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好吃,果然你們苗族的姑娘最適合娶回家了?!敝芪能幣踔倦u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他本來不想搭理這小姑娘的破事,可是這東西實在是太香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話說得果然不錯,周文軒在一番大快朵頤之后,抹了抹嘴巴:“你跟著可以,不過別給我添亂?!?p> “對了,之后的伙食問題也是你來負責,還有以后別亂玩驅(qū)尸蠱,那東西如果被所謂的正派人士知道,還不扒了你的皮?!?p> “嘻嘻,那當然,有你在,哪還有我出手的機會?!迸ё×酥芪能幍母毂?,朝他眨了眨眼睛,“以后我給你當廚娘,你給我當打手怎么樣?!?p> 周文軒差點一腔血噴了出來,原來這小姑娘在這等著他呢:“我叫周...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葉上懸花,是葉上初陽的妹妹,擅長蠱術和廚藝,是苗家姑娘?!?p> “哪還有什么葉上初陽,她早在數(shù)年前就已經(jīng)死在了幽幽亂世之中。”周文軒在心中輕嘆道,隨后拿起了雪吟朝著林子外走去。
“喂,你去哪?”
“找地方睡覺,這里都被弄成這樣了,怎么可能睡得好?!敝芪能帉㈦p手背在腦后,頭也不回地向遠處走去。
清晨
少年睜開了雙眼,看著還在熟睡的少女,周文軒用劍鞘捅了捅葉上懸花纖細的腰肢:“走了,我們該上路了?!?p> 少女懶散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著周文軒,如同看見催命鬼一般抱怨道:“這么早就出發(fā),你要干什么呀?!?p> “當然是尋仇了?!?p> 一聽是去打架,少女立馬就精神了起來,起身便拉著周文軒上路:“那還拖拖拉拉的,有沒有點男子氣概?!?p> 周文軒聽了有一點無語,要不是因為她這個拖后腿的,說不定自己都已經(jīng)在半路上了。而且這丫頭鬼靈精怪的,自己說話還要加以提防,指不定哪句就說露了。
“喂,你家哪里的?和我姐姐關系好么?有沒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周文軒不知該說什么好,一路上這丫頭問了一推奇奇怪怪的問題,讓他不知該怎么解答,索性便想將她的話放在一旁,不去搭理。
“累死我了,我們還有多遠的路要走???”似乎葉上懸花感覺有些無聊了,再加上數(shù)個時辰的行走讓這個少女感覺有些疲倦。
“照這個速度,還要七天的時間吧?!敝芪能幰彩鞘譄o奈,這樣確實太慢了,若他自己最多三天便可抵達官渡。
“七天,那不是還有上百里路嗎?”女孩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日子,瘋狂地抓了抓頭,“什么人能讓你跨百里追殺,那個人和你到底有多大的仇?。俊?p> “官渡荀余,血海深仇?!敝芪能幷f著,眼中泛起了一抹殺意,手中的雪吟也因為握得太緊而顫抖了起來。
“那個吃人老怪呀,殺了也不可惜,只不過他好像挺厲害的。”葉上懸花微微挑了挑眉毛,顯然這名字她也有所耳聞。
“厲害又怎樣,江湖上能殺他的人多了去了。”周文軒強壓心中的怒意。
“這么大的仇怎么能耽擱呢?!迸⒄f著一吹口哨,一道黑影從周文軒面前閃過。
周文軒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只通體暗黑的豹子,周文軒之前在書上看過此等生物,西離國的鬼豹!
古書有云:西離北境,有異獸,身如豹,色澤漆黑,以絕速聞名于世。
“想什么呢,快上來呀?!迸ⅡT上鬼豹,朝著周文軒招了招手。
......
官渡口
細雨綿綿的夜晚,一位老者穿著蓑衣坐于岸上,手中握著一把屠宰刀,鮮血濺射了一地,寒意肆起。
“吃得很香嘛?!?p> “當然,要不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呢?!彼蛞吕险吆俸傩Φ?。
“又有人來殺你了,你怕是活不過今晚了?!?p> 黑衣人聽到老者的回復,滿意地笑了笑,隨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祝你好運。
“那再加個餐如何?”黑暗中,一位雙手抱于胸前的白衣少年冷哼一聲,手中仙劍泛著銀光。
“好啊?!?p> 荀余舔了舔嘴唇,目光如炬地看著周文軒,他猜出面前的那個劍士應該就是揚言要來取他性命之人,這些年他聽了無數(shù)次類似的話。
他從幾十年前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刺客,這幾十年他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光是三大世家他就已經(jīng)得罪遍了,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shù),帝國甚至出價十萬兩白銀要他的人頭,可是過了這么久,他還是活得好好的。
“你先報你的仇吧,我看這老怪惡心,先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像樣的小弟。天亮之前來接你,可別掛了?!比~上懸花說罷,便騎著鬼豹沒了蹤影。
“啊,放心吧?!敝芪能幊~上懸花離去的方向招了招手,隨后將雪吟微微頂出劍鞘。
望著對手拔劍,荀余老怪也沒有在做停留,舉起屠宰刀一躍而起來到周文軒的頭頂,刀尖精準地對著周文軒的額頭刨來。
周文軒嘴角微微勾起,手中的雪吟由下至上被甩出,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格外咋眼,最后在周文軒的頭頂上畫了一個“V”字。
“?。 ?p> 荀余被突如其來的銀光在身體上劃了一下,胸前留下了一道大大的血痕,與此同時眼睛死死地盯著來殺他的白衣少年,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你究竟是什么人?”
“虧你也是行走江湖幾十年的殺手,居然問出了這樣愚蠢的問題?!毖┮黠w回劍鞘之中,周文軒抱著仙劍朝著荀余走去,眼底埋藏的盡是殺意。
荀余也知道多說無益,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可他身上所顯露的殺意和氣場,就連自己這個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的老家伙都自問不如,這孩子真是個天生的殺手。
望著慢慢逼近的周文軒,荀余一時間居然有些慌了陣腳,不過畢竟是行走江湖幾十年的老家伙,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腥紅的屠宰刀反握在手又沖了上去。
感受到荀余認真起來的架勢,周文軒也抬起了之前壓低的頭,眼睛中滿滿的殺意。雪吟反手拔出,周文軒也反握著長劍迎上荀余的身影。
細雨中,蓑衣食人魔與白衣劍仙刀劍起舞,兩人既拼利刃,也拼拳腳,你來我往間看不出誰占了優(yōu)勢,兩人也都是攻守有余。
但在內(nèi)行人的眼里周文軒已經(jīng)贏了,因為周文軒還沒有用他最引以為傲的氣功。周文軒以劍法和氣功聞名于天下,劍術上能與周文軒一決高下的大有人在,不過氣功的造詣上卻是獨步天下。
似乎是戲謔夠了,周文軒一腳甩出將荀余踢開,手上反握的長劍灌滿真氣滑旋而出,將荀余手中的屠宰刀挑飛,同時身體以左腳為軸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右腿劈出一道實質(zhì)化的氣,將荀余的一只手臂連同半個肩膀都削了去。
荀余到底是老殺手,斷臂之痛居然連聲都不吭一下,只見他捂著肩膀道:“龍崗周氏的回旋飛劍和的奉天盟的開山戰(zhàn)斧,居然都被你以氣為骨使了出來,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是你的對手,讓我死個明白吧,你殺我的原因。”荀余微微凝眉,他真的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時候出了這樣一位絕頂高手。他糊里糊涂殺了一輩子人,這次他想做個明白鬼。
“你還記得隕香河十八人剿鳳么?你們十八人一個也跑不掉,我會用你們這些狗雜碎的血來告慰我奶奶的在天之靈。”周文軒話語愈加冰冷,最后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名單,亮在荀余面前。
“我懂了,你是墨玉麒麟!兩年前你根本就沒有死,你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著此事!”
“奶奶經(jīng)常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今這泉涌一般的恨意,都是拜你們所賜?!鄙倌昙t著眼拔出雪吟,一顆人頭滾落到江中。
周文軒輕抿了一點噴涌而出的鮮血,將荀余的名字從信紙上抹去。
“下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