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牢不可破的壁壘
魏子規(guī)抓住楚纖纖的手腕,低沉著聲音道:“朱夫人,不要讓人覺得楚府毫無家教可言?!?p> 朱煥廬聽到妻子來牢房里大吵大鬧,匆匆趕來阻止。
朱煥廬苦著臉勸道:“夫人,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說?!?p> 楚纖纖跺腳:“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也不懂幫我?!?p> 朱煥廬下意識的看了眼躲在魏子規(guī)身后的珍珠:“算我求你了,先回去吧。”在事態(tài)未繼續(xù)惡化之前朱煥廬趕緊把楚纖纖拉走。
珍珠一見危險解除,便跑到柵欄處,故意激道:“有本事就拿幾十兩幾百兩銀子砸我,沒素質(zhì)沒涵養(yǎng)只會嗶嗶嗶嗶朝人噴口水,你當你是電報機啊。還晉京府尹夫人呢,只會捕風(fēng)捉影,我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屬三姑六婆那類的吧,我鄙視你!”
楚纖纖怒極,扯下荷包,抓了銀子往珍珠那砸,砸完自己的,又扯了朱煥廬的荷包繼續(xù)。
珍珠心里偷樂,等朱煥廬把楚纖纖架走,她把銀子撿了個干凈,然后提醒呆若木雞的牢頭記得關(guān)門。
珍珠點算了她的戰(zhàn)利品,笑道:“收獲頗豐啊。”
她為了銀子還真是有萬夫之勇,魏子規(guī)道:“你還真不怕朱夫人拿銀子把你砸死?!?p> 珍珠心想怕什么,她玩躲避球就從來沒有輸過,她邊把銀子收進包里邊義正言辭道:“這是她意圖傷人的罪證,我不是不追究的,只是暫時保留追究的權(quán)利。她要是還這么蠻不講理的來招惹我,我就去告她意圖傷害,損害我名譽,到時這個就是呈堂證物?!?p> 魏子規(guī)接道:“然后再讓府尹判她賠你個百八十兩是么?!?p> 珍珠原先可沒這么想過,不過他這話給了她很好的啟發(fā)。
魏子規(guī)道:“阿九說這方圓百里沒人吵得過你,我現(xiàn)在是深信不疑了?!?p> 珍珠擺擺手,表示過往那些豐功偉績都已成過往了,不算什么:“已經(jīng)保留實力了,只發(fā)揮了四成功力。”
魏子規(guī)道:“你不怕朱夫人日后找你麻煩?!?p> 珍珠道:“你不說有人做好事不留名默默罩著我么,再說還有少爺你呢,我怕什么。”
魏子規(guī)道:“你還真是將狐假虎威發(fā)揮到了極致?!?p> 好說好說,承讓承讓。珍珠凝著他道:“少爺,剛才你是要挺身而出幫我說話對吧?!?p> 魏子規(guī)不語。
珍珠忽的拉過他的手,緊緊握住,表情認真:“少爺,從這一刻起,你我的主仆之情已升華為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這將會是一重牢不可破的壁壘。日后若是有人輕視謾罵陷害你,我必將拼盡所有捍衛(wèi)你的生命與尊嚴。”
魏子規(guī)看她一本正經(jīng),要不是清楚她為人,他都要信了:“那你將剛才的銀子分我一半。”
珍珠一把甩開他的手,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哇,這種感人肺腑的時刻少爺你怎么能和我提銀子呢,看來萬惡的金錢腐蝕了你原本圣潔的靈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現(xiàn)在忍痛宣布我們的友誼破滅了。”
一提錢銀原形畢露,魏子規(guī)諷刺道:“這牢不可破的壁壘存在得還真是長久,我還沒數(shù)到三?!?p> 珍珠憤憤道:“那也是你親手將這段彌足珍貴的感情推進了深淵的,劊子手?!?p> 魏子規(guī)心想她還做什么丫鬟,去唱戲好了,唱作俱佳。
……
珍珠趴在桌上,像個麻木冰冷的機器人不停的重復(fù)著:“來人啊,來人啊?!彼幌雴枂柕降资裁磿r候能出結(jié)果,可喊了半天也沒人應(yīng),都集體曠工了么。
魏子規(guī)道:“既來之則安之,你不是說只要不扎手不扎腳就行么。這里有吃有喝不必你干活,我以為就你這不勞而獲的性子會想長住?!?p> 呸,誰會想長期吃牢飯的。珍珠想起電影里那些越獄的情節(jié):“不知道瓷的勺子能不能挖地道?!?p> 魏子規(guī)問:“挖地道做什么?!?p> 珍珠茫然的盯著窗外:“你不明白的,不明白?!彼鄙碜?,“少爺,你想聽曲子么?我會唱很多曲子,清平調(diào)、長相思、虞美人。”
現(xiàn)下無事可做,魏子規(guī)道:“那你隨便唱一首吧?!?p> 珍珠清了清嗓,唱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魏子規(guī)略感意外,還真會唱曲。
流行樂配上白居易的詞,歌聲婉轉(zhuǎn)悠揚,珍珠唱完琵琶行,挑挑眉,得意道:“好聽吧,夫人說我的歌聲就像空谷黃鶯一般的美妙。”
即便真的唱得很好,好感也被她這番俗氣的自夸敗光了,魏子規(guī)道:“你還真是不知道謙虛二字怎么寫?!?p> 珍珠朝他伸手。
魏子規(guī)道:“什么意思?!?p> 珍珠抖了抖手,看不出么,是讓他掏銀子:“點歌不用錢啊,豈有白聽的道理?!?p> 魏子規(guī)道:“你現(xiàn)在連訛人的買賣都做了?!?p> 珍珠道:“做生意要多元化嘛?!眲傉f完她就聽到腳步聲了,她跑到柵欄前,見牢頭終于露面,道,“大哥,總算盼到你了?!?p> 牢頭訴苦道:“姑娘不知,鯨幫的人和高燕商人在集市斗毆,朱大人吩咐把他們?nèi)セ貋?,晉京府人手不夠,這不把我也給拉去了。”
珍珠道:“鯨幫?誒呀,管他蝦幫蟹幫,大哥,你能不能幫問問,什么時候能放我們走。”
牢頭道:“你們已經(jīng)可以走了?!崩晤^找來鑰匙開了鎖。
魏子規(guī)和珍珠無罪釋放了。
說是仵作驗出那張府下人的真正死因,就跟魏子規(guī)說的一樣,死于疾病,仵作已經(jīng)寫了報告,案子算了了。
朱煥廬還讓牢頭轉(zhuǎn)交一份禮物給她,說是給楚纖纖賠罪的。珍珠看著那精美的包裝,高興的猜想著是黃金呢,還是翡翠。她滿心歡喜的拆開包裝,一打開,真是一份大大的驚喜啊。
她笑容凍結(jié)在臉上,因為收到的是一把鎖。
走出晉京府大門,珍珠一眼就看到了魏府的馬車,是南宮瑤來接他們了。
珍珠飛奔而去,她要搶關(guān)愛搶關(guān)心搶關(guān)注,珍珠可憐兮兮的喊:“夫人?!?
縐浮觴
今天有點事,提前更,明天還是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