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找我什么事?”
杜石安坐在沙發(fā)上,旁邊坐著的是杜遂的母親薛萍。
杜石安一臉嚴肅的表情,說:“你今年都已經二十七歲了,馬上就滿三十了,你不能再這么放縱下去了,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杜遂一臉無奈,想肯定是又要讓自己去公司上班,心里盤算應該找個什么理由拒絕呢?便岔開話題:“爸,您看我這身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當然好看了,我兒子穿什么都好看?!毖ζ紦屩卮?。
杜遂一心想要離開這讓自己不適的氣氛,急說:“媽,我待會兒還有點事情,你陪爸坐會兒,我先走了?!?p> 杜遂準備轉身就走,卻聽到父親的一聲喝令:“你給我站住,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對你說的話你全當了耳邊風,你小時候還會聽我的話,是不是越長大就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薛萍替兒子打抱不平,說:“你就不能和兒子好好說話嗎?你總是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兒子怕你的很,躲你還來不及,還怎么愿意跟你交流?!?p> “他還知道怕人嗎,你看他整天穿的是一本正經的,卻從來就不干一件正事。天天不是去賽馬就是去飆車,還被交警給抓了個正著,第二天居然還上了新聞頭條。我杜家的子孫居然在局子里待了一晚上,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警察都警告好幾回了,他還是死性不改,他上的新聞比我都多?!?p> 杜遂也是一臉苦相,這飆車事件都過去好久了,父親卻還是喜歡拿出來說,畢竟是自己做了錯事,只能低頭服軟:“對,都是我這做兒子的不聽話,讓您丟失了顏面,不過我向您保證,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大馬路上飆車了?!?p> “依我看,是局子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倍攀矝]好氣的說。
薛萍說:“好了,這種不是好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兒子,你的確是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媽媽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寵著你。你爺爺已經退休了,早就不再過問公司的事情了,你爸爸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又有些頸椎病,有些事情真的是有心無力,你是該學著長大,到公司來幫幫你爸爸?!?p> “媽,你別瞎說,爸爸在我心目中永遠如天神般,他不會老的,他力氣肯定比我大,我現在要是跟他打起來,指定打不過他?!?p> 薛萍聽了忍不住噗嗤一笑,說:“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跟你爸打起來,我是幫你還是幫你爸?堂堂的滕海集團兩父子打了起來,豈不是讓外人笑掉了大門牙。”
杜石安說:“你們兩個別胡說八道了,說點正經事?!?p> 杜遂眼看跑不掉了,坐在了沙發(fā)上,便問:“爸,您剛說要交給我一個任務,是什么任務呢?”
杜石安說:“最近我投資了一個項目,準備新建幾家五星級酒店,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林啟杰,你認識的,我希望你去他的團隊,幫他一起完成這個項目?!?p>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倍潘煜攵紱]想就脫口而出。
杜石安好像早料到兒子會這么說,便命令說:“這可由不得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沒收了你的車鑰匙,停了你的信用卡,讓你沒錢用,讓你飚不成車。”
杜遂向母親求救:“媽,你看爸他,人家真的不想去嘛。”
薛萍說:“不就是一個項目嗎,又不要你負責,你就去林啟杰那跟他打打下手,跟他學習學習,也沒什么不好的?!?p> “媽,你今天怎么跟爸一個鼻孔出氣,你幫我跟爸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倍潘煊逕o淚。
杜石安說:“我看你就是懶,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你這樣放縱自己,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還能指望誰?”
杜遂再次向母親求救:“媽,你看爸他,又說這種話來威脅我?!?p> 薛萍埋怨說:“你怎么總說這種話,晦氣不晦氣?兒子不想去,肯定有他的理由啊,你聽聽兒子的理由嘛,就你在那一驚一乍的?!?p> “他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懶散慣了,貪玩,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插手。”杜石安沒好氣的說。
“爸,我是有理由的,我是要找,要找·········”杜遂為自己辯解,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杜石安問:“找什么?”
杜遂吞吞吐吐:“找··········找·········”還是沒有說出口。
薛萍也追問:“你到底要找什么呀,兒子?”
杜遂不顧了,說:“我要找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人?!?p> 薛萍一臉疑問:“對你很重要的人?是誰?”
杜遂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將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p> 薛萍白了兒子一眼,說:“你倒是告訴我和你爸爸這個人是誰呀,好人還是壞人呀?”
