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的一天夜里
奉天盟營地的將士們正準備入睡,卻聽見了廝殺聲從營地外傳來。長刀與沙里揚果然帶著人來劫營了,他們與奉天盟的巡邏隊開始交戰(zhàn)。
混亂中,剛剛躺下的周忠罡趕忙拿起地圖,指揮部隊朝著軍隊向后谷撤退。碧血窮奇則是帶著一曲人馬殿后,因為他知道巡邏隊的人堅持不了多久。
沒過多久,昭帝國的軍隊就追了上來,長刀和沙里揚對視了一眼,隨后直接帶著部隊沖了過去。這一次他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不再與碧血窮奇一對一的單挑了,而是率領大軍直接沖鋒而上。
碧血窮奇固然厲害,但也抵不過人多,敵軍的人數(shù)是他的二十倍還多,不一會兒陣型就被沖散了。成千上萬的敵軍壓了上來,任憑碧血窮奇?zhèn)€人實力在強,也難以招架。
“將士們聽著,穿紅衣的那個小子就是碧血窮奇,把他活捉過來!”長刀喊道。
“活捉我,就憑你?”碧血窮奇不屑地說道,手中的大刃不停地舞動著,靠近他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長刀朝著他喊道:“小子,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放下武器降了吧?!?p> 聞言碧血窮奇笑了,他大笑道:“哈哈哈哈,長刀將軍是在開玩笑吧。極北之地與中原之間的戰(zhàn)斗斷斷續(xù)續(xù)打了數(shù)百年,在這期間,你見過幾個投降的極北男兒?”
長刀臉一沉說道:“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極北男兒,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p>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手段能捉到我。”碧血窮奇說完縱身調(diào)轉(zhuǎn)馬頭,手中血河大刀橫掃而過打開一個口子,帶著剩余的殘兵逃了出去。
“追,快給我追,別讓他們跑了!”長刀用刀桿指著碧血窮奇喊道,隨后跨馬揚刀追在最前面。
“別跑了碧血窮奇,你是逃不掉了,與其像懦夫一樣的逃跑,倒不如堂堂正正的戰(zhàn)死沙場?!鄙忱飺P也喊道。
碧血窮奇并沒有理會長刀和沙里揚的喊話,他一直按照事先規(guī)劃好的路線跑著。若是放在以前,以碧血窮奇的性格一定要放開了大干一場。
碧血窮奇跑著跑著,只見按照地圖上周文軒給他畫的標識,前方果然出現(xiàn)了一隊援兵。碧血窮奇走進了一看,原來是沈玄武帶人在接應他。
“龜叔,我在這邊,昭帝國的追兵就跟在我身后?!北萄F奇朝著沈玄武揮手道。
沈玄武罵了兩聲:“呸呸呸,哪有什么龜叔,怎么你也跟著華朱雀學,都說了玄武不是烏龜。下次再讓我聽見,非揍你個小兔崽子?!?p> 碧血窮奇撓了撓頭訕笑道:“玄武叔說錯了,我是窮奇崽子,瘋魔邪兔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小兔崽子?!?p> “你這混蛋找死是不是?”這時軍中傳來了一道罵聲,原來瘋魔邪兔也在此次的殿后部隊中,“老娘好心好意來救你,你還敢在背地里說老娘的壞話,信不信我摔斷你的骨頭!”
這時沈玄武見兩個人要吵起來,趕忙對著瘋魔邪兔說道:“好了好了,別跟他這混小子一般見識,咱們準備迎戰(zhàn)吧?!?p> “交給你們了,我要按照計劃去做準備了?!北萄F奇策馬穿過援軍的陣地之后,便沒了蹤影。
沈玄武望著追來的昭帝國大軍,他屏住了呼吸,等待敵人的接近。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終于在昭兵到了離他們僅有五十步遠的位置時,沈玄武下令道:“放箭!”
