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本來想道歉,可是,聽到對方的自稱時,她顰了顰眉,抬眸看去時,對方聲音再次傳來,“喻安竹,竟然是你,你又來我們家,是想偷什么?”
“冷清?”喻安竹沒想到會撞上大伯的女兒冷清。
以前冷清一直都很照顧的跟在她身后,性格也是極其溫柔,和素養(yǎng)極高,何曾像今天這樣飛揚跋扈。
“喻安竹,我還沒上門找你算賬,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喻家大小姐?”冷清沒想到會在自家遇到這個女人,這些年來,她每次去某個高檔場所玩,都會撞上喻安竹,避免不了被對方給奚落一頓,說她是冷顏的走狗。
冷顏算個什么東西?明明她才是冷家大小姐。
不過也好,如今冷顏死了,她終于名正言順的成了大小姐。
以后再也沒人敢瞧不起她,她再也不用對誰低聲下氣。
想到這,冷清的一顆頭顱抬的更高,還將一只腳往前伸去,“你知道我鞋子多貴嗎,給我舔干凈,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p> 喻安竹狠蹙起秀眉,懷里芍藥細微的痛苦吱吱聲傳來,拉回她的思緒。
“冷小姐,我今天沒空跟你耗。”她說著,徑直繞過冷清面前。
人還沒走幾步,冷清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快到午時的烈日下,冷清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并沒有染上紅暈,反而帶著陰冷,“喻安竹,你以為進了我家門,還能輕易走掉,來人啊,趕緊打電話報警。”后面話,是對著正廳那邊叫著。
“冷小姐,你的屎黃色連衣裙和你的芭比粉口紅,很不配。”喻安竹打量著冷清,語氣冷冽。
“屎黃?!”
冷清一口牙咬得嘎嘣響,“你眼瞎嗎?我這條是裙子法國訂制,全涼城只有這一條!你連時尚都不懂,有什么資格對我評頭論足?”
喻安竹還記得冷清說過她最喜歡平價素雅的衣服,原來,一切都是偽裝,將以前的冷顏給騙得團團轉!
好在重活一世,讓她認清眼前人。
“沒資格,總好過又丑又low的人在那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p> “你說什么?!”
冷清被喻安竹的話給刺激到,抬起手,便一巴掌朝她揮去。
喻安竹正準備抬起去擋,懷里的芍藥又痛苦的低吟了聲,聲音還越來越虛弱。
她一時心急,忘了去擋住。
等她回神,冷清的手已經(jīng)快落下來,與此同時,一道略急又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住手!”
“啪!”
那一巴掌已經(jīng)落在了喻安竹的臉上,力氣大到讓她的頭向一邊重重歪去。
薄景杭從一圈看熱鬧的女傭和保安中間過來,語氣冰冷無情,視線如寒劍落在冷清身上。
“冷清小姐,我薄家的人,你也敢動?”
冷清沒想到薄景杭會出現(xiàn),更被對方的眼神嚇住,結巴的解釋著,“我,我不是,是她,是她要......”
話未說完,喻安竹突然往前邁了一步,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冷清臉上。
“這一下,還你的?!?p> 清脆的巴掌聲,比之前還要響。
冷清被打的耳朵嗡嗡地響,臉上飛快浮起紅印,配上她一臉的濃妝,煞是‘好看’!
而喻安竹打完人,看了一眼沾了不少粉底的手,很是嫌棄的在腿上蹭了蹭。
才對上薄景杭的視線,面色淡然的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薄景杭輕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眼中滿是探究,“大嫂可真厲害?!?p> 這話聽起來就不像在夸人。
她有些懼怕的噤了聲,腳底步伐往后移了幾步。
薄景杭冷哼了聲,收回視線,沒再看她。
而冷大伯和莫西林跟著后面出來,看見這場面,也不好說什么,特別是在自家女兒哭嚷著要討回公道,他連忙讓人帶冷清離開,可不敢再惹惱了薄景杭。
“薄院長,我家女兒完全是被我寵壞了,今天也著實讓薄大少奶奶受驚了,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崩浯蟛Σ[瞇的開著口。
喻安竹以為薄景杭不會說什么,只聽男人不悅的音色響起,“以后別再放出來,亂咬人?!?p> 嘖嘖嘖,還真是十足的諷刺。
喻安竹今天算是見識到薄景杭毒舌的一面。
冷大伯的臉色一時精彩萬分,想發(fā)怒,又得硬生生忍下。
在場氣氛并不是很好,莫西林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在見冷大伯臉色又變化,他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裝作無辜道,“啊,冷家主你別介意,真的是冷清小姐那身連衣裙,跟我家阿黃穿的衣服好像。”
阿黃是他新買的一條寵物狗。
冷大伯氣得都要吐血了。
喻安竹也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感受到懷里芍藥輕微的動作,她心下一疼,沒了任何心情,著急的看了眼薄景杭。
好在薄景杭沒再繼續(xù)逗留下去,邁開步伐朝著大門去,喻安竹跟上他腳步,甚至還加快不少。
薄景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腳步才稍微慢了點。
車到薄宅的時候,她沒去浪費時間,急切的進了正廳,朝著樓上去,身后還傳來女傭們恭敬的聲音,“二少爺?!?p> “阿姨呢?”薄景杭清冷的聲線接著傳來。
“早上出門了……”
后面女傭們再說什么,喻安竹一句沒聽清。
上了樓,回到房間,她反鎖上門,帶著芍藥進了浴室,也不嫌臟,將它放在自己的浴巾上。
喻安竹一邊在盆里調(diào)好水溫,一邊將芍藥放了進去。
小家伙碰到水的時候,下意識痙攣了下。
“別怕,芍藥,我知道你猜出我是誰,對不起,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彼齽幼骱茌p柔,很溫柔,不至于讓芍藥痛。
給芍藥洗完澡,她將芍藥放到了床上。
房門聲這時被敲響,喻安竹嚇了一跳,“誰?”
“大少奶奶,我看你臉受傷了,來給你送冰敷?!迸畟蛟谕饷骈_著口。
“不用了,謝謝。”喻安竹拒絕著,還補了句,“對了,你幫我拿個醫(yī)藥箱?!?p> “可是……”
房門外,女傭看著手里的冰敷袋,這是二少爺特意囑咐的,她必須得送到大少奶奶手上。
也不知二少爺怎么忽然會關心大少奶奶。
見門外沒了聲音,也沒腳步聲,喻安竹蹙著眉,走到門邊,打開門,女傭?qū)⒈蟠f了上來,她不好不接。
“醫(yī)藥箱。”她再次囑咐。
“好,大少奶奶,我這就去拿來?!迸畟蛞粡埦o張的臉上,終于帶上笑容。
很快,女傭拿來醫(yī)藥箱,喻安竹關上門,給芍藥清理傷口。
等她做好這些事,差不多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以后。
中途的時候,有女傭過來催促她下樓吃飯,她直接讓把飯端上來。
弄好芍藥,吃好午餐,她才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有些發(fā)紅的手心,那一巴掌下去,不止冷清的臉疼,她的手心都震麻了。
這讓她更加確信,她家出事,跟人面獸心的大伯一家脫不了干系。
想到這,喻安竹拿起手機,打開信息箱,發(fā)出一條短信。
【簡先生,我是喻安竹,你認不認識專業(yè)能力很強的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