杜遂驕傲的說:“當然是好人了,你的寶貝兒子我怎么可能結交壞人做朋友呢?”
薛萍說:“那你告訴媽媽,好讓媽媽幫你一起找?!?p> 杜遂說:“不必了,我想自己找。”
杜石安卻不愿意,大聲喝斥:“胡鬧,找什么人,整天只知道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馬上給我去公司上班,這件事沒得商量。”
薛萍說:“對呀兒子,你可以一邊上班一邊找呀,兩不耽誤,豈不很好。”
杜遂不情不愿的,說:“可是那個人對我真的非常重要,再說我什么都不會,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去公司干嘛呢?別的同事看到我知道是您的兒子,一定會非常不自在的,影響別人的工作,我看我還是不去的好?!?p> 杜石安哼了一聲,說:“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做過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嗎?還別人不自在,別人有什么可不自在的,你告訴我。我都交代好了,你只是一個新進公司的小職員,從最底層做起,沒有什么別的特殊待遇。別人做什么你就跟著做什么,別人幾點鐘吃飯你就幾點鐘吃飯,別人幾點鐘下班你就幾點鐘下班,別人加班到幾點你就加班到幾點。”
杜遂一臉驚愕:“?。俊?p> 杜石安說:“啊什么,趁現在年輕,應該好好的鍛煉自己,以后咱們杜家還要指望著你來接班呢,你要是整天的這么吊兒郎當,無所事事下去,你讓我怎么放心把整個集團交到你的手上???”
“那就不交唄,反正我也不愿操這閑心,不是還有職業(yè)經理人嗎?”杜遂輕描淡寫的說。
沒想到這話讓杜石安大發(fā)雷霆,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指著杜遂的鼻子大罵:“你說什么,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兒子,你這話要是讓你爺爺聽見了,非要把他活活氣死不可。真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墻,氣死我了。”
薛萍立馬安慰說:“好了,你胡說八道什么,畢竟兒子現在年紀還小,你年輕的時候不是也跟他一樣嗎?再說兒子怎么成爛泥了?他要是爛泥那你是什么?那我又是什么?你沒聽到兒子說嗎,他現在不愿意去上班是要找一個人,你就不能讓他先把人找到了再讓他去上班嗎?”
杜石安斥責說:“就是你把兒子寵壞的,從小到大,這不讓他做,那不讓他做,這下好了,他現在什么都不會做,天天跟個行尸走肉一樣,讓他自生自滅好了?!?p> 薛萍氣不打一出來,說:“你怪我,我疼愛兒子我還有錯了?他不是你兒子嗎?從小到大,你不是這個會就是那個會,不是這個項目就是那個項目,不是這個應酬就是那個應酬,你什么時候管過兒子了?”
杜石安為自己打抱不平,說:“我辛辛苦苦打拼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將騰海經營成了數一數二的公司,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還不是為了你兒子的前程嗎?”
薛萍說:“那也要慢慢來呀,你今天逼他去做這個,明天逼他去做那個,也要看他自己愿意不愿意?你要看他喜歡做什么,他不喜歡做的事情你再怎么逼他,他也不樂意去做呀?!?p> 杜石安終于服軟,說:“好,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個項目就快啟動了,他一定要參與到這個項目中,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的鍛煉和磨礪一下。”又對兒子說:“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可以盡力去找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我不會妨礙你,但三天之后,我不管你有沒有找到那個人,你都必須要給我去公司上班?!?p> 杜遂欲哭無淚,自己好幾年都沒有找到的那個人才給三天時間,不滿說:“才三天,這時間也太少了吧,這城市這么大,那么多人,三天時間找一個人怎么可能呢?就算是警察找罪犯也不可能三天時間就能夠找到吧?!?p> 杜石安也不忍兒子為難,又退了一步,說:“那好,我就再給你加兩天,五天時間。以你開跑車的速度,五天的時間足以讓你繞這個城市好幾圈了。從現在開始,五天之后,我會正式通知你去公司人事部報道。如果到時候在公司見不到你,那我饒不了你。”
杜遂頗為無奈,心里盤算著:哎,都判了死期了,才五天!喝酒喝醉了都要在床上躺個兩天,這么短的時間還不如就在這滾滾紅塵中享受這最后的人身自由的五天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