一時間無數(shù)的羽箭朝著昭兵飛了過來,長刀和沙里揚各自揮舞著武器擋下朝著向自己飛來的箭矢。而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們就沒那么好運了,他們既不會高超的武藝,也沒有強大的修為,一時間損傷慘重,追擊的腳步也不得不放慢。
一番箭雨過后,沈玄武讓瘋魔邪兔帶著弓箭手向后撤出三十步,而自己則是帶著盾牌兵沖在了最前面。
這種盾牌兵拿的可不是普通的盾牌,而是玄武門特有的玄武大櫓。那是一種接近一人多高的大型盾牌,高七尺二寸,寬三尺四寸,可以將一個人的身體完完整整的遮擋住。更厲害的是這種盾牌很薄很輕,基本上一個人就能拿得動,因為這種盾牌是用玄龜?shù)凝敿字瞥?,所以要比一般的鐵和木頭輕得多,也結(jié)實得多。
盾牌的制作規(guī)律和結(jié)構(gòu)都是全部模仿玄龜背上的龜甲排布而成,這樣排布可以把盾牌任何一點上受到的力,均勻的分散到整面盾牌上。
至于這玄龜龜甲的強度,我們是見識過的,后來化名為“周麟”的周文軒在虎牢關附近就殺過一頭玄龜。就算是以周文軒當時的實力,也沒辦法破開那畜生背上的龜甲,只能從腹部較薄的地方下手。當然即使是這樣,也要在同一個地方砍上三劍才能破開一點點。
雖然制作這玄武大櫓的玄龜龜甲,遠遠不及周文軒殺的那一頭,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破開的。由于玄龜是罕見的物種,所以就算是整個玄武門也沒有很多的玄武大櫓,甚至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發(fā)展,能裝備上玄武大櫓的將士也僅僅只有幾千人左右。
鐺!鐺!鐺!
一排玄武大櫓立于陣前,將無數(shù)的敵人擋在外面,任憑敵軍的刀槍怎么戳怎么砍,也破不開這牢固的防御。
長刀上將發(fā)愁了,這玄武大櫓的厲害,他在早年沙河之戰(zhàn)的時候就見識過。于是長刀下令道:“步卒讓開,騎兵隊準備,給我沖開敵軍的陣型!”
望著向兩側(cè)躲閃的步卒們,沈玄武也看出了長刀的用意,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于是他下令道:“架矛!”
一時間,后排的將士們紛紛將長矛架在大櫓上,無數(shù)的矛尖探出防線,以此來抵抗騎兵的沖擊。
這時瘋魔邪兔也帶著弓箭手們朝著斜上空搭起了弓箭,瘋魔邪兔瞇了瞇眼眼睛,隨后說道:“放!”
頓時間,又是無數(shù)的羽箭飛了過來,射的昭兵一個措手不及。因為弓箭手們是朝著斜上空放的箭,就算是一個女子也能將箭射出三十步之外,所以并不會擔心射到自己人。
看著一波又一波昭兵被打退,狼狽地逃回自己家陣地,沈玄武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若是比起攻城略地,也許他并不是很有才能,但若是比起防守御敵,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前輩,將士們也都累了,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扎寨吧?!鄙忱飺P說道。
長刀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若是想沖破這層防線,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比起這些,他都更傾向于消滅鐵脊蒼龍的主力,畢竟活捉鐵脊蒼龍可是大功一件。
待最后一波騎兵被打退之后,長刀下令:“全軍出擊,鐵脊蒼龍的主力肯定就在他們身后沒多遠,就是用人肉堆,也要消滅這支部隊!”
聞言,數(shù)萬將士再次被無奈的派上了戰(zhàn)場,經(jīng)過一夜未停的追擊和戰(zhàn)斗,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身心俱疲。而反觀沈玄武的部隊,他們奉周忠罡的命令,早早地就來到了這里扎營,就等著這一天的以逸待勞。
沈玄武分析著敵軍的主攻點在哪個方向,旋即下令重點防御哪片區(qū)域。但是無奈敵軍太多,根本就難以辨別主攻的方向,又或許說他們?nèi)际侵鞴ァ?p> 慢慢地已經(jīng)有些地方開始被壓制,昭兵們踩在同伴的尸體對玄武大櫓展開了猛烈的進攻。玄武門的將士沒有辦法,只能用長矛將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刺死在防線前。久而久之,昭兵的尸體已經(jīng)堆了半人多高,敵軍們甚至可以一步邁過玄武大櫓。
玄武門的將士提上兵刃,紛紛殺出防線,打算做最后的抵抗。將士們剛剛殺出去,身后的大櫓便再次并上,這代表著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沒了玄武大櫓的保護,他們沒比昭軍強上多少,在這種命換命的打法下,玄武們的將士們很快就抵擋不住了。
這時,從他們的身后飛來了無數(shù)的火箭,一支支火箭落在地上,馬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這時昭兵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地面上早就被鋪上了大量的蘆草。
昭帝國的軍隊再一次被火勢所逼退,而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沈玄武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命令部隊趁著火勢撤退。