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家門,杜遂就對孫小沙大罵:“小沙,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想我炒你的魷魚,明知道我最討厭去上班了。去年我爸讓我去那破分公司上了幾天班,我渾身不舒服,差點就得了抑郁癥。今天我爸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去公司上班,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讓我好想個對策,好敷衍我爸。”
孫小沙一臉無辜相,說:“我哪知道董事長找你是要你去公司工作的,他讓我去叫你,又沒交代我叫你是要做什么?!?p> “你還敢頂嘴,不想混了是不是?”
孫小沙立馬陪笑:“少爺,依我看,你就聽董事長的話,去上幾天班,然后隨便找個理由,就說身體不舒服,那董事長肯定會讓你在家里休息的?!?p> “你這真是個餿主意,這招我早就用過了,你認為我爸那么好糊弄嗎?”
“那你可以說這工作不適合你,換份別的工作?!?p> “你有病啊,這份工作不適合我,那你說哪份工作適合我,你倒是說說看?!倍潘鞗]好氣的說。
孫小沙一想也是,他公子爺一個,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生活的壓力,壓根就不知道上班的概念是什么。
杜遂問:“現(xiàn)在幾點了?”
孫小沙看一下手表,說:“快九點了?!?p> 杜遂抬頭看了看天,說:“一大早,把我心情都搞壞了?!?p> 孫小沙說:“那以后你總要接管公司吧,你總是要去上班的吧。”
杜遂瞪了孫小沙一眼,說:“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操心了,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炒你魷魚,讓你流落街頭,無家可歸,成為一只沒人要的可憐蟲。”
孫小沙說:“如果少爺不要我了,那我只好去投奔老爺了,把你的秘密都告訴老爺。”
杜遂又瞪了孫小沙一眼,說:“你敢威脅我,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我開玩笑的,那董事長讓你去上班,也是為你好啊?!?p> “我知道,可是我要找人啊,要是去上班了,我還哪有時間去找啊?”
“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是不是她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城市?”
“我哪知道,都煩透了?!?p> 孫小沙安慰說:“不急,咱慢慢找,總有找到的那天?!?p> 杜遂問:“那天是哪天?”
孫小沙說:“不知道?!?p> 杜遂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什么,說:“對了,小沙,你去幫我辦件事情?!?p> “什么事?”
“你去公司調(diào)查看看,這個林啟杰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你不是知道的嗎,是董事長手下的得力干將,公司最好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之一?!?p> “這些表面的誰不知道,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p> 孫小沙一臉疑問:“你不知道的,那是什么?”
杜遂嘆了口氣,說:“你脖子上長的到底是人腦袋還是豬腦袋,怎么那么笨。你去打聽打聽,他什么時候來公司的,來公司之前是干什么的,他的感情狀況,家庭條件,有沒有什么不好的一面。性格怎么樣,好不好相處,有沒有職業(yè)道德,有沒有素質(zhì),有沒有什么犯罪前科。喜不喜歡故意刁難人,喜不喜歡去打小報告。私生活混不混亂,有沒有一些疾病什么的。我可不想在一個我不了解的人的手底下工作,你都給我去問清楚了?!?p> 孫小沙聽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那我現(xiàn)在就去了,少爺?shù)任液孟??!?p> “我現(xiàn)在要去飛翔那,你快滾吧?!?p> 周飛翔,杜遂的大學同學,現(xiàn)在是他很好的兄弟。在杜遂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下,開了一家甜品店,一個人苦心經(jīng)營著,一直想打造自己的特有品牌,連店名都叫“飛翔甜品”,最大的夢想是能夠在全國各地開設屬于他的連鎖甜品店。
此時人還不多,周飛翔正在店里打掃衛(wèi)生,突見一輛灰色敞篷奔馳停在了店門口,此人不是杜遂還會是誰。只有他才敢不顧一切的把車往商業(yè)街里面開,也不怕違停,更別說怕罰款了,反正他錢多。
周飛翔甚是惱火,警告過他好幾次,讓他不要把車停在他店的門口,會妨礙做生意??啥潘炀褪遣宦?,依舊我行我素,整條商業(yè)街就如他家的停車場般,他愛往哪停他就往哪停,根本無視那塊嚴禁停車的警告牌,他也不怕拖車的會把他的車給拖走了。
周飛翔都習慣了,也懶得說了,反正說了他也不會聽,根本就是浪費口舌。
一進甜品店,杜遂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飛翔,本少爺來了,把奶茶給本少爺端過來?!?p> 正在擦桌子的周飛翔一臉嫌棄,沒好氣說:“要喝自己去弄,沒看到我正忙著的嗎?”
杜遂坐在了一張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挖苦說:“你每天在這破桌子上擦來擦去的,抹布都給你擦破好幾個了,你累不累呀?”
周飛翔邊擦桌子邊說:“你是誰,杜家的大少爺,騰海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每天衣食無憂的,不做事也有錢花,而且還是花不完的錢,哪里知道民間疾苦,我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氣。”
杜遂哈哈一笑,說:“你羨慕我了是吧?”
