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我們要被追蹤了?!痹茻o拼命拂去落于身上的雨水,無助的看向冷月白:“小白,救我!”
冷月白反手抱緊了云無。
“雨水灌進(jìn)來了!”
未一喊,司空忘見當(dāng)機立斷的在地上劈出一條深縫,那雨水便往縫里留,暫且解決了燃眉之急。
“現(xiàn)下,我們無路可退了?!崩湓掳壮蛑砗蟮亩磯?,皺著雙眉回頭盯著洞外的大雨道:“這雨是要將這世界都掩蓋似的,下個不停?!?p> “那就繼續(xù)將地縫劈的更深?!痹捖?,司空忘見又加深了地縫:“這是基山,陰面處長滿怪木,怪木好水,所以此山無河流山川。現(xiàn)在,恰逢這大雨能滿足怪木的需求,我不信,水都進(jìn)入山體了,那怪木會不要?!”
“怪木需要水分如此厲害?”
“只是聽聞,那怪木無葉、無花、亦無果,僅有樹杈,還繁殖厲害,不到兩三日,那些河流山川都被它吸干了。還好它喜陰不喜陽,要不然,整個山海界都干枯了?!?p> “那幸好,我們來了這基山?!痹茻o說:“如果是其它地方,恐怕都遭殃了??墒牵疑眢w已經(jīng)被雨水沾了,還是會逃不過梼杌的追蹤。”
“逃不過只能打了?!崩湓掳讚崃藫嵩茻o,神情穩(wěn)重:“所以,在梼杌追上來之前,我得學(xué)好法術(shù)。”
“小白?”
“在梼杌面前受過一次挫,自然不能再有第二次?!崩湓掳籽凵駡远ǎ骸拔业男牟蝗菰S我的人那么窩囊。既然這是個帶有血腥味的弱肉強食的世界,那我便要做強的那一方?!?p> “那我將虛無之法全都教授于你?!痹茻o興奮道:“反正你也適合用?!?p> 冷月白垂下眼簾,目光與云無的視線相碰,念了一句:“虛無之法?!?p> “這是妖界中最高境界的法術(shù)?!?p> “也是神界中最低等的法術(shù)?”
“小白真聰明,確實如此。虛無之法之上的,得成神了才能習(xí)得,那些我以后再告知你?!?p> 冷月白移開目光起洞外,眼角的余光卻落于司空忘見的身上:“以后的事情誰知道,過好當(dāng)下才是重點?!?p> 司空忘見一直注意著洞外的動靜,對冷月白和云無的對話可是聽得巨細(xì)。雖然抿緊著雙唇,微微笑著,可卻多了一抹落寂。
“雨小了?!彼邕^深縫,踏上速度干了的地面。這一踏一走的時間里,等走到洞外,雨已經(jīng)停了,天邊的烏云也散去的無蹤無影。
“別出去?!崩湓掳咨锨袄∷究胀姡骸坝晔峭A?,可那些雨水都還在。”
“小白說的對,別出去?!痹茻o附和著。
司空忘見無奈一笑,點著頭便退了回去:“進(jìn)洞吧,那吃食已經(jīng)好了,吃了之后睡一睡,第二天醒來就能精神百倍的習(xí)練法術(shù)?!?p> “那是什么吃食,能一夜之間讓妖精神百倍?”冷月白半信半疑的走回洞內(nèi),俯視還在火堆上烤著的野肉:“這是什么動物的肉?怎么有三條脖子,還六只腳?!”
“還有三只翅膀呢!只是我把那翅膀折了?!蔽慈∠馒B肉,開始分割,第一塊腿肉遞給了冷月白:“因為吃不得。”
冷月白接下野肉,腦海里想象著這野肉原本的形象。想著想著,便有些下不來口去吃。
“小白,聽說這尚付鳥的肉很好吃的?!痹茻o舔了舔嘴唇:“別愣住了,快吃吧!要是你不想吃,就給我,我這肚皮已經(jīng)貼上后背了。”
“諾,這給你?!蔽闯糁?,將給司空忘見的腿肉送于云無。本來是給司空忘見,可他說先給云無,所以未非??鄲篮蜔o奈。
云無笑嘻嘻的接過,先是瞪了未一眼,才向司空忘見道謝,接著,便是抓著腿肉狼吞虎咽起來??礃幼樱钦娴酿I急了。
冷月白看見云無吃的美味,才咬上一口,然后是兩口、三口,吃的她好像忘記了這腿肉原本是長在什么模樣的動物身上。
夜?jié)u漸深了,山上的涼風(fēng)依舊,‘呼呼呼’的喊叫讓人忽視不了它的存在。
洞內(nèi)的火不斷時而發(fā)出幾絲‘噼啪’響,或者跳出幾絲花火,在半空中騰飛出一個弧度后才消失。
火堆旁躺著冷月白,懷里抱著云無。她那張熟睡的臉龐被火暖著,調(diào)皮的羞紅也爬了出來。
司空忘見在洞口處打座,聽見洞外有動靜,便緩緩睜開眼睛。
“主人?!蹦┥袂閾?dān)憂,上前道:“方圓百里都沒見什么異樣。”
“三百里外的亶愛山呢?”
“還是只有長蛇王,也不見梼杌的蹤影。”末抿了抿唇,心中快速思量了好幾遍,終問出口:“主人,那窮奇之毒...”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司空忘見打斷末的話,回頭看了一眼,起身走出洞外:“我的身體無礙?!?p> “師尊說過,窮奇之毒厲害在于它善于潛伏,殺人與無形?!?p> “我說了,現(xiàn)在我身體無任何異常!”
“主人!”末單膝跪了下去:“不管屬下接下來說的話會不會惹怒你,我都要說?!?p> “閉嘴!”
末毅然堅決道:“當(dāng)時你就不該去救冷月白。如果你繼續(xù)逼毒,就不會留有后患?!?p> “毒已經(jīng)逼出來了,現(xiàn)在無事!”
“留于表皮容易剔除,一旦在體內(nèi)逗留過,不管之后是不是逼出來了,都無濟于事?!蹦┛匆娝究胀姵林?,不打算回應(yīng)的拂袖轉(zhuǎn)身。他垂下頭,緩緩道:“主人,你可還記得,你死去了又活過來的那件事的緣由嗎?”
“不必說出來”司空忘見回頭:“那是我不想回憶的事?!?p> “以前,主人這樣同屬下說的時候,屬下還興喜??墒乾F(xiàn)在,屬下覺得,主人還是記起的好?!?p> “以前的那個我,已經(jīng)跟隨白澤死掉了?!彼究胀娧垌斩吹耐断驔]有星光的夜空:“是那些經(jīng)歷過的故事、回憶一絲都不讓我記起。很明顯,我是注定該忘掉的,不是嗎?”
“如果主人記住了更好,起碼不會重蹈覆轍以前的路。”末抬頭:“主人要想知道,屬下便一一告知。”
“不用!”
司空忘見的決絕,讓末不知從何開口,唯有翹首以盼,他能突然想明白。
“過去了都過去了?!彼究胀姅宽骸昂伪卦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