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通已經下來,保安已經趕來。祿通趕緊把雙薇衣護在身后,千太太和祿通成了玩老鷹捉小雞的陣勢。千太太撲雙薇衣?lián)洳坏健10矒踝∏?,千太太隔著保安指點雙薇衣大罵。祿通問雙薇衣認識她老公嗎?
雙薇衣說,“以前在千行公司,有個千總。但是,只和千總說過幾句話,并不熟悉。沒兩天,我就來輝澤了?!?p> 然后,雙薇衣怒目瞪著千太太,“你是不是千總的太太!誰告訴你我是小三的!”
“是就是!不用別人告訴!”
這會兒是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都圍過來看。祿通把人哄散,讓前臺、保安留下。
雙薇衣看著千太太寬盤大臉,涂脂抹粉濃濃的口紅,心里鄙夷千總的眼光!八成是被逼出來的婚姻!雙薇衣平靜了好一會兒,沒好氣兒地說,“我以前在千行公司的言行,公司里有攝像監(jiān)控!你自己去看!要說誰想巴結上千恩!你去問千行公司的人!那個汪穎穎她平時對千總所做所為,你去問每一個千行公司的人!”
千太太冷哼一聲,“你別想賴掉了!就是汪穎穎說的你勾引我老公?!?p> 雙薇衣一聽,“好吧!找法院說!汪穎穎一直害我,我放過她!現(xiàn)在看來我再忍就得被她害死!”
雙薇衣手機響了,慎言止打電話來,“你不是請我吃飯嗎?怎么還沒來?!?p> 雙薇衣原本身邊沒有親人,慎言止平常待她好,這會兒委屈之時,乍接到親近些人的電話,剛才忍下的眼淚這會兒突然爆發(fā),哭著說被一個叫千太太的人打。
慎言止驚訝之余感嘆著雙薇衣的奇異八字,總被人打的命?!急忙趕到輝澤。千太太沒見過慎言止,但見她陣仗,也是個人物,又叫又嚷準備跑了。
姍姍來遲的派出所民警做了筆錄,問雙薇衣走什么程序,愿不愿私了。雙薇衣說,不行!法庭上見!恢復名譽,賠償精神損失!
千太太被帶到派出所,千恩面若死灰地去把太太帶走。
“你有病吧!你隨便打人干嘛!”
“怎么?學會養(yǎng)小三了?還舍不得我打!我今天沒把她打死!”
“打什么打什么,你看你像不像潑婦。你長腦子沒有!我和人家雙薇衣根本不熟!你聽了誰說的你去打人!你這個智障!”
“不是?我聽誰說的!汪穎穎說的!對了,是汪穎穎!這個臭婊子!”說著揮拳在千恩身上砸,“你敢找小三,還找汪穎穎這種貨?!?p> 千恩一邊讓著,一邊生氣道,“沒有沒有,我哪找小三了!”
云與意接到慎言止電話,立刻改變工作日程第二天飛回來,他沒有去見雙薇衣,而是去了輝澤。
說來,輝澤也有業(yè)務給云與意,算得上老關系。輝澤的人員變動不大,企業(yè)穩(wěn)定。
云與意先見了祿通,祿通說公司上層對這事沒有過多表態(tài)。云與意說,不行,一定不能讓大家把這種負面消息扣到雙薇衣頭上。云與意又和祿通分別見了輝澤高層,專門提雙薇衣的事,說她人品很好,千行公司的個別員工出于嫉妒,造謠中傷,云與意表示這次肯定走法律程序。讓相關肇事者必須給雙薇衣道歉。
晚上才去看雙薇衣。
云與意說,“上次你搬家,不找我。找我的話,哪有這些事兒?!?p> 雙薇衣眼睛還是紅紅的,白一眼首富,“你來數(shù)落我還是來看我有沒有被折磨死。像汪穎穎那種人,不見得合租能遇見,哪個公司沒有那種人?”
“你清高唄。給你個身份,就沒人敢欺負你了?!?p> “什么身份?身份沒了不還是照樣受人欺負!”
云與意突然托起雙薇衣下巴,“云與意的夫人,這個身份好不好?”
雙薇衣臉紅著,“我不要人可憐?!?p> 云與意把雙薇衣?lián)нM懷里,“不是可憐,是愛。還不行嗎?”
雙薇衣腦子里突然跳出來松思樵,又是金步搖,又是千黛,但是云與意的胸膛很溫情,臂彎很有誠意,他閉著眼睛捧起雙薇衣的臉慢慢地想吻到她的嘴唇上。
雙薇衣推開云與意,“你別舍身救我一個無名小丫頭。金步搖和千黛會恨死你的?!?p> 云與意睜開眼睛笑了,“你還真聰明。你怎么知道的?”
雙薇衣說,“我知道什么?我哪里知道你對她們種了多深的情根?!?p> 云與意依然摟著雙薇衣,“小傻瓜,我對她們沒有情沒有意。金步搖是我?guī)退擅?,她和我簽有合約。不過,她現(xiàn)在想毀約,總想著整死我吧?!?p> 雙薇衣說,“你和人家簽了什么不平等條約?”