周飛翔說:“羨慕,當然羨慕,從大學開始,我就非常羨慕你,你每天都忙著交女朋友,而且女朋友一個接著一個的換。而我呢,只能天天忙著去做兼職,賺學費,連女朋友都顧不上交一個,那叫一個慘呀!”說完搖了搖頭。
杜遂說:“你眼瞎呀,讀大學的時候我只交了兩個女朋友好嗎,蛋糕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p> 周飛翔擦完了桌子,泡了一杯奶茶,卻是給自己喝的。杜遂氣的夠嗆,不滿說:“我說你這小子,只顧著自己吃獨食,也不知道給我泡一杯。”
周飛翔說:“你又不是我的客人,你喝了又不給錢,我憑什么給你泡,要喝你自己去泡。”
杜遂氣急敗壞的說:“我說你,真是忘恩負義,這條商業(yè)街是我家開發(fā)的,當初要不是我,你能占這么好的店面嗎?你相不相信,我可以隨時把你趕出這條商業(yè)街,讓你做不成老板。”
周飛翔喝了一口奶茶,不緊不慢的說:“你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你沒說膩我聽都聽膩了,大恩不言謝,以后等你落魄了,我這做兄弟的是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p> 杜遂白了周飛翔一眼,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沒一句好話。”
周飛翔說:“你說你只交了兩個女朋友,我不相信?!?p> 杜遂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就兩個。”
周飛翔不相信的問:“那王珍珍和鄭若琪呢?”
杜遂說:“他們都只是普通的朋友,再說他們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周飛翔還是不相信,一臉的壞笑表情,說:“是嗎?我記得鄭若琪跟你的關系真的很不一般呀?!?p> 杜遂嘆了口氣,說:“就兩個,一個被我甩,一個我被甩,扯平了。”
周飛翔哈哈大笑,說:“真想不到那個在學校里面叱咤風云的小魔王也有被別人拋棄的時候,那你找到那個把你拋棄的人了沒有?”
杜遂瞪了周飛翔一眼,說:“正找著呢。”
周飛翔說:“也就是還沒找到,是吧?!?p> 杜遂無奈的說:“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這人海茫茫,我到底要上哪找去?”
周飛翔說:“這世界說大很大,說小很小,說不定哪一天你們會在某個轉角相遇呢?”
杜遂說:“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要你幫忙找,你有線索了嗎?”
周飛翔指了指店門,說:“上面不是貼著尋人啟事的嗎,還有她的照片,她的身高,她的年齡?!?p> 杜遂說:“又不是人口失蹤,你那是做什么?”
周飛翔說:“所有的同學我都問過,都說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你讓我?guī)湍阏?,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想出這個辦法來的,也許有的客人認識她呢?”
杜遂來到工作臺,泡了一杯奶茶,得意的說:“哎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周飛翔癟了癟嘴,諷刺說:“你有什么資格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八個字,你現(xiàn)在吃的大餐,穿的名牌,開的跑車,住的別墅,有哪一樣是自己掙的?”
杜遂也不生氣,喝了口奶茶,說:“不得不承認,投胎也是門技術活,而我的技術高超無比,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么學的來呢?”
周飛翔捏了捏杜遂的胳膊,一臉的討厭狀,沒好氣的說:“真不要臉?!?p> 杜遂看著玻璃門上貼著的尋人啟事,說:“等我找到了她,我一定非揍扁她不可?!?p> 周飛翔不相信:“你有那膽子嗎?”
杜遂說:“怎么沒有,她一個解釋都不給我,害我傷心那么久,現(xiàn)在還要到處去找她?!?p> 周飛翔說:“胡雪也是我的同學,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就做出那樣的決定,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p> 杜遂說:“還用你說嗎?所以才要盡快找到她,當她的面問清楚啊。可是我爸要我去上班,只給了我最后的五天時間,五天之后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只有五天,讓我上哪去找?真是煩死人了?!?p> 周飛翔習以為常了,說:“你爸又讓你去上班???那你去還是不去?”
杜遂一臉的無奈,說:“去,當然要去啊?!?p> 周飛翔驚訝無比,說:“我沒聽錯吧,以前你爸讓你去上班,你可是用十只大象都拉不去的,這次怎么這么乖乖聽話了?”
杜遂說:“我也是沒辦法啊,被我爸逼的?!?p> 周飛翔說:“讓我猜猜看,你爸一定是用要停掉你的信用卡這一招對不對?你爸真是英明神武,知道你的軟肋在哪?!?p> 杜遂說:“這只是其一,剛才我爸竟然說我是爛泥,我氣不過,所以我要證明給他看,我并不是個紈绔子弟?!?p> 周飛翔一臉的不相信:“我記得你爸以前好像還說過你是什么跟個僵尸一樣,沒用的富三代之類的話,也沒見你老老實實去上班???”
杜遂看著手中的奶茶,陷入沉思中,緩緩說:“這次不一樣?!?p> 周飛翔問:“不一樣,哪不一樣?”
杜遂說:“萬一找到胡雪了,讓她知道我整天這么渾渾噩噩的,我想她也會看不起我吧,所以我想自己是應該好好學習該怎么樣去工作了?!?p> 周飛翔聽了這話,眼睛掙的大如銅鈴,摸了摸杜遂的額頭,驚訝的說:“你昨天是不是發(fā)燒,把腦袋給燒壞了,認識你這么多年了,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這么有志氣了話,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不過這種話能從你嘴巴里面說出來,的確讓我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