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江湖上流傳著這樣的傳說,有一位白衣少年,以一人一劍橫闖號稱銅墻鐵壁的虎牢雄關,三千守軍奈何不得;虎牢蒼潭前白衣寒劍,斬殺了幾十年前作惡多端的惡獸玄龜,不取難受百姓一分一毫;官渡口之夜跨百里,將縱橫江湖幾十年的開膛手荀余削首于江河,只為千百冤魂討一公道。
正是這些周文軒更以白衣,仗劍尋仇的事,一時間轟動了整個江湖,無數(shù)人拍手叫好,被江湖人士稱為白衣劍仙,而白衣劍仙的事跡,也成了人們茶余飯后最熱門的話題。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翹楚,不過這種大快人心的行動得到了一致好評,無數(shù)的江湖修士和富家公子都以白衣佩劍,模仿這位少年劍仙。
此時的周文軒對自己的名揚江湖還完全不知情,和葉上懸花繼續(xù)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我說,你確定這夜叉刀神就在洛陽嗎?!比~上懸花騎在鬼豹身上,東瞧瞧西看看,觀賞著漫山遍野花草樹木。
“之前我們在虎牢關附近的時候他去了都城長安,現(xiàn)在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敝芪能幾旖俏⑽⒐雌鹨荒ɑ《龋剖呛芷诖∠履且共娴渡竦南蛏先祟^一般。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要回到洛陽,江湖人士哪有固定的居所。”
“他一定在洛陽,因為他是洛陽總督的頭號打手。”
周文軒說著,眼中的興奮之色已經(jīng)掩飾不住了,之前欺他有傷在身,害他們一路逃亡的,就是這洛陽總督的小兒子。這一次,整好兩筆賬一起算了,一個也不留!
周文軒可能沒有察覺,現(xiàn)在的他越來越期待戰(zhàn)斗,喜歡與別人一絕高低的時刻,越來越像碧血窮奇了,不過與碧血窮奇不同的是他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雖然不介意取人性命,不過也不是很喜歡這樣做,他殺人總是有必要的理由。
“那我們?yōu)槭裁床蛔叽蟮?,非要在山中穿行呀??p> 周文軒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他前些時日硬闖虎牢關,現(xiàn)在的官兵正四處抓他呢,難道他還要自己送上門去?
雖然再闖一次對他來說也沒什么難度,不過這樣自己的行蹤就暴露了,洛陽城也會加強戒備,他要給目標一種自己已經(jīng)朝著濮-陽去的錯覺。
再者,他之前闖關一是為了吸引守兵的注意力,從而掩護江禮行他們突圍,二是宣泄一下裝了這么久的脾氣,帶著葉上懸花闖關就要一路保護著她過去,周文軒最煩這種束手束腳的行動了。
這也是為什么周文軒要和四人分頭行動的原因,沒了四人的束縛,他也好放開了大干一場,把這一帶的仇家解決一下。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同意帶上我了,如果沒有我,我是不是還要頓頓吃野果子?”葉上懸花壞笑著。
“別瞎說,我是看你這小丫頭尋姐姐心切,才好心帶著你的?!北淮链┬乃嫉闹芪能幠橆a微紅,趕忙甩了甩頭加快步伐。
“我看你就是?!?p> ......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從官渡口翻山越嶺來到當初遇到兇尸的大山,也就是在這里周文軒與那地怨兇尸惡斗了一場。
“眼熟這里么?你們可真會藏呀,本公子足足找了你們兩個月,許婷兒那個臭娘們?nèi)ツ牧耍俊鄙狡轮?,一個紈绔公子帶著幾十修士埋伏在此。
周文軒撇眼一看,原來是當初對婷兒姐姐不懷好意的紈绔公子,不過可惜那夜叉刀神沒有跟來,看來自己是免不了這一趟洛陽之行了。
“我正要找你,沒想到你居然自己來送死,那我便不客氣了。”周文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手中仙劍蓄勢待發(fā)。
“哈哈哈哈哈?!蹦强偠降男鹤勇牭街芪能幍脑捙醺勾笮Γ骸澳阋詾槟銜c功夫就能肆意妄為嗎,我身后可是數(shù)十修士,換了一身白衣就真把自己當劍仙了?”