云與意放開雙薇衣,“她有把柄在我手上。”
雙薇衣笑了,“難道她還殺人了不成?”
云與意臉上依舊笑著,“她成名前向我保證,掙錢了要建十所學校,向社會捐款兩千萬。她做了嗎?沒有。所以,我也可以用所有手段讓她身敗名裂。但是,目前我還沒有?!?p> 雙薇衣很詫異,“居然會有這種合約?她難道覺得簽約是鬧著玩的嗎?”
云與意說,“我一般不與人簽,但是如果有求到我,非要成名的妖邪媚徒,我就要同他簽約。然而,品行端正的,我就不簽了?!痹婆c意說完笑看雙薇衣,“我可以讓你成名,但不簽約。”
雙薇衣說,“我就要出國了,繼續(xù)深造,然后再也不回來了?!?p> 云與意說,“好啊,只要你不飛出星際,我都隨你?!?p> 雙薇衣覺得就要走了,突然對云與意生出依戀,畢竟,他對自己這樣一個身份卑微無依無靠的女孩如此真誠,雖然在雙薇衣心里不像愛情,但卻有無限親近和溫柔的感覺,她不由環(huán)住云與意的腰,依著他胸膛,“你會娶千黛嗎?”
“不會。你是關心我,還是羨慕她?”
“為什么不會?”雙薇衣有想法,卻不好直說。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娶一個陰謀家睡在身邊?!痹婆c意突然一臉正經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啊,雙薇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正是雙薇衣感覺。他知道就好。
“那?”雙薇衣遲疑了一下,兩人距離很近,雙薇衣無可回避,只好看著云與意眼睛,云與意笑了一下,很溫柔地問“你想說什么?”
“慎姐呢?”
云與意搖頭,“她不會再結婚的。而且,她非常非常冷漠。別人看到她溫柔和氣都是表面?!?p> “怎么?你不喜歡她?”
“不,我很敬重她。而且,她對我非常忠實盡責?!?p> “那她為什么,不會再結婚?”雙薇衣覺得慎言止對自己好,希望她有好的結局。
“也許,她覺得她活不長吧。”
雙薇衣瞪大了眼睛,云與意見她這樣子,摟緊她,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傻瓜,不要想那么多了。她對你是真心的好,這我知道。你不要問她什么,她是個和我們不一樣的人?!?p> 慎姐是我們不一樣的人?她不是人?她是個妖?雙薇衣很難想通。
云與意摟著雙薇衣站了好一會兒,兩人默默無語,過了好一會兒,云與意才說,“多希望你愿意留在我身邊?!?p> 說完,云與意放開雙薇衣,“你要出國,松警官知道嗎?”
雙薇衣努力保持平靜,搖了搖頭。
云與意看了她一眼,“關好門?!痹婆c意走到門口回身看著原地發(fā)呆的雙薇衣,她眼睛里淚水朦朧。
云與意把門關上的一剎那,雙薇衣眼淚就落了下來。松思樵都有女朋友了。我哭個什么勁?
真是,人有情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賤!
松思樵并不知道雙薇衣挨打。報警接案的是輝澤公司所在區(qū)的派出所。已經過了一周還沒有千太太道歉的消息。雙薇衣因為要出國,就催律師盡快處理。
松思樵早上見沒什么大事兒,就要出去,已經找同學了解了,當時雙雪松出事附近拆遷戶的信息,重點問一下橋兩頭做生意的那些人家,還有就是從家里窗戶能看到小河邊的人家。這樣找下來,工程何止是浩大,簡直是把自己往死里累。
松思樵和全能聊了幾句,又到外面抽兩支煙,喝完水準備出去,還沒到樓下,就聽全能吼叫,“松松,等等?!?p> 松思樵止步,全能沖過來,“走,跟我走?!?p> “干嘛?”
“有人死了。”
“大驚小怪。”
警車開到群眾報案的地點,在冰清市西南玉灣一處準備拆遷,但房產商圈了很久卻還沒動工的藍色鐵皮圍墻后,一個早起鍛煉的人因為想解手,見到鐵皮圍欄被人扯出一個人能鉆進鉆出的豁口,就鉆進去小解。當時,他覺得臭得不行。小解完,發(fā)現(xiàn)有狗在一個大黑塑料袋里,窸窸窣窣地扯東西。那個小解完,身體輕松,精神在早上清新空氣里感覺非常愉悅的無事老男人,就撿起地上的碎磚頭向狗砸過去,竟然在黑袋子周圍聚了好幾條狗,被無事老男人嚇得各自飛逃。有一只狗從老男人腳前竄過,被老男人順勢踢了一下,狗一叫,嘴巴里掉下一塊肉一樣的東西,老男人視力不差,?。“雮€手掌!
他立馬鉆出藍色鐵皮圍墻,又看到睡不著早起的半老頭,驚恐之下,拉住那人連說帶劃地講,狗嘴里吐出半個手掌!
兩個人的膽子就大了,況且天已經很亮,夏季的太陽早早就大放熱量。兩人穿過斷磚爛水泥塊和四處拋散的垃圾,來到黑袋子旁邊,用撿來的棍子刨刨,竟然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