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罰跪
南宮瑤將珍珠拉到面前,仔細打量,幫她簡單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發(fā),溫柔問道:“沒對你們用刑吧?!?p> 珍珠搖頭。
魏子規(guī)靜靜看著珍珠矯揉造作裝模作樣,他這個親兒倒是被冷落在一旁,魏子規(guī)道:“娘放心,她不管去到哪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生意都做到牢房去了?!?p> 珍珠道:“哪有,少爺胡說的?!?p> 南宮瑤笑了,看到魏子規(guī)也無事,心頭壓著的大石這才落下:“先回去吧,我讓人備了柚子葉,回去清一清霉運。”
珍珠挽著南宮瑤的胳膊,喋喋不休:“還要跨火盆,太倒霉了,飛來橫禍?!?p> 回到魏府,老管家就等在門口,見到他們,先對南宮瑤行了禮,然后再轉(zhuǎn)達魏研的話:“少爺,大人出門之前吩咐,等你回來需到祠堂跪著,一日不許進食,反省己過?!?p> 珍珠嘀咕道:“自衛(wèi)還得罰,真沒道理?!?p> 魏子規(guī)斜了珍珠一眼,對南宮瑤道:“娘,我去祠堂了?!?p> 南宮瑤柔聲道:“聽到你出事,你爹很是擔心,他向來不愿欠下人情,卻為了你托了關(guān)系打聽。此次罰你定是有他的用意,你心中不要有怨怪?!?p> 魏子規(guī)恭敬道:“兒子明白?!?p> 魏子規(guī)向南宮瑤拜了一拜,去祠堂罰跪了。
……
珍珠偷偷摸摸的打開窗戶,見魏子規(guī)跪在蒲團上,閉著眼睛凝神靜思,她小聲喚:“少爺,少爺。”
她知道魏子規(guī)是聽得見的,習武之人,耳力也比常人好,只不過他聽到也當沒聽到。珍珠真想一棍子敲死他,她冒著被罰的巨大風險過來給他送飯,他也不知感恩。
珍珠先把食盒送進祠堂,再翻窗進去,把窗關(guān)好,然后躡手躡腳去到魏子規(guī)身邊。
魏子規(guī)即便四下無人也跪得筆直,他睜開眼睛:“你進來干什么?!?p> 珍珠抓緊時間打開食盒,拿出菜肴:“這么顯而易見的事就別問了。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快吃吧,吃完了我好毀尸滅跡,保證做得干干凈凈,沒人知道的?!?p> 魏子規(guī)道:“誰說沒人知道……”
珍珠拜托道:“那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祖宗知的俗套臺詞你千萬別說,說了證明你也俗了?!彼芽曜舆f給魏子規(guī),魏子規(guī)不接,“都是你喜歡的菜,你知道為了讓這肉丸子有嚼勁,我花了多少工夫么,手都剁酸了?!?p> 魏子規(guī)道:“你沒聽清話么,我爹讓我在祠堂跪一日自省,不許進食。”
珍珠道:“我知道,我知道魏大人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他罰你一是因為他和張大人同朝為官,怕傷了同僚關(guān)系要做給張府看。二是怕你因此事得罪張府,雖說那個張三公子只是個廢材庶子,但好歹也是張大人的兒子。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知道,可是你最近胃不太好,得按時吃飯。”
他在牢里好歹為她出過頭,出來混得講義氣。
魏子規(guī)挺意外的:“你怎么知道。”
珍珠道:“我說過你以為夫人這么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懂得拍馬屁,馬屁拍得好么。”她觀察力很強的好么,“受罰也是可以變通的嘛,做做樣子就行了?!?p> 魏子規(guī)諷刺道:“是啊,這府里誰比你更懂變通。”
珍珠趁他說話塞了一顆肉丸子進他嘴里,然后捂住他的嘴:“少爺,你要是當著魏府的祖先牌位們吐了,那可是大大的不敬?!?p> 魏子規(guī)瞪她,咀嚼了幾下咽下,珍珠又塞他一顆丸子。
珍珠見他吃得一臉的負罪感,開導道:“不是你自愿吃的,是我這個惡奴逼你吃的。你沒有陽奉陰違不聽魏大人的話,你堅決抵抗誓死不從,我武力脅迫罪大惡極?!?p> 魏子規(guī)看著她道:“你不怕讓我爹知道你給我送飯,他會罰你么?!?p> 珍珠改喂他一口飯:“當然怕了,不怕我怎么會做賊似的翻窗。不過我這個人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人美心善?!?p> 魏子規(guī)嗆了一下:“你是想笑死我么?!?p> 珍珠撇嘴:“若是被大人知道要罰我,我就裝可憐去求夫人唄。夫人最疼我了,你知道一個人要想讓自己處于不敗的境地要如何做么?”魏子規(guī)不答,她就自己答,“就是認準食物鏈的最頂層,然后去使勁抱他大腿。你懂什么意思么?”
魏子規(guī)心想大概吧:“就是拍馬屁?!?p> 珍珠搖頭,他還是不明白:“比拍馬屁技術(shù)含量高多了。少爺,如果你只把抱大腿當做簡單的拍馬屁,我敢斷言,你一輩子都到不了我的境界。”
魏子規(guī)也并不想到達她這種境界,他好奇的問:“你師父有沒有說過你很煩?!?p> 他一張口她就塞一口飯。
珍珠道:“他才不敢呢,我要生氣了就不給他做飯吃。民以食為天,吃屬于生理需求,是最基本的需求,然后才到安全、歸屬與愛、尊重、求知、審美和自我實現(xiàn)。如果一個人連吃這種最基本的需求都沒解決好,那其他事也不用指望能干得好了?!?p> 魏子規(guī)想著她雖話多,但也常有些新穎獨到,聞所未聞的觀點:“這些你從哪聽來的,你師父說的?”
珍珠道:“這是馬斯洛的需求七層次?!?p> 魏子規(guī)道:“馬洛斯?”
珍珠見他沉思,估計在想是哪位姓馬的名家著書立說。她道:“你不認識他的?!?p> 魏子規(guī)問:“你把鎖拆了?”
珍珠道:“拆了呀,我是個很有鉆研精神的人,既是決定要攻克這項研究,那肯定說一不二。我就快琢磨出開鎖的訣竅了,到時多練習就好?!?p> 練習,她是打算在哪練習?“你要把魏府的鎖都開了是么?!?p> 珍珠道:“我可以買鎖練嘛?!?p> 祠堂外邊響起了一聲口哨聲。
珍珠又強塞他兩口菜,趕緊收拾。
魏子規(guī)瞪她道:“你想噎死我啊?!?p> 珍珠緊張的抓過袖子胡亂的擦他的嘴,偷吃得記得擦,一看他就沒經(jīng)驗:“有人來了我得溜了?!?p> 魏子規(guī)道:“外面的是阿九?”
珍珠點頭:“他看風比你有水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