“一試便知?!睂γ婕w绔公子的嘲諷,周文軒眉毛微挑,拇指輕輕地將雪吟頂出劍鞘一寸,絲毫沒把他和他的數(shù)十修士放在眼里。
若是仙門的正統(tǒng)修士,或許他還要認真應對,但是對面的數(shù)十修士服裝雜亂無章,所有仙器種類不一,甚至有些修士手中的武器連仙器都算不上,這些人通常都是江湖上混飯的,很少有人能學到什么真才實學。
而他周文軒,從小便肩負著奉天盟二公子和龍崗周氏未來接班人的雙重名號,所學的都是上上等的武學劍術,手中的法寶仙器更是不計其數(shù),相比之下高下立判。
“大家上,不要怕他,他不過只是個江湖浪子,和你們這些修士根本沒法比?!笨偠绞雷右宦暳钕拢瑪?shù)十修士躍下山坡,一個個勢要斬周文軒首級一般。
望著數(shù)十個俯沖而下的修士,周文軒拇指微微發(fā)力,雪吟化作一束銀光飛旋而出,在諸多修士中劃旋了一圈,又飛回鞘中。再看那數(shù)十修士手中的兵刃,長劍、雙刀、巨斧、大錘等武器皆被斬斷。
“你們走吧,我要找的人只有一個?!敝芪能幤惭蹝吡艘幌卤姸嘈奘?,平和的目光讓得眾人不免有些尷尬。
若是撤了吧,數(shù)十修士被一個區(qū)區(qū)少年輕輕一句話就遣散,傳出去多少有些不好聽??扇羰遣怀返脑?,先不說這白衣少年會不會殺了他們,就是饒了他們,他們這樣死皮賴臉地不依不饒也必定成為笑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不知怎么辦才好。周文軒沒有在理會他們,直徑向著總督世子走去,在他眼中要殺的只有這一人。
“你們還不快走?”正在諸多修士手足無措地時候,葉上懸花嬌聲喝道:“敗給他不丟人,連開膛手荀余都死了他的劍下,你們自比荀余如何?”
此言一出,全場修士無一不面露驚色,他們在那開膛手荀余的眼里,不過是下酒的小菜,而面前的這個少年居然能將荀余這種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老怪物斬于劍下!
“白衣寒劍!他就是那位闖虎牢、斬玄龜,將開膛手荀余削首江河的白衣少年!”其中一名機靈的修士率先發(fā)現(xiàn)了周文軒的身份。
“劍仙小友,今日不殺之恩我等記下了,若來日有需要盡管招呼一聲?!睘槭椎囊蝗顺芪能幑傲斯笆郑瑳]有了之前的尷尬,如果是輸在了白衣劍仙之手,那一點都不丟人。
“好?!?p> 周文軒沒有轉身,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看著修士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周文軒一躍來到山坡之上,手中銀光一閃即逝,那總督公子的生命亦是如此。
“走吧,我記得前面有一個村子,不過村子里大部分都是走尸,應該都是你的杰作吧?!敝芪能幤擦巳~上懸花一眼。
聽到周文軒提起,葉上懸花嘴角微微上揚:“放心吧,現(xiàn)在一只都沒有了?!?p> “你把他們身上的驅尸蠱都解除了?”周文軒眉頭一皺,雖然不太相信,但這是目前最可信的說法。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么?”葉上懸花擺了擺手,“都被一個臭道士除掉了而已?!?p> “是什么人?那村子最少也有七成的走尸!”周文軒凝重了起來。
“不是七成,是全部。還能有誰?那個最愛管閑事的萬花出藍李道長唄?!比~上懸花翻了翻白眼,顯然她對這個李劍屏沒有一絲好感。
周文軒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那日李劍屏沒有和夜魔女動起手來,他本以為自己那冥頑不靈的表哥這幾年開竅了呢,原來是因為殺了那么多的走尸,體力和氣跟不上了。
“也是,那家伙最愛管閑事了,但凡他感覺不對的事都要插上一手。”周文軒將雙手背在腦后,回想起了當年在龍虎山上發(fā)生的那件事。
“可不,要不是他殺了我?guī)装賰词?,你們一個也跑不掉?!?p> 周文軒這才發(fā)現(xiàn),被這個丫頭忽悠了,旋即問道:“你為何要將他們?nèi)甲兂勺呤廊藬?shù)不勝數(shù),為什么還要大費周章將活人變成走尸?”
葉上懸花眼睛眨了眨,從周文軒身上摸出一顆糖舔了舔道:“虧你還認識我姐姐,居然連她的遭遇都不清楚。”
“據(jù)說他們聽說姐姐殺了很多人,對身負重傷的姐姐咒罵毒打。”
被葉上懸花這么一說,周文軒終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后又問道:“據(jù)說?就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
“不然呢,他們不是也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對姐姐棍棒相加么?”葉上懸花舔了舔糖,用同樣質疑的目光看向周文軒。
周文軒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不過腦子轉了轉又問道:“那還有不少無辜的人呢,他們既沒有動手也沒有咒罵,為什么連他們也不放過?”
“他們雖然沒有對姐姐做什么,但不是也沒有加以阻攔著嗎?”葉上懸花靠在鬼豹的身上,翻了翻眼睛道:“我想你還不了解驅尸蠱的作用,驅尸蠱只能激活和驅動尸體,換句話說得不到施蠱者的命令,它們就是一群最原始的走尸。”
“我并沒有下令攻擊他們,只是沒有阻攔而已,這和當年見死不救的他們不也是一樣嗎?為什么只有我受到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