巴巴滴。”
“唉......”
賈梅嘆了口氣,半晌才接著說。
“你看看人家劉玲的男朋友---張華,不但經(jīng)常帶劉玲去看電影啊,吃放啊,逛街什么的,還經(jīng)常給她買禮物呢?!?p> “嗯,我知道。”
艾蓮看著劉玲床上那些可愛毛絨玩具一眼,心中一絲羨慕嫉妒的感覺閃過,但是馬上就找到反擊點(diǎn),不服氣地說。
“買禮物又怎樣?張華又不是光對劉玲一個(gè)人好。”
賈梅吃了一驚,看著艾蓮。
“你也知道了?”
“嗯,聽一個(gè)老鄉(xiāng)學(xué)姐說的,說咱們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的女兒看上張華了想招他做上門女婿,說許諾說讓他畢業(yè)后留校?”
“嗯?!?p> 賈梅嗯了一聲,接著說。
“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親眼看到過?!?p> “你親眼看到什么了?”
艾蓮好奇地問賈梅,她們倆只顧纏毛線、嘮嗑,沒有注意到在教室里跳舞回來的王盈盈和劉玲已經(jīng)到了門口。
王盈盈聽到賈梅和艾蓮說道劉玲的男朋友張華,忙抬手想推門。
劉玲一把抓住王盈盈的手,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不要?jiǎng)?,王盈盈無奈,只好停住,倆人悄悄站在虛掩的門后,靜靜地聽賈梅繼續(xù)往下說。
“有一次,我和同學(xué)去逛街,在商場遇到張華和咱們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女兒在一起,那女的摟著張華的腰,張華伸著胳膊攬著那女的肩膀,倆人可親熱啦!看來張華和教導(dǎo)主任女兒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確定了。”
艾蓮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不是吧!他們怎么能這樣?把劉玲當(dāng)什么啦?”
站在門口的劉玲臉色煞白,腿一軟,身子撞到門板上。
“咣~當(dāng)~”
門板一下子撞到墻上,艾蓮和賈梅嚇了一跳,扭頭一看。
王盈盈扶住了劉玲,埋怨著。
“你倆瞎說什么呢?!?p> 劉玲掙開王盈盈的手,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緒,搖搖頭。
“你別怪她們倆?!?p> 艾蓮胳膊上架著毛線,賈梅手里抓著毛線團(tuán),倆人四目對望,茫然的手足無措,看著難過的劉玲,心生愧意。
“劉玲,我們不是故意的?!?p> “我們不知道你們這會(huì)兒回來,以為你們跳舞會(huì)很晚才回來?!?p> “剛才覺得太熱,才打開的門,想通通氣?!?p> 艾蓮和賈梅圍著劉玲,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劉玲看了看她倆,臉上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眼淚卻不聽話,從她眼睛里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劉玲的臉上原本有著努力擠出的微笑,隨著眼淚的流動(dòng),劉玲的臉就像冰川時(shí)代,冰川滑過地球表面,瞬間被冰凍了。
劉玲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豈不知這樣無聲的哽咽,更讓人心碎。
艾蓮和賈梅慌了神兒,慌忙扔下手里的毛線,艾蓮抓住劉玲冰涼的小手,賈梅忙拿毛巾來,擦去劉玲臉上的眼淚,勸慰著。
“別哭啦!”
“你別哭了,都怪我!都怪我!我瞎說呢。”
賈梅后悔不跌,急的恨不能扇自己倆嘴巴。
王盈盈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宿舍門,她拽了拽艾蓮和賈梅的衣袖,密封著眼,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來松開手,不要再勸